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第 57 章
  第57章洞房花烛
  就在胡思乱想中, 冬麦被送入了洞房,进了洞房后, 好几个年轻媳妇都围过来, 陪着说话,又帮着冬麦整理身上的红花,重新给她盖好了红盖头。正说着话, 就听到外面吵嚷声, 冬麦这才知道,有几个本村年轻男的在洞房里, 嚷着要“闹新媳妇”。
  这是传统, 一般都是村里年纪轻的同辈, 喊新媳妇嫂子的年轻男人, 小叔子和嫂子可以没什么忌讳, 随便闹, 按照往常的说法,这个时候闹得越开越好,所以年轻小伙子都比较豁得出去。
  冬麦之前嫁林荣棠的时候, 脸薄, 被人洒了一头的苍耳, 还差点被拉过去放在床单里上下颠, 她当时眼泪都吓出来了。
  哪怕现是在第二次了, 一看这阵势,还是有点害怕。
  同辈的几个笑呵呵地看着冬麦, 其实大家都知道冬麦好看, 趁着结婚, 都想闹,有的之前闹过一次, 现在冬麦早不是新媳妇了,二嫁的媳妇,大家更能放得开了,摩拳擦掌的。
  便有人起哄,往冬麦头上洒桑耳,还有人闹着让新媳妇给他点烟。
  旁边自然有媳妇护着冬麦,不让苍耳洒头上,又有人呵斥那个要求点烟的:“你是老几啊,还让人给你点烟,不看看你那德性,以后你烈哥揍死你!”
  大家就哈哈笑起来,有人就说烈哥一看就疼媳妇,你先让新媳妇给你点烟,烈哥恼了怎么办,要点,也得是先给烈哥点烟。
  不知道是谁开了句玩笑,说她以前又不是没给男人点过烟。
  只这一句,场面一下子尴尬过来了,谁不知道眼下这个媳妇原来是林荣棠的,当时跟在林荣棠身后,羞答答的,被林荣棠牵着手四处拜年,那场景,大家还记得呢,结果现在已经成了沈烈的媳妇,这事说起来还是尴尬。
  这时候,就听得一个人说:“这是干嘛呢?还挺热闹的!”
  声音不大,但是挺有分量的,大家都看过去,有人就认出来了,这是路奎军的媳妇,叫牛金柳,是个挺厉害的主儿,泼辣能干,又有钱。
  牛金柳一进来,便护在了冬麦前头:“我听说咱这里都兴闹新媳妇,我得见识见识,你们都怎么闹呢,来,先给我看看。”
  她嘴上这么说,那眼神,却是厉害得很,大家一时都不太敢说话了。
  别看这些年轻小伙子平时挺楞挺能耐,可他们都知道人家路奎军是什么人物,不敢得罪,牛金柳今天明显是护着冬麦的。
  刘金燕见这情景,也生怕大家下不来台,便忙说:“意思意思得了,就洒点苍耳吧,再给你们分一包烟,有烟堵着你们的嘴,少说话。”
  大家自然也都顺着台阶下,于是刘金燕拿了几包烟来洒,大家各自抢了几支,便也一哄而散了。
  男人们散了,冬麦松了口气,感激地道:“嫂,今日多亏了你。”
  牛金柳:“这群男人真不像样,闹什么闹,看着就恶俗!你说你们一群大男人,这是干啥呢,像样吗?”
