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出征
第两百一十七章出征
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所以才会有那句“天有不测风云”。
“皇上，四百里加急！”养心殿内，一名短打装扮的侍卫跑进来，跪倒在地上。
皇帝皱了皱眉头：“何事？”
“探子来报，天狼国已在我国边境处集结兵马，即将发兵！”
“哦？有这事？”皇帝丢下手中的笔，“他们集结了多少兵马？”
“大抵，大抵有一万……”
皇帝冷哼一声：“就凭他们一万兵力，就想吞没我玄月国，是认为我国无人么？”
那侍卫跪在殿中，不敢说话。
“任由他们挑衅，朕保持着大国风度。告诉他们：若是再犯，斩草除根！”
那侍卫跪在地上：“是。”
又过了几日，那侍卫再次来送信，却已是六百里加急。
在皇帝收到四百里加急的时候，林雨辰已经预料到，欧凌峰怕是等不到下个月的二十八号，就要去战场了。
还未等到八百里加急的时候，那天狼国已经在边境集结了二十万兵马，那势不可挡之势，让皇帝怒不可遏。
“朕原本想着，容你们多活几日，若你们当真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要怪朕手下不留情！”皇帝再次把桌子上的奏折扫到桌下，惹得一干内侍跪倒在地上。“宁元！”
宁元公公不敢懈怠，立即跪在皇帝面前：“奴才在。”
“去，传朕旨意，让冥王明日便带领大军启程！”
宁元公公立即趴跪：“是。”说着，立即爬起来，弓着腰身出去。
欧凌峰跪听皇帝口谕，最终皱了皱眉头，心里默默想道：这丫头预料的能力越来越准，难道，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想到这里，欧凌峰在这么严肃的时刻，竟然弯了嘴角。
宁元公公看了有些疑惑：“王爷，何事让您如此开怀？”
想这欧凌峰，平常都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而且永远一张冰山脸，就差在上面挂一张牌子：生人勿近。
可是今日他弯起嘴角，却显现出另样的柔软，冷峻的脸变得柔和起来，让人忍不住亲近。
欧凌峰听得公公的声音，嘴角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臣接旨。”
宁元公公看着他又变得一脸严肃的样子，最终也不敢去跟他说话，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王爷，此次全国百姓的性命，便掌握在您手中了。”
“嗯。”欧凌峰撩袍，站起了身。
除了对待林雨辰，他的表情会松动一点，对待其他人，一个“嗯”字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宁元公公离开了冥王府，回去复命的同时，欧凌峰派了龙一，前去凌源侯府，通知林雨辰。
“什么！”林雨辰得知消息的时候，失手打碎了杯子，里面茉莉龙珠的香味，似乎能够从人的各个缝隙中渗入。
龙一站在堂中，不知道是走是留。
林雨辰又颓然坐了下去，她心乱如麻：她原本已经料到，这欧凌峰定然会早日上战场，可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可是抬头一看，今日已是十八日，距离二十八日，不过还剩十日光景。
原来，他们已经偷得这么多的时光。
可是，她还想跟他在一起有更多的时光……
“龙一，回去告诉你主子，我已知晓此事。”林雨辰视线黏在地上，不敢去看龙一的脸。
龙一也猜不透林雨辰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现下也只能躬身退下：“是。”
林雨辰不知想要做什么，站起身来，却又颓然地坐下身去。
“小姐，你怎么了！”翠儿立即上前，扶住林雨辰，“你还好吗？”
林雨辰握住她的手，虚弱地摇了摇头：“没事。”她又慢慢坐下身去，“翠儿，你可还记得，我给王爷送去的东西，还缺些什么没有？”
翠儿也有些为难：当日林雨辰给欧凌峰送的那些东西，五花八门，怎还记得送了些什么？而且，她也不知道这欧凌峰到底需要什么，又何来缺些什么一说？
“这……”
翠儿咬了咬下唇：小姐平常做事很有条理，唯独在关于欧凌峰的这件事情上，似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
“你也不记得了，是也不是？”林雨辰回头看着翠儿，翠儿鼓着腮帮子，反驳道：“小姐，您不也不记得了吗？”
林雨辰低下头去：“是了，我也不知。”她再次站起身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翠儿扶着她，有些不知所措：“小姐？”
林雨辰拨开她的手，继续往外走着：“你放开我，我去见欧凌峰。”
翠儿急忙拉住她：“小姐！小姐你冷静一点！”
处于癫狂状态的林雨辰，力气大得翠儿都拉她不住。“小姐！”翠儿急了，一直掉眼泪，“锦绣！凝香！你们快来帮忙啊！”
那锦绣凝香原本都在内室，现下听到翠儿的声音，立即过来帮忙。
锦绣拉着林雨辰：“小姐，小姐你看着我！”
凝香眼看着就要拉不住林雨辰，一记手刀，将林雨辰劈晕过去，软软地躺倒在自己的臂弯里。
锦绣皱着眉头看着林雨辰：“翠儿，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经历这么可怕的事情的翠儿，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刚刚，刚刚龙一过来说，说王爷明日就要启程去战场，小姐，小姐就这样了……”
