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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克缓缓的扇动着翅膀,
再也不是原本的小肉翅, 如今的布莱克有一双非常大的膜状翅, 上面覆盖着细细的灰色鳞片, 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像是半透明的, 非常美丽。
布莱克继续扇动翅膀。
继续扇动翅膀……
“矮哟————————”伴随着长长一声惨叫, 从天而降一头巨大的堪塔斯, 只见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随着他的跌落,地面都抖了三抖。
巨大的翅膀耷拉下来, 布莱克板着脸走过去,把倒栽葱陷在雪堆里的白挖出来。
布莱克和白最近正在练习飞行。
七年的时间足够他们的体型暴涨为原来的五倍!虽然比起完全成年的堪塔斯,他们的体型还是小了些, 不过比起同年龄的堪塔斯, 他们的身材绝对算是巨大!原本的羽绒逐渐脱落,他们现在看起来更接近恐龙了, 周身被暗色的鳞片覆盖, 看起来异常狰狞冰冷。
翅膀硬了, 布莱克和白就想飞了, 天知道他们向往成年堪塔斯在天空自由翱翔的样子有多久了!
不过残酷的现实打击了他们, 两只即将成年的幼崽通往天空的路一点也不顺利。
也不能说完全飞不起来,白起码还是能直上直下飞一下的, 布莱克则是干脆完全飞不起来。
“会不会是我太重了哦……”布莱克有点小忧虑。
“一点也不会,亲爱的, 我最喜欢你圆圆的屁股和肚子了, 相信我,你一点也不胖,绝对不要减肥。”白信誓旦旦的对伴侣保证道。
年轻的堪塔斯用巨大的身体蹭了蹭自己同样巨大的伴侣,虽然他们现在不再有温软的羽毛,蹭到的只有彼此冷硬的鳞片,可是这种行为对双方来说仍然和以往一样温馨充满爱意。
飞行的事情慢慢来,他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天他们要去观摩幼崽的训练!
其实事情还要从昨天说起——
吉娜家的幼崽——波拉抓了一只老鼠(←吉娜是一头狮族雌性,她的幼崽也是一头狮族雌性)。
第一次抓到猎物的波拉很高兴,她讨好的把老鼠送给了宝宝。
然后——
宝宝吓晕过去了(←天生怕老鼠)。
路易也是吓了一跳(←有重度洁癖),明显往后蹦了一大步。
布莱克觉得问题有点严重了,仔细一想,似乎,别人家的幼崽都开始往家叼一些小猎物了,虽然真的很小,都是老鼠兔子之类,可是毕竟也是肉啊,结果自己家的两只——
“爸爸~我们找到了很好吃的草!”/“啾啾~”
“爸爸!这个果子也特别好吃!”/“啾!v(^▽^)v””
……
……
仔细想想,自己家的幼崽似乎叼回来的都是草啊!
喜欢吃草的堪塔斯……天啊!一定是他们养育幼崽的方式不对!
这样下去爸爸会哭的!
越想越内疚,布莱克觉得自己没有把幼崽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翻来滚去,他整个晚上没睡着,于是第二天,他决定拉着白一起去看看自己家幼崽单独玩耍的时候到底在干什么!
