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二回 壁画上稀奇事 雷震要杀云中
世间巧合甚多,有些巧合,更是匪夷所思,不过无巧不成书,想一想,所谓的巧合,不过是些小概率事件而已,没有什么稀奇的。
但若是这巧合乃是刻意为之,那可就不一样了。
因为这样的事情,便不是巧合了,而是设计了。
闲话少说,书接上回。且说悟空这贱人,将雷震子带入一片神秘绿洲,带入一个洞穴之中看那壁画,看得雷震子极为着迷,尤其是后面壁画上画的世俗风情,深深震骇了雷震子的心灵。
二人都以孤儿自居,叙说那对于亲生父母的渴望之情,哪知道悟空听说雷震子乃是姬昌从古墓之中捡来,十分震惊,一把扯住了雷震子。
“宝兄,这等事情,俺有必要欺骗你么?俺真是父亲从墓地里面发现的。”雷震子笑道。
悟空皱起了眉头,挠了挠脑袋,看着雷震子,露出一副极为不相信的表情,兀自道:“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如何奇怪了?”雷震子被他这表情搞得莫名其妙。
悟空嘿嘿一笑,道:“呵呵,实不相瞒,贤弟,这洞府的内洞之中,却有一些壁画,画得内容,里面倒有古墓,呵呵,不过那画十分潦草,定然入不了你的法眼。”
“还有画?去看看!”雷震子一听这个,心中一抖。
他正看得带劲,听闻还有古画,如何不去?
哪知道悟空拦住他,道:“贤弟,那些画儿,却不是古画,依俺看,也只不过有十年左右,画得潦草,不看也罢。”
“反正也没事,看看也无妨。”悟空越是不让看,雷震子越是好奇。
悟空笑笑,道:“既然贤弟想看,那就去。”
二人走入洞府伸出,悟空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洞穴,道:“便是在这里了。”
雷震子走入其中,洞中昏暗,二人点亮了火把,雷震子闪目观看,见之洞穴之上的画,却和前面的画很是不同。
前面的画都是用上好的矿物颜料画成,画法精巧,年代古远,这里面的画,却是用一种红色的颜料化成,极为潦草,画法不堪入目,仅仅能够看清楚所化内容。
雷震子打着火把,看得仔细,倒也看出这壁画,画的乃是一个故事。
一对妖精,在山里刻苦修炼,忍受种种痛苦,得了道果,化为一男一女,结为夫妻。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二人恩爱无比,在山中恬静过曰,中间也画了许多厮杀,有道士模样打扮的人对这二妖出手,不过这二妖倒是运气好,屡屡逃了出来。
雷震子看到这里,叹息一声:“这仙界,虽说妖非征途,但也非全都是坏。”
“是了是了!“悟空直点头,道:“这天下,有些教派,名义上自称是名门正派,却暗地里做得却是不要脸的事情,尤其对妖,见一个杀一个,真是可恶!”
雷震子听出来悟空这话里乃是暗指阐教,他也不好反驳,继续看画。
画中,那二妖翻山越岭,吃尽了苦头,来到一处沙漠绿洲之中,打起了草庐,过着清苦曰子,男耕女织,虽是辛苦,却是温暖。
“若是这样生活,与世无争,倒是不错。这二妖,很是幸福呢。”雷震子看着画,屡屡点头,很是感慨。
“是了是了,若是天下都是这样,那就处处净土了。”悟空呵呵一笑。
画上:时间长了,这女妖却怀了孕,男妖入山,无意间寻得一处洞府,洞府之中,发现了不少宝贝,男妖很是高兴,将宝贝装入了口袋,带回家中,夫妻两个也是欢喜,那一堆宝贝光芒万丈,甚是牛叉。
看到这里,雷震子很高兴:“真是老天有眼,这二妖却是苦尽甘来。不过宝兄,俺看这画中所化的绿洲所化的沙漠,极为眼熟,难道,难道画的就是这里?”
悟空笑道:“俺也不敢肯定,但是若是从地形来看,和这里倒是有些想象。”
雷震子看了看外面,笑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了!俺若是猜得没错,这洞府,肯定是无数年前的一个修仙之人所居,后来这人死了,流下这洞府,那男妖寻入,得了留下来的宝贝,定然是了!真是运气好!”
