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聊以慰藉

  林柔嘉没有说话，就看着宁远，想知道宁远是什么反应。没想到宁远连看都没有看她，对着白清浅点点头，道：“自然愿意，请姑娘带路。”
  说着二人便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只留林柔嘉在原地气的脸色发白，她气不打一处来，原想羞辱白清浅，没想到竟让她在宁远面前出了风头。在场的小姐们都看够了好戏，却碍于林柔嘉的威严不敢多出声，倒是林柔嘉先发火，大声道：“都给我滚！”
  小姐们都陆陆续续地离开，林柔嘉叫来梦恬，道：“你跟出去，听听她们都说我什么？”
  梦恬倒是时常做这样的事，已经习以为常，应答着便出去了。她早已受林柔嘉的指使，买通了几位小姐身边的丫鬟，让她们抽时间来汇报自家小姐的动静。梦恬收了信息，便回到林柔嘉跟前。
  林柔嘉见她来了，半闭着眼懒懒地说道：“说吧。”
  “回小姐的话，”梦恬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刘家的表小姐和李小姐说……说小姐小气得很，对自己的义妹竟这样狠，还说……”
  梦恬有些不敢继续，林柔嘉大喝道：“说下去！”
  梦恬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说……小姐根本不如白清浅漂亮，琴艺也不如白清浅……”
  林柔嘉猛地睁开眼，恶狠狠道：“还有呢？”
  “还有……还有……”梦恬不敢再说下去，却也不能不说，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说着，“说白清浅和宁公子很相配……”
  “啪”的一声，手边的茶杯被林柔嘉狠狠地砸在地上：“什么！”
  梦恬猛地跪下去，被她吓得带着哭腔：“小姐恕罪，小姐恕罪……是她们说的，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啊……”
  林柔嘉没有理会吓得跪在地上发抖的梦恬，只握紧了拳，指节握得发白，狠狠地说道：“白清浅……咱们走着瞧！”
  白清浅带着宁远走向后院那个亭子，一路上宁远收起自己花花公子的样子，跟在白清浅身后不说话。白清浅回头看看他，笑道：“你这会儿倒是害臊了？”
  宁远摆摆手，“姑娘别取笑我了。方才是在下轻薄了。”
  白清浅笑笑，回头继续走着，直白道：“方才我是觉得你轻薄。”
  宁远脸一红，抱歉道：“对不住……还请姑娘恕罪……”
  白清浅摇摇头，“罢了，我不是在意这些的人。否则还回去集市卖唱？”
  宁远点头，“我听了此事便知姑娘不是寻常的女子。不过……”宁远想了想，问道：“姑娘既然觉得我轻薄，又为何愿意与我切磋？”
  白清浅认真道：“其实我也曾在闺中听过你的名号，叫我琵琶的师傅曾说，你是音律上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才愿与你多说几句。”
  后院的亭子很快便到了，白清浅抱着琵琶走上去坐下，不多说什么便开始弹奏。宁远听得呆住了，站在石阶上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白清浅忽然变得不一样了。与过去他所遇见的那些女子并不相同，包括最优秀的林柔嘉，都不如她特别，她是独一无二的。
  一曲终了，宁远还未回过神来，白清浅看着他，觉得有些好笑。开口叫道：“宁公子，宁公子？”
  叫了几声，宁远才反应过来，忙走过来道：“抱歉，在下听得入神了。”
  白清浅笑着说：“公子过誉了，清浅远没有那么厉害，不过是公子听着新鲜罢了。”
  “不，不是。”宁远在白清浅对面坐下，开口说道：“姑娘技艺精湛，而且……而且弹起来的声音，还有曲风，都……都与我早已过世的娘亲很相像……”
  宁远说着低下了头，生怕白清浅怪罪自己将她比作一个已死之人。白清浅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这样的世家公子，竟会是幼年丧母的可怜人。她心中升起一些怜悯，便宽慰道：“无妨，宁公子，我父母双亡，明白公子的思母心切。”
  听白清浅这样说，宁远便知白清浅并未怪罪自己，开心道：“丧母多年，悲伤已少，只是基尼听见姑娘的琵琶声，实在是勾起往日的回忆。可见音律之事，与人之情感，都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