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恶耗
夜,很漫长。
卧室里暧昧的气息久久没有散去。
接连两次的折腾把厉轻歌累坏了。
她钻在权孝严的怀抱里,沉沉的睡去。
权孝严看着厉轻歌沉沉睡去的容颜,严肃的脸上暖了几分。
一整夜的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
厉轻歌是被饿醒的。
鼻腔里全是早餐的香味,馋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厉轻歌连鞋子都顾不得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就跑下楼去。
权孝严正在煎蛋。
餐桌上已经准备好了皮蛋瘦肉粥,还有一瓶酱菜。
“去刷牙过来吃早餐。”
看厉轻歌起来,权孝严声音温柔的吩咐道。
厉轻歌点头,小跑着又跑上楼去,快速的换了衣服,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去吃早餐。
权孝严煮的粥很好吃,蛋也煎得好。
厉轻歌很给面子的吃了一碗粥两个蛋。
“我想到等我们老了,你做饭给我吃的样子。”
她道,脑子里自动自发的把权孝严满头白发的样子脑补出来。
突然就觉得很温馨。
权孝严嘴角含笑,“只要你肯陪我终老,给你做饭算得了什么?”
厉轻歌的眼眶突然有些灼热。
陪我终老。
光是听着这四个字就感觉那么美好。
她抬头,眸子里水光泛亮。
“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肯定是愿意的。”
权孝严便又笑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
“肯定不嫌弃,快点大学毕业吧!等你毕业了,我就去给厉叔提亲,然后娶你。”
厉轻歌重重的点头。
幸福弥漫在心头。
厉轻歌想,她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
从她出生开始,便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怕是现在别人还在为了大学毕业后找工作奔波,她也完全不需要操心。
厉氏娱乐,厉天宇已经明确申明,他不会继承的。
而她光是厉氏娱乐就已经足够这一辈子当个米虫也不用忧愁了。
所以厉轻歌不需要再考虑钱和前途。
她现在只想要快点毕业,然后嫁给权孝严。
可是厉轻歌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已经是唾手可得的幸福,在日后却成了她可望不可及的东西。
——
关于权孝慈的消息,是在又一个周未的时候传来的。
“你说什么?”
厉轻歌握着手机,不敢置信的再问了一遍。
整个人全身发抖。
“意大利那边传来消息,孝慈跟着登山队在攀登北部的阿尔卑斯山脉时,遇到雪崩滚落悬崖,目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权孝严在电话那头语音沉重的道。
厉轻歌的大脑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整个只听得到嗡嗡响,完全失去了思考。
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
她嚎啕大哭。
哭得撕心裂肺。
家里人都吓坏了,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厉景琛和顾安歌两人闻声赶来,看到女儿哭得这般凄惨,都懵了。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哭得这么伤心?”
顾安歌心疼的过来抱着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儿,好声好气的安慰。
“出什么事了?跟妈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有什么值得这么伤心的?”
“妈,是孝慈哥哥,是孝慈哥哥出事了。”
厉轻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倒在母亲的怀里。
“孝慈?他怎么了?”
顾安歌和厉景琛还没有从权家那里得到消息,因此在听到厉轻歌提到权孝慈的时候一脸茫然。
厉轻歌只顾着哭,什么原因也说不出来。
厉景琛看她这样,索性给权煜宸打去了电话,亲自了解权孝慈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没想到,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权孝慈生死不明的恶耗。
“这个事情先在找那边的人手搜寻一下,不管如何还是要先确定人是否平安再做打算才好。”
厉景琛在电话里这般跟权煜宸道。
“我就是这般想的。”
权煜宸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苍老了许多。
厉景琛便默默的挂了电话。
“路浅很伤心,电话里都听得到她的痛哭。”
他跟顾安歌这般道。
顾安歌的眼眶也红了。
“孝慈这孩子好好的学人家去登什么山?还有,不是说去了北极么?怎么跑到意大利去了?”
“都怪我,都怪我!妈,孝慈哥哥会出今天这事,原因都是因为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厉轻歌痛哭,自责不已。
顾安歌和厉景琛愕然不已。
“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把他推下悬崖的!”
他们都当厉轻歌哭糊涂了。
“就是我把他推下悬崖的,就是我——”
厉轻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父母不解的目光中把她和权孝慈以及权孝严的纠缠说了一遍。
越说,厉轻歌就越自责。
“如果不是我拒绝了他,如果不是我和孝严哥哥在一起刺激了他,孝慈哥哥也不会离开g市,所以都是我,是我害了他——”
厉轻歌不愿意承认,可是却不得不承认,所有的起因都是因为她。
“妈,我才是那个背后的罪魁祸首,是我害了孝慈哥哥——”
厉景琛和顾安歌早已惊得说不出话来。
女儿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跟权孝严在一起了,可在他们面前居然连提都没有提过。
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权孝严权孝慈兄弟俩居然都对女儿这么用情至深!
当初听说权孝慈去北极的消息时,他们都以为权孝慈只是单纯的去旅游的,没想到居然跟自家女儿有关。
可毕竟是自己女儿,而且真说起来这事如果把责任归咎到厉轻歌的身上也说不过去,所以顾安歌看着厉轻歌哭得这么伤心,还是很心疼。
“好了好了,这事不怪你,这只是意外,不怪任何人,相信妈,孝慈那孩子会没事的,啊!”
“不,都怪我,都怪我——”
厉轻歌也想说服自己,权孝慈的事跟她没有关系,可是她做不到。
她想起了在权孝严的公寓门口前,权孝慈看她的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
厉轻歌当时没有想到那么多,再加上有权孝严安慰着,所以虽然内疚却从未深想。
可如今再去想权孝慈的那个眼神,厉轻歌只觉得心里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