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拯救世界！？抱歉，我没时间
中午，广域市军区二号疗养院/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李晓月或者说冷月院长一身白衣为一名光头而俊美的男子引路，这一幕画面引起不少工作人员的诧异与窥视。
因为冷月院长在研究中心的权威极重，拥有着生杀予夺、定人命运的强大权势，因此很少很少能看到院长会平视，甚至像此时此刻一样略低于另一个人的姿态。
“马德，男性，五十二岁，自小就是孤儿由仁爱孤儿院收养，在十二岁时因重伤一名同龄人，逃出孤儿院，其后开始混迹黑道，盗窃、抢劫、卖假药、出老千，种种罪行馨竹难书劣迹斑斑……”
“孤儿、几乎没有受过教育，呵呵，倒是很典型的反社会成长路径啊。”
“没错。”
二号疗养院内部与监狱是连通着的，在李晓月的引领下，通过一间扫描视网膜的钢门，另一边的典狱长已经等待多时了。
在这名肥肥胖胖满脸谄媚笑容的典狱长引领下，石应虎与李晓月来到中央监控室内，很快就见到了马德。
（话说……为什么典狱长大多都是胖子？）脑海中莫名闪过这样的念头，然后石应虎将注意力集中在视频画面上。
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就要做出抉择，带不带这个人，当然，石应虎踢人的权限只有两位而已，轻易间他也不会使用的。
在监控视频的另一边，马德对于自己命运的变化还一无所知。
此时正值中午，午饭时间，马德伏在桌面上啃着干硬的馒头，馒头有些发黄，配菜则是腌萝卜和白菜豆腐汤，这当然谈不上有多好吃，但营养还是有的，马德吃得很贪婪，这是他自幼养成的，珍惜食物的好习惯，恐怕也是他童年为数不多能够养成的好习惯。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有一个男人走过来，他将一碗白菜豆腐汤直接扣到马德的脑袋上。
苍龙星球武风昌盛，附带效果自然就是暴力事件多发，哪怕监狱弹压得十分严酷，想要完全禁止也是不可能的。
“妈的，你个老不死的暗地里出老千，今天老子要是不剁掉你的手，老子就不叫金三元！”在将汤碗扣到马德脑袋上之后，金三元一记重脚踹在马德的腰侧上，将对方踹倒，这一幕画面让正在观看现场实战的石应虎微微得一皱眉头。
那个金三元颇有武功，明显是个狱霸，在他出手之后身边的喽啰们也一拥而上，虽然同样有人冲过来帮马德，但人数上明显少很多，马德在人群当中攻防反击，不时跳上桌子或者贴地翻滚躲避围堵。
“他的武功还不如那个金三元，二阶顶？三阶初最多了，野路子出身练过一些粗浅横……不对，这根本就是自小挨打挨多了，长年累月下来积累下来一些自我保护的本能。他是异能者？”石应虎皱眉侧头问一旁的李晓月，而在这个时候狱警已经介入了，他们用警棍、高压水枪将厮打在一起的囚犯们强行分开。
“并不是，他的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外物赐予的，作为传奇武者石大校应该知道‘神兵有灵’这个名词吧？”
“在大灾变之前，科学界一直无法确认人类是否存在‘灵魂’，但在大灾变后，源能强盛起来，不仅仅是灵魂存在越来越被更多的人承认，甚至连存在时间够久的器物，其中一些似乎也诞生出独立意识了，不过这种情况极少极少。”
“你的意思是，这个马德被某件神兵认可了？”联系上下文，石应虎想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学界普遍的观点，认为灵魂是一种特殊的能量波长，武者与神兵之间随着彼此磨合，波长会逐渐契合统一，但也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人的能量波长天生与某件武器相契合，马德就是这样的人，他被一支二战时期的古董级散弹枪认主了，直接从一个一无是处的老流氓一跃成为顶尖高手，后来在广域市犯事，被同伴出卖然后偷走枪械，最终才被抓。”李晓月概念里的顶尖高手，明显与石应虎概念里的顶尖高手不一样，不过她概念里的顶尖高手才是常规的，石应虎概念里的顶尖高手其实是异常的。
