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翻脸
化凡尘掏出浑沌天道图准备交于祝老之手，对于祝老他还是比较信任，印象也不错，至少比龙山要好很多吧。
有了比较，也就有了信任。
只是。
那金黄的混沌书页在浑沌天道图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就没入混沌天道图。
金光消弭，混沌天道图一抖后化凡尘展看一看。
咦？
化凡尘下意识摊开混沌天道图，当发觉上面的画面变动了后，一道忍不住的惊疑之声在藏经阁飘散。
荨涵十分好奇的探过头来，也是惊讶的合不拢嘴。
“这图以前不是这样的吧。”荨涵忍禁不住。
“以前是什么样的？”祝老早已出现在化凡尘身后，看着神光四射的混沌天道图并反而没有什么惊讶。
眼前的混沌天道图不再是骷髅密布，而是崇山山峻岭，波光沙河活灵活现，只是那一个个地名与如今的称呼颇有差异，比如这龙岚山在混沌天道图上显示的名字乃是龙河。
“龙河？龙河……”祝老低声呢喃，似乎有所发现。
“先别管龙河了，那混沌书页是什么鬼，怎么不见了，还有以前这混沌天道不是这个样子的。”化凡尘内心的震惊却难以言表。
“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祝老不解，“还有这等至宝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说起来这东西也是从幽鬼手里得到。”化凡尘简单将在朽木之森破除了魔尊封印并救出姬靈裳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强调了当初在域外战场的时候，这混沌天道图显示的都是魔尊封印所在。
“果然没错。”祝老听完后眼里泛出精芒。
“我猜的果然没错。”祝老突然一个人喃喃自语一般，一道隐晦的精神力波动在化凡尘不知道的情况下一闪而逝。
“小子，这件事等下再跟你说，等龙羽跟老诸葛来了再跟你好好解释。”祝老跟化凡尘说，伸手想要混沌跳到图，看似有些迫不及待。
“至于那混沌书页，单独的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非功法也非灵诀，但它乃是神魔封印的载体，也不知道为何被你吸引。”
祝老说不解释，但是眉心却紧锁不散。
“也许吧。”化凡尘看似低头专注看着混沌天道图，内心却是心如明镜突然对祝老的看法有了些改变，莫名的愤怒从心底绽放，连带着整个人的情绪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改变。
化凡尘知道，祝老有些话没跟他提起。或许他没打算隐瞒，但是既然现在没说，那就说明他或许再也不会说起。
他不相信化凡尘，或者说，想要继续将化凡尘蒙在鼓里。
化凡尘装作不知道，但并不代表他没有情绪。
他身上的秘密祝老或许连皮毛都不会触及，若说出来他曾经跟千百万年前的人物生活了一个甲子的岁月，那祝老肯定不会做下眼前这件事情。
或许是因为吞月妖狼与陌殇王的原因，混沌书页上的字体在化凡尘眼里清晰无比。
祝老想隐瞒真相，但是化凡尘却不愿意做傻子。
不管是没入龙岚宗还是已入龙岚，化凡尘一直都被当做一枚棋子，没想到现在龙岚宗仍然想要让他当棋子。
化凡尘不动声色，将混沌天道图收起不再交给祝老。转过身后闪电般收取了三道金光。
转身的霎那，化凡尘嘴角涌出一抹冷笑，他可是一直要打算做一枚不听话的棋子，从联合秋试的丰雨谷开始。
“小子，你太贪心了。”祝老发觉化凡尘的做法时已经晚了，一时间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显然，祝老没想到化凡尘的突兀变化。
“贪心？我只取了三件罢了，作为我的报酬这点算少。”化凡尘突然间就再次变成一个桀骜不驯且不谙世事的少年，荨涵眼睁睁看着化凡尘的变化一愣。
祝老眼睛微缩，深深看了一眼化凡尘。
“你确定？”
“确定！”化凡尘注视着祝老的眼睛，虽然那一双眸子如同深海，但对化凡尘没有一点影响。
