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一夜
走了几圈张晴又乏又困,又好像刚才那杯果子酒上了头,脸儿红红,甚至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她干脆耍赖坐到床上将头靠在床柱子上。周琛就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让她靠在他肩上。
闻着她发间那淡淡的香气,他下意识的抚弄着她的头发。
在他的温柔之下,她更加昏昏欲睡。
等他发现她如此,他干脆将她抱坐到自己的腿上,低头看着她的脸。
双眸迷离,樱唇微启。他的心跳不由得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的低头,往她脸上靠过去。
可还没有碰到她,她竟忽然睁开了眼,含混不清的说道:“你干吗?”他的动作登时僵在那里。
她却伸出手臂攀住他的脖子,噘起嘴巴往他脸上“叭”的一声亲了一口,之后四肢并用的离开他的怀抱,爬到了床内侧,嘴里咕哝着,“睡吧。”便即安安稳稳的躺下,不一会儿就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周琛仍旧保持着刚才抱她的姿势,愣愣的想,她刚才,主动亲了他耶!他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笑容不由自主的溢了出来。
他起身迅速的除去自己身上的喜服,最后赤裸着上身,只剩下一条中裤,便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轻轻的、悄悄的靠近她抱住了她。可是温热柔软的触感使他血脉偾张,他只得退后、再退后,却抗拒不了她的吸引,最后隔着被子将她抱住,鼻子和嘴在她脸颊蹭啊蹭。
已经睡熟了的张晴不满意的咕哝了一句什么,不安的动了动身子,他急忙低声道:“我就抱抱,就抱抱。”
也不知是因为听到了他的声音还是实在困极了,她没再动,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张晴是被热醒的。
虽然时值初春,但因为有张晴的关系,周琛生怕她受了凉,晨昕院到现在仍旧烧着地龙。
张晴还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觉得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似的,手和脚动也动不得。她睁开眼,赫然看见周琛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手臂箍着她的上半身,一条腿放在她的腿上,他们中间隔着一条被子,这样她不被热醒才怪呢。
他的脸贴在她脸上,睡得正沉。
她挣扎着动了动身子,他便睁开了眼,“嗯?你醒了?”他含混不清的说道。
“好热。”张晴蹙眉,“你好重。”
周琛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不由得收起手脚,之后听见她后面的那句话,顿时玩心大起。身姿灵动的掀开被子钻到她那一边,翻身覆到她身上。
“这样呢?”此时他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双眼亮晶晶看着她,嘴角噏着欣然的笑意,“重不重?”
咦!这个动作啊,张晴想起娘亲给她压箱底的那本画册。她抬起双臂攀住他的脖子,双腿伸出来缠住他的腰身,“应该是这样。”
周琛的脑子“轰”的一声,脸也红到滴血,这股劲头从被她攀住的脖子、被她缠住的腰身,和与她接触的每一寸肌肤,一直蹿到他身体某一处,登时使它冲了血。
他一个激灵自床上弹跳而起,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她不知所措。
这时张晴才发现他上身赤裸,那宽宽的肩膀、窄窄的腰身,流畅的线条、结实的腹肌,无不与画册上的大相径庭。
周琛却被她那懵懂而又火热的目光看得惊慌失措,他不管不顾的跳到地上,随手抄起一件衣裳便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
张晴被他的举动逗得笑个不住。
值夜的妙香和秋池听到动静急忙往内室里去,差点与迎面而来的周琛撞到一起,幸好周琛和秋池身形灵动,双方才堪堪躲过。
“姑爷这是怎么了?”秋池转头愣怔怔的看着周琛的背影低声嘀咕道。
妙香瞪了她一眼,“别多管闲事,快进去伺候小姐吧。”之后又想起什么,叮嘱道:“以后咱们要改口了,称呼小姐为奶奶,称呼姑爷为少爷才是。”
小姐临出阁前请宁荣公主帮她给太后带信,请示二柳的去处,太后命二柳继续侍候。但二柳毕竟是宫中的女官,小姐出嫁便没有命她两个陪嫁,她两个过两天才会来宁国公府。
所以这几日,她和秋池要格外勤谨一些。
秋池点头,跟着妙香到内室侍候张晴起身。
周琛回来的时候已经回他以前的院子洗漱一番,整个人十分清爽。
见张晴看着他笑,他自己也十分不好意思的咧嘴笑起来,之后径直来到床边。张晴好奇的看着他,见他手中拿着什么,将之捏碎了按在床上一块白色的帕子上,那帕子上登上出现了斑斑点点的红色。
“你这是做什么?”张晴看着他问道。
周琛瞥了一眼屋子里立着的妙香和秋池,低声道:“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自从从牛小二那里得知小姐未来的姑爷是当年被她骂过的胖子小爷之后,妙香就对周琛十分惧怕。因而周琛在场时她十分紧张,被周琛瞥了一眼,她登时猜测着周琛是嫌她和秋池碍眼,立即给秋池递了一个眼色,同秋池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虽然咱们不必惧怕王夫人,”待妙香和秋池退出去,屋子当中只剩张晴和他,周琛对张晴低声说道:“但是她好像与太后有些瓜葛。”他说着蹙眉,“太后的心思,你大概也知道,她希望我们早日圆房,所以,我不得不做出这种假象,骗过王夫人,也骗过太后。”
到此时张晴才想起来,娘亲曾经同她说起过元帕这件事。她指着床上那块帕子笑道:“那上面是什么?”
见她笑得粲然,周琛有些郁郁的心情逐渐明朗,他弯起唇角,“和徐先生讨的药丸,”之后他笑得更加欢畅,“今日王夫人病了,认亲的时候她不会出现。”说着越发压低了声音,凑到张晴耳边道:“不是她故意摆脸色给你看,她巴不得你我给她磕头。是我动了些手脚,也是徐先生的药。昨日拜堂的时候她也不在的。”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搞了恶作剧得逞的孩子,眼神狡黠,嘴角的笑意也带着十足十的顽皮之意。
张晴点头,踮起脚尖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
虽然说出的话很正常,但是,她的动作,怎么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周琛神情怔忡的看着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