“呵，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果然是不负其名啊。”
“多谢石大校的褒奖与认可。”李晓月微笑着颔首，她显得颇为的得意。
“……拜托，我不是在夸奖你啊。那支散弹枪在他手上的时候，他能发挥出多强的战力？”
“那支老式散弹枪在他手中，打出的子弹有着坦克炮弹一样的杀伤破坏力，攻击频率更高许多，并且那支枪在他手上，他的身体机能也会获得大幅强化，但在别人的手上就完全没有这些效果。”
“为什么别人都受到较好、至少是相对特殊的待遇，而这个马德没有？”
“因为，我们研究的对象是那支枪，而不是他。”将双手向两边一摊，李晓月这样言道。
“嗯，有理。很好，该了解的我都了解了，我要他还有那支枪，一个小时后加入我的小队。”
“好的，我保证完成任务，石大校。”随意做出一个军礼，李晓月的动作事实上要比石应虎标准得多，但她做出这一动作，却没有石应虎做出这种运作的气韵，哪怕，李晓月的动作事实上要比石应虎标准得多。
………
在一处黑暗幽静，长久呆下去足可以将人逼疯的静室内，哈莉?奎因头顶正上方的灯光骤然明亮起来，同时亮起的还有这个金发女孩深蓝色的眼睛。
因为长时间的黑暗，哈莉?奎因的视线有些模模糊糊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一男一女两人缓缓走进来。
“嗨，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个疯子，有医生开的证明！你们不能总把我关在这见鬼的地方。”还没有看清对方是谁，独自一人被关在鸟笼般囚室的女孩，就已经猛扑上去，她以双手撑着栏杆向李晓月与石应虎两人嘶喊。
刺拉，只是下一刻，一道幽蓝色的电流便在铁栏上闪烁，金发红瞳的女孩直接就被电得倒撞于地。
“哈莉?奎因，父亲是军人母亲是流民转入的教师，有一个学业出众的姐姐、弟弟虽然平庸一些但也是一个正常人，唯有她……叛逆，癫狂，好像她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肆意破坏，精神与身体都有问题，肾上腺素分泌异常，异能者，越是兴奋动作就越快，目前已知能够让她兴奋的两件事，一是破坏，二是杀人！”
“婊子，你说够了没有，你转得我头都大了！”
刚从电击当中缓过来的哈莉?奎因翻身而起，她跑到监牢的一旁冲着李晓月进行吐唾沫攻击，然而，那口唾沫在半空中就被冻结住了，下一刻，冰晶生出火翼倒砸在哈莉?奎因的脸上，落在她脸上的前一刻，冰晶刚好消融液化。
“不要向老天吐口水，不然會落回到自己的脸上，你十七岁就练到了武道宗师境界，拥有这样的天赋，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你谁啊？神经病吧？刚刚是不是你在搞鬼？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这口唾沫，等我出去后要还你一百口！”
“……桀骜不驯。”
“虽然桀骜不驯，但她也是一位天才级的枪手，乔尔精准，马德高攻爆发，而这个哈莉?奎因拥有着超强的节奏感与战场把握能力，非常非常强，尤其她还是异能者，当年抓捕她的时候军区出动两位传奇还被她击伤了一位，是在正面作战的情况下。”
“嗯。”石应虎闻言，他点一点头，然后转身走出这间独立的监牢禁闭室。
枪手乔尔、杀人鳄阿维纳斯、古兽人剑圣穆萨罗、罪囚马德、暴走女哈莉?奎因之后，是最后一位被推荐者：来自异世界的白发巫女，火之魔女。
“称号：火之魔女，姓名：未知，年龄：未知，能力：操控火焰。在二十年前，曾经发生过一次大爆炸，像核爆，又像是火山爆发，总之，当军方赶到时，那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毁掉了，除了搜寻到这个女人以外，一无所获，在我来这里之前，这位传说中的魔女就已经存在了，她的很多资料连我都接触不到，可以说，这间研究院最初的用途其实就是为她而建立的。”
