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狗
“孩子，吃吧，吃饱一点，这样病就好的快一点。”
一位头发花白，苍老的老奶奶手捧着一碗热粥给她怀里的小女孩喂粥。
小女孩的脸上已经发了几个脓疮，只剩下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她好像都没了力气动弹，在老人把勺子递到她嘴边的时候就开口吃进去。
间歇处，小女孩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虚弱地问道:“奶奶，我吃完了这碗粥病就会好么？”
老人家的眼角顿时浮现出泪花，却还是点头道:“会好的，自然会好的。吃饱了就有力气了，有了力气就不怕病了。”
“嗯，那我一定吃完！”
小女孩越吃越快，不一会儿一碗粥就交了底。老奶奶把破碗放在一边，一边搂着小女孩哄她睡觉。
等她熟睡了，她又捡起旁边的碗把里面剩下的一点汤米给舔干净了。
“老人家，那边还可以盛粥，为何不去？”
苏锦绣今天准备来这里看看这些病人的状况。这些病人都是浮华阁的人偷偷放在这里的，给他们找了一个废旧的神庙，提供吃穿。
她刚好就走到这里，方才的那一幕她看的很清楚。她觉得鼻头有点酸，这位老奶奶让她想起来她的祖母，当年祖母如何疼爱自己的都历历在目……只可惜，她却还没来得及好好侍奉祖母，祖母就……
“那里粥也不多了……我……我一个糟老太婆就不浪费他们的饭了。我孙女能吃饱就行了……”
老奶奶摆了摆手，憨笑道。
“追风，去给老人家再盛一碗来，再拿几个馒头和小菜。”苏锦绣侧头吩咐道。
“夫人不用了，不用了……”
“老人家，不吃饱怎么行。你放心既然你们人在这里，那吃的肯定是管够的，这些你不要担心。”
“姑娘……难道你就是这些人的主子么？”
“不，我是来给你们看病的。老人家，可以给我说说您孙女的病症么？”
“原来是大夫，好，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听到苏锦绣是大夫，老人家的眼神也更加热烈了一些。
“老人家，您孙女感染病症已经多少天了？”
“前天刚被感染的。”
“那她在感染之前可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去过哪里？”
“没有啊，现在外面得瘟疫的这么多，我们怎么高出去，一直都在家中躲着不敢出去，饭菜也只敢吃自己家里存下的咸菜和馒头。”
“那水呢？”
“我们家后院有一口水井，我们喝就自己打。那天她说大黄走丢了出去找，狗是找回来了，可是那畜生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不认了，咬了妮子一口，然后自己就死了。转天妮子就开始长疮发热了。”
老奶奶回忆道。
“大黄？”
“就是我们家养的一条狗，之前因为没吃的给它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老人家，那条狗的尸体还在么？”
苏锦绣紧接着追问道。
“这畜生，本来我想着随便丢掉算了。但是妮子养它养的时间长了，非要把它厚葬，就把它葬在后院树下了。”
“老人家，那你家在何处？”苏锦绣眼睛一亮，这孩子什么都没有做被狗咬了一口就得了瘟疫，铁定是跟这条狗有关系了。找到那条狗说不定就可以发现什么。
“我家就住在威褚旁边的福侬村，村头第三间就是我的屋子。大夫，我妮子这病还有没有救了？”
“老人家，你相信我，这病一定会好的。请你耐心等候，也请保重自己的身体。”
苏锦绣珍重承诺道。
“诶！夫人，你可真是一个活菩萨。人长得好看，心地也好。”
“这些是我应当做的。翎时，我们去福侬村走一趟。”
“好，我现在就去叫上追风一起。”
“嗯。”
福侬村她必须走一趟了，现在把瘟疫解了比较要紧。
“夫人，你要去福侬村？”
追风被追风叫回来，问苏锦绣道。
“嗯，有什么问题么？”
“夫人有所不知，福侬村里五王的眼线众多，若我们贸然前去必然会引起五王的警惕。属下想，夫人给属下一夜的时间准备，明日再去，这样比较妥当。”
福侬村是威褚邻边的小村落，这些地方周晤他们都放置了很多眼线。要是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不妥，怕就会打草惊蛇，让他们做出更不可预计的事情。
苏锦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听了追风的话也没有反驳，只点了点头。
“既如此，我便先留下给他们再看看吧。”
“多谢夫人。”
“不必。对了老人家，你最近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苏锦绣一瞬间想起了什么，蹲下来问这个老人家。
“没有啊，我人老了，老眼昏花的，也算不得什么不舒服。”
苏锦绣疑惑地皱眉，不对啊，这老人家又没有他们这么周全地消毒预防，怎么会没事呢？而且当初在来之前也跟她孙女单独待了一段时间了。
这瘟疫传染的速度何其快，从几天北周这边的传播速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老人家，我可以给您把把脉么？”
“诶，好的，姑娘，不过我这把老骨头几十年了也没出什么毛病。”
苏锦绣把手放到她的胳膊上，又探了探她的额头。
她的一切表现出来确实很健康，根本没有一点发病的迹象。没有发热也没有长脓疮……
“老人家，你有吃过什么药么？”
“没有啊，没有病我怎么会吃药呢，而且我也没有那个钱啊。咋的了姑娘，是不是我身上出了什么毛病？”
“没有。老人家，你再想想有没有吃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特殊的东西？我们农家人，吃的都是地里的一些东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苏锦绣失望地低垂眉毛，可能只是她的身体比较好，免疫了吧。
“姑娘，是不是我这问题跟瘟疫有关系？”老人关心地问道。
“嗯，不过我会去查的，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来问你的，老人家。”
“诶，老婆子有什么知道的一定全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