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 66 章
  第66 发财的计划
  陆靖安咬牙, 看看四周,这么说。
  沈烈嘲讽地看着他, 之后看了一眼冬麦。
  冬麦只觉得, 太丢人现眼了。
  她之前什么眼神,竟然觉得陆靖安不错,甚至还和沈烈宣称这就是她的爱情, 现在简直是恨不得让陆靖安消失。
  沈烈看她羞窘的样子, 也是无奈,便笑着对陆靖安说:“陆同志, 你可能误会了, 我和江同志已经结婚了, 她现在是我的妻子, 我们来公社里不是找你, 是办点其他事, 也和你没关系,麻烦陆同志说话放尊重点。”
  陆靖安一听,有些惊讶:“你们结婚了?”
  怎么说呢, 听到这个, 他松了口气, 但又有些难过, 冬麦这么好看的女人, 被别的男人娶了……
  沈烈好笑:“是,结婚了, 陆同志身份高, 和我们庄稼人不是一路的, 就不敢给你吃喜糖了。”
  说着,想着时间差不多了, 就要领着冬麦过去。
  这时候也是恰好那边会议开完了,王元德听说沈烈带着媳妇来找,便出来迎,一眼看到院子里的沈烈和冬麦,忙过来,笑呵呵地说:“沈老弟,弟妹,你们过来了啊,我还说呢,今天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说话间,他看到了旁边的陆靖安。
  “咦,这是——”他看着眼熟。
  陆靖安一看这阵势,有些惊讶,并不太敢相信。
  沈烈和冬麦,怎么认识王书记,而且说话听上去还特亲切,好像很熟?
  陆靖安见王书记注意到自己,连忙上前:“王书记,我是小陆,财粮助理员陆靖安!”
  王元德顿时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原来是小陆啊。”
  随意打了个招呼,王元德便请沈烈和冬麦进去,陆靖安呆呆地站在那里,他现在有些懵。
  所以,冬麦真得不是来找自己的?
  三个人往里走的时候,王元德突然想起来了,回头对依然楞在原地的陆靖安说:“对了,小陆,我这边来客人了,今天忘记烧水了,你帮我过去打一壶热水,我得泡茶。”
  陆靖安便点头:“好,王书记,我马上去。”
  说完这个,他忙转身去打水。
  急走几步,突然意识到,王书记使唤他去打水,是要泡茶给沈烈和冬麦喝。
  沈烈和冬麦竟然是王书记的客人?
  陆靖安心里的别扭和不舒服感,一下子涌出,怎么都觉得不自在。
  沈烈和冬麦过去了王书记办公室后,冬麦便将自己准备的菜单给了王书记看,又说了这八大碗的来历,王书记听着倒是满意,具体商量了一番其中的细节,比如大概请多少人,打算办多少桌,说了一番,冬麦更加有信心了。
  王书记的意思是,也不用请太多,他在这么一个位置上,请太多人,就怕别人多想,反而引起误会,就是请自己家人朋友热闹热闹。
  他摆着手说:“我已经和公社里的人说了,凡是工作上有牵扯的,咱一概不请,你说是吧?不然人家来了,送个什么,咱说不清楚,就请工作上没关系的,家人朋友,到时候咱自己热闹热闹就行,所以这个寿宴的菜,咱一定要做好,自己人嘛,吃个痛快!”
  于是冬麦算了算,朋友亲戚族人大概得有五六十人,一桌如果坐十二个人,这就大概是五桌,五桌的话,除去凉切凉拌,也就大概五十道菜,冬麦一个人就能做,到时候请几个小工打下手就可以了。
  王书记听着,觉得还不错,又商量了下价钱,说是给三十块的报酬,他有些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比不了老路那里,财大气粗。”
  冬麦倒是觉得还不错,也就五桌而已,而且办好了的话,说出去她也是帮王书记办过婚宴的人了,人家吃得好,总有人来找。
  再说三十块已经不少了。
  正事谈得差不多了,王书记就和沈烈顺嘴说几句话,问起来沈烈要贷款的事。
  沈烈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想着进梳棉机来,改造梳绒机。
  王书记一听,特别有兴趣:“这如果能改造成,那敢情好,这梳绒机太贵了,三四万一台,你说谁卖得起?前几天咱们社办厂子的老胡还在这里跟我抱怨,说是现在社办的厂子没法干了!”