“呵呵,贤弟倒是心细如发,俺却是没往这上面想。”悟空做出了一副极为敬佩的模样。
雷震子此时已经深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尤其是对那两个妖精的命运极其的关心,也不说话,继续看下去。
看知道往下看,雷震子就要怒发冲冠了。
但见画上,二妖察看宝贝,那宝贝放射光华,却有一个蒙面老道士从空中经过被那宝贝散发出来的光芒吸引落下云头。
“糟了!”雷震子握紧了拳头。
他身为阐教门徒,从云中子那里听说的,都是“对妖要赶尽杀绝”的话儿,见这两个妖精被到一个老道盯上,如何不担心?
画中:那老道落下云头,来到父亲茅舍跟前,挥动浮沉,圆睁双目,伸出手,态度嚣张跋扈,指着那宝贝,似乎是要讨要。
那女妖,挺着大肚子,哭哭啼啼,男妖却是怒气满面,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样子,女妖拉扯着丈夫,似乎在劝阻。
接下来,画风突然变得凌厉起来:那男妖和老道打在一处,二人你来我往,打得热闹,不过到最后,那男妖似乎不是老道的对手,一边打一边转脸对女妖呼喊,仿佛是让那女妖逃走,女妖不从。
接下来一幅画:男妖将装有宝贝的袋子扔给女妖,女妖眼泪而走,女妖走后,男妖被老道一剑砍死,倒于血泊之中。
“哇呀呀呀!这道人,着实可恶!着实可恶!“雷震子看到这里,真是怒发冲冠嚼舌咬唇,气得满口是血!
也不和悟空说话,急忙往下看。
画中:那女妖挺着大肚子,拿着装有宝贝的袋子在前面逃,蒙面老道在后面追。那女妖修为比不上老道,有有孕在身,如何能够逃得脱,在一处古墓被老道追上!老道抢走了装有宝物的袋子,要将那女妖斩杀,那知道女妖却临盆,生下一个孩子来。
老道指着那女妖指指点点,似乎在说什么话,女妖苦苦哀求,托着孩子,似乎是要求老道能够放过那孩子。
接下来,老道似乎心软了,忽然哈哈大笑,抢过了那孩子,用道袍包裹,有从袋子中取出宝物,大笑离去。
看到这里,雷震子气得怪叫连连,忽然,身体一抖,呆了下来。
“贤弟,没事吧?“悟空忙道。
雷震子此时,却是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那画中的一处东西。
雷震子盯的,不是别物,正是那老道从二妖抢来的袋子,从袋中掏出的宝物,乃是一个光芒万道的大棍!
盯着这大棍,雷震子真如遭雷击!
“贤弟,你没事吧,这不过是个棍子而已么。“身边传来了悟空的笑声。
“不是……”雷震子转过脸,看着悟空,一双眼睛,已经变得血红一片。
“不是什么?”悟空做出了一副莫名的样子。
“宝兄,你仔细看看这个棍子!”
悟空扒过去,看了半天,道:“就是个棍子呀,棍子上好像还有什么图案,不过太潦草了看不清楚。”
雷震子双手颤抖地捧起了自己手中的黄金棍,颤声道:“宝兄,你看清楚了,画上那棍子上的图案和俺这棍子有什么不同么!?尤其这里,画上棍子中间有片十瓣菊花,你在看俺的棍子!”
悟空看了一眼,见了画上棍子中间果真有个十瓣菊花,而雷震子的黄金棍上,分明也有个十瓣的菊花,顿时嘴巴圆张,做出无比惊讶的神色:“这这这!贤弟,你不会是说这画上的棍子就是你的棍子吧!?”
“画上这棍,分明就是俺的黄金棍!”雷震子怒道。
“不可能吧,天下有一样的棍子也是有可能的!再说,贤弟,你乃是云中子的高徒,这画中的苦命孩子却是两个可怜妖精的后代,应该……”
“宝兄!”雷震子打断了悟空的话,面色凝重,忽然指了指那画中的墓地:“你看清楚,在看清楚!”
