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二人存着明显的身高差,以至于祝夏的视野范围刚好卡在他胸口那片酒渍上。
  好在喝的是香槟,颜色并不重。
  傅承限毛衣也并不是纯白色,而是有点偏奶色。
  眼下被他整理一番,只能从阵阵酒香中闻出这里曾到访过酒水。
  傅承限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有些意外,开口没有任何夫妻情,“有事?”
  祝夏叹气,“刚刚爷爷给我打电话,说是有快递——”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祝夏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怎么,第一反应居然是推着傅承限往洗手间躲。
  动作实在太慌乱,两个人四只脚绊在一起,姿势都不算好看地跌跌撞撞进了男洗手间。
  不仅如此,祝夏还非常敏捷地把傅承限压在了墙上。
  顺便动作干脆利落地拍了下傅承限脑袋上的帽子。
  声音又响又清脆。
  帽檐顺势下压,遮挡了傅承限的半张脸。
  而同样戴着帽子的祝夏花了三秒时间反应过来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
  颤颤巍巍抬起小脑袋,毫无阻碍地对上了傅承限帽檐底下那双眼睛。
  傅承限好像还陷在被人干脆利落打脑袋的懵中。
  祝夏张了张嘴,“我……”
  这种傻逼行为除了承认自己是傻逼以外似乎没得解释。
  但是她不想承认。
  所以两秒后,祝夏干脆抿紧嘴巴。
  放弃解释。
  这时傅承限终于反应过来,他喊她的名字,“祝夏。”
  “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
  想看看男厕长什么样?
  算了。
  她希望是做梦。
  祝夏没想好怎么回答,但是身后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替她回答了。
  “请问你们是在做生宝宝的游戏吗?”
  祝夏猛地回头,发现洗手间隔间门口站着覃一。
  覃一眨了眨眼睛,认真问:“可是叔叔和姐姐也可以生宝宝么?”
  对此,傅承限说:“覃一,如果你喊我叔叔,就要喊她阿姨。”
  祝夏默默扭头,面无表情地盯看认真和小朋友讲道理的傅总。
  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总好像总是抓不到重点呢。
  :)
  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我以为这是重中之重。
  祝夏:好的,叔叔。
  卡卡卡卡卡卡卡文,真的快卡死我了。
  唉。迟到那么久,给大家发红包吧。
  今天晚上还有更新(如果晚上11点之前没更我就是还在卡文,凌晨会更)
  改了书名,换了封面,注意不要进错家门!
  第18章
  称谓问题最后怎么解决的祝夏不知道,因为她身为一个女生,出现在男洗手间实在不太合情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关系,她甚至不太能接受自己跟傅承限同框。
  于是偷偷溜走以后,宴厅都没回,一个人到小花园看工作人员摆弄烧烤。
  小花园小朋友不少,大概是因为祝惟季的存在,祝夏对小朋友实在谢敬不敏,远地看了几眼准备转身离开时,忽然远处传来躁动。
  她好奇地看了一眼,发现是一群小朋友挤着推着一个人笑成一团。
  不等祝夏走近,c位小朋友已经被挤了出来,是个小姑娘,不知道从哪偷穿了大人的外套和高跟鞋,走起路来踉跄跌撞,偏偏还不自知危险和滑稽,满脸都是笑。
  祝夏看她们笑的差不多了,准备上前提醒这么穿走路太危险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概念。
  她一顿,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一停,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忽然鞋跟一崴,摔在了地上。
  脸着地。
  场面惨烈。
  顿时哭天抢地。
  祝夏脑袋里的思绪瞬间消散,快步上前把人从地上抱起来,小姑娘大概摔得不轻,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引来不少人关注。
  祝夏低声安抚,直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在服务人员的引领下匆忙过来。
  应该是孩子的妈妈。言言
  祝夏及时把孩子送到女人怀里,女人连声感谢,祝夏笑笑说:“没事。”
