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七章 她是我的
第四二七章 她是我的
“连家教导无方,养出此等逆女,实乃大罪,皇上仁厚,只是撤去县主之位,已是对我连家最大的恩赐,连家所有人谢皇上圣恩。”连母手握她的权杖,低头跪于地上,感恩戴德,她现已恨不得将连诗雅这个天杀的亲手捏死。
“老夫人请起,今日是连卿家寿辰,是个喜日,方才虚惊一场而已,座下也都起来罢,继续饮酒助兴即可。”周成帝抬手,对连母和众人道。
虚惊一场,乐师和舞姬上场,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歌舞升平。
众人见皇帝继续兴致勃勃,便也快快地将心中的惊骇抹去,举起手中酒杯,脸上露出笑意来,继续谈笑风生。
一切,皆由皇帝的态度决定。
连似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刘喜人忙握住了她的手,小声道,“刚刚真真吓到我了,还好虚惊一场。”
“……”连似月唇角掀起一个笑,目光却不由看向了连诀,连诀一怔,低下头去,连似月心里一颤——
在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萧河在得到皇帝正式赐婚的狂喜过后,便狠狠地盯着连诀——
这个毛小子,竟敢喜欢他的令月儿,实在不可饶恕!他定要好好教训他一番,迫他断了对令月儿的念想。
“来人,将她押回清泉院,容后发落!”连延庆避开众人视线,冷着脸低声对旁边奴才吩咐道,最后四个字,他分外用力,似乎要将连诗雅五马分尸一般。
“父,父亲……”连诗雅腿脚虚软,声音气若游丝,但是已经没用了,泰嬷嬷和宋嬷嬷两人已经将她像破布袋子一样拎了下去,她精心梳好的头发散乱一团,脸上精致的妆容因为泪水糊了,她浑身颤抖,战战兢兢。
完了,完了!
刚才舅舅不曾为她说过半句话,是不是彻底放弃她了?
“慢着!”刚走到寿宴厅外,便有个人拦在了前面,冷声喝道。
宋嬷嬷和泰嬷嬷抬眸一看,“二夫人?”
是二房的胡氏。
胡氏一步一步朝连诗雅走了过来,连诗雅只觉得一个恶魔向她靠近,她不禁瑟缩着,身子往宋嬷嬷的身边靠过去——
“二,二婶……”
“唰!”胡氏猛地从头顶拔下她的簪子,抵住连诗雅的脸,连诗雅吓了一跳,“二,二婶……”
“现在,没有任何人会帮你,就算我在此将你的脸划得稀巴烂也没人会说什么。”胡氏冷冷地看着连诗雅,道。
“二婶,不,不要……”她就只有这一张脸了。
“所以我问你,你要说实话。”胡氏手下用力,那簪子更加贴紧了连诗雅的脸。
“你,你问,二婶,你问。”
“当年,我的云朗落水,是你和你娘的计谋,是不是?说!”胡氏厉声问道,那眼神冰冷骇人,她虽然早觉得自己当年冤枉了连似月和连诀,但今天她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二,二婶,那只是个意外,原本,原本没想让云朗哥哥……”此时的连诗雅果已经没了往日的狡诈和机敏,真不敢说谎,便战战兢兢地道。
“哐啷……”胡氏手中的钗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后退了一步。
“走,快走!”连诗雅趁她发怔之际,急忙让宋嬷嬷和泰嬷嬷扶着她离开,生怕胡氏追上来戳烂她的脸。
*
寿宴厅内。
十一公主凤令月趁着众人兴致勃勃的时候,走到周成帝的面前,道,“父皇,儿臣累了,想先行回宫,请父皇恩准。”
周成帝道她是不好意思面对连诀,便点头,道,“姜克己,你派侍卫送十一回宫。”
“谢父皇。”十一公主跪谢后,便避开众人的目光,悄悄地离开了寿宴厅。
走出寿宴厅,她轻呼了口气,侍卫对她恭敬地道,“公主,卑职前去将马车赶过来,您在此稍后片刻。”
“嗯,去吧,本公主在这等着。”十一公主点头,道。
她站在相府的门口,时间已近傍晚,阳光落在她的周身,将她紧紧包裹着,但是,她却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这时候,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一怔,缓缓回过头来,果然,见连诀站在身后。
她的脸上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道,“你怎么出来了?”
“令月儿……”连诀走过来,忧伤地望着她,这个傻姑娘啊。
“还是叫公主吧。”十一公主淡淡地笑着,道,“连诀,我说过的,都做到了,只是以后,我们真不能再见面了,我如今正式是萧河的未婚妻子了,你又是给我写过情诗的人。”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会……”不,不能告诉她,如今她在宫中本就不好过,若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定会再多一份危险,在还未铲除敌人之前,不能告诉她。
“嗯?你会什么?”凤令月偏着头,问道。
“谢谢你。”连诀改了口,由衷地说道。
“原来是要说谢谢啊。”十一公主笑了,道,“那我就说不用谢吧,不用谢,连诀。”
这时候,侍卫已经牵着马车过来了,十一公主见状,道,“连诀,你快回吧,我要上马车了。”
说着,十一公主上了马车,她脸上带着微笑,将手中的马车帘子缓缓放下,彻底地将连诀隔绝在了外面。
当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她终于泪如泉涌!
她害怕连诀听到她的哭声,便将手抵着嘴,牙齿咬着手背,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但是,她的心,却撕裂成了一块一块的碎片,疼的快要不能呼吸了——
连诀,再见。
连诀站在原地,直到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准备转身回寿宴厅。
“唰!”他才转身,便见一道寒光闪过,他猛地侧身,那寒剑几乎擦着他的手臂而过——
萧河立于他的面前,目光如炬,道,“你敢给令月儿写情诗,我要砍掉你的手。”
连诀最初的惊讶过后,并不退却,冷冷地迎视着萧河的目光,道,“与你何干?”
“她是我的,不管是谁,都不得觊觎她,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萧河口气张狂,霸道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