“白飞翔是幽鬼的内奸，这一点我已经确认，我跟幽鬼的仇怨已经不是你们能想象的，而幽鬼的计谋也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化凡尘突然如同变了一个人，面对龙岚宗的宿老也没有丝毫的惧意。“幽鬼能拥有馄饨天道图，而且胆敢袭击龙岚宗，他们的计划你应该能猜测一二。”
“他们想要忘川罢了。”祝老说。“十八禁器空间你是要搬空么。”破天荒的，祝老突然改变了锋锐的语气。
“不会，我只取这三样，化凡尘摆摆手，手上乃是恢复本来颜色的龙拳，这是一对地阶上品的拳套，对初入圣骨境又没有灵力的化凡尘来说是无上利器。
龙拳加之刚才收取的三道金光，化凡尘一共从十八禁器空间取了四件东西。
“小子，你的胃口不错，把我宗十八禁器空间当成自家的仓库了。”龙羽的声音传来。“以前你就拿走了衍神诀与葬龙剑歌吧，一篇神诀，一篇神术。难道这还不够？”
“非也，既然你自己不愿意对付白飞翔，那我只好帮你对付了，只是你也知道，即便我再强，轮回境的老家伙我还不是对手。”化凡尘言语间已经没有了丝毫客气的样子。
龙羽眉头一掀，看向化凡尘，却没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
整个藏经阁因为化凡尘的突然转变而变得诡异的安静。
“告诉白飞翔，一个星期后，真龙殿接受他的挑战。”化凡尘竟然转身欲走。
“等等。”祝老伸手，化凡尘踏出去的步子瞬间凝固一般，连眼珠子都无法动掸丝毫。
荨涵脸色一变，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瞬间来到化凡尘身前，空气一摆，似有寒光闪过，全神戒备。
他不是化凡尘，面对两位轮回境无意识倾泻的波动，让她感觉压力很大。
祝老看了一眼选择站在化凡尘身边的荨涵，嘴角竟然泛出一抹微笑。只是下一瞬间，他整个脸色都变了。
禁锢化凡尘的封印竟然被破除了，化凡尘没事一样踏出，眼睛却死死盯着祝老。
“你竟然靠自己挣脱了我的封印。”祝老震惊，虽然是随手为之，但她可是三品轮回境，随手为之所带的天道法则也足以让生死三境的武者无法动掸丝毫。
可化凡尘竟然自己就挣脱了，他非常确定没有人插手。
“是打算继续动手么？”化凡尘随意挥手，证明没有被封印。
祝老一愣。
“小子，对祝老恭敬点。”空中一闪，诸葛华辰的身影出现在化凡尘身后，一巴掌拍在化凡尘头上。
虽然没有丝毫灵力，但是带着几分长辈的亲昵成分，让化凡尘十分反感，却没有躲避，但他看向龙羽跟祝老的神色并没有变。
“是他们不仁。”突然转变态度的化凡尘，让众人感到陌生，偏偏从化凡尘身上涌现出一种诡异的气场，犹如上位者的压制力量一样，让龙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荨涵看看化凡尘有看看祝老和龙羽，不知道这样子该如何收场。
“你是因为混沌天道图？”祝老似乎猜到了化凡尘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
龙羽跟诸葛化凡尘对视一眼，也是看到了震惊，同一时间看向化凡尘手里的卷轴。
“你是说混沌天道图？”
“小子你哪里弄到手的。”
化凡尘不想回答。
“我认识混沌书页上的字。”化凡尘不想隐瞒，对着祝老说，“混沌书页不仅仅是神魔封印的载体，还是一门功法吧——混沌印记。”
“什么混沌印记。”祝老古井无波，似乎对化凡尘的拆穿丝毫不介意。
“需要我说明白是么。”化凡尘突然一笑。
“幽鬼潜入藏经阁所为两件事。”化凡尘突然感觉内心一股无边的愤怒。”
“第一，混沌书页与天道圣兵。”
“第二，圣骨。”
“你跟他说了？”龙羽脸色一变，看向诸葛华辰与祝老。也证明化凡尘所说的或许完全正确。
直到看到两人摇头，一股强悍无比的灵力对着化凡尘笼罩而来。
龙羽愤怒了。
噗嗤。
化凡尘整个右手上的衣物爆开，露出赤/裸的手臂。一种无边的远古沧桑。
化凡尘激发了圣骨之力。
诡异的纹路沿着手心一直蔓延到手臂深处，动人心魄。