  这时覃玥也走了过来,秉着东家态度,她引着旗袍女人转身去二楼找私家医生看看小朋友身体有无大碍。
  而季秦淮也钻了空,得到了与傅承限谈话的机会。
  傅承限到底是商人,话少,只讲关键。
  男人声色依然微微有沙哑质感,他端着酒杯,不往唇边送,坐在沙发一角,手腕轻轻晃动。
  红色酒水映在他黑色的瞳仁中央,他偏头,言简意赅,“liberté和人谈合作连个看得见的东西都不给么。”
  季秦淮虽然一直没在国内发展,但是傅承限这三个字可没少出现在他耳朵旁,以前没直面打过招呼,对这人大概的印象全来自《赋》。
  《赋》发展至今稳居顶流,内容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在运营噱头上。
  《赋》每个月的月刊都会有一封内页会留到出刊前一个月定下来,这一点始终被大众所熟知,所以出刊成品一旦发放,大众关注的往往都是最终定下的这一页。
  有了期待和神秘的包装,根本无需宣传,便能轻而易举抓到流量。
  这种行为,在别人看来是“有个性”,在圈内懂行的人看,大概只能用“嚣张”二字总结。
  一本杂志备受关注的内容,上到理念下到设计,居然只敢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
  并且坚持了那么多年。
  这不单单是老板足够有魄力才可以完成的。
  所以季秦淮来,也是做了准备的,他笑着,儒雅至极,“不知道傅总所谓看得见的是什么呢?如果是像覃总那样直接搬出一儿一女,我可真的做不到。”
  傅承限听的出季秦淮言里言外对覃玥做法的不耻,他不以为然,“搬的出,就行。”
  覃玥有一儿一女所有人都知道,网上也散发过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其实如果真的没人见过也就没人理会,偏偏有这么几张含糊不清的照片,大众的好奇心就这么被勾出来了。
  今天生日宴覃玥敢这样大办,就是在间接告诉傅承限:只要能合作,上刊的就是姓覃的这对儿女。
  不得不说,这招真的很强。
  祝夏在旁边听着分析着,忍不住有些担心季秦淮,也担心自己的前途。
  思前想后,她主动抬手扯了扯季秦淮的衣摆,动作小心翼翼且很隐晦。
  偏偏傅承限不知为何忽然低头看了一眼,祝夏身体一僵,下一秒看到傅承限掀眸看了过来。
  默默收回了爪子,祝夏“咳”了一声,轻了轻嗓子,然后主动开口,“傅总,liberté确实搬不出一儿一女,但是我们有正统模特出身的bennett,大众对‘隐私’的好奇心和窥探欲可比不上流量的购买力。”
  傅承限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淡淡一敛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bennett虽然没成年,但也算不上儿童吧?”
  祝夏笑,“对于时尚和理念,《赋》向来别具一格,谁说只有小朋友才有童年?”
  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二楼,“这个世界上不仅有偷穿大人衣服的小朋友,更多的是留恋童年的大朋友。”
  所谓的童年美好,只有经历过蹉跎岁月磨砺的大人才能体会到。
  总有人觉得童装的主体是孩子,可真正能够体会到服装理念的,还是那些已经经历过童年并且不再是孩子的人。
  祝夏这番话一落地,季秦淮就觉得,他们赢了。
  果不其然在数秒后,傅承限站了起来,他墨色深眼掠过祝夏,随后高脚杯轻轻碰了下季秦淮的杯子。
  清脆响声与男人低沉的声音相融。
  “明天下午两点,赴悦会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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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会顺利结束,来宾散去,覃玥讲儿女交给保姆,披着一件外套往外走。
  门口男人站在月光下,青白色的光落了两肩清冷。
  覃玥停在他身边,笑着把手放在男人宽厚的肩上,“傅总不厚道啊,我都把家底搬出来了,诚心还不够么?”
  傅承限侧身,轻描淡写躲过女人的触碰。他神色淡漠如常,“覃总有能给的,我也有想要的。”
  直到男人弯腰上了车子,车子逐渐消失在月色下。
  覃玥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傅承限说的是他想要的,而不是《赋》想要的。
  这时,管家欠身走来,低声说:“覃总,有一份监控录像您可能要过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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