石应虎与李晓月一同乘上电梯，一边下降李晓月一边向石应虎言说着自己所知道的资料。
“事实上，若不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上面对于她的关注度已经下降……连我父亲，他都没有资格触及这个女人。”对于李晓月来说，她称呼冷藏锋师长时候，似乎有些心理障碍，要缓一缓才能说出那个名词。
石应虎可以感受到，承载自己的电梯下降速度非常非常得快，然而即便这样也下降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可见那位被称呼为火之魔女的人，被关押在极深极深的所在，这样的深度，一颗核弹轰击过来，在这样的深度下恐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大概过去二十五分钟左右，伴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升降梯终于抵达目的地。
随着合金门向两侧打开，石应虎首先入目的，是幽暗的湖中建筑，中间是一条黑石路，两侧则是幽深得湖水，水顺着钟乳石缓缓滑落，最终滴落到湖水当中，发出“叮咚”得水响。
“门禁检测！”
声线检测、视网膜检测、指纹检测、面部识别，不仅仅李晓月要做，连石应虎想要进入都要进行相关登记，这样的阵势、这样的繁琐，是之前未有过的。
“其实，对于火之魔女，我也有过自己的猜测……二十年前，这个女人的出现，让已经拥有外太空、异世界概念的政府高层，开始窥视另一个世界，火源的世界，因此她的身价等级才会这么高，如果不是因为她的降临点是在广域市的话，恐怕这个女人早就被拉到帝都去了，我老师为了研究她，离开帝都在这里耗了大半辈子，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随着血月世界的入侵，两界空间的同步，政府高层对于火源世界的探索方才停止下来，这个女人的权限级别方才降下来，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她很强很强，强到我父亲一直念念不忘想要拿她当武器的地步，只不过这个请求一直都没能获得批准。”
“有多强，比传奇武者还要强？”
“……恐怕，还要更强一些。”李晓月回头，冲着有些愕然的石应虎笑了一下，然后她再一次开启门禁，在这一次之后，终于抵达了这处私人囚室的终点。
幽深的石洞内，一个灰白色长发的女孩穿着着古典的黑灰色袍衣，她戴着样式奇特的眼罩，被禁锢在最中央的位置上。
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石应虎眼中瞳孔一扩，但他观察片刻后，除了察觉到她驻颜有术以外，并未发现更多的情报，若不是有李晓月之前的形容，石应虎甚至会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当然，理智上讲，她这个时候显得越普通，就说明越是强大得深不见底。
“对于她，除了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些以外，我也并不清楚更多了，你可以和她聊一聊，她会这个世界的语言，我去外面等你。”一边说着，李晓月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和女式香烟，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刚刚进入这里，就觉得异常得不舒服。
“好的。”石应虎并没有回头，他走到一侧，拉下机关，伴随着一阵阵咔嚓咔嚓得齿轮转动声响，被吊挂在高空的火之魔女被缓缓降下。
“你好，我叫石应虎。”
“…………”
“……你应该已经被关押很久了，如果你想要出去，想要恢复自由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跟我谈一谈，我知道，你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多年了，已经通晓我们这个世界的语言。”虽然明知道机会不大，但石应虎的想法与冷藏锋一样，既然对方有强大的力量，单纯囚禁禁锢在这里实在是太过可惜了，试一试，反正也不会损失什么。