  周围人心想这不是流行么,大家都这样,不过没人敢说话。
  牛金柳说了几句闹洞房的恶习后,大家自然也只能随着点头,这个时候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下几个女人说话,别人知道这是牛金柳,自然都敬着,说话小心。
  又看牛金柳一口一个妹妹地喊冬麦,便不免对冬麦高看几分。
  这么说了一会,眼看着酒席要开始了,大家摆开桌子,就在新房里吃席。
  席面自然不如之前冬麦做的,不过是普通的农村流水席,不过好在大家吃个喜庆,倒也吃得热火朝天,牛金柳看着这个,想起来一件事,昨天王元德,也就是那个公社副书记,说是家里老爷子寿宴,想让冬麦帮整治呢,不过人家是新娘子,她也不好提这事,只能回头再说了。
  吃完酒席,大家说说笑笑的,又来了一些媳妇带着小孩子来看新媳妇,不过好在没人说什么让人尴尬的话了,等到天晃黑时候,客人也就陆续离开了。
  村里帮忙的媳妇勤快地帮他们把剩饭剩菜收拾起来,沈烈这个人向来大方,剩下的一些就让大家各自分分,借的桌子还回去。
  沈烈对大家一直很好,村里的媳妇啊婶啊伯娘啊都喜欢他,便帮着把厨房打扫了,连院子的炮皮也都扫干净,于是等到大家全都散了的时候,屋里内外都干净整齐得很,根本看不出才办过酒席。
  冬麦也跟着扫了扫地,之后又将自己带来的被褥铺展开。
  沈烈关上了大门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冬麦穿着一身俏生生的红,半跪在炕上,正叠被子。
  她弯腰的时候,清瘦修长的背脊微微弯下,腰那里就更显得纤细柔软。
  她今天的头发被高高地盘起来,斜侧插了一大朵红绒花,后颈脖子露出来,脖子线条修长,颜色白润,衬着娇艳喜庆的红,看得人口渴。
  她把被子叠好了,便伸手将被子放在角落,放的时候,两只胳膊伸出,这么一伸,腰更显得细了,腰上面便鼓鼓的。
  平时她不这么穿,会稍微宽松一些,但今天是新媳妇,新媳妇身上绑着红锦带,那么一绑,把女人家该有的身段全都显出来了。
  冬麦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进屋了。
  她跪在炕上,回头看他。
  却见他毫不掩饰地望着自己,直白热烈。
  她便意识到,天已经晃黑了,大门关了,新房的门关了,而她的新郎正站在新房门前。
  她脸红了,抿着唇低下头。
  修长的颈子微屈下,白净柔润的脸庞泛了红晕。
  她和他其实挺熟了,毕竟认识那么久,但是现在,她在他面前不知所措。
  她身子紧张地两手绞着。
  沈烈走上前,走到了炕边。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是他的眼神表达了太多的意思。
  他站在炕边,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就将她笼罩了,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高高挽起的发髻上,轻轻拂动她耳边几根散落的碎发。
  冬麦的身体便瑟瑟发抖。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没什么好怕的,就是会疼,她又不是没疼过,至于吗?
  可她就是忐忑,就是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和林荣棠不一样,他太过强壮,起伏的胸膛散发出让她陌生的力道,那些强悍到让人生畏的气息笼罩着她,那是足以倾轧她的陌生力量。
  在他面前,自己脆弱的像是一片无能为力的落叶。
  沈烈意识到她在害怕,便轻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么怕我?”
  冬麦咬唇:“也没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她说不上来。
  沈烈看她脸上那水胭脂一般的晕红,低笑:“这么怕,那你昨天还那么逗我?”
  逗他?
  冬麦无辜地眨着眼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看到这样的冬麦,沈烈不想说什么了,他只想做。
  渴望了那么久,现在就在跟前,可口得像夏天里甘冽的井水,让人怎么忍?
  沈烈便拉上了窗帘,之后脱了鞋子上炕,感觉到她的羞涩,又随手扯了被褥过来盖住。
  才被女人精心叠好的喜被,顿时散乱了一炕。
  沈烈的动作迫切又克制,他一层层解开身上的红锦带,又剥去了娇艳的外壳,恣意地品尝属于自己的甘美。
  之前,他亲她那么一下,都觉得满足,现在,却是大口地品尝,任性肆意,畅快淋漓。
  她好像哼唧了几声,咬着唇,发出哭的声音,像是被欺负的小动物。
  沈烈大口呼着气:“别忍着,难受就哭出来,我会轻点。”
  冬麦轻轻嗯了下,那声“嗯”软糯得仿佛扯了丝的蜜糖,颤巍巍要断了。
  沈烈越发不能自制,他在军营里那些年,大概听人夜谈时说过,知道这得慢慢来,不然女人不能得快活,况且他也存着男人的好胜心,冬麦以前给林荣棠当过媳妇,他虽然是头一次,可还是想让冬麦快活,让她觉得自己比林荣棠强。
  给她一次,让她永远记着自己,忘记以前的那些事。
  这是男人心底比较阴暗的、不能言说的占有欲。
  只是,当沈烈想成事时,却发现异常艰难,他并不能得其门而入。
  而且冬麦似乎很不想,她下意识在抗拒着。
  沈烈额头冒汗,无奈,从被子中抬起头,看着上方的冬麦,冬麦也从枕头上抬起头看他。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冬麦小巧的下巴,以及咬着的唇,小白牙紧张的咬着下唇,两眼迷惘地看着他,红艳艳的鸳鸯戏水枕巾把她衬得明媚动人。
  他无奈:“冬麦,你——”
  他不知道这事该怎么说,实在是有些挫败。
  自己是头一次,这事并不太容易,她好歹有点经验,是不是应该……?
  只是男人的自尊让他说不出。
  冬麦有些委屈,也有些不解:“你,你在干嘛?这样也挺疼的。”
  沈烈只能压低了声音说:“你放松点,冬麦,不然我没办法。”
  冬麦更加不明白,一个激灵:“那是什么?”
