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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被分手的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他真的这么说?!」傅子庵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办公室的大皮椅里对着电话那头问。
  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办公桌几下,傅子庵将头放到大皮椅的头枕处朝着天花板想了良久,久到电话那头的孙茜开始不耐烦地,「老公……你今天晚上想用蜡烛还是皮鞭吶?~」
  吓!都不要行不行?~「老婆~烛油滴起来还挺疼的吔~皮鞭会留痕跡,不好啦~」傅子庵讨饶地开口哀求。
  「那你还不快想个办法出来?!」
  「唉…老婆~我现在就是在想办法啊~可是我这边的资料还不够齐全,要等资料齐了再下手才有胜算,你总不希望咱功败垂成吧?我还想举行我们的婚礼赚段小誉的礼金,也想喝段小誉跟小轩轩的喜酒喔~你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嗯~」
  孙茜嘟了一下嘴,才带笑地朝话筒吧唧地亲了一下,「就知道我老公最聪明了~事情就交给你囉~还有我要小岛婚礼~」说完就逕自把电话给掛了,完全忽视傅小庵内心百般复杂纠结的情绪。
  分手辞职离开跟段绍誉同住了一段时间的地方,回到原本父亲留给自己的日式宿舍的小窝里,赵文轩看着放置在窗台上已呈现枯萎状的铜钱草,都忘了它是个爱喝水的傢伙,浅浅地水盆底早已乾涸发白,原本是想让自己每天能有个规律的作息而养的小傢伙也在自己的粗心大意疏于照料下渐渐地失去生命。
  赵文轩半跪坐在窗台边伸手拨弄了一下枯萎的铜钱草,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心想:好久没这么抬头看着天空了,原来秋天的天空有这么高这么蓝吗?
  叹了口气,把窗台边上的浅水盆拿了下来,走进厨房的水槽中放着,又用专门烧开水的水壶蓄了水放到瓦斯炉上去,点燃了瓦斯炉火后,逕自拿起枯萎的铜钱草走到户外的小院子旁边专门收放落叶杂草的角落把它放到一起,想等到它们都乾了再一起烧掉。
  虽说在大都市焚烧垃圾是被禁止的,但在他所居住的半山腰老眷村里还是有人会利用没啥人的午后烧烧落叶什么的,只要有人看着,大部份的居民都会视而不见的默许这样的行为。
  烧水壶上的呜笛呜呜作响,赵文轩回到厨房替自己泡了一壶薄荷茶,他想,他这辈子大概再也没机会也不会再泡马鞭草来喝了,那会令他想起不该想的人。
  将茶壶及杯子用木製托盘装到一起放在长廊的地板上,赵文轩又侧卧在长廊的长形草蓆上望着天空发呆。待到一阵阵小学生放学嘻闹的声响传来,赵文轩才发现天色已然昏暗,身旁的那壶茶早已发凉,他訕然地笑了笑,把东西又原封不动地拿回厨房,将茶壶里一口未饮的苦涩茶汁倒入水槽里,开始忙起晚餐。
  但他实在是没有胃口,在听到巷弄间的小朋友呼朋引伴的笑闹声中才忆起今天晚上眷村里有夜市。
  这个夜市很小,小到大约只有一条街长,而且每个礼拜就一天,听说是为了体恤眷村里的老人家不方便到山腰下的城市里去消费购物,而特地找了一些愿意上到这边来的摊贩们组成的小小市集。
  也就大约二十来摊,可是卖的东西很杂,五花八门样样皆有,从新鲜的温体猪肉到冷冻的深海鱼切片,朴素的阿嬤大内裤到花俏时髦的港衫,小朋友收集的游戏战鬪卡,海贼王的扭蛋机,还有几摊卖熟食热食冷饮的小摊,总之十分热闹。
  赵文轩穿着日式浴衣外头罩了件薄薄的夹袄,脚上踩着木屐,双手放在两边的袖里边走边逛,途中还遇到几个小毛头对着他取笑,「文轩哥,你穿得好像日本艺妓喔~哈哈哈~」。
  呿!臭小鬼!日本艺妓有穿得像我这么随便出门的吗?而且日本艺妓脸都涂得白兮兮的像个鬼,半夜出来不吓得你们漏尿才怪?!
