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圣人境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唐晨扭头望去，见到孟婆勾着头，眉目间带着痛苦之色。
他并没有惊讶，也没有慌张，更没有愤怒。
只是咧嘴轻轻笑了笑。
而后青衫黯淡，那个男人最终还是倒下了！
血水很快染红衣服，分不清是青还是红，亦或者本就青红不分。
“拜见公主！”
封昱忽然单膝跪地，面朝孟婆。
她没有回答，只是蹲下身体，抱着膝盖低低的啜泣起来。
她终于还是辜负了这个最信任自己的男人。
“公主，你不需为了一个凡人而自责，自他进入黄泉国度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结果。”处于兴奋当中的封昱，恨不得当即就将唐晨身上的血吸干，看看他为何能拥有那般强大的力量。
“凡人吗？”
孟婆望着手上的鲜血，无力地笑了笑。
巨大而厚重的宫殿中，屹立着千百尊神像，但奇怪的是，他们要么跪着，要么被斩断头颅，给人一种很邪魅压抑之感。
百神叩拜，万妖俯首。
而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即使是圣人，恐怕也不敢如此做吧！
封昱与孟婆恭敬地站立在下面，高高的台上坐着一个苍老的老人。
他看起来仿若活了千万年，即使只是坐在那里，就给人一种古老的沧桑之感。
他就是祖巫。
黄泉国度的至尊！
“好女儿，你做的很不错，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他一开口，庞大的古老之气再次扑面而来。
孟婆身躯轻颤，难以回答，更没有丝毫喜悦。
“父亲，你打算如何处理他？”
“你放心，暂时不会杀他，因为他还有用。”祖巫淡淡地道。
“父亲，请你留他一条性命。”
孟婆忽然双膝跪地，她当然知道千方百计的将唐晨骗到黄泉国度，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杀他那么简单。
准确来说，他们是看中了唐晨身上的力量。
那从未有过的救世青芒！
“我会考虑的，只要他愿意臣服，我甚至可以考虑将你许配给他。”祖巫说道。
孟婆听后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太清楚唐晨的倔强，那个男人就是为人类而生，为正义而生。
黄泉国度在他的眼中，既是敌人，也是邪恶！
若不能心向光明，那就不是唐疯子了！
闭眼睁眼间，对于唐晨来说似乎只过去了一会儿。
眼前是宛如牢房一般的宫殿，他的手脚皆被锁住，身上插满了树根。
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不断汲取。
孟婆抱着那支梅枝蹲在一旁。
她彷徨而又无助，痛苦却又无法得到解脱。
唐晨为了人间可以大杀四方，斩尽一切外来者。
而她，也必须为了种族的延续而不折手段。
“婆婆？”
唐晨叫了一声。
孟婆没有回应，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你愿意留在黄泉国度吗？”半晌，她轻声询问，头都没有敢抬。
“哈哈……”
唐晨笑了两声，“婆婆，我早就已是死人，所以从不怕死。这条命是所有人赋予我的，我若选择背叛，那才是生不如死。”
孟婆不再说话，更没有觉得惊讶。
因为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如此回答！
这时一个老人推门走了进来。
他走的很慢，一步抬起，就仿佛永远都不会落下，但就是那么一错神间，他就已经站在了两人身边。
唐晨眸子一眯，问道：“你就是祖巫？”
老人颔首。
唐晨笑道：“你不是一个好统领，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为何连自己的女儿都要利用？”
孟婆把头勾的更低。
她当然没有什么所谓的弟弟，一切的所有不过都是谎言。
她此刻承认泽昊说的非常正确，万万不该相信任何一个黄泉人！
因为，他们并非正义！
祖巫却道：“你错了，我既是一个好统领，更是一个好父亲。首先，这不是利用，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成长，甚至寻求到真爱。其次，抓了你，我族才能更好地延续。”
唐晨嗤笑道：“你说的是黄泉一族还是巫族？”
祖巫沉声道：“世间早就没有什么巫族，只有黄泉一族！”
唐晨冷冷地笑了笑，懒得多问。
一个连自己祖先都要背弃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不过是自卖自夸罢了。
“此刻想必你已猜到，我们抓你的目的并非为了杀你，而是为了你体内那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祖巫眼中透露出强大的贪婪，“不得不承认，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力量，有了它，我定能突破混元真君之境！”
“混元天君之上是什么境界？”唐晨好奇地问。
他知道即使天帝也只不过才达到混元天君的初期阶段，那还是借助天庭庞大的灵气。
而金胎和尚四人同样也是如此。
至于先前所遇见的十二大巫之首封昱，他最多也不过仅仅混元天君中期，距离后期都还有很遥远的一步。
而面前的祖巫竟然已经望向突破混元天君的桎梏，确实很让人惊讶。
要知道达到了这种极致之境，一个小层次那都是质的飞跃。
跨越混元天君，哪怕是仙界的诸多仙人都不敢去想。
“混元天君之上……既是圣人境！”祖巫双眼放光，“圣人无敌，永生不灭，到了那个境界，便是半个创世神！”
唐晨眉头微皱，面露疑惑地问：“我曾听人说过，所谓圣人一量劫才有可能出现一位，如今人间已过去数万年，圣人也不过仅仅几位，并且最后一位圣人也已仙逝。”
“人间还有圣人？”
祖巫诧异了一下，随即又想起什么，说道：“你是说开启上古时代的公祖上苍？”
唐晨点头。
祖巫不屑地道：“他空有圣人之名，却没有圣人之境，不能算是真正的圣人。”
“为何？”唐晨问。
“当年公祖上苍奉女希大人之命接管妖族所留下的仙界，并建立了崭新的上古天庭，从而让天上重新恢复秩序，他也因此成就了圣人境。可以说在当时除了女希大人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有话语权。”
祖巫的语气之中既有不屑，也有失落，更夹杂着一丝的敬意。
他与公祖上苍之间显然并非陌生人。
“然后呢？”唐晨又问。
“巫妖大战以后，妖族几乎举族离开，去天外寻求变强的方法，留下来的不过只是很少一部分。重建仙界，无疑再次将人划分出了两个种族。一个高等种族，一个下等种族，就像先前的妖族与巫族一样。”
祖巫语气中带着深深的冷意，不知是在针对谁，“对于人间这个下等种族，女希大人不想多管，因为只要仙界安定，下界就乱不了。然而公祖上苍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只有下界繁荣，才能保证仙界强大，最终竟作出了反抗女希大人的举动。”
“本该成为三界之主的他，却强行散尽所有修为，从而让人间有了繁荣之世。他的举动打破了女希大人的计划，气愤之下，令仙界今后不得再出现公祖上苍的只言片语。公祖上苍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圣人，沦落成了一个一文不值的凡人。”
“一文不值？”
唐晨哈哈笑道：“在我看来，公祖老贼才是真正的圣人，而所谓的女希，不过就是伪圣而已。”
圣人者，当为天下。
只有公祖上苍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