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party（4）
尹合欢大声回答：“难道达夫将军会把力量赋予给与自己的遗愿无关的人吗？”
小迪卡微笑地看着他：“大家都看到了迪卡堡的将军雕像，如果你们不急着用晚宴，我们就可以做个实验，看看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与之发生奇妙的互动，获得它的力量啊！怎么样？”
一阵喧哗蔓延而去，而小迪卡迅速开始点将，“夏潮，你要不要参加？”
夏潮拒绝了，“我们军警总部决定保持中立。”
“哦，”小迪卡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了起来，斯卡先生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哼”，“没想到到了你们这一代，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变得如此轻挑了？谈到达夫将军和本城的命运，如此随意，一切都是儿戏吗？市长先生，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到现在了，还不发声吗？”
市长在这个时候，走向了斯卡先生，乔局长也跟在他身后，夏黛也自然而然地跟了过去。市长面对全体宾客说，“我代表市政府和本城的所有行政机构，表示关注现在进行的事件。但我们有我们的立场。”
在此之前5小时，其实斯卡先生已经请市长和乔局长到过自己的庄园，进行了一次密谈，他们将全力以赴地合作，维持本城的现状，无论是小迪卡，还是尹合欢、骷髅侦探这帮人，都予以坚决打击。
尹合欢不太清楚市长的表态是什么意思，可是骷髅侦探明白，小迪卡也明白。在场除了月美、戴维等几乎是傻白甜状态的人，其他贵宾也明白，甚至连乌米也沉吟了一下。
小迪卡微笑了一下，充满自信，“这么严肃干嘛？这是我父亲的葬礼，我总是有发言权的。我说过了，这首先是个party。在我家的雕像，我也有处置权吧。这么多年，雕像也没有赋予我什么力量，我是不能参加挑战了，可是，我有一个人选，他也是个大学生，也来自兹大，他叫荣飞扬。”
这时候，戴在小迪卡先生耳边的耳麦里，传来了一个安德烈安保公司保镖的声音：“飞扬跑了。”
飞扬确实跑了。他用脑袋一下一下撞着金属门的声音，在刚才，被阿墨听到了。阿墨躲开安保人员，寻着声音和味道，辨别出了飞扬的身份，并且赶了过去。
“飞扬吗？”他在门外轻轻说。
“阿墨。”
飞扬听到他的声音，停止了撞击，心里一酸。
“是我。你怎么不用技能开门？”
“我试过了。不行。”
阿墨呲出了吸血鬼牙齿，“你休息一下，我来。”说完这句话，他用来攻击敌人的尖牙，第一次刺入了金属门。一下，两下，不停深入，阿墨也承担着巨大的痛苦。而十分钟后，飞扬在房间里，看到了他尖尖的牙齿。
“阿墨？”
“嗯。”
阿墨把尖牙收回了一点点，将体内的血吐入这扇厚厚的门，去腐蚀、去侵蚀，一点点，一点点，然后，他换了一个地方来重复这个看似蠢笨的过程。他变得越来越虚弱，不过飞扬很快加入了他，吐出黑丝协助对大门进行破坏。
那道几寸厚的防线，就这样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垃圾，终于被阿墨从外、飞扬从内，撞破了。
飞扬有些委屈地抱住了阿墨。
阿墨稍微休息了一分钟，拉着飞扬通过走廊，找到另一扇窗户，飞身攀爬到城堡的墙体外部，到达了最顶层。
他们在黑暗的风里静候着，能看到下面的一切，也能基本听清。飞扬咬伤了自己，逼迫阿墨吸食他的鲜血来恢复。
阿墨沉默了几秒，没有拒绝。
飞扬这几天内，除了在外婆那里，就只有在阿墨这里，又感受到了被接纳的感觉。
吸血鬼的牙齿尖细地刺痛了他，血液倒流、集中到那个伤口，到自己真正的朋友的体内。
他感到了一阵眩晕，一阵幸福。
阿墨及时停止了，并没有到可以转化的临界点。院子中，乌米的鼻子动了动，彻底完成过吸血鬼体制转换的它，感受了什么。
阿墨与飞扬享受着孤独和彼此，一边听着下面的人的声音，一边互相交换着信息。
“我该怎么办呢？”飞扬迷惘了。
阿墨的答案居然是，“你应该呆在小迪卡的这边。你要保护苏叶，不是吗？”
“白逃跑了。”飞扬自嘲。
阿墨冷冷地回答，“也不是。有实力的人，会得到尊重。”