  沈烈一听,便道:“自从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社办企业是不好干,现在都是勉强维持着吧?”
  社办企业,也就是社队企业,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公社工业化,于是各农村人民公社和生产大队就开始办集体所有制的企业,但是这几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社办企业的人心就散了,村里农民有些干工副业的能人,人家都跑出去单干了,比如像路奎军这种,就是其中的领军人,而像路奎军这种先富裕起来的,又带动别的村民,开始搞“户联合”,利用原来社办企业的那摊子资源,自己搞个体企业或者户联合企业。
  这么一来,社办企业就更显衰落了。
  提起这个,王书记就开始倒苦水了:“可不是嘛,咱们公社里的老胡,那次老路弟弟结婚,咱不是一起吃饭了吗?现在是要资源没资源,要人没人,前一段,咱说可以投入一些资金让他干啊,可是现在大家都眼瞅着搞羊绒加工,羊绒加工要梳绒机,咱们是社办企业,要想搞梳绒机,一台不行,总得来几台,三台梳绒机就是十万块,这怎么搞?搞不起啊!”
  沈烈听了:“老胡那里,目前打算是什么?我打算用梳棉机改造梳绒机,如果是做深加工的山羊绒,净度比较高的,怕是难,毕竟不是正经梳绒机。不过我估摸着,粗加工是没问题,我看路哥那里的下脚料,里面也有羊绒,如果能将里面的羊绒梳出来,那利润应该非常可观。”
  下脚料,是土和毛渣的混合,里面也有羊绒,但要想分离出来,人工成本太高,根本不值当,这个拿去卖,大概也就是六七块钱一公斤。这个成本,别说是梳出羊绒来,就是搞出来毛渣子,到时候卖给毛毯厂去制造毛毯,那利润也让人咂舌了。
  王书记一听,眼睛都亮了:“行,那你试试,你这个梳棉机改造梳绒机的计划如果能成功,到时候我就拍板来买,社办厂子那里,一个个都等着这事呢,老胡为了这个找我好几次,你说现在大家都单独出去干了,可社办的厂子,也得要一条活路,不然那么多工人等着吃饭,总不能让他们回家吧!”
  沈烈便笑了:“这个我一直在研究,过两天,我还得去一趟天津,之前我认识了天津纺织工业学院的一位教授,对方可以给我提供技术指导,我正好去那里取经一趟,跟人家学学其中的经验技术。”
  王书记连连拍桌子,激动地道:“行,行,那你好好干,能干成,我给你作保!至于信用社那里,我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了,款子再难,也给你提前放。”
  说话间,陆靖安进来了,提着一壶热水,进来的时候低着头。
  王书记一看陆靖安,指挥:“先沏茶。”
  陆靖安没看沈烈和冬麦,他沉默地过去,沏茶,热水咕咚咕咚地倒进白瓷茶壶里,茶壶上是嫦娥奔月的彩图,他毫无意识地看着,眼前有些恍惚。
  “怎么回事,怎么干事的?”王书记刚才和沈烈聊得激动,正在兴头上:“拿来,我倒。”
  陆靖安猛地一回神,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把热水倒桌子上了,他忙低头连声道歉。
  王书记大手一挥:“行,你先出去吧。”
  这边陆靖安涨红着脸出去了,出去后,关上门的时候,他听到王书记和沈烈冬麦说话,马上变了语气,笑着说:“这是刚来的年轻人,不懂事,做事也毛躁,这就得历练历练!来,沈老弟,咱们继续讲!”