“…………”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自己时间紧，任务重，重大的责任压在肩膀上，而眼前这个女人在被放下来后，就跪在地面上，任由灰白色的长发垂落，却根本理都不理自己。
石应虎武人出身，属于心中不爽时，能动手尽量少逼逼的类型，他直接半跪在地面，一把捏着那个女人的下巴将她的脸颊提向自己，虽然李晓月说她很强，但被禁锢关押在这里二十年，一个传奇巅峰的武者很可能都被关废了，孙悟空被压个五百年，再跳出来的时候顶多也就剩下两三成的战力罢了，眼前这个女人现在还剩下多少力量，实在很可疑。
“灰烬大人……按照命运的指引，您终于来找我了。”
“…………”这一刻，换成石应虎懵了，他眼睁睁看着有一点点星火顺着自己的手指蔓延，而自身的金钟气罩、人仙体魄，此时此刻竟一丝半点的防御效果都未产生。
“……搞什么鬼！”石应虎陡然抽身而退，然而那星星点点的火焰顺着手指，蔓延手掌，透过涌过去阻拦的太极阴阳真气，瞬间蔓延自身的全身。
在恍惚当中，石应虎恍若看到了一个布满灰雾与直入天际古树的奇异世界，恍若看到有熊熊得烈火自地底深处涌动而出，将火焰与光明扩散到这个世界。
无尽黑暗的深渊，初火，一个世界的消亡。
“……搞什么鬼！”石应虎一个激灵，当他再一次回过神来时，却发现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切犹如梦幻，自己依然半跪在那里，捏着灰白长发女孩那白皙光滑弹手的下巴，并没有什么燃遍周身的火焰，也并没有什么布满灰雾与古树的异世界。
只是，莫名之间，石应虎只觉得自己对眼前这个戴着奇怪眼罩的女孩，充满一种亲切感。
（不对，从我进来开始，我就被影响了……我如此，李晓月也是如此，心火？愤怒？这也是她可以控制火焰的一种吗？）石应虎有复盘反思的习惯，前一刻自己的异常、自己情绪的失控，在这一刻被他自己注意到了，因为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松手，不再询问什么，石应虎转身就走。
李晓月说的没错，这位火之魔女比传奇武者还要更加强大诡异，而这样的力量，现在的自己是根本无法驾驭控制的。
“The prophecy has begun to be pushed ... Your Highness， future paymaster， I will always obey your will.”
（预言，已经开始被推动……殿下，未来的薪王，我永远都会遵从您的意志。）
当石应虎从密牢当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汗水。
“谈得怎么样？”
这一刻，李晓月踩灭香烟迎了上来，相比石应虎，她明显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
正常情况下，哪怕是遵从纪律，她也不可能会放任石应虎一个人同火之魔女那么危险的存在，单独见面的。
“这个人不要……乔尔、阿维纳斯、穆萨罗、马德、哈莉?奎因，这五个人已经足够了，开始安排见面吧。我用我的方法，李院长你用你的方法，总之我们尽量确保可以让他们乖乖听话。”以斩绝情心法斩去自身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思绪，石应虎隐隐知道，这是目前为止自己能够最大程度上压制她所谓“预言”的方法。
什么火源世界，什么血月世界，老子，只想先好好处理眼前的人生，眼前的事啊。
大概在一个小时之后，已经经过“安全处理”的五个人，来到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操场，对于他们当中的有些人来说，这甚至是几年以来第一次重见天日。