  赵文轩对着那群小鬼头半恐吓半嘲弄地用着绘声绘影地口吻说道,「我跟你们说喔…」故意话说一半地停顿下来,往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从前啊有一个脸白白的日本艺妓在战争的时候被她的情人拋弃了,所以就在我们广场的井那边,投井自杀了。后来因为她很不甘心所以都会在半夜的时候跑出来找她的情人,害村子里很多人都被吓得要死,所以我们以前的村长才会把井给填平,就是希望她不要再跑出来吓人,可是啊……」
  忽然,赵文轩的手指向小朋友背后被填平的那口井一直发抖不说话,吓得比较胆小的那几个有志一同地放声大哭找妈妈,「妈妈~~妈妈~我要回家~~妈妈~~呜呜呜~~~」
  听到孩子们哭泣叫喊的声音,一些婆婆妈妈连忙放下手中的物品跑了过来,紧紧抱着孩子抚头安慰,「怎么了?怎么突然哭成这样?」
  「怎么了?怎么了?又是大宝欺负你了?不然怎么哭了呢?大宝你给我过来!」
  被叫唤的小男孩扁着一张嘴蹭了过去,「我又没有欺负弟弟,是他……」说着把手指向赵文轩。
  「还说你没有!不然弟弟怎么会哭成这样?!」经验老道的妈妈没等儿子把话说完就伸手过来扭起小男孩的耳朵往回家的路上走,边走还边骂,「还想赖到别人头上?!看我回去怎么修理你!」
  弄得一班小鬼头哭的哭,挨骂的挨骂,赵文轩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原来自己还真是个恶质的傢伙呢!
  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赵文轩突然感到飢肠轆轆,他坐到一个卖麻辣鸭血的摊子前叫了一碗麻辣鸭血。
  亲切的年轻老闆娘贴心地问,「要大辣、中辣还是小辣就好?」
  「小辣就好,谢谢。」
  等到麻辣鸭血上了桌,赵文轩却吃不下了。
  他想起和段绍誉在一起吃的片段回忆,一样是香浓麻辣的滋味,但少了那个人,吃起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摇了摇头,把脑海里思念的人影摇散,赵文轩拿起汤匙勺了口鸭血放进嘴里,兀自地评断着:嗯,汤头不会死咸,也不会太辣太油,就是鸭血煮得有点老了,不过一碗才卖四十块钱,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吃饱了就回家吧…
  身体的饥渴被满足了,但心理的呢?
  赵文轩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他怕自己会被思念蚕食鲸吞完骨不剩。
  他眼中含着泪水专心地吞嚥下口中的食物,不断地在心里头告诉自己:这么做是最好的结果,因为执意要将案件查个水落石出的自己一定会牵连身旁所有的人,不能再犯跟父亲同样的错,那种苦果只要我一个人嚐过就够了,没有必要让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样,我不要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痛苦了…
  一道修长的黑影在五十烛光的灯泡照映下落在赵文轩所坐的矮桌椅上,他抬头一看,眼中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他紧紧地摀住嘴才能压抑住即将出口的呜咽声,这样的动作引来了年轻老闆娘的关心,「太辣了吗?我这里有乌梅汤可以袪辣,你要不要喝一点?」
  说着转过身去倒了一杯乌梅汤正要递给赵文轩,却被另一个年轻帅哥给拿了过去,他轻声地说,「给我就好,老闆娘多少钱?」
  年轻老闆娘张了张口,却没发出半个声音,段绍誉拿出一张千元大钞直接交到老闆娘的手中,「不用找了,连那碗麻辣鸭血一起算。」说完手中端着那杯乌梅汤走到赵文轩落坐的位置曲膝蹲下把乌梅汤递给他,「前辈…」
  浓密乌黑的睫毛上沾着晶莹的泪珠让段绍誉心疼不已,要不是在人来人往的夜市里,段绍誉早把人给抱进怀里用唇舌吻去,将人揉进自己的身躯里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赵文轩低头泪水落入乌梅汤里化为一体,他闭了闭眼睛,痛苦低哑地嘶声对着段绍誉说,「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段绍誉抓握住赵文轩的双肩,脸上充满了思念所带来的痛,「你问我为什么?你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吗?」
  赵文轩站起来挣脱段绍誉的双手,「就是清楚才要问你,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下这个决定有多痛苦,为什么还要来?!」吼完赵文轩从段绍誉面前逃开,丝毫不管自己现在的举动会在日后替自己在村子里带来什么样的流言蜚语。
  别想逃!!这是段绍誉现在唯一的想法。
  他快速地追上赵文轩,将他拉进怀里令他面对自己,把嘴唇覆上想恋已久的柔软双唇,舌头撬开紧闭的牙关探入口腔中游弋巡回,用力地吸取其中的蜜津。
  赵文轩徒劳无功地在他的怀中挣扎不休,最后在原始慾望及心头的怀恋中败阵下来,任由段绍誉予取予求,直到双腿发软整个人掛在他身上喘息不已。
  一阵窃笑声从旁边的矮墙边传来,「大哥哥羞羞脸,玩亲亲。」
  只见几个刚刚才被妈妈拎回家的小鬼头舔着棒棒糖,眼睛睁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着段绍誉跟自己。
  啊____!!我要杀了你,段绍誉!!你到底还让不让我做人啊?!