  从王书记那里出来,冬麦心情特别愉快,比起路奎军家的二百块,这三十块当然不多,但是能挣一个是一个,反正再累也就是一天的功夫,这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而沈烈那里,看起来梳棉机改造梳绒机的事更靠谱了,改造得好,销路根本不是问题。
  沈烈看她高兴,心情也不错:“明天我再陪你过来。”
  冬麦:“不用,其实我自己来就行。”
  沈烈:“我反正也没什么事,你明天肯定得带着王书记家里人一起买食材,我陪着你,回来的时候骑车子带你。”
  冬麦:“也行,我就是怕你有什么事。”
  沈烈:“我这几天闲。”
  沈烈也有地,还有两块,北边的那块大的包给邻居种了,到时候人家一年一亩地给他一些粮食,他算着够两个吃,这就够了。
  南边的那块地,到时候种一些花生玉米啥的,再插种点甜瓜蔬菜,这样够自己吃,不用花钱买,就足可以了,但种得不多,也不用太忙地里的事。
  夫妻两个人说着话,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不知怎么就提起来陆靖安。
  沈烈:“他今天估计气得不轻。”
  这话都是轻的,依他看,对陆靖安来说,这几乎等同于韩信的胯—下之辱了。
  陆靖安出身农门,考上了中专,当年所获得的荣耀,无异于以前的范进中举,如今分配到了公社,吃上了公家饭,人还年轻,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王书记对待他的态度,也没问题,就是很正常的书记对待新人的态度,但当着自己和冬麦的面,陆靖安被这么对待,必然是自尊心受损。
  冬麦:“管他呢!”
  她都不太想提,提起来丢人。
  沈烈挑眉,笑着回头看了她一眼。
  冬麦知道他在想什么,忙道:“不许想了!也不许提!”
  沈烈:“行,不提了,提了你能蹦起来。”
  冬麦自己想想也觉得好笑,也有些脸红。
  两个人这么往前走着,自行车进村时候,就见前面围着一群人,挡住了路,沈烈刹车减了速,冬麦看过去,顿时纳闷了。
  “这不是迎亲的吗?”松山村今天结婚的也就是林荣棠和孙红霞了,估计是他们的迎亲队伍。
  “是。”沈烈看到迎亲队伍中停着的车,多少已经猜到了。
  林荣阳嫌麻烦,或者想省钱,没去修车,以为可以凑合用一天,结果人家车就这么不给面子,直接给你停这里了。
  当下淡声说:“我们绕路走吧。”
  冬麦这个时候也差不多看明白了,大家正焦急地围着小轿车转,这意思是小轿车坏了?
  她听沈烈这么说,明白了:“行,咱绕路。”
  谁知道那边有眼尖的,已经看到了沈烈和冬麦。
  林荣阳简直是像看到了救星:“沈烈,你帮帮忙吧,看看这车子到底咋啦!”
  此时,轿车里面坐着的是孙红霞,孙红霞的娘家人,轿车外站着的是林荣棠,林荣阳,戴向红,还有松山村的迎亲本家,以及松山村看热闹的男女老少。
  孙红霞听到这话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好不容易坐着小轿车风光地出嫁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嫁给林荣棠,成为林家人,以后林荣棠成为了村里的会计,那也是吃公家饭的,从此后她就能过上像上辈子冬麦过的那样日子了。
  至于什么沈烈,她根本不去想了,有点本事又怎么样,这个人太能折腾,这个人时运不济,嫁给他还不是受穷,没什么意思。
  再说,他娶自己,可没为准备小轿车,现在,嫁给林荣棠,自己有小轿车坐了,那多风光啊!本家几个堂姐妹看到迎亲的小轿车,都夸她有福气呢。
  可是就在热闹的唢呐声中,就在喜庆洋洋的鞭炮声中,就在她马上就要入了林家门的时候,这轿车突然就坏了。
  怎么都不发动了,人家不动了,停在这里了。
  孙红霞的堂妹不高兴了,送亲的伴娘也是满嘴抱怨。
  “这是什么小轿车,怎么就不动了,还不如拖拉机呢!”
  “谁知道呢,哪有这样的,多丢人啊!咱还不能下去看!”
  “这婆家人办得叫啥事儿,结婚的大日子,整这么一辆破车,停半截多不吉利啊!”
