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战斗中的感悟
北灵界的战斗自然不只是北灵界的人感受到，在其他灵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感受得到，哪怕是距离北灵界最为遥远的南灵界也是一样。
在一座极为华丽的殿宇内，一位身着白色羽衣的雍容美妇山眉微蹙，对一旁一位黄衣男子说道：
“圣，或许灵界真的会在那小子的带领下成为六界之一。”
“这是当然啦，我的眼光不会错的，璃儿……”男子听见美妇如金玉相击一般清脆美妙的声音，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咧嘴一笑，说道。
“哼，眼光？你要是有眼光，当初就不会去和地王……”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爹都说是对我的历练，你怎么……”
“是是是，那是对你的历练！所以就要让我一个人抚养思琪？”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补偿你了吗？”
……
“时势造英雄啊……”斗天殇时不时遥望东北方，凭借他这已经无限接近天境的实力，已经可以依稀感觉到北灵界强大的战斗气息，虽然相隔数万里，但是他可以感觉到那是高腾飞的气息。
“高兄已经到达碧落境了……”夜无情与牧临野叹息一声，大有同乡之友考中进士而自己却落榜的感受。
……
粉红雾气如同盛开后又凋零的花朵，每一片花瓣都铺满天地，围绕在高腾飞周边，这绝不是花重锦官城的美丽景象，而是杀机重重的海市蜃楼。
“咻咻咻……”
不待时间溜走，所有的粉色花瓣瞬间旋转，化作一道道锋利的利刃，在高腾飞周边飞舞盘旋，就像即将聚合的绞肉机。
面对万千飞花，高腾飞提剑便斩，来一片花瓣他斩一片，来千片便斩碎千片。
“叮叮叮……”
高腾飞每挥出一剑，便听到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仿佛那些花瓣就是一片片铁花。
“流影！”
花如怒涛，剑若狂风，涛从四面八方来，风在八方四面挡。流影剑式是高腾飞目前所掌握的剑式中最为迅速和敏捷的一招，不仅如此，拥有暗之特性的他，还可以催动剑式来吸收敌人的力量补充自己。
“都已经进入攻击范围了！”
感受到所有花瓣已经在自己身边围成了一个硕大的圆球，高腾飞嘴角一翘，身子骤然一横，剑随身动，一道接着一道剑芒瞬间迸出，如同爆裂的龙卷风毫不留情地将风吹向外围。
“燃锋！”
白色的剑芒破空而去，整个虚空瞬间破碎，所有的花瓣在瞬间便被炸碎。
“呼……”
高腾飞深呼一口气，手中灵剑反握，看向虚空化作虚无的花瓣，眼光金芒一闪，脚尖旋即点破虚空，身子化作流光冲向一处。
“砰！”
剑柄撞到一只玉手之上，高腾飞抬眼对上眼前的女子，问道：“如何？你的幻之小世界根本没用！”
“是吗？”邪月左手按住高腾飞的剑柄，右手轻触高腾飞的脸颊，微微一笑，身影便在高腾飞的眼前消失不见。
“可恶！”
高腾飞伸出左手想要握住消失的邪月，但是很无奈地是，他根本拦不住邪月的离去。
“嗡……”
还不待高腾飞转身，整个天地在他的感知中便顿时陌生了。
他抬头看看天空，那里悬浮着一轮圆月，只不过它散发的光芒并不是白色，而是赤红色；他低头俯视地面，地面上是一条宽阔的大江，江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镜子，不过那镜子照不出人，因为江水是黑色的。
“咻！”
静谧的夜空刹那被一声尖锐打破，高腾飞登时侧身，手中剑一横，吹毛即断的剑刃上一支粉红色的箭矢一分为二。
“咻咻咻……”
一声声破空声如风如雨，粉红色的箭矢从天而降，恐怖的气息破碎天地，每一支箭都带着划破虚空的气势。
高腾飞挥剑便斩，一记燃锋轰向箭矢，强大无匹的剑式对上如雨的箭矢，整个夜空瞬间激荡开来。
“咔！”
轻微的声音像荡漾的水波一般在高腾飞眼前绽开，他的瞳孔骤然一紧，手中灵剑随即再次斩出。
“咻咻咻……”
数百道剑芒破空而上，如同求仙的道士们要对抗天道一般；天空无数的箭矢仿佛天兵天将，锋锐藏于内，邪恶彰于外……
“咔咔咔……”