  赵文轩清了清喉咙用着严肃的脸孔摆出学校老师说教的模样对着矮墙边的小鬼头们进行“洗脑”的动作,「大哥哥不是在玩亲亲,大哥哥是在检查朋友的牙齿。」
  「嘻嘻嘻,骗人~人家有看过爸爸跟妈妈也是这样子…」抓住棒棒糖的小鬼将两隻食指靠贴在一起,「然后用嘴巴咬来咬去,我妈妈说那个就叫玩亲亲,只可以跟自己相爱的人才可以做,大哥哥跟另外一个大哥哥也一定很相爱,所以才会跟我爸爸妈妈一样玩亲亲,对不对?」
  天真无邪的童言童语让赵文轩心中一暖,原来在小孩的眼中,我跟段绍誉的关係还不至于离经叛道是吗?
  段绍誉听到了小朋友可爱的话语,他笑着蹲下来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对啊,你好聪明喔~不像这位大哥哥,明明就那么爱我却都不承认。」
  听到别人称讚自己很聪明的小鬼头得意洋洋地用手指头擦了擦自己的鼻头,自傲地像隻孔雀般,「是吧,我很聪明对不对?我考试都考第一名喔~」
  「真的呀?那要保持下去喔~」
  然后,开始舔起棒棒糖的小鬼头居然一脸严肃地看着赵文轩摇头,「大哥哥,不可以说谎!说谎不好,会让感情好的人吵架。就像我爸爸一样,每次跟我妈妈说谎,我妈妈就会跟爸爸吵架,我不喜欢他们吵架,不喜欢…」说着说着小小的脸蛋上竟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落寞表情。
  赵文轩蹲到段绍誉的身旁,抬手摸了摸小脸蛋,一脸感慨地,「嗯,我也不喜欢吵架,希望你的爸爸妈妈也不要吵架,乖~这么晚了该进去睡觉了,不然明天上课会迟到喔~」
  一群小鬼头像是突然才想到,纷纷哀嚎出声,「我的回家作业还没写!」
  「我也是!」
  「我也是!」
  「我写完数学题了~」有人高兴的炫耀着。
  「借我抄!」有人急吼吼地叫了起来。
  「也借我!」
  「我们又不同年级!」
  「那帮我写!」
  「你做梦!」
  「我要跟妈讲!」
  「去讲!当心妈揍你!」一隻大手揍在小个子的头上。
  「哇~呀呀呀……………」凄厉的哭声响起。
  然后一群小鬼头做鸟兽散全都各自跑回家去。
  然后的然后,赵文轩跟段绍誉原本还处在小朋友童言童语欢乐的氛围中,莫名地看着一群小鬼们背后有鬼追似地一下子全不见了。
  (段绍誉:作者,你小时候该不会也是那种临到睡前才想起自己回家作业还没写的天兵吧?)
  (赵文轩:我觉得应该是,不然你瞧那段小朋友忘记写作业的场景写得活灵活现的,如果没有那种经验压根也写不出来吧?)