锦绣跟凝香一起，把林雨辰搀扶到她的闺房中，放好在床上，凝香这才开始给她诊脉。
良久，凝香放开了林雨辰的手，同时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如何？”锦绣第一时间开口询问，一旁的翠儿也紧张地看着凝香。
“无妨，只是因为急火攻心，待会儿按照我的方子，去给她熬一碗汤药，喝了就好了。”凝香站起身来，“姐姐，我去写方子。”
“嗯。”锦绣代替了凝香的位置，在床前守着林雨辰。
“是否要告知王爷？”翠儿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人。
“不必了。”锦绣回头看了一眼翠儿，“王爷明日就要启程了，莫要让他不放心。”
翠儿听了觉着有道理，便也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待得傍晚，林雨辰才悠悠醒来。
“小姐，您总算醒了！”翠儿上前，扶起林雨辰。
“翠儿，什么时辰了？”林雨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翠儿立即拉下她的手：“小姐，小姐，可是头疼？翠儿去喊凝香过来给您看看。”说着，就要跑。
林雨辰一把拉住翠儿：“翠儿！”
翠儿立即回神，看着躺着的林雨辰：“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吓唬翠儿啊！”翠儿崩溃了，那凝香不是说，小姐只是急火攻心吗？现在怎么会这么虚弱？
“现在什么时辰了？”刚刚那一扯，似乎用掉了林雨辰的力气，现下说话都有些喘，声音喑哑得都不像自己的。
翠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抵，申时了罢。”
林雨辰突然瞪大了眼睛，突然又黯淡下去：“现在去找他，或许也来不及了。”林雨辰顿了顿，她就盼着，欧凌峰晚上来找她了。
“翠儿，去把凝香叫过来。”林雨辰突然吩咐道。
翠儿不知晓去找凝香是做什么，只当她身体不好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凝香火急火燎地到达林雨辰床前：“小姐，有何吩咐？”
林雨辰看着凝香皱着眉头的面庞，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凝香，你的医术超群，那些随行的军医，定然也是比不上你的，你回去跟在王爷身边，我会放心一些。”
凝香原本就是欧凌峰安插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被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因为凝香会医术。
她低着头，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
林雨辰看着这个服侍自己几个月的女人，点了点头：“现在就收拾收拾，你就过去罢。”
凝香没了言语，却是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抬起泪水涟涟的泪眼：“此行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您，请小姐保重。”
林雨辰愣了：她不过是让凝香去帮助欧凌峰，而凝香这么哭着，却让她有种生离死别的错觉。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下了车伸手去扶凝香：“快起来！起来！”
凝香借着林雨辰的胳膊，慢慢站起身来，泪水却是停不下来。
“去吧。”林雨辰看着翠儿，“翠儿，去帮凝香收拾东西。”再转过头，“你跟王爷，一定要平安归来，我在这里等你们。”
凝香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跟着锦绣她们一起去收拾东西。
凝香走了，却像是带走了林雨辰的半个灵魂。晚膳也只吃了一点点。林镇路跟吴氏，都知道了欧凌峰要去战场的事情，也明白林雨辰现下的心情，并没有多做管辖。
待得翠儿吹灭了桌子上的灯，林雨辰便也上了床，却丝毫没有睡意，她等着欧凌峰过来找她。
可是这一次，似乎跟往常都不一样。
转入秋季之后，蝉鸣和蛙声都慢慢陷入沉寂，都没了之前的活跃。这么寂静的夜晚，空气都像是凝住了一般。
外面夜风吹过树梢，叶子发出沙沙声响，一下一下，都像是摩擦在林雨辰的心坎上。
每次欧凌峰都是等她安睡之后才会出现，但是这次，她要等着他来，她想跟他说说话。
虽然到最后，还是只会告诉他，要保护好自己。
但是她还是要说。
林雨辰努力克制住眼中的酸意，睁大了眼睛，等着欧凌峰的到来。
但是，一直到早晨她再一次睁眼，她都没有等到欧凌峰。
“翠儿！翠儿！”林雨辰慌乱地穿着鞋子，跑到外间，喊着翠儿。
翠儿匆忙赶来，却看见林雨辰只着中衣，鞋子也穿反了，直接就往外跑的样子，吓得她赶紧拦住她。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翠儿抱住她，“你这是怎么了？”
“欧凌峰呢？凝香呢？”
翠儿一脸惨白，看着一脸慌乱的林雨辰：“小姐，小姐，冥王，冥王带着凝香，在寅时就出发了啊……”
“什么？寅时就出发了？”林雨辰听着翠儿的话，突然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