对峙了约莫十几秒，高腾飞的燃锋剑式如同濒临破碎的玻璃柜，一片片裂纹如同老年人的皱纹，仿佛高腾飞的燃锋在十几秒内便从青年走到了老年，接下来便是进入棺材了。
“怎么可能？邪月的力量突然变强了这么多……归天境吗？”
高腾飞流影身法施展，身影如同破碎的云雾一般不可捕捉，同时眉头紧皱，眼中坚定的金色光芒也开始迷茫了，
“我竟然感觉不到邪月的气息了……”
一番话之后，他的燃锋瞬间破碎，粉红箭矢如同降雨般落下，高腾飞嘴角一翘，身影瞬间虚幻起来。
“咻咻咻咻咻……”
此时的高腾飞如同被风吹动的烛光，不断在原地晃动着，那些箭矢极速从他身边擦过，却都没有命中他。
可是高腾飞并没有因为躲避过些许箭矢便得意洋洋，反而在最后几支箭矢穿过他身边时，他伸出左手便握住了一支，而后单手握断。
“这种感觉……”
折断的箭矢并没有像他希望的那样化作世界力消散，反而依旧呈现实体状态，这让高腾飞不禁疑惑，“莫非这些箭矢都是真实的极品金属？”
意识到了这点，高腾飞瞬间便明白了这里是哪里。北灵界并不缺乏拥有极致坚硬金属的地方，但是在如今的浮金域中，能够拥有破碎高腾飞世界力的金属的地点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的浮金殿，现在的邪月殿。
“无形之中将我困在极品灵器中了吗？”
高腾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暗叹自己太过心急，没有及时看透邪月的目的，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邪月现在的目的，
“想要困住我，然后彻底构成你的小世界吗？”
人可能会疏忽一次，但绝不可能永远疏忽下去。高腾飞知道邪月想要困住自己，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同样他也知道如今的邪月已经不是当初的邪月了。
“曾经你对我处处留手，我想要把情还给你，但是如今……”
高腾飞摇了摇头，手中灵剑消失于无形，狂傲地挺起胸膛，转身面向江水。
“噗噗噗……”
突然，一道道箭矢从水中发出，粉红色的箭矢被黑色侵染，此刻邪恶藏于内，锋锐彰于外，杀机漫天，一齐轰向高腾飞。
“混沌神炎！”
面对飞来的箭矢，高腾飞双手轻托，淡黄色的火焰顷刻在他周围燃烧，这不同于高腾飞之前发动的燃锋——那里面拥有太多其他特性的世界力，而是纯粹的混沌神炎。
“给我定！”
言灵之术配合圣之灵魂，高腾飞一声令下，所有箭矢全部停滞在虚空，接着，淡黄色的火焰便将这些箭矢包裹，此刻他倾吐一字，
“熔！”
“呼……”
强大的混沌神炎在天空化作巨大的火炉，其光辉瞬间盖过了天边的月亮，就连江面也瞬间下降了三四分。
“我的世界力单纯的特性远远强过综合起来的力量……”
高腾飞感觉到混沌神炎的威力，眉头皱起，“这不是我的道，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能两这些特性融合为更强呢？”
邪月在构筑她的小世界，高腾飞同样也在思考他的问题，虽然邪月处于安全之地，他位于危机重重的地方，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思考。
“或许是因为驾驭吧……我用凌驾驭它们，并不意味着我真正掌控了它们……”
高腾飞给了自己一个答案，此刻已经消耗的世界力也已经在生灵守护特性的世界力中弥补回来了，
“我的任何剑式都应该是以凌为基础，以凌为目的。”
“轰！”
一道气息冲击天地，一股凌驾万物的能量充斥整个夜空，高腾飞嘴角一翘，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似乎已经超然物外。
“我原本以为我的世界力一直存在缺陷，实际上完全不是这样。凌与圣就是我世界力的本源，只要本源尚在，增添再多的东西我也可以灵活运用，我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你在害怕你的心……”
妩媚的声音在高腾飞耳边响起，似调侃似讽刺，这句话的清香似乎并不匹配说话人口中吐出的清雅兰气。
“哦？看来你与我是同路人——”