  (作者:我是作家,我是作家,我是作家!!『狂吼叁百次中』)
  面面相覷的段绍誉跟赵文轩听着远去的哭吼吵闹声,不禁同时掩嘴笑了出来,露出怀念的表情,「好怀念的感觉呀~」
  「对啊,尤其那个哥哥打弟弟的那一幕…」段绍誉伸出手臂惯性把赵文轩搂进怀里,「就会让我想起傅小庵作业没写,然后跑来要我的给他抄,我不给他就威胁我说要告妈妈,结果反而被他妈妈追着我们满街跑的情景。齁!你都不知道傅小庵的妈妈超兇残的!她抓到不是只打自己儿子而已,是连坐法!抓到几个打几个才不管孩子的爸妈会不会敢不敢来算帐!不过傅小庵更惨!他老妈揍他是吊起来用皮带抽!抽得傅小庵都不敢叫,因为叫得越惨越大声,他老妈抽得更兇!后来我跟傅小庵学聪明了,有作业一定互相帮忙,不然做不完还要被打…」说完还不由自主地甩甩头,抖了抖。
  赵文轩好笑地望向搂着自己的段绍誉,「没想到,你跟傅子庵的童年是在“家暴”中度过的,幸好我老爸还挺温柔的,他最多最多就是罚我跪。不过,这一跪不跪到半夜都很难起身,而且我老爸还会要我跪着把作业写完,不然连晚饭都不给吃!」叹了口气,「说不定我会近视都是因为跪着写作业写来的。」
  或许是习惯了被段绍誉揽在怀里,赵文轩伸出一隻手臂搂住他的腰部一起往前走,木屐咔啦咔啦的声音在幽黯的街道中响着。
  单调的声响却让人安心,怀里传来的体温更让人舒适地想睡,段绍誉低声温柔不动声色地,「前辈…最近好吗?」
  赵文轩鼻头一酸,心头一抽,声调暗哑地,「不好…」
  段绍誉两眼酸涩地仰头闭了闭,不捨地将揽在怀里的人用力地抱紧,下巴靠在他的头顶上磨了磨,「我也一样,一点都不好,一点都不…好…」
  将脸埋进段绍誉带有檀香味的怀里,赵文轩拼命地吸取他身上特有的体味,想牢牢地记住这一刻的温柔。
  不知道是谁先採取了主动,两个人迫不及待地拉扯对方身上的衣物,久违的亲吻如星火辽原般地燃烧起来。
  段绍誉将赵文轩抵在玄关的鞋柜上,双手剥下薄薄的夹袄,嘴唇仍不忘搜寻着赵文轩带有水泽的嫩唇,交缠的舌深深地探入对方的口腔中,来回的汲取其中的蜜津发出令人害羞的嘖嘖声。
  被吻得气喘不已的赵文轩轻轻推了推段绍誉的胸膛,断断续续的话语,令段绍誉更加难耐,「不…不要…在这里…会被看到…嗯~」
  咬在耳垂的齿让赵文轩小小地瑟缩了一下,口中却发出了甜腻的呻吟,让原本还尚存一丝理智的段绍誉瞬间断了线,一把抱起赵文轩放到鞋柜上方坐定,将全身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拉下他的头对准了已然红肿的双唇再度用力地吻住。
  赵文轩决定放弃坚持已久的羞意,他将双腿环住段绍誉的腰,双手攀在他的肩上,俯身靠近他的耳旁说出了让段绍誉解禁的咒语,「抱我进去,我想在床上。」
  化身为狼的段绍誉只差没真的爬上屋顶去狼嚎叁声:我家老婆终于肯让我做了~
  放开环抱赵文轩的双臂,退后看着双腿张开坐在鞋柜顶上的段绍誉,心中不停地讚叹着:我家老婆好秀色可餐啊~你瞧瞧,羞红了脸,双腿大开地坐在鞋柜上头等我的样子~呜呼~~今晚再不好好的把亲亲老婆吃乾抹净,我还个男人吗?
  赵文轩不知晓段绍誉那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只是好奇为什么段绍誉会突然停下来甚至退开自己的身边?难道他不想要?
  段绍誉笑得贼兮兮地后退伸手把大门关上,接着咔达一声落了锁,再慢慢地踱回赵文轩所坐的鞋柜前方,伸出双臂一把抱起赵文轩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部,眼睛对眼睛,啟唇,低沉中带着蛊惑的嗓音,像透了陈旧的亚麻发出的沙,「今天晚上前辈不能再逃嘍,不管你怎么喊痛喊不要,我都不放手喔。」
  羞得将脸埋进段绍誉肩窝的赵文轩发出含糊的声音,「不要再问人家了嘛,都说了随便你怎么做~」
  (作者举手抹汗中:呼…终于到了重头戏…)
  (段绍誉:作者你说话不算话!!在那么前面就答应要给我安排H戏的!)
  (赵文轩:没关係啦,反正也要进入H了嘛…)
  (段绍誉紧握着赵文轩的手,眼神哀怨:难道前辈一点都不想跟我做吗?)
  (赵文轩脸红地闪躲段绍誉的逼问中:想啊…可是一想到你的尺寸,我实在还是会怕嘛~)
  (作者猛力敲打段小誉的头部:你不知道写H对作者来说是要杀死很多很多脑细胞的重度劳务工作吗!!我又不想写得像A片!!太露骨的描述看多了我会有想吐的F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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