“那你呢，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就会，不那么难过一点。”
“好。”这就是阿墨的答案。
正在小迪卡为自己从耳机里听到的消息露出了片刻慌乱，而尹合欢和骷髅侦探等人也体会着复杂的心情的时候，银白色长发的阿墨从迪卡堡主体建筑起飞，牵着飞扬，从光点花火组成的达夫将军像中间穿过，在众目睽睽中，落在了老迪卡先生棺材的另一头。
“飞扬。”戴维的这一声呼唤，哽在喉头。
但是，尹合欢叫了出来，“飞扬！”
飞扬的名字，似乎与“啊”，与“天啊”，是同样的用法，让他用来惊呼的。
“欢哥。”飞扬笑了笑，虽然笑得不像从前那么潇洒阳光不羁年少。
“飞扬！”苏叶也叫了一声，并且向他走过来。
荣飞扬的右手向后一阻止了苏叶。
“苏叶！”
这一声是骷髅侦探叫的，因为他此刻确认苏叶与飞扬有些纠葛。
“阿墨！”这一声则是boss叫的。只是阿墨没有答应。
一时间，现场就是这样，成为把彼此的名字当作感叹词的实验场所。
飞扬耸耸肩，好像为这场实验画上了句号，他问小迪卡，“我想知道，你要一个人与尹合欢做比试，你的动机是什么？然后，我才能决定，我是代表我自己，还是代表你。”
小迪卡几乎是用宠溺的目光看着他，“我想做本城的新主人，我想建立一个全新的兹德拉斯城。”
在场嘉宾一片哗然，有更多的几个人走到了斯卡先生与市长身边。
当然，不管站在哪边的人，或者是开始滑动手机屏幕，呼叫自己的安保人员，或者是在体内调动技能，预备着有一场牵扯到自己的战斗将要开始。
不过，当“它”没开始之前，还是先看戏吧。
飞扬说，“你想把本城变成什么样子？”
小迪卡先生热情洋溢，“取消非人类的二等公民地位，对所有公民实行一样的身份登记，取消不能通婚的规定，取消对各个职位的非人类或者人类身份限定。取消居住区限定。将兹德拉斯城的每一个公民都打造成技能非凡的人，应对危机，开疆拓土。公开信息，揭秘旧档案。”
尹合欢发现飞扬虽然与小迪卡一问一答，但是对自己得到的答案中的细节并无丝毫吃惊，似乎他想知道的只是小迪卡的态度，而不是某些信息——“等等！对不起打断一下，”尹合欢说，“危机？本城一直都是这样运转的，有什么危机？”
“078号瘟疫还不够吗？钻石山的地形地貌和本城边缘的形状一直在改变，还不够吗？”
小迪卡的这个反问，让现场除了飞扬在内的人，都大吃一惊。
大部分人是真的不知道，小部分是将其作为绝密保守的。
小迪卡又一次敲了敲自己父亲棺材的沿儿，“春雨小姐，阿墨先生，乌米宝贝，你们几乎是无偿站在尹合欢身边，去作战、去受伤的前提，一定是想到其他的世界看看日月星辰对吧？但我现在告诉你们，这不是哥希望，是个毫无退路的必然。其他世界对兹德拉斯城的挤压常年存在，正在加剧。如果不按照我的办法来，我们都会灰飞烟灭。”
“好，”飞扬说，“我算是替你而战。我愿意挑战尹合欢，我愿意争夺达夫将军留下的力量，为了改变本城，和开疆拓土而战。”
“你这么轻易地相信他这种人说过的话吗？”月美逼问飞扬。
飞扬对自己的这个曾经的粉丝和学姐，算是比价客气，微笑着对她说，声音足够全场听见：“我刚去过瘟疫横行的地狱。”
一片安静。
“那样可怕的地方，如果要通过挤压我们获得一线希望，我并不觉得奇怪。我们应该在变成粉末前，毁灭他们。”
小迪卡鼓起了掌，迎着掌声，苏叶走到了他身边。
“那么，飞扬，你加油。”苏叶说。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半空。
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飞扬来到迪卡堡后发生的事情。
小迪卡的特别助理，在将飞扬刚刚关进那间房子之后，对他迅速做了一个补课：“先生在多年来，一直研究这个风元素的雕像。风，代表着智慧和勇气，代表着速度和变化。先生的体质，和普通人类不同，但并非简单的非人类，他试过了，没办法获得其中的力量。但是你也许可以。三足乌鸦的运动轨迹和取牌手法一直是固定的。取到的是塔罗牌中的大阿卡纳牌。将0到21的卡牌重新按照一个很特别的顺序进行排布。你的姐姐飞絮曾经来过这里。她认为空中出现的牌面可以组成两个特殊的牌阵——召唤牌阵，战斗牌阵。”
头发花白的特别助理给飞扬展示了一张图，显示了牌阵的组成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