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王子
其实,肖生严有这样的误会,陆舒云也是有责任的,她以为留信一封,就可以让他暂时安心,却不想,她的那封信里写的十分简单,“我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样模糊的话,说给谁谁都紧张,好像在肖生严这儿就很难过似的。
肖生严抱着陆舒云,带她离开战斗圈,蓝天继续厮杀着,那些士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大军已经撤退,就留下他们一小股士兵继续抵抗,他们也没心思。
所以很快的,那一小股士兵就死的死,逃的逃,没剩下几个了,蓝天很快了结了他们,过来和陆舒云肖生严会合。
肖生严将陆舒云圈在怀里,来到一旁的小树林中,托着她的头狠狠的吻下去,两人大战,都打的惨不忍睹,脸上身上都是血,脏污不堪,陆舒云很佩服肖生严,这么恶心,他也能下得去口。
不过,肖生严显然顾不上这些了,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他要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陆舒云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吻了好一会儿,肖生严才放开陆舒云,陆舒云喘着气,转过身抱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上哭道:“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肖生严看她哭的悲伤不能自已的样子,不禁又气又好笑,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下次还不声不响的离开吗?”
陆舒云怔了怔,反驳说:“什么叫不声不响,我分明给你留了信的。”
肖生严乐了:“你那叫留信?你是不会写字还是怎么的,不能多写点儿吗?”
陆舒云理直气壮的说:“我做的都是机密事,如果写多了,万一被别人看了去,不就麻烦了?”
“所以你就让一个男人陪着你走了,你就那么信任他?”肖生严一想到陆舒云和蓝天孤男寡女相处那么多天,他的心里就想着了火似得,十分窝火。
“没有,蓝大哥是可信之人,他很好的,帮了我很多。”陆舒云笑着说。
“再好那也是个男人,你能不能有点儿防人之心?”
“呦,你这是吃醋了吧?呵呵,堂堂雍王殿下,居然也会吃醋,真是稀奇啊。”陆舒云抬头看着他,呵呵傻笑。
肖生严气的没办法,低头又在她唇上啃了一会儿,直到将她的唇啃得红肿不堪,这才勉强放过了她。
等两人从树林里出来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情了,蓝天策马独立,一直静静的守在树林外,看到他,陆舒云才想起,刚才光顾着和肖生严叙离别情了,把蓝天给忘了,真是不应该。
两人牵着手从树林里出来,蓝天转过身,视线落到陆舒云红肿的唇上,眸中一片黯然,不过,他很快便收敛了情绪,笑眯眯的看着两人说:“二位耽误的时间有点儿长。”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笑了,肖生严本来对蓝天心有芥蒂,听他这样调侃,倒也觉得此人是个人才,能够带着陆舒云安全进出蛮夷之地,找到种马的下落,还能及时的烧掉敌方粮草,逼迫蛮夷退兵,武功高强,带着陆舒云在这里杀敌众多。
虽然他觉得,一个男人肯为一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绝对不单单是因为陆舒云对他的知遇之恩,但他不得不承认,蓝天是个很聪明的人,懂得适时的掩饰自己心中所思所想,比如说现在借着调侃,将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略了过去。
陆舒云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瞪了蓝天一眼说:“蓝大哥,你怎么也学会了他们那一套,不学好哦。”
蓝天笑了笑,没有言语。
镖局的那些家伙们,闲暇时候,就总是坐到一起开玩笑,说些荤素不忌的笑话,他们不知道陆舒云是女人,就把她当男人一样看待,说那些笑话也不避着她。
因为蓝天一直护着陆舒云,让她安然无恙,肖生严对此是非常感激的,他也不端着王爷的架子,冲着蓝天一抱拳,朗声说道:“蓝公子,谢谢你将陆舒云保护的这么好,回去后,我给你请功,像你这样的人才,不为朝廷效力实在是太可惜了。”
蓝天知道,如果他不接受雍王的好意,雍王心里就会对他和陆舒云有所顾忌,只有接受了,他才会放心许多,于是,他也抱拳说道:“谢王爷提拔。”
对于提拔蓝天,最高兴的莫过于陆舒云了,蓝天是个人才,她比谁都清楚,她觉得,这样的人才不当官,实在是可惜,现在好了,肖生严还算有眼光。
肖生严一行三人回到城中后,尹诺得到消息,风风火火的冲出来,看到陆舒云,眼中噙着泪,一下子扑过来,抱着她痛哭起来。
一旁的士兵并不知道陆舒云和尹诺的性别,看到两个男人抱头痛哭,这种情景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肖生严和聂峥嵘尴尬的对视了一样,分别扯开两个女人,小声说:“要哭回帐篷里去哭,在这里成何体统?”
尹诺和陆舒云这才分开,两人手牵手进了帐篷,肖生严抚额,直觉头疼,这个社会,虽说男人喜欢男人挺多,这两位,大概是这种情况。
陆舒云和尹诺回去后,两人就凑到一起说了些体己话,尹诺拉着陆舒云的手说:“妹子,你家肖生严已经答应收我为义妹了,还特意给皇上去了信,这下子,估计聂家没什么说的了。”
陆舒云说:“这是好事情啊,估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喝上你和聂峥嵘的喜酒了,恭喜恭喜。”
尹诺俏脸染上红晕,用手肘顶了顶陆舒云说:“你还说我,你不见了后,雍王殿下不知有多着急,疯了似的四处找你,他怕你有危险,敌军来攻,他不顾峥嵘的拦阻,非要出城抗敌,杀敌杀的红了眼,大家看了都害怕。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知道雍王殿下还要发什么疯,陆舒云,他对你是认真的,就算不能做他的正妃,做个侧妃也不算委屈,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呢?”
