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吾家小鱼
顾庭看姬凡难得乖乖地给他摸摸小脸，瞪着黑黝黝的大眸子看着自己，心下一动，得寸进尺地往前倾了倾身，在姬凡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就马上离开。
姬凡眸色微动，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顾庭眉眼含笑，正想朝姬凡得意地弯弯嘴角，就感到胸中一阵翻涌，连忙用手握拳抵着嘴，慢慢将口中的血腥气压回去。
姬凡看出顾庭不对，连忙倾身上前。
就见顾庭实在忍不了，微微避开她，口中呕出一滩黑血在一旁地上。
顾庭又呕了几下，这才歇住，抬头就见姬凡一直盯着自己，眸子深处含了丝紧张。
扯了扯因沾了鲜血有些黑红的唇瓣，对姬凡轻松道：“方才那是毒血，呕出来就将体内的毒素清了大半。”
姬凡沉默地点点头，看着顾庭染血的朱唇，沉了沉眸子。
取出手帕，在顾庭呆愣愣的表情中，帮他把唇边的鲜血拭去。
在姬凡将他的嘴擦干净要收回手的时候，顾庭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姬凡拿着手帕的手的手腕。
姬凡疑惑地看向他。
顾庭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些，却故作可怜巴巴问姬凡道：“我想要这个手帕。”
姬凡......
抬了抬手，示意他拿走。
就见顾庭一脸傻相地放开姬凡的手腕后，将那带血的脏手帕如获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
姬凡又是一阵无语，莫名又想起顾庭以前从自己这拿走的东西，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怪癖......
而那边剩下的最后一位月氏长老，好似本就没有向姬凡二人找事的样子，悄悄转身打算离开此处。
哪知他刚有动作，迎面就是一左一右，一根黝黑的细针与一把奇形怪状的兵器向自己袭来。
堪堪避开，就见姬凡二人此时已经起身，面目不善的盯着他。
而那月氏长老心有余悸的同时，也是暗暗庆幸自己刚刚没做什么。
不然，他可不是这俩小变态的对手。
他的武功与能力在月氏中是顶尖，但与方才死亡的四长老相比还是差了一点。
没看到，刚刚那四长老没几招就死在了那小女娃手里吗？他又怎么会打得过那小女娃。
而且看那少年的样子，好像知晓四长老的炼血蛇，但中毒后竟不担心，还有力气在这和那小女娃调情。
所以，这位最后剩下的月氏圣殿五长老，在被姬凡二人这般盯着，心中有些颤颤的同时，也还隐隐有一丝丝好奇。
这俩明显未及笄的小家伙，不仅有超越他们这些老头子的能力，又有孤身闯月氏圣殿基地的胆量，能在月妩华眼皮子底下毁了王蛊。
真不知是哪家，出了这般逆世的小怪物。
姬凡二人隔着斗篷，自看不清这五长老有些好奇有些担忧有些兴奋，如此精彩纷呈的面部表情。
顾庭看那人在他们目光下直立立站着不敢动弹，有些好笑道：“你还是自我解决吧，免得我们浪费体力。”
五长老……
四长老还真没说错，这俩还真是狂妄的没边儿。
不过想到二人的事径与能力，也将释然了些。
弱弱地开口道：“就不能放我走吗？这样你们也不耗体力。”
这回轮到顾庭姬凡二人，“……”
这位月氏的长老和前面的几位的几位相比，画风是不是有点，歪了？
顾庭只好又问他：“你方才怎不动手？”
五长老一脸懵逼，“啊？”
姬凡眼神淡淡扫过一旁四长老的尸体。
五长老这才反应过来，顾庭是在问他为什么刚刚四长老动手的时候他不动手。
二人就听那奇怪的月氏长老，无比不屑地道：“月妩华说着让我们来追你们，却在我们进来后依旧开启了此处的机关，明显是想置我们于死地，那我干嘛还给她办事？”
顾庭听言，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又道：“我们将王蛊毁了，可是关系你们月氏大事，你作为月氏长老难道不气愤？”
说起王蛊，姬凡就感受到那月氏长老突然地愤怒，“王蛊关我屁事，那都是月妩华与其他人丧心病狂。我一个人反对又有什么用，他们这般违背良知天理，迟早有一天月氏要因他们而遭到报应！！”
闻言，姬凡与顾庭对视一眼。
姬凡淡淡开口道：“月氏罔顾无辜生命，以大批活人炼蛊，人人得而诛之。”
那长老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听到姬凡的话，沉默不语。
良久，姬凡二人才听到他有些沉重的声音，“月氏早已罪孽深重，日后如何都是咎由自取，不过都与我无关了。
今日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顾庭挑挑眉，忽略他最后一句，道：“为何与你无关？”
五长老在斗篷里暗暗翻了个白眼道：“你们杀了我，那些破事还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庭……
噢。那他是问了句废话？
“你既然不赞同月氏的这些做法，为何还要留在月氏。”
“当然是为了保护我家小鱼儿啊。月妩华那女人心狠手辣，没有丝毫人性，连自己的亲姐姐和亲侄子都不放过……”
五长老还欲和姬凡他们抱怨些许月妩华的狠毒，但转念一想他们都是外来的人，不知道这些事儿，说到后面也就懒得说，便住了口。
而顾庭此时倒是有些微讶，道：“小鱼儿是长鱼？”
这下五长老来精神了，“你们认识我家小鱼儿？”
顾庭敛了敛眸，问他：“你与月音华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亲叔父。”
姬凡忍不住开口道：“那你不也是月妩华的亲叔父？”
五长老嘲讽地轻哼一声，带了些愤怒：“她不配！”
想到月妩华暗中做的那些事，五长老掩在斗篷里的眸子，阴沉的可怕。
“你走吧。”
陡然听到这一句，五长老有些回不过神，“为，为什么？”
姬凡二人没回答他，但是姬凡见他还站着不动，轻轻抬手。
方才姬凡甩出去的錡，扎在石壁上，此刻微微颤动，咻地从五长老耳侧擦过，回到姬凡手里。
也吓得五长老不想再多问，转头就走。
而顾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对姬凡解释道：“凡凡，长鱼他……”
姬凡向他们来时那样，再拉上顾庭的手，打断他，轻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