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服软
泠风羞涩的低下头,“你又不是云凌哥哥。”
云妍微楞,眸中划过一抹亮色,附在泠风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只见她蹙起秀眉,提起裙角快步走了出去。
见此,她轻笑,泠儿是真的很在意哥哥。
目送她离开后,她转眸望向那探子,那张满是笑意的脸转瞬便冷。
在探子说玉澜辰回来的时间是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她确实松了一口气。
她多么希望这就是结果,可她偏偏瞥见了泠风对探子使眼色,这让她心下产生疑虑。
后来,泠风又急着把探子带走,她更觉得里面有猫腻。
她清楚的记得,她喊“等一下“的时候,泠风细微的变化。
探子感觉到一束犀利的目光在盯着他,他腿脚发颤。
云妍迟迟不开口,他只能尴尬站在一边。
泠风姑娘只告诉他,要如何要如何回答云妍的问题,事后就放他自由。
可现在,似乎和预料的不一样。
她的沉默,让他心中没底。
云妍望了探子一段时间,直到他感觉到不自在,她才缓缓开口,“我允许你收回刚才的话。”
余音未落,她又说,“你也知道我们云家和柳家关系紧张,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再说。”
探子背脊一寒,柳家和云家岂止关系紧张,柳家恨不得撕了云家。
云妍身为云家小姐,而他是柳家的人,岂能放过。
膝盖一软,探子噗通跪在地上,“云小姐饶命,我不是安在玉澜辰院子里的探子,这些都是泠风姑娘指使我说的,云小姐饶命啊……”
云妍皱眉,冷冷望着探子,“既然你不知道,我凭什么要饶你的命?”
说完,长袖一挥,袖风直把探子吹出门去,探子应声倒地,片刻功夫便化作一滩血水。
云妍道,“如果说出去,你的下场见不得会比他好。”
这话,她是对那些躲在的其他暗处的探子说的。
探子修炼的功法很奇怪,让她探不到存在。
但他们一定存在。
她只能这样传递消息。
坐在房间内发呆了小片刻,她决定去找哥哥。
这才出门,就感觉有人在跟着她,她故意兜转,那人却还没被甩掉。
眼珠一转,她改变了原来的想法,来到一处荒废的花园,等着跟踪她的人出现。
跟踪她的人是谁,她心中有底。
她就这么静静的等,等她的道歉。
看到泠风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惊讶。
泠风竟然会和云舒在一块?
云舒低垂着头,静静的站在泠风的后面。
不得不承认,经过断手之痛后,她的那股戾消散了很多。
云妍没有先开口,她在等,等泠风说。
她知道泠风是好意,但她不应该这样做。
泠风嗫嚅道,“妍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高兴。”
泠风这次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眼泪汪汪望着云妍,希望她能够原谅。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泠风又道,“妍姐姐,你不要生气,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查清楚,好不好?”
她只注意云妍开不开心,却忘了,云妍要的什么。
云妍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她,自然是说云舒。
泠风擦了把眼泪,“出去之后我才想到探子还在里面,生怕你问出什么,就躲在一旁。”
她望了眼云舒,又说,“结果看见你用蚀骨散结束了探子的生命,之后我看见花丛中有动静,走近看,发现躲在花丛中的正是她。”
云妍目光轻闪,她更加肯定,云舒就是柳年的人。
她轻笑,“你的手就是因为不安分才被废掉,现在又躲在暗处偷听,是不是另一只手也不想要?”
云舒咬了咬牙,她的这只手怎么会这样,不是因为她吗?
但她现在不敢说,也不能说。
云舒应笑,“妍儿,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现在云家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应该一致对外不是吗。”
她脸上的笑,很真。
泠风亲眼看见擂台上的打架,云舒根本就是想置云妍死地。
看到那笑,听到那话,她只觉得恶心。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云妍见惯了,倒没什么感觉,轻笑说,“在你眼里,这个“外“不是柳年而是云家吧。”
云舒袖中的手紧握,但她不能发火,她这只手还要靠云妍治。
目光中划过一抹厉色,因为垂着脑袋,没人看见她眼中的狠绝。暗道:云妍,就算穷极我一生,我也要把这屈辱还给你。
不管心中的想法多恶毒,她面上还能有和善的笑,“这个“外“说的自然是柳家,你别看柳年有事没事就围着我,他可是有预谋的,他想要的是你父亲遗留下来的国师令。”
当初她很天真的以为,柳年喜欢她,后来渐渐发现了他的野心。
她想告诉云族长,但柳年许她的条件很诱人,女子哪的不慕荣利,她也不例外,于是答应了做柳年的内应。
但现在,她的手变成这个鬼样子,她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代价治好这只手。
今天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被化作一滩血水,她更加确定,云妍能治好她的手。
因为玄气反噬缘故,她现在不能聚集玄气,和当年的云凌云妍没什么两样,想到当年他们的身份和待遇,她选择放弃柳年许的一切。
只要有实力,那些东西不都是手到擒来。
在云妍面前,她只能服软。
云妍不知道她心中的算计,但知道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屈服。
她故作为难,“柳家的事情,哥哥说了他会处理,不用我插手。”顿了顿,她又说,“你如果真的想帮忙的话,就去找哥哥吧。”
云舒怎么会不知这话是逐客令,但她不能离开,为了这只手,更为了以后能修炼玄气。
“妍儿,姐姐知道以前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那都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我是真的知道错了,妍儿你帮我好不好?”长睫闪了闪,竟然滑落了一滴眼泪。
云妍算是明白过来,她此举为的是什么,但那不是她罪有应得吗?
不过这演技还真不错,眼泪都能随她掌控,只是苦了水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