陆舒云听了尹诺的话,刚才还明媚的心情一下子沉寂下来,回来后,她光顾着和肖生严再见的喜悦,却忘记了他们俩之间横亘着的困难,他终究是要娶王妃的,他对她这种样子的好,能维持多久?
尹诺看到陆舒云忽然沉默下来,便知道她还是没有想通,她自己心想事成了,却不忍看到自己的要姐妹黯然神伤,便想多劝几句。
“妹子,你不要嫌我啰嗦,我是真的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执拗,王爷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不可能就守着你一个女人过,你就想开些,只要他对你好不就行了?”
陆舒云抬起头,面色平静的说:“诺姐,我知道他对我好,在我年轻貌美的时候,他对我有兴趣,情意浓厚,当然对我百依百顺,可是以后呢,他会看到更加年轻貌美的女子,新鲜不再,情意也就淡了,我不想让自己落入那样悲惨的境地,诺姐,我以为你是懂我的。”
尹诺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话,也许,陆舒云说的是对的,她如果能嫁给聂峥嵘,也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对她,不再娶别人,不再看其他女人,在感情方面,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她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劝陆舒云。
她握着陆舒云的手,难过的说:“妹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幸福,你不幸福,我心里也不好受。”
陆舒云笑着说:“嗯,我知道。”
尹诺闷闷不乐的回到营帐,聂峥嵘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她撅着嘴,便知道她心里不开心,便用手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问:“怎么了?谁惹我们诺诺不高兴了?”
尹诺抱着聂峥嵘的胳膊,把下巴放在她的手臂上,哼哼唧唧的说:“峥嵘,你说陆舒云是不是很可怜,雍王殿下再宠她,也不可能给她一个王妃做,她也是个执拗的人,非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两个真的就这么有缘无分了吗?”
聂峥嵘挑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问:“你也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尹诺凶巴巴的抬头看着他:“怎么,你还没有娶我,就想着再找其他女人了?”
聂峥嵘笑道:“有你这么个小醋坛子,我敢吗?放心,这辈子,我有你一个就够了,女人多了,是自讨烦恼而已。”
尹诺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还差不多。”
聂峥嵘正要加深这个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托着她的后脑说:“诺诺,也许你不用替陆舒云太多担忧,最近几天,我听说雍王正在和凌寒积极联系,凌寒是个中立派,既不支持太子,也不支持雍王,若是能够让凌寒认陆舒云作义妹,便能够解决他和雍王的事情,并且争取到凌家的帮助。”
“是吗?”尹诺一下子兴奋起来。
聂峥嵘笑着说:“我还能骗你吗?不过,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论,你先不要告诉陆舒云。”
“哦,哦哦,好的。”尹诺忙不迭的答应。
“所以,你应该表示一下。”聂峥嵘眸中一抹精光闪过,低头吻上她的唇。
尹诺明白他的意思,脸红做一团,软软的瘫倒在他的怀里,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战事不断,两人都没有好好的温存过。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聂峥嵘当然不会放过,又想到肖生严已经答应了收尹诺为义妹,只等战事结束,就举行一个仪式,让大家都知道,仪式举行过后,他就向诺诺提亲,将她尽快娶回家里,这么惦记着,始终不是他的,不如放在家里放心。
也许陆舒云真是个福星,她一来,边关的战事就没有那么困难了,没过几日,蛮夷发起总攻,肖生严他们这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采取正面歼敌,背后包抄的方法,将蛮夷打的落花流水,伤筋动骨,就是这么一战,估计蛮夷无视年内是不会进犯了,肖生严和聂峥嵘大获全胜。
蛮夷派了使者商谈和解的示意,正式谈判那天,来了蛮夷一个王子,蛮夷都留着长长的发辫,盘在后脑上,穿着宽松的袍子,显得魁梧健硕,陪着蛮夷王子一同来的,还有蛮夷一位公主。
那位公主长的人比花娇,身材火辣,蛮夷之地的人们多喝马乳,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个子都很高,前健美,这位公主据说是蛮夷第一美女,这次跟着来谈判,一双妙目滴溜溜的在肖生严脸上打转,火辣辣的,一点儿都不掩饰对他的好感。
谈判地点设在两方军营的中间,临时搭了一座硕大的毡包,毡包里铺着红地毯,蛮夷王子进来时,他身边人比花娇的妹妹也跟在他身边走了进来。
蛮夷公主名叫蓝朵,性格活泼大方,不像中原女子那样保守内敛,她是热情奔放的,这一点在她看到肖生严时,体现的更加淋漓尽致。
蓝朵欢快的端着酒杯,几乎是飘到了肖生严身边,与他贴的极尽,媚眼如丝的说:“雍王殿下,妾敬你一杯。”
陆舒云翻了翻白眼,妾,她是肖生严的女人吗?还自称妾,要不要脸啊?
她亲眼看着肖生严笑吟吟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从她这个角度看,两人简直就是脉脉含情,当众不要脸。
她的心头憋着一口气,用挑剔的目光看着蓝朵,蛮夷第一美女吗?不就是胸大了点儿,屁股大了点儿,人也风骚了点儿吗?常年喝马奶羊奶的,身上都带着一股羊膻味,肖生严就当真不嫌弃?
她看到蓝朵和肖生严推杯换盏的,一连干了三杯,就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样,上不去,下不来,简直难受极了。
她站起来,对肖生严抱拳,面色严肃的说:“雍王殿下,臣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出去走走。”
肖生严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吭声。一旁的蛮夷王子盯着陆舒云的眼神忽然火辣起来,据小道消息称,这位蛮夷王子可是个男女通吃的主,他的王府住着一众男女,凡是有些姿色的,或抢,或纳,都逃不出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