高腾飞从天而降，一步一步走向黑色江面，走向那红色月亮正下方的黑色水面，同时说道。
“你不怕被黑色江水吞噬吗？”同样妩媚柔情的声音在整片空间回荡。
“不怕，只要心志坚定，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吞噬我……”
“可惜了，你错了！”
邪月的身影突然从红月中浮现而出，大喝一声，玉手轻挥，整个江面瞬间折断，如同一块木板从中折断，两壁黑水骤然涌起，压向高腾飞，仿若银河骤然从九天落到人间。
“轰！”
一声剧烈的震动，恐怖的声音经久不息，犹如巨人翻身之后恰巧又梦到了可怕的事情开始不自觉地手舞足蹈一样，而此刻高腾飞早已经向压在巨人身下的蚂蚁那样无法动弹了。
身在黑水中，高腾飞依旧挺直脊梁的站着，明眼人会一下子看到他周围有一道白色的气在保护他。
“凌！”
“轰！”
高腾飞眼中金芒一闪，开口吐出一个字，已经蛰伏的水面再次分开，一道白光拔地而起直冲天际，而高腾飞则双手背在身后，抬头望着天空。
“之前我一直都用错了凌……”站在江底，高腾飞以一种仰望天空的姿态看着红月里的邪月，然后说道，“但现在我似乎明白了……”
“哦？”邪月柳眉一蹙，缓步从明月中踱了出来，在距离高腾飞有数千米的高空站定，“明白什么了？”
“明白我……”高腾飞在江底接过邪月的话，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你怎么……”邪月眉头皱了皱，似乎在责怪高腾飞为何突然变得吞吞吐吐，可是还没等她说完，她便突然发现江底的高腾飞已经消失不见，
“什么？在我的感知里，他怎么可能……”
“凌就是凌驾一切……”
突然，高腾飞在邪月身后出现，轻轻地说了一句。
“咻！”
还不待高腾飞说完，邪月转身一掌便轰向高腾飞的面门，可是她见他并没有想要躲避，反而是自己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攻击的欲望已经灭了一大半。
嘭！
高腾飞抬起手指点住邪月的手掌，一股强大的剑气瞬间在此刻迸发，而后邪月的身体瞬间爆炸。
“你就这么怕我吗？为何不以真身相见？”
高腾飞收手，脸色冷漠，强大的灵魂力覆盖周围，旋即问道。
“你已经达到了无剑胜有剑的境界？”
悠悠半晌，邪月再次发话，不过她并没有选择回答高腾飞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并不是，剑士怎么可能没有剑？只不过我的剑是我自己而已。”高腾飞仿佛已经看透了邪月，像一个大哥哥宠溺妹妹一样回答她的所有问题。
“既然如此，那你就破了邪月殿，出来见我吧。”
邪月仿佛已经准备好了最后的决斗，然后对高腾飞说道，这句话说得格外冰冷，没有一丝妩媚妖娆，仿佛原本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已经被世人指正为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她的心随着她辩解的破碎而变得冰冷。
“这邪月殿是不能破碎的……”高腾飞摇了摇头，抬起右臂一横，喃喃一句，“打开一个缺口就好了，给铁血留一条命吧……寒明！”
“咻——轰！”
随着高腾飞右臂一横，一道贯穿夜空的长长的剑痕在天空穿过，只听一声长长的剑鸣，这片夜色便渐渐消失。
……
再次睁开眼睛，高腾飞抬起头来望向原本红月所在的地方，嘴角微微一翘，抬起一步迈入虚空，化为流光冲向远处那黑衣女子。
在高腾飞走后，一声剧烈的咳嗽在邪月殿响起，接着便是铁血急促的呼吸与痛苦的嚎叫声。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邪月感知到高腾飞赶来，问道。
“应该说你为什么不杀了他？”高腾飞双手自然地垂着，看向邪月。
“我不屑。”邪月转身看向高腾飞，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你会后悔的……”高腾飞看到邪月的面容，面色瞬间冷了下来，“我能够感知出来，你不是她，更不是他。”
“但力量是她的，她不忍心对你下手，就只能靠我了！接招！幻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