  沈烈汗珠从额头落下,咬牙道:“冬麦。”
  冬麦:“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想这样,挺难受的。”
  沈烈挫败地抹了一把脸:“那你想怎样?”
  行,他承认,他是童子鸡,他不懂,他水平不行技术不行!
  冬麦红着脸将他推开,之后趴在那里,脸闷在枕头上:“好了,来吧。”
  沈烈愣了几愣,之后便有些气,酸涩恼恨以及说不上是什么的复杂感觉全都涌上来。
  他妈的林荣棠,你一直都这个姿势吗?什么玩意儿!
  他的愤怒和嫉妒几乎瞬间冲起来,不过动作到底是克制的,无论如何暴怒,他都不想伤到她半分。
  然而——
  冬麦委屈地嘟哝起来。
  “你在干嘛?”
  “这是什么?”
  “不要,你拿了什么?”
  说着,她扭着要摆脱。
  沈烈血气沸腾:“冬麦——”
  冬麦感到剧痛袭来,她猛地往前一顿,整个人疼得僵在那里。
  趴在那里的她,仰着脸,张着唇,修长的颈子扬起,她痛苦地蹙着眉头,闭着眼睛,疼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就连散落在鬓边的发都虚弱地贴着颈间。
  她仿佛一尾跃出水面却被瞬间封冻的鱼。
  沈烈也咬着牙僵在那里。
  他第一感觉是酸爽美妙,滋味是如此好,好到那畅爽直冲天灵感,他这辈子没得过这样的滋味。
  只是在最初的畅意后,他意识到了什么。
  他攥着,低头,怔怔地看过去。
  之后,缓慢地抬头,他看到了痛苦到极致的冬麦。
  疑惑和震惊冲刷了原本的喜悦,他心疼地从后面抱住她,温声安抚:“冬麦,冬麦,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她仿佛被解封一般,嘴唇开始哆嗦起来,身子开始颤抖起来,眼泪也淌下来。
  “你做什么,这么疼,好疼,你怎么这样……”她委屈地低声埋怨,不懂这是怎么了,这是两个人的新婚之夜,自己那么信任他,他却在做什么。
  倒像是要自己的命。
  她鼻子发酸,委屈得不行了,颓然地趴在枕头上,呜呜呜地哭起来。
  他心中惊疑不定,也有些慌了,忙抱住冬麦哄着:“冬麦,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这样。”
  冬麦呜呜呜地闷头哭。
  沈烈看她这样,忙将她抱起来,掰着她润满泪的脸,让她看自己:“冬麦,夫妻的鱼水之欢就是这样,男人女人结了婚就是这样,丈夫和妻子都是这样,不然你以为呢?我不对你这样,我还是你男人吗?”
  冬麦含着泪,无法理解地看着沈烈。
  沈烈现在还没来得及细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她和林荣棠怎么这样,不过她竟然还没被林荣棠动过,这是事实。
  沈烈咬牙:“冬麦,你娘,你嫂,没和你提过?说你结婚后到底应该做什么,没教教你,你去医院检查,大夫也没多提吗?”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几乎像是在吼。
  冬麦被他吼得一愣:“我娘说了,说躺那里就行了,说别人都懂……医院,医院没细说啊,她们就是帮我查查……”
  沈烈便无奈了,竟然是他来教?
  冬麦吓傻了,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沈烈捧着她的脸,严肃地道:“现在你懂了吗?我和你是不一样的,男女不同,我们结婚,我们是夫妻,所以我们一定要做一些事,这样我们才能有孩子,你能明白吗?”
  他并不想提林荣棠的名字,太他妈的煞风景,谁会在洞房的时候没事提自己新婚妻子前夫的名字?
  不过沈烈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你和林荣棠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清楚,但是你必须知道,夫妻之间不是躺在那里盖着棉被就行了!”
  说着,他又俯首在她耳边,用乡间最直白粗俗的话,给她解释,最后咬牙说:“这句话虽然是粗话,但就是在说这事。”
  冬麦还是懵的,沈烈说的这些,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她不知道,从来不知道这些。
  沈烈按住性子,耐心地给她消化的时间,低头轻轻地安抚,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又哄她。
  最后,冬麦到底是轻轻地点了头。
  一切就好像春日的雨水一样,在一缕春风轻轻吹过的时候,细弱的雨丝绵绵落下,当雨滴落在脸上,并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被水浇到,只是有些细微的沁凉,那沁凉里隐隐有一丝舒畅。
  动作不急不缓,有条不紊。
  冬麦可以感觉到其中的温柔,小心翼翼地。
  后来,冬麦便轻轻地哭了出来,说不上是难过还是什么。
  沈烈咬着牙,汗水落下。
  他曾经在枯燥乏味的夜晚听到她的哭声,那个时候并不敢有什么想法,今天她成为了他的。
  像开春时候刚刚做成的一只柳哨儿,奏出曲子,声音轻曼美妙,让他沉浸其中。
  曾经的那些夜晚,他哪里知道,她哭声里的无辜。
  他并不是非要她没什么经历,但是知道真相,还是会惊喜,会搂着她,涌出无法安放的怜惜和喜欢,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他越发小心地疼爱她,想弥补她过去不曾得到过的,让她去感受她未曾感受过的。
  当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冬麦泪盈盈的,脸颊上润了细密的汗,她紧紧地靠着他,低低地说:“只有这样,才能生孩子,是吗?”
