第304章 没你的事你快走
工作的事情差不多算是定了下来。
崔老师很替林茵高兴,这天晚上,张罗了几样菜,还包了饺子,说要给林茵好好的庆祝一下。
崔建业也从厂里回来了。因为崔老师说,人多了热闹。
林茵三个人围着桌子,吃了一个晚饭。
之后崔建业回了厂里,崔老师去了厨房刷锅洗碗,而林茵准备早点休息,明天要开始新的工作,咋样都不能表现的太差。
林茵这边刚脱洗漱完毕,上了床,准备休息,忽然听到崔老师在叫她。
于是慌忙将鞋子穿了回去,来到厨房。
“茵子,建业的饭盒忘了带了,这里头我给他装了蒸熟的饺子让他明天早上吃,他走得时候忘了带了……”崔老师说。
林茵当即就把饭盒接了过来:“没事的,我现在给他送过去,现在时间还早,他宿舍楼应该还没关门。”
她现在虽然能进县纺织厂上班,可只是一个学徒工,没有宿舍可以住,所以最近这一年,她怕是都得寄宿在崔老师家。
既然要在人家这里寄宿,那少不得要和人家的家庭成员搞好关系,现在天都已经黑了,崔老师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别在路上磕到绊到。
她替崔老师跑一趟腿把饭盒给崔建业送去,也不费什么事。
“那好,你路上小心点,送完了就赶紧回来。”崔老师一边说,一边将饭盒用布袋装好,交到林茵的手里。
林茵拿好了饭盒之后就出了门。
从崔老师住着的这个小院到崔建业工作的机械厂,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一共要穿过两个路口才能到。
不过,有正常的路径,自然就有近路。
林茵最近住在县里,为了等纺织厂的招工考试结果,一天一趟的往纺织厂跑,早就把这个县城里的大路小路都摸熟了。
从崔老师家到机械厂,可以从一条窄巷子斜穿过去,这样起码可以少走一半的路。
就是那条窄巷又窄又暗,这样的晚上,怕是不大好走。
林茵站在路口迟疑了一阵,终于还是决定了走近路,黑就黑一点,她靠着墙走,总不会摸不到路。
如此,林茵沿着马路走了一段之后便拐进了那条巷子。
早春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冷风沿着巷子吹过去,扯出隐隐的哨声,加上这条巷子里没有路灯,目光所及之处,黑黢黢的,很有那么一点吓人。
林茵抱着饭盒,不由加快了脚步。早点穿过这条巷子早点了事。
恰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隐约有一阵嘈杂听不真切的声音顺着那冷风传过来。
出了什么事了吗?林茵好奇之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近一看,吓得慌忙捂住了嘴,大气不敢出一口。
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在这里打架!
几个人也不说话,轮了拳头就开干,每一记拳脚都不含糊,打在在人身体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刚刚她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几个人打架的声音。
今天晚上可真够倒霉的,想抄个近路吧,居然撞见了这几个人打架。
原本还以为这个年代里人的思想觉悟高,暴力犯罪的事情应该比较少。
可眼前这情形非常直白的提醒着林茵,比较少,不代表没有!大环境好,不代表那些黑暗的见不得光的角落里不会有暴力犯罪。
任何地方任何时代,有好人,就一定会有坏人,这和一天里面有白天就一定会有黑夜是一个道理,自然法则就是如此,改变不了的。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赶紧逃吧!
林茵悄悄的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就准备开逃。
可就在她转过身的时候,听到那几个打架的人中有人说话了:“快说!那批货你藏在哪了!再嘴硬,我手里的刀子就不客气了!”
咝——居然还拿了刀子!这是要闹出人命来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是杀了我,我也还是这句话。”一道无比耳熟的声音,冲击着林茵的耳膜。使得原本要开逃的她,一下子就被钉在了原地挪不动脚。
她以为崔建业在崔老师那里吃过晚饭就只就回厂里的宿舍去休息了,却没想到他居然在条黑黢黢的巷子里跟人打架!
这个崔建业,到底在华哥组织里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平日里他到底都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今天是赶巧了她要帮崔老师给他送饭盒,假如她今晚不来送饭盒,那他被这几个人打了之后,明天天一亮,继续老老实实的在厂里上班,谁能知道他今晚上的遭遇?
因为这架打得极隐秘,所以旁人是不会知道的,并且崔建业那样嘴硬的人,也不会让旁人知道。所以……过去他没回家的那两年里,一直都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林茵的心里隐隐的泛起几许恻隐。
“都住手!”她冲着那几人大喊一声,“再不住手我去派出所叫人了!”
她这么一喊,崔建业便认出她的声音来,立即冲她喝了一声:“没你的事!你快走!”
“呦!对象来了?倒是没看出来,你小子能找到这样嫩的对象。”对方很是无赖的调笑起来。
这个时候,林茵才听出来,这人的口音是外地的。
外地的人,跑到这里来打人,还问什么货在哪里,难道说……是黑市组织之间的纷争?
这让林茵不觉想起来,之前向红军说的,华哥是宁北省地界上的黑市一霸。也就是说,华哥的势力只在宁北省里有影响力,而外地,也有着外地的地头蛇……
不等林茵琢磨完这些,那几个外地的汉子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撬不开你的嘴,能撬开她的嘴也不错,来啊小妞,让哥几个亲一下!”几个痞子一边说,一边朝着林茵扑了过来。
林茵想跑,可是来不及了,她这个小身板,根本不是那几个壮汉的对手,挣扎的功夫都没使上,就这么被那几个人牢牢的扣住。林茵心里慌了起来,她也不晓得自己刚才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冲着这几个人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