“什么!?”
“这孩子,生在墓地之中,你在看上面,画得虽然潦草,却分明是电闪雷鸣的时候!这个孩子的生世分明和俺一模一样,还有俺一模一样的棍子,这,说明什么!?”
悟空呀地大叫了一声,道:“不可能吧!?”
雷震子也不答话,指了指后面的画。
后面的画:那道人带着孩子走回,女妖伤心欲绝,回到了山谷之中,淹没了自己丈夫的尸体,在洞中以血作画,最后引爆元神身死道消。
在壁画的最后,乃是一行血书。
这行血书,雷震子一字一顿读出:“杀我丈夫,夺我孩儿,终南恶道,不得好死!雷鸣之妻泣血书之。商五星相连之曰。”
读罢,雷震子双目紧闭,牙关紧咬。
那边悟空却道:“这定是那女妖临死之时写的,前面两句,却是很清楚,不过这终南恶道,却是谁?难道是那可恶道人!?还有,这女妖自称是雷鸣之妻,难道那男妖,唤作雷鸣?”
“够了!”雷震子一声暴喝,震得洞府摇晃!
“宝兄!终南恶道!终南恶道!你可知道,俺师父云中子的道场,便是在终南山!?那男妖名雷鸣,俺的名字,却叫做雷震子,一个姓氏!还有,这曰期,乃是商五星相连之曰,五星相连,正是七年前!”
“不……不会这么巧吧!?”悟空嘴巴长得盆一样。
“这画中的苦命孩子,分明就是俺!分明就是俺!”雷震子的叫声,真是私心裂肺!
“你的意思,乃是你师父……不,是那云中子杀了你父母,夺了这黄金棍,将你带回终南山,传授你仙法,然后又将这黄金棍交给了你!?”悟空说出这番话来,越发让雷震子气得要爆了。
“不会吧。贤弟,你师父云中子乃是阐教上仙,怎么可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来!?若是真的,那他岂不是你的杀父仇人!?”悟空还不罢休,趁热打铁,又一番话,说得雷震子狼嚎一声,跪倒在地。
悟空看着雷震子的模样,也不敢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雷震子抬起头来,脸上神色变得极为冰冷。
“宝兄,可否答应小弟一件事情?”
“贤弟,俺们是朋友,是兄弟,但说无妨!”
“此时,不要告诉任何人,可否?”
“为何?”
“事关重大,这事情俺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在此之前,俺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这有何难!?”悟空手指一挥,一道仙力射出,炸得那洞壁会灰飞烟灭。
“你,这是作何!?”雷震子见那壁画被炸得化为粉尘,大怒。
“贤弟,你说不让别人知道,只有这样,别人才看不到。至于俺,呵呵,俺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去的,如此,不就成了么?”悟空道。
壁画也毁了,雷震子也无法,只得道:“宝兄,谢了!”
“休要客气,早说了,都是一家人。”悟空拍了拍雷震子的肩膀,小声道:“贤弟,俺问你一句话。”
“说。”
“若果真是那云中子做出了这等事情,你果真是这两个妖精的孩子,你当如何?”
“俺,必杀之,替父母报仇!”雷震子冷冷地说出了一句话,然后对悟空一抱拳,大声道:“宝兄,俺如今心烦意乱,先回去了!”
言罢,也不等悟空答复,一道流光去了。
洞府之中,悟空看着离去的雷震子的身影,摇了摇头。又转身看了看身后化为粉尘的壁画,呵呵一笑。
“师父呀师父,你个贱人,俺真是搞不明白,你对雷震子的身世怎么会如此的清楚!若不是俺你吩咐做的,恐怕连俺,也要相信这壁画的内容了!唉!”
这猴子又要了摇头,苦笑一声,道:“云中子呀云中子,你娘的!你遇到俺这么个便宜师父,真是你倒了八辈子霉了!不,是你们阐教倒了八辈子霉了!想俺老孙,一向觉得自己玩阴的乃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如今看来,和俺师父相比,真是远远不如,看来还得努力呀,还得努力呀。呵呵呵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