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420一个人地冷战
两个人在庄园里步行,里希尔总是担心娅媛不小心磕碰、绊倒什么的,她毕竟是孕妇嘛。里希尔就向娅媛支出臂弯来,示意娅媛扶着他走路,可是娅媛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娅媛那动作,自然得不能再自然,还随着步伐的节奏,拖着里希尔的手轻轻地甩动着。
感受着手中细滑微凉的触感,里希尔的心一下子就轻飘飘地飞扬起来了。之前因为嫉妒惹下的伤,便不治而愈了撄。
在西方世界里,每一个绅士跟淑女同行,都有保护对方的礼节和义务,让女人搭在自己的肘臂间借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是牵手不同,那往往是恋人之间才会有的举动。
对于里希尔来说,手贴着手,便是心贴着心地象征。所以当娅媛主动牵他的手的那刻,他只觉得自己刚刚的嫉妒,是有些不可理喻了。
要知道他和娅媛之间,在娅媛这次被他接回来后,虽然尚没有什么彼此地承诺,可他们毕竟曾经可是恋人关系。
他忘了娅媛是真,但娅媛可没有失忆啊!那她地举动是否等同于默认了他的位置?
他暗自安慰自己,和一个女孩子手拉着手的,去看望她的一位“故人”,他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里希尔拖着娅媛的手,特地和她在庄园里绕来绕去地转了好久偿。
从他们居所外的香樟树林,穿行到葡萄酒的环形加工区地带,还特地品尝了刚刚压榨好的,初加工的葡萄汁,再弯道四季果园里,看忙碌的奴隶们如何打尖、嫁接、防止虫害......
正式一年里最惬意的春末夏初时节,午后的阳光耀眼却不炙热,在这样的时段里徜徉在庄园里的阡陌间,有着烦恼全消的效用。
里希尔的目光,无数次地扫过娅媛和自己身上的同色系蓝白休闲装,沉醉地感受着两人十指相牵的温暖和悸动,觉得如果时光就此停摆,那便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可时光不会就此停摆。虽然娅媛没有为他的绕路拖延质疑过,但他们还是最终走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了。
霍伟东的法律工作室,位于庄园大门口的附近地带。
里希尔想象着霍伟东不知得多惊喜、激动,想象着两个人会怎样地拥抱欢庆。
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霍伟东这人运气不是一点点的衰,居然出门拜访客户去了。工作人员也说不好他今天会几点回来,甚至是不会来了。
里希尔给工作人员留了话,让他们通知红棕榈,有空时去他的别墅一趟,就和娅媛离开了。
返回的路上,娅媛缓慢地蜗行着,失望之情那叫一个溢于言表啊!
里希尔看着娅媛那样子,来路时的好心情便不翼而飞了。
两个人手拉手的和谐表象不见了,并行向前的中间,隔了一个可以容纳下第三者的距离。
气氛压抑得不行,当里希尔憋闷的心情鼓荡到极点时,难听地话便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了。
“啧啧......看你这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是做给谁看的?知道的,当你是没会到情郎,心里失望;不知道的人,还得以为你死了丈夫呢!”
这话一出口,里希尔自己先把自己吓了一跳!他怎么这么毒舌,又口无遮拦、不经大脑呢?
按他对娅媛的了解,接下来,他被她拳打脚踢一顿是跑不了的了;至少,那也是得被她以牙还牙地给损一番的。
里希尔集中精神,暗自做好了随时对娅媛接招,或口舌反、攻地准备。可是但是等了半天,娅媛却完全没任何反应。
里希尔诧异地偏头看着娅媛,她还是一副忧伤失望,微微低头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听到他刚刚冷嘲热讽的话,或者听到了,却不屑于理睬。
里希尔等于是一拳挥到了棉花上,心里更加郁闷起来。
一方面他对自己说,娅媛病了,他应该宽容、耐心以对,再不能说那样过分的话,刺激她了;另一方面,他又在暗暗较劲儿,什么见鬼的忧郁症、自闭症?
娅媛为什么对霍伟东的一切就反应激烈,却把他这个大活人当空气呢?没听说过忧郁和自闭症的人,对接触的人能这么鲜明区分、选择以对的!