“各位，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广域市需要你们的力量，我想，我的手上同样也有你们所需要的东西。”随着石应虎一侧头，一旁的狱警们便将一只只箱子放在了乔尔、阿维纳斯、穆萨罗、马德、哈莉?奎因五人的面前。
这几人对视一眼，然后他们分别打开了自己面前的箱子，乔尔与哈莉?奎因从中取出大量的军火、枪械、手榴弹，阿维纳斯从箱子里取出一支厚重的合金大刀，穆萨罗取出的是一柄犹如弦月般的弯刀，不过在他的家乡将此称之为剑。
马德则将一支保养极好，黄铜色的古董散弹枪取出来，随着枪入手中，石应虎可以清晰感受到，一股力量感在马德的身上孕生，而那支枪则像活过来一般。
“你们已经得到了自己趁手的武器，接下来，只要你们肯听从我的命令，我保证你们可以得到更多。”
然而，当石应虎此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刚刚还蔫蔫的五人，此时此刻却都显露出一些不屑的意味。
“你能让我得到什么？我喜欢吃人，你能让我每天吃人吃到饱吗？”
“嗨，兄弟们，只要我们五个联手，冲出这里根本就轻而易举！”马德的脸颊上此时此刻还贴着创可贴，然而在那支枪落回到他的手中之后，一股张狂如火般的气势，就已经在他的身上浮现出来了。
“大叔，我们达成共识了。”哈莉?奎因提着她的那支改造型突击步枪，转身同马德共击一掌。
“利刃氏族的英雄，从不会听从异族尤其是弱者的号令……强大的地球人类，你之前不是同意与我交手吗？我觉得现在就是很好的时机。”穆萨罗提着手中剑上前一步，眼神当中积蓄已久的战意犹如烈火般炽盛。
“就你们这智商，让我管理你们，其实我也很不情愿啊。你们觉得我们会什么都不做，就放你们出来吗？”一边说着，石应虎一边走到一旁拿起一套合金胸甲，此时此刻石应虎也佩戴着同款的护心甲，穆萨罗、马德等五人也都佩戴着。
这，就是之前的“安全处理”准备。
…………
将那套合金胸甲远远扔到操场半空，然后一旁双手抱怀的李晓月拿出一个遥控装置，轻轻得一按：“轰……”
巨大而汹涌火焰，便在操场半空当中盛放开了。
回过身，石应虎注视着眼前的五名混蛋，补充言道：“现在，我再说一遍游戏规则，这里，我说了算！”
“我这里有你们所有人合金甲衣里炸弹的引爆按钮，同时这件甲衣还接连着我的心脏，一旦我的心脏停止跳动，你们所有人都要被炸上天！”一边说着，石应虎打开自己胸甲上的翻盖，只见上面有一排1——9的红色按钮。
“炸弹的副控制器在我手上，即便你们找机会成功击昏石大校，我保证你们一样吃不了兜着走。”
“好了，规则我们都已经讲清楚了。现在让我节省时间，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与相互之间的大概了解……我一个人，打你们五个，只要你们五个能战胜我，就大可以返回牢房，我给你们选择的自由。”
“别开玩笑了，如果你有能力一个人打赢我们五个，你还需要我们来帮忙吗？”石应虎的这番话，既是挑衅甚至显得有些污辱，对面五人中头脑最为简单的阿维纳斯第一时间便被激怒了，他紧握着手中的骨质巨刃大步走了上来。
穆萨罗非常想同石应虎交手，但见阿维纳斯已经上了，这位并不想以众凌寡的古兽人剑圣，略一迟疑，而后他反而稍稍向后退了一退。
“不把你们按在泥泞里，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差得有多远。”石应虎拔出背负着的天命刀，冲着面前的五人这样道。
“吼！”回应石应虎的，是一声充满暴虐兽性的咆哮与哈莉?奎因响彻的枪鸣声。
除穆萨罗没有动手以外，另外三名枪手全部都出手了，哪怕明知道不能杀掉石应虎，但以这几人的桀骜不驯，也没有人想被轻视，想被压服。
（果然，穆萨罗心性倨傲，并没有出手，乔尔，马德，哈莉?奎因虽然各有能力，但他们心不齐也没有联手经验，最重的是他们的实际武功没有达到传奇，一旦被我近身便不足为虑了。）
（阿维纳斯已激活异兽鳄王的血脉，天生体魄金刚境，虽然远远没有人仙体魄那样的细化入微，但实战强度还远强过东禅寺那些初金刚境的武僧，可惜在刀法上一塌糊涂，一味凶狠嗜杀，一味兽性暴虐……这种人在我面前不是威胁。）