  得到满足的沈烈斜靠在炕上,他修长的手轻抚着冬麦带着潮意的发:“是,刚才我们做的这些,是生孩子才会做的。你之前还是姑娘,经过这种事,现在是女人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也明白,为什么明明嫁过人,情态间却总是能流露出小姑娘家的青涩,因为这个嫁过人的女人竟没有经历过。
  他也明白,冬麦问起兜里揣了什么,并不是刻意逗他,她是真不懂。
  唇边泛起一丝笑,笑意又慢慢收敛。
  所以林荣棠和冬麦怎么回事?
  冬麦夜晚为什么哭,林荣棠是怎么对她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烈眯起眼,他想起那次林荣棠的行事,他当时只觉得林荣棠脑子进水了,现在倒是明白了。
  林荣棠身体不行?
  他不行,又怎么让孙红霞大起肚子的?
  冬麦却蹙着眉:“那林荣棠以前怎么回事,他不这样对我,我怎么可能生出孩子?”
  她越想越不对:“不就是因为我不生孩子,才去医院检查的吗?林荣棠他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怎么生孩子?”
  这也是沈烈想问的。
  他眸光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晚上,他怎么碰你?”
  冬麦脸红了下,她没想到她的后一个男人要问她和前一个男人炕上的事。
  不过还是应该说出来,不然怎么知道不对呢?
  她便凑近了,小小声地和他说了说。
  沈烈越听越皱眉,听到最后,眉眼间已经泛起怒意:“林荣棠这个王八蛋!”
  说着就要起身。
  冬麦惊讶:“你干嘛?”
  沈烈冷笑:“揍他去。”
  林荣棠怕是不行,鬼知道孙红霞的肚子怎么回事,自己不行,就这么掐人家姑娘糊弄事,这不是欺负人吗?有这样糟蹋人的吗?
  而更让人恶心的是,明明是自己不行,他应该心知肚明!女人不懂这事正常,特别是冬麦,单纯小姑娘,害羞,估计没听说过,可男人能不懂吗?他记得十几岁时候几个毛蛋小子在那里说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能不懂吗?
  他明知道是自己不行,竟然还这么糟蹋冬麦!
  沈烈咬牙,他甚至怀疑,所谓的冬麦不能生,也未必是真的,哪有这么巧的事,一个女人碰上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她还正好不能生?
  林荣棠明知道有问题的是自己,竟然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冬麦喝药?
  沈烈记得很清楚,冬麦提着药时,眼里的惆怅和隐忍,看着有多让人心疼!
  然而冬麦却将他按下:“大半夜的,你急什么,我正在琢磨这个事呢。”
  她语调软软的,他的怒气倒是泄了一半。
  冬麦现在没有怒,更多的是疑惑,她趴在他胸膛上:“我现在在想当时去医院查的事,是他拿的单子,我仔细想了想,当时我本来也要跟着去,但是他不让,他说让我歇着,现在回忆下,总觉得有蹊跷,你说这单子会不会有问题?”
  沈烈:“很有可能,明天我就带你去医院,再查查,这世上没这么巧的事。”
  冬麦点头,点头后,睁着清亮的眼睛,傻傻地想,如果检查的结果有问题,那是不是说,其实……她也许是正常的,也是能生的?
  冬麦心里涌起一阵阵期待,欢喜得几乎无法抑制。
  但是她又怕希望落空,并不敢太高兴。
  比起对林荣棠的恨,她更多地在欢喜。
  沈烈看她这样子,明白她的心思,心疼又替她心酸,便搂了她,怜惜地道:“先别想了,明天带你去医院就知道了。”
  然而冬麦睫毛掀起,却是眼睛晶亮地望着他,若有所思。
  她的睫毛忽闪着,像羽毛,拂动他的心。
  沈烈呼吸便变沉了。
  冬麦笑了笑,脸上一派的单纯,口中却是道:“沈烈,我们再试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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