“圣祖指骨在我身上，不但如此，我还得到了不止一截指骨，而在千古谭，我从九面血妖美杜莎手里抢到了圣主整块手骨。”化凡尘接连说道。“我想，这些是你们万万没想到的吧，你们原本只是想确认我的身份吧。”
说道这里，化凡尘突然有着坦白一切的冲动。
但是，他没有，仅仅展露了一条手臂，那里面所有的骨骼都来自传说中的圣祖。
“而天道圣兵——忘川真龙，他将圣龙之躯炼化给我化成我一身圣骨。”化凡尘深深看了一眼龙羽，“这一开始就是你们计划好的。”
化凡尘差点咆哮。
“你们从龙泉镇就在算计我，一直从联合秋试算计到了域外战场，别以为我不知道。”化凡尘突然暴走，“告诉我，澜剑秋雨是谁。”
沉默。
众人似乎忘记了一开始的初衷只是为了解释和破解混沌天道图。
荨涵感觉，这次不会很好的收场了，化凡尘所说的让她内心震惊且五味成杂。
“唉。”祝老突然深深叹息。
“虽然我门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祝老说，“我们从没利用过任何人，包括你。我只能说，两年前伏龙山脉的魔兽暴/乱也已经再次爆发，这一切不过是巧合，而你刚好凑巧……”
“冰婵呢。”化凡尘打断祝老。
“……”祝老不知道怎么说，“有机会你自己去最终之章寻求答案吧。
祝老似乎觉得化凡尘突然的改变有些竭斯底里，而他也不想解释什么。
“还要利用我救出龙女么？”说道这里，化凡尘突然觉得内心莫名一抽，一道泛着哀色脸庞突然涌入脑海。
“算了，留下混沌天道图，十八禁器空间的东西你随便拿。”祝老说，似乎不愿意跟化凡尘继续探讨关于化凡尘的一切。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化凡尘倔强的如同石头。“混沌印记归我。”
化凡尘直白无比。
如今他已经进入七星灵阵师的步伐，但也仅仅是精神力达到了七星程度罢了，实际上化凡尘只会一道阵法——星罗万象。
对了，还有三千雷鸣阵，只是传承广陵王的雷霆本源他给了蝶梦寒。所以三千雷鸣阵他即便御动也只使出其形而没有其魂。
两者的威力天差地别。
而蝶梦寒不知道消失在何方，了无音讯。
即将对抗不会丝毫留手的白飞翔，化凡尘需要给自己留一条路。
生平强敌，整个修炼界都是绝世强者的存在，轮回境。
挑战轮回境，两年前化凡尘想都不敢想，如今却真切的即将发生。
命运真是可笑。
化凡尘想。
祝老对化凡尘能知晓混沌书页的讯息十分诧异，但却不置可否。
明白问题果然出在混沌天道图之上，但他却不会妥协与放弃。
“不行。”祝老反对。
“那你是打算让我去送死咯，你我都知道白飞翔不安好心，而你也让我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玄通境去对抗轮回境？”
“即便你学会了混沌印记也不是白飞翔的对手。”祝老说。
“不学，哪里有机会。”化凡尘说，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认识混沌书页上的字体。
当混沌书页融入混沌天道图后，不断跳动的字符形成成一篇诡异的经文在化凡尘眼里闪过。
那便是混沌印记的灵诀。
一卷灵阶成长型的超强阵法，只不过唯一的遗憾是这阵法貌似是残缺的罢了。但化凡尘并不觉得可惜，或许若这阵法是完本的话，他可未必能修炼。
“不给我练，你是让我去送死咯？”化凡尘也不管祝老怎么说。
“你不是玄通境的灵修，你是圣骨境的体修，以圣骨之威，在天南基本可以无惧任何武者，除非你不要命去招惹那些轮回老鬼。”祝老说，说完就发现自己说错了。
白飞翔正是他嘴里说的轮回老鬼，而且还是夹杂了无尽仇恨的老鬼。
果然，化凡尘在一脸冷笑，完全没有一点晚辈的样子。
看得祝老差点想要一巴掌拍死他，可是脑海里泛过一道影子，让祝老深呼吸，压下愤怒。
“混沌天道图不适合你。”想了想。祝老耐着性子说。
难得，他竟然没打算用强。
不但祝老没有，连龙羽也没有用强的意思，只是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化凡尘手里的混沌天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