  孙红霞面上就难堪了,她是新娘子,她还不能说什么,也不能下车去看。
  心里也开始恨这小轿车,你再多撑一会多好,非这个时候坏了,就差这几步路,她也不能下来走着过去林家啊!
  然而这还不是最难堪的,孙红霞怎么也没想到,林荣阳竟然叫了沈烈。
  隔着玻璃窗,她看到沈烈骑着自行车,自行车后座上带着冬麦。
  沈烈听到林荣阳喊他,并没有马上答应,只是往这边看了看。
  林荣阳就跑过去,和沈烈说了什么。
  这个时候,小轿车旁边围了一堆看热闹的,大家发现林荣阳竟然要找沈烈,都想起来沈烈能耐,都觉得这事热闹起来了。
  沈烈是谁,是孙红霞嫁的头一个丈夫啊!
  孙红霞嫁进人家的门,还没进洞房就闹着要离婚,人家沈烈费了半天功夫花钱娶媳妇,被窝都没沾一下,媳妇飞了,继续当光棍,这容易吗?
  结果现在,孙红霞转头嫁给了沈烈的邻居林荣棠,嫁也就算了,人没进门,车先坏了,竟然还得求着人家沈烈来修,你说这叫啥事?
  人群中就有人闷笑出声,还有人故意笑着说:“还不知道沈烈帮不帮忙呢,其实干嘛帮这个!”
  还有人压低了声音说:“哪有那个脸,好意思让人家沈烈来修?要我我才不管呢!”
  孙红霞听着外面的话,简直像是被人家打了一个又一个巴掌。
  沈烈,那是她不要的人。
  她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沈烈,和沈烈离婚,这是要嫁入林家,是要过好日子,她和林荣棠闹腾,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和王秀菊提要求,终于才让林家想办法弄来了小轿车,她风光大嫁。
  结果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这么丢人,竟然还要求助于沈烈。
  她咬着唇,看向一旁的林荣棠。
  林荣棠也正看向那个方向。
  她试探着落下窗户玻璃,按了几下,总算落下了,之后她咬牙,对林荣棠说:“林荣棠,我宁愿下了车自己走着进你们家门,我也不要沈烈来修,这车如果你让沈烈来修,那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是,她是为了钱抛弃了沈烈,死乞白赖地要嫁给林荣棠,可是这点骨气她还要,怎么也不要求到沈烈面前!
  林荣棠听到这话,却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知道了。”
  其实他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这不是他和冬麦的婚礼,是和孙红霞的,他对孙红霞怎么样,毫不在意。
  就是一个汲汲营营要嫁给自己的女人而已,一个蠢得要命的女人。
  但是他还是有必要对她好一些,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怀着自己的孩子,他得对她好,让村里人都知道,孙红霞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这个时候,沈烈和冬麦跟着林荣阳过来了。
  周围的人看着这情景,不少都挺佩服沈烈的。
  眼前林荣棠和孙红霞结婚,一个是自己媳妇的前夫,一个是结婚当天闹着和自己离婚的女人,这两位结婚,按说一般人都恨不得他们不好,结果他还愿意过来帮忙修车。
  而此时的林荣阳,自然也知道自己请人家沈烈过来强人所难了,很不好意思地陪着笑:“沈烈,这次麻烦你了,这次麻烦你了,回头哥请你吃饭,今天喜宴,你去吃席!”
  车里头,孙红霞脸都黑了,请沈烈来吃席?
  好在这个时候,林荣棠终于开口了:“哥,车不用他修。”
  林荣阳好说歹说请了沈烈来,听到自己弟弟这句话,顿时傻眼;“啥意思?你说啥意思?不让沈烈来修,那让谁来修?”
  林荣棠陡然怒吼:“他能修个屁!”
  他吼出这句的时候,脖子上的筋狰狞地梗起来,他睁着猩红的眼睛,盯着沈烈。
  四目相对,那是夺妻之恨,是从骨子里的不屑。
  林荣阳气疯了:“沈烈不能修,你能修吗?那你来修啊!”
  林荣棠:“天底下就沈烈一个能人了?离了沈烈就修不好车了?修不好,我就让新媳妇下车自己走!”
