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分手
这个城市她有所耳闻，是建于一条灵脉上的城市。这条灵脉灵石丰富，被几个家族把持，或许因为觉得无法守护住这份财宝，所以投靠在最近的灵犀派门下，每年缴纳大量的税贡，以求庇佑。
这是个新建的城市，不过百年的历史，却因为富绰吸引了很多散修和小家族的定居。这里最有名的还是红院，也即古代青楼妓院般的存在。当然随着红院的兴起，发展了生机勃勃的如赌博、地下斗法、拍卖会、黑市等等的一系列次生产业。
作为一名曾生长在现代的女性，都对古代的青楼抱以莫大的好奇，仙岩也不例外。薛柔柔以前就约她来此见见世面，可她醉于修炼，不愿把时间浪费于此。可是，这次都来了，不去看看就太遗憾了。
想着，仙岩就脱离了人群，准备走开。
“仙岩，你去哪？”识海传来莫言无音调的传音。
“我随便逛逛。”仙岩老实回道。
“正事要紧，待事情解决了，我会陪你逛的。”莫言的话语中甚至有一股温柔的味道。
这下，仙岩更加惊悚了。别怪她乱想，她知道自己的容颜有多招人，总是对男人莫名其妙的举动抱以警惕。但是，她十分好奇，自己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连苍暮界男神莫言都吸引了吗？
她内心涌出的不是正常女孩子的娇羞和兴奋，而是深深的恐惧感，这就意味着她会成为苍暮界女修的头号敌人。吃醋的女人有多可怕，她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他还是她好朋友薛柔柔的意中人，或许是过去式，但也不见得会大度到不介意。
“我，我还是不麻烦莫前辈……”话还没说完，她的身体被一股灵力推着往前，眨眼就越过众人，撞在莫言的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略带着嫌弃的语气却透露出亲密，同时，莫言的手臂揽过已经完全呆滞的仙岩，将她一缕飘落的秀发别在耳后，动作亲昵。
仙岩的心“咚咚咚”地剧烈跳动着，满脸通红，更添了无限风情。无关情爱，这是每一个正常女生，被俊逸不似真人的男子温柔对待的生理反应。
莫言第一次看仙岩羞红了脸，连那平日里如死水般的眸子都盛满了春水般，令人心中荡漾。那脸颊上的一对红霞，称得她肌肤娇艳欲滴，诱惑地莫言不禁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
仙岩慌乱地扭过头，却给人欲拒还迎的错觉，莫言如同中了邪般没有放开手，轻轻地抚摸她那如缎光滑又滚烫的肌肤。
仙岩终于有了点神智，她脸上略带薄怒，打掉了莫言那一双骨骼分明，分外好看的大手，“你做什么！”
声音带着质问，停在莫言耳中却是娇俏的，他不由地笑了。那一笑，如春风过境，千树万树梨花开般，惊艳了众人的脸。连恼羞成怒的仙岩都瞬间迷花了眼。
原来谪仙还会笑。
莫言越笑越开心，似乎甩掉心魔般，愈发轻松，他也不管早已惊掉下巴的围观众人，直接不由分说拖住仙岩的手，朝前大步走去。
此时的挣扎只会引来更多人的侧目，仙岩权衡了下，放弃抵抗，乖巧地被莫言拉着。
莫言的手紧握着她柔弱无骨的手，他甚至不敢用力，怕捏化了般。这么多年的心事似乎得以见天日，让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他承认，一开始是为她的容颜所惑，可是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如影随形的在她的生活左右，她已经逐渐成为他的心魔，即使他独自出去历练，脑海中都留有她的身影。他不动声色地关注她的点点滴滴，终于，找到她独行的机会，与她同行。这真是这辈子最英武的决定。
冰山似乎在消融，仙岩侧头逆着光看向嘴角含笑的莫言，心中复杂无比。大道之上，她并不想为情所困，况且，她对莫言根本无情，只有欣赏和感恩。该怎么办呢？
到城主府的路程很短，两人却似乎走了一个世纪。等到了城主特地安排的一个房间内，仙岩立即甩掉莫言的手。
莫言含笑的嘴角有些僵，小心问道：“你不喜欢吗？”
仙岩有些无奈，“我不喜欢。”她抬起了头，看着莫言有些受伤的眼睛说道：“莫前辈，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引起了你的误会，但是，你在我心目中，只是灵犀派的前辈，我们的交集也不过是薛柔柔。我对你并无意，请你别做出让其他人误会的举动。”
开诚布公或许有点残忍，但是这确实是仙岩眼下唯一的选择。
莫言的眼神逐渐冷凝，周身气息转冷，脸又恢复到以前冰山状，他冷冰冰道：“你走吧！”
就这样？仙岩忍不住观察了他的神情，可是他冷冰冰的表情遮掩了所有的情绪。她踌躇了一会，转身离开了。
本就是一个人的历练，现在只不过在淳水城绕了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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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水城红院十分有名，发展至今，已经成为聚集性文化产业了，吸引了不少修士来此。
现在，仙岩就站在红院一条街上。
她如错入了时空，仿佛穿越回了现代。一座座林立的小楼风格各异，有哥特式、有园林式，一个个穿着清凉的女子倚靠在门口，与来往的修士打情骂俏。
仙岩对灵界的印象一直是古代社会的延续，因为他们的服装、语言、生活习惯都如此，乍然看到着纱露腰露腿的打扮，竟觉得十分亲切。
她的法衣早幻化成黑色的斗篷，在灯红酒绿中，也不显眼。
穿过长长的街道，她新奇地看着女修们搔首弄姿，见识灵界的另外一面。她听说，这些女修都是有灵根的修士，习得双修之法，多是自身修炼无望或是资源不足，甘于沉沦于胯下玩物，以求得修为的寸进。
依旧是不择目的，残酷的修真界作风。
无视女子们的娇语和挽留，她继续往前走去，前面才是淳水城的最值得一去的地方。
她来到一条迤逦的河流面前，河对面是一座孤岛，这正是她的目的地，淳水城赫赫有名的城中城，真正的销金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