武功一道，也是存在打法类型上的克制的，阿维纳斯若是遇上那种以力破力，以强制强的高手，他或者说它就是传奇武者，若是遇上单纯偏技巧型武者，以力破巧，以强破幻，也有的一打，然而碰到石应虎这种金刚底子并且拥有入微入化级操作的类型时，就变得完全没法打了，被克制得死死的。
哈莉?奎因的机枪与马德沉稳厚重的散弹枪爆鸣声一同响彻，令石应虎几乎陷入枪林弹雨交战中的火网。
然而与哈莉?奎因、马德相映衬的是，乔尔到目前为止一枪未发，他也参战了，但他的枪口虽然不断挪移指向着石应虎，但却始终没有开枪，事实上，三名枪手当中他带给石应虎的压迫感反而是最大的那一个。
在哈莉?奎因与马德的火力之下，手执巨大骨刃的阿维纳斯周身星火爆散，怒不可遏。
“老头子，小娘们，你们到底是哪边的？为什么总打我啊！”阿维纳斯体型庞大，此时此刻与施展八卦玄虚步的石应虎近身搏杀，快速换招，它尚且还未感受到石应虎刀术上的压力，反而感受到了同伴火力的压制，尤其是马德的枪弹，虽然攻击频率上远远不及哈莉?奎因，但他每一发子弹都挟带着巨大力道，一旦误击到阿维纳斯身上，瞬间就是鳞碎血崩身躯动摇。
“你们中了他的圈套，他是在借你们的力量攻击阿维纳斯。”乔尔的话让哈莉?奎因与马德一窒，扣动扳机的手自然而然就松了一松。
然而就在这一刻，一直犹如鬼魅幻影般纠缠着“杀人鳄”阿维纳斯的石应虎，他陡然间带着一串幻影以猛恶至极的恐怖姿态扑攻上来，刀气衍化，犹如巨虎。
乔尔在这一刻扣动扳击，他的确是如资料上描述的一样，弹无虚发，只要子弹出膛就必中目标，然而石应虎周身浮现出雄浑得金色光罩，一直未被激活虎啸金钟罩的力量，在这一刻将乔尔打出的子弹全部弹飞，而石应虎的扑击速度则是丝毫未减。
“喝啊！”
阿维纳斯怒啸一声，这一刻他的周身都扩散燃烧起熊熊得黑灰色气焰，而这些气焰随着阿维纳斯的意志，陡然间凝聚到他手中的骨质弯刀上。
阿维纳斯将之举起，然后向石应虎的背影一掷而出，那瞬间的爆发力与绝快都达到极为骇人听闻的程度。
巨大骨刃撕风裂空，有极大几率击中一个已然爆发身法不及回气转身的传奇武者。
然而，在阿维纳斯杀意凝聚爆发的那一刻，石应虎的背后肌肉便微微发紧，以敏锐至恐怕的战斗直觉提前感应到这即将临身的强势一击。
（梯云提纵真的是很逆天的能力啊，在实战中的效果实在太出色了。）虽然的确是全力扑杀哈莉?奎因与马德，但在察觉到背后这一击不能硬接时，石应虎体内太极神功真气一转，明明穷尽的力道陡然间又生出一股，随着真气疾速得运转，下一刻石应虎由纵转提，整个人毫无烟火气的提纵而起，避开了身后阿维纳斯猛斩而至的漩涡刀光。
可是石应虎避开了这道刀光，这道刀光就变成同轨道的哈莉?奎因与马德来硬接了。
然而这足以对传奇境武者产生致命威胁的杀招，事实上又哪里是哈莉?奎因与马德这两个攻强守弱的传奇水货可以硬扛下来的，真的硬扛受下来，不死也重伤乃至残废。
面对那黑灰气焰包裹，犹如天云怒潮澎湃而来的刀光，哈莉?奎因与马德眼中的瞳孔都是急剧放大，只觉得时间都变得缓慢了。
他们两人竭力向两侧退避着，然而时间虽然似乎变慢了，两人却觉得自己的动作变得更加缓慢了，按照两人现在的速度，是绝对避不开这致命一刀的。
当！
犹如惊雷暴响，一道竖劈的厉芒陡然斩击在急旋大刀的一侧处。
“呼”得一声，哈莉?奎因只觉得一股劲风在自己脸侧呼啸划过，割断开几缕断发，而后，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则是那个手持金白色大刀的光头男人。
“你们败了，凭你们水准，一生一世也都只能在传奇以下晃荡称雄，一生一世都是下三流的角色不堪大用……只有跟着我，被我整合起来，你们才能做到，你们原本这辈子都做不成的大事！”
“呼呼……”刚刚与死亡错身而过，哈莉?奎因有些虚脱得两腿一侧坐在地面上喘息着，她深蓝色的眼眸当中，此时此刻尽皆是这个光头男人刚硬至极的语气动作。
（酷哦，跟着他……也许真的可以横行霸道一辈子，遇到许多许多有意思的事。）这个念头突然跳到哈莉?奎因的脑海，并且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