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晚饭言谈
姬凡淡淡地回道：“江南顾氏。”
莫琮一脸诧异，“江南顾氏？丫头，你知道那药是谁给他的不？”
“他自己炼的。”
“他自己炼的？！”莫琮一下子大叫道。叫完看到姬凡不善的眼神，又立马用双手捂住嘴，表示他不会再大声说话。
“嗯。”
听到姬凡确定的话语，他忍不住将目光频频投向屋里，没想到江南顾氏竟出了个医术如此高超的子弟。
莫琮的鼻子虽然没有姬凡那么灵敏，但是他毕竟是个专业的医者，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闻出刚刚那瓷瓶里的药是如何，那样的伤药可比自己制出来的好了不少。
莫琮一直对自己的医术无比的自信，唯一一次受挫也就是那年救治姬凡的母后，但他是医生不懂蛊，所以也无可厚非。
今日，他竟没想到会遇到个医术极有可能会超越自己的人，还是个小辈。
莫琮有些激动地在原地踱来踱去，好几次想直接冲进屋里，去把顾庭揪起来比试一下医术，但他还是意识到姬凡正端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牢牢地盯着他，只能生生控制住自己的冲动。
莫琮又在原地打了会儿转，突然想到什么，对姬凡道：“刚刚那把银钩箭，用料稀有，制作法子独特，所以刚刚我为那小子取箭，弄不断箭尾，只能生生剜肉取出。那种箭矢，江湖上少有人制作的出来，你可从这方面着手查一查。”
姬凡眸子眯了眯，点了点头。
又坐了一会儿，姬凡进去看了眼顾庭，又取出顾庭之前给她的补血气的药丸，想喂到他嘴里。
可惜顾庭睡的太沉，而且睡觉中嘴巴闭得紧紧的，让人丝毫喂不进东西。
姬凡只好就此作罢，见顾庭醒来还有好久，准备将人托付给莫琮。
但又想起刚刚莫琮蠢蠢欲动地想叫醒顾庭的样子，略带警告地看向莫琮。
莫琮刚刚在姬凡给顾庭喂药时，就一直双眼发光的盯着姬凡手里拿着的另一种药。
此时不由尴尬地摸摸脸，随即又语气不怎么好地对姬凡道：“好了好了，我保证不打扰那小子。”
姬凡还是有点不放心，就又道：“他的脾气也不好，你将他吵醒，他更不会告诉你他的药是怎么回事。”
莫琮愣了愣，反应过来，有些跳了脚，对姬凡怒道：“我是那样的人吗？臭丫头，我和你保证不会扰他，就是不会扰他。”
“是。”
莫琮听了姬凡的回答，顿时更怒了，刚想反驳，就见姬凡已经走了。
无奈只好对躺在床上的顾庭“哼”了一声。
姬凡离开去了一趟御书房，问了问门口守着的侍卫，知道西周帝已经回来了，也没让人通报，就推门进去。
此时西周帝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案桌前，房里只有西周帝身前单膝跪着的拱卫司侍卫。
西周帝见姬凡来了，就对那侍卫挥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侍卫对西周帝行了一礼，准备退下，又见姬凡，对姬凡一抱拳。
姬凡对他点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凡儿坐吧。”西周帝开口道，声音有些疲惫。
姬凡寻了把椅子随意坐下，开口问道：“抓住了吗？”
西周帝摇摇头。
姬凡眸子暗了暗，道：“那支箭莫琮说是银钩箭，少有人能制作的出，可以去查箭的出处。”
西周帝点点头，道：“凡儿此事交给你了，就当为金秋会试做个铺垫。”
“好。”
随后，西周帝有些不情愿地又道：“顾庭怎么样了？”
“已经拔箭，无恙。”
“嗯。”想了想，西周帝有些踟蹰地问姬凡道：“凡儿和那小子是如何相识的？”
姬凡抬眼看了西周帝一眼，西周帝不由心里咯噔一下。
他知道女儿不喜欢别人干预她的私事，但是，他不问问清楚，要难受呀，不然自家的小宝贝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被那个臭小子拐走了，他找谁哭去。
“江城，取雪莲被发现了。”
姬凡最后还是回答了西周帝。
但是，西周帝听了姬凡的回答嘴角不由有些抽抽，他还以为顾家那小子不知道这事呢，没想到，这小子追个雪莲竟然缠上了他家凡儿。
下午有了这样一出事，不知不觉就到了黄昏，西周帝看看外面天色，对姬凡道：“凡儿可允许父皇去你宫里吃餐晚饭？”
姬凡想了想，点点头。
随后，西周帝也没让人摆驾，和姬凡两个人一路并行去未央宫。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西周帝眼尖，先姬凡看见了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连忙带着姬凡，换了个方向去未央宫。
姬凡敛了敛眼眸，西周帝怕是一时心虚忘了习武之人的感知力这回事了，那边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妃，她即便是不用眼睛看，也大老远感觉到了她们的存在。
然后，西周帝带姬凡绕了远路去未央宫，见姬凡没问什么，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姬凡道：“这些人什么时候处理干净？”
西周帝吓了个半死，但听明白姬凡的话，不由愣了愣，什么时候处理？干净？凡儿她，知道了？
西周帝没回答，不是不肯回答，而是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姬凡知道了多少。
姬凡见西周帝没回答，也不再追问，两人就这样一路无言到了未央宫。
秋水姑姑和安公公见西周帝和公主并行而来，不由有些兴奋，以为两人关系改善了，哪知两人一走近，就看见两人脸上的神情不对劲。
也不能算两人，姬凡是一直绷着小脸，和往常一样，而是西周帝，一脸纠结的样子。
秋水姑姑两人也没用资格过问主子之间的事，只能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给西周帝和姬凡行了礼，看天色已晚，硬着头皮询问姬凡道：“公主，需要备饭吗？”
姬凡点点头，和西周帝进屋去。秋水姑姑就转身去了厨房。
姬凡和西周帝进屋坐下，安公公给二人上了茶水，就默默地退了下去。
“父皇，惠姨先前说我长大了，该明白你的苦衷。”姬凡抿了口茶，突然开口道。
姬凡口中的惠姨指淑妃，淑妃闺名苏惠玉。
西周帝不由一怔，就听到姬凡又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