  林荣阳气得都不行了。
  是,他昨天没告诉别人说车子半截坏了让沈烈给修的,他觉得丢人,他也没让戴向红说,可现在,林荣棠竟然这么说!
  他费劲说尽好话借车为了谁,不还是为了让他娶媳妇吗?结果他竟然这么说?
  沈烈站在一旁,牵着冬麦的手:“荣阳哥,既然不需要我,那我先走了。”
  林荣阳忙上前求着道:“沈烈,这事还得麻烦你,不然这车子——”
  沈烈笑了笑:“荣阳哥,到底要不要修,你们兄弟还是商量好了再说,我这里忙,还得回家做饭呢。”
  林荣阳:“这事还得麻烦你,荣棠那里你不用听他的,他就是不懂事!”
  谁知道他这话刚说了一半,王秀菊来了。
  刚才消息传到村里,说接新媳妇的车子坏了,当时王秀菊正和人吹嘘着自己儿子从陵城开回来的小轿车,一听这个,周围人都纳闷了,陵城的小轿车竟然能坏?
  王秀菊便急忙忙地跑过来,可一过来,就看到二儿子在求沈烈帮忙修车。
  自从昨晚沈烈一脚踢翻了墙头后,她现在是看到沈烈就怕,现在见到儿子竟然求他,那更是又气又无奈,一把将儿子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傻了,怎么求他,谁知道他能不能给修好,万一给咱使坏怎么办?”
  林荣阳焦头烂额的,没想到自己娘竟然这么说,一时无奈跺脚:“娘,你咋能这么说话呢!这事你可别管了,就听我的!”
  戴向红也听到动静跟着跑过来,她看自己丈夫在那里求人家沈烈,给人家沈烈说好话,又看婆婆还在那里拆台,便也不吭声,只冷笑一声,倒是站在一旁,也不上前帮着说好话了。
  沈烈听了这话,自然没有留下的道理:“荣阳哥,你请我修,我但凡能修,一定帮你,不过刚才这话你也听到了,我怕万一我修不好,或者有个别的什么问题,反而赖上我,我穷,赔不起一辆车。”
  林荣阳一看急眼了,赶紧过去拉着沈烈,然而沈烈哪里留,领着冬麦,直接走人了。
  林荣阳傻眼了,这可怎么办?
  王秀菊却是道:“荣阳,你看看想办法,这车子怎么也不能停到这里。”
  林荣阳:“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秀菊:“车子不是你开来的吗,你是城里的,这是你们厂子的车子,怎么就没办法了?”
  林荣阳一听,气得差点跪下:“娘,这车子我也是头一次开,我真修不了!沈烈能修,现在还不是被你惹恼了!这事我干不了了,娘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沈烈和冬麦骑着车子回村,回村的时候,路上好几个老太太老头,都领着小孩,正在那里东张西望的。
  他们看到沈烈冬麦,都好奇打听:“看到接新媳妇的了吗,怎么说是小轿车坏了?”
  沈烈笑着说:“是,小轿车坏了。”
  于是老太太们就纳闷了:“小轿车又不是拖拉机,怎么还能坏啊?”
  在他们心里,小轿车老高级老高级了,开起来嘟嘟一溜烟儿就跑了,这玩意儿还能坏?
  沈烈便随口道:“谁知道呢!”
  老太太们便开始纳闷了,琢磨了。
  “你们说这个孙红霞,是不是和咱们松山村八字不合啊?我看她就不该嫁到我们村来!”
  “这可不就是,先是坑了沈烈,现在进林家门也这样!这叫啥事儿!”
  沈烈一踩脚蹬子,两个人过了街道,直接进了胡同。
  冬麦想想这事,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怜:“本来好心给他修修,毕竟人家大喜,犯不着,谁知道王秀菊还拽上了!”
  对于这位前婆婆,冬麦打心眼里厌恶。
  沈烈:“所以不搭理就是了,这可不是我不想修,是他们自己不想让我修。”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就想起林荣棠看着自己的那眼神。
  当下不由一个冷笑。
  夺妻之恨是吗?你也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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