气氛这么诡异,心情这么糟烂,谁还有心情慢慢散步磨蹭回去啊?里希尔挥手拦截了一辆环保空着,命令开车的奴隶把他们送回别墅。
里希尔让娅媛先爬上车,看她选了后排的座位,自己也坐到了后排,只是特地在和她保持了三尺以上的距离,一人占据了车的一方。
里希尔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他心里叫嚣着,至此不再和娅媛说一句话,也不再看她一眼,更不会让娅媛再碰到他身上的一片衣角!
他想,他如此明显地不高兴,相信娅媛总会有所表示了吧?
很快,里希尔就发现,娅媛不仅没看他一眼,还把整个身体和脸孔,都转到了和她相反的方向,至于她能碰他衣角啥的,那就见了鬼了!
他本来打算,如果娅媛对他注视片刻,主动靠过来坐着,或者拉拉他手啥的,他便不再和娅媛计较了。
没想到,娅媛对他的态度,是彻底的冷漠和忽略!这真地惹恼了里希尔,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怎地有男人这么矫情呢?其实这事发生在里希尔身上,也算是情有可原啊。
身为世界首富的独生子,他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里希尔本身又是智商超高、能力超群者,不管是读书,还是家族继承人培训中,他从来就没居于人后过!可说他走到哪里都是人们瞩目的焦点和中心。
他真心没被谁这样地给虐过,难免一时适应不了。
回到楼上卧室,里希尔打开电脑,装作忙于工作,避免了和娅媛说话。有事情时,他就叫百合来对娅媛传话。
很快,里希尔就发现,他和娅媛的“冷战”,折磨的只有他自己,娅媛还是本来那样,不哭、不笑、不说话,也不爱动作。
里希尔甚至不能确定,他地不快,娅媛察觉了没有?或者,娅媛觉得他地高兴与否,她无所谓、不在乎!
里希尔就是直觉,娅媛虽然病了,可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她就是不想搭理他在内的任何人,只是,不包括霍伟东。
里希尔绝望地想,如果他不主动和娅媛交流,娅媛大概可以十年,不,是十年,甚至一辈子不和他说一句话!
实际上,里希尔这些想法,的确也并非不靠谱的。
事实证明,娅媛不想理里希尔很容易,但里希尔不理娅媛,却很难做到。娅媛的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神经,这让他还怎么对娅媛“冷战”下去?
这不,娅媛去了洗手间,里希尔马上暗示百合跟着娅媛进去。
娅媛把百合给推出来了,还物理性反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里希尔觉得,也就一会儿的时间,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随她去了。
可是过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娅媛出来。里希尔明明听到过冲水的声音了,娅媛人为什么还不出来呢?
他马上就焦躁不安了起来!
据里希尔所知,患上忧郁症的病人,可是有自杀倾向的!虽然娅媛的病例上,医生没有过这样地备注提示,可过去不等于未来啊。
里希尔脑子里不断地开始串联起一些,在洗手间自杀的新闻。他再也坐不住了!腾地跳起来去敲洗手间的门。
他“啪啪啪”地一通拍打,还不断疾呼着:“娅媛,开门!开门——”。
娅媛没有一点回应,倒是百合被她地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跑过来看他到底要干嘛?
里希尔哪里顾得上百合地围观,他快速退后一步,正要奋力破门而入,娅媛却恰巧在这一刻没事人一样,信步走了出来。她看都没看焦急不已的里希尔一眼。
其实娅媛进去洗手间的整个过程,不过就几分钟的事。上个洗手间,再洗个手什么的,这个时间再正常不过了。
里希尔傻站在门口,忽来地尴尬和后悔,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鼻子,瞟了一眼娅媛的背影和百合的目光,装模作样地就走进了洗手间,砰地一声急关上门。
里希尔再洗手间里面站了一会儿,他还故意冲了两次水,弄出些动静,洗湿了手,才灰溜溜地转出了洗手间。
他自己都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幼稚和汗颜,心想,多亏娅媛和百合发现不了他有多怪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