小孩子天生喜欢玩在一起,幼崽也不例外,部落里干脆就给幼崽们专门划了一块地方,供他们玩耍,同时也会有人在这里照顾他们,时不时教授他们一些狩猎的常识。布莱克虽然并不愿意自己的幼崽离开自己,不过不用外出的日子也会同意孟九昭和路易过来玩,毕竟实力相近的对手是最好的训练对象。
五只雌性幼崽在一起玩的很开心,和地球上的同龄小女孩喜欢的游戏截然不同,她们的嬉戏看起来更像是打架,幼崽会在打架中慢慢磨练出未来狩猎的技巧与力量,所以对于幼崽的打闹,大人们非但不制止,反而很鼓励,当即就有兽人在旁边指点这些幼崽应该如何规避对方的动作,以及如何把对手钳制的更加牢靠。
和其他聚精会神听讲的幼崽相比,他们家的秃毛崽明显走神了。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辨别着每一株见到的植株,时不时掐一点尝尝味道。
别人家的幼崽都在磨爪子,自家的却是一路啃草吃,看到这里,布莱克心里的黑线刷刷的往下落。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决定继续看看。
小町用草绳牵了三头角羊过来。
由于部落现在有成长期的幼崽,所以现在经常会留下那些受伤的猎物,供幼崽们训练时候使用。
“幼崽们~开饭了哦!谁能抓住这些角羊谁就可以把它们吃掉!”小町说着,笑眯眯的松开了牵着角羊的手。终于摆脱束缚的角羊张皇失措的四处逃开,
小町的话成功吸引了全部雌性幼崽的注意力,几乎是放手的瞬间,她们就放开彼此冲向了那三头可怜的角羊。波拉甚至无师自通的骑上了其中一头角羊,然后狠狠咬住了角羊的脖子。
部落的教导似乎也没错,看着凶性毕露的幼崽,布莱克心里想着,不过宝宝……宝宝怎么就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人家的幼崽都冲上去了!再不上就没肉吃了啊!布莱克心里暗暗着急。
心里一着急,布莱克觉得右后方的牙齿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他皱了皱眉,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孟九昭身上。
孟九昭动了。
他动了一根手指头。
“路易!角兰草!角羊脖子上是角兰草啊!”
角兰,正是他苦寻很久的草药呀!
收到指令,一个饿虎扑食,路易小鸡用体重沉重镇压了五位女壮士,成功获得了三头角羊的所有权。
布莱克最终拎着三头羊外加两头幼崽回窝了。
虽然看起来他们家的幼崽是最终胜利者,可是……
他一点也不、高、兴!
布莱克本来想说什么,可是看着拿着一条草绳高高兴兴看着自己的孟九昭,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布莱克对幼崽们的猎物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担心,担心真的碰到这种需要竞争才能填饱肚皮的情况时,宝宝什么也抢不到,输给竞争者的下场就是持续变弱,最终饿死。
他们没能给宝宝健壮的体魄,但是他们希望宝宝可以有能力填饱肚子。
“宝宝,你这样是不行的,从今天开始,爸爸要监督你,每天猎一头角羊!”布莱克宣布惩罚措施了。
“给!”几乎和他同时开口,孟九昭眼睛亮闪闪的看向布莱克。
每当孟九昭这样看着他的时候,布莱克总会没辙。
布莱克叹了口气,接过了孟九昭递过来的东西——一根草绳,好吧,又是草。
“爸爸,你的牙齿最近很痛吧?吃了这个草就好啦!”他听到自家的秃毛崽开心的说道。
布莱克最近牙很疼。
他的换牙过程一开始就不太顺利,乳牙牙根很深,脱落起来很困难,新生的牙齿想要重新长出来更困难,布莱克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孟九昭通过他平常的一些表现轻而易举知道了自己爸爸最近的困扰。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这个道理是个地球人都懂,换成两头幼年就离开父亲的堪塔斯幼崽,可就未必明了了。
一开始大概只是有点痛而已,不过长期放着不管,现在已经变成了很严重的炎症,孟九昭发现布莱克最近饭量急剧减少了,晚上也睡不好,白虽然敏感的发觉了伴侣最近似乎不太对劲,不过他也是没什么经验的,完全搞不懂布莱克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孟九昭就开始漫天遍野找草药。
他生活的那个年代,中医已经没落了,会认识这么多药材还要多亏他在孤儿院的经历,那个时候,为了节约医药费,老院长在院子里种了很多草药,孟九昭帮着照看过,其中就有一些消炎止痛的药材。
找了这么久,他才找到勉强找到两种可以用的,兴奋的拿回去给布莱克吃,不过似乎没起什么作用。孟九昭的记忆太模糊了,老实说他也不能保证自己找到的是对的。
找了半天的东西居然突如其来的出现了,孟九昭高兴坏了。
发觉布莱克拿着草绳不动弹,他就跳下去,翻出小时候布莱克给自己捣肉糜的石臼,把草绳放进去捣成糊,然后眼睛亮晶晶的在白和路易的注视下把这些糊塞到布莱克嘴巴里了。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草,没想到捣成糊居然辛辣的可怕,辛辣过后就是一阵冰凉,布莱克惊讶的感觉疼了好多天的后牙似乎不那么痛了。
原来,自己家的幼崽每天挖草找果子,是为了给自己治牙痛吗?
于是,那天以后,布莱克的收藏品中又多了半个“草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