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一 章 肝肠寸断
第九二一 章 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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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公主府。
凤翎彻夜未眠,一直坐在房中等候着五驸马郑克的消息,烛火燃烧了一支又一支,直到快天明的时候,都没有上床歇息。
此刻,凤翎已经感到精疲力尽,浑身虚软无力了!
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担忧过——
啪!
她将手中的玉簪一把折断了,露出一抹懊恼,和自己贴身的丫鬟说道:“早知道,本公主就不和连似月合谋了,这样凤烨也不会去抓住驸马的把柄,我还能在公主府高枕无忧,如今驸马落在了凤烨的手里,真是骑虎难下!”
“公主莫要自责,您当时也是为了德妃娘娘才和恒亲王妃合谋的。”丫鬟春脆道。
“那连似月狼子野心,谁知道她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连累我!”五公主说道。
“可是,公主殿下,您现在反过来与八殿下同谋,要扳倒良贵妃和恒亲王妃,会不会……到时候被恒亲王妃反咬一口?”春脆有些担忧的道。
凤翎脸上露出微微笑意,道:“其实,本公主选择和八皇弟同盟,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贤妃如今都疯疯癫癫的,就算逃过一劫,那也是彻底失宠了的,没什么威胁性了。所以,我母妃现在最大的威胁不是徐贤妃,而是良贵妃了,我再反过来利用八皇弟扳倒良贵妃,最后,冬熙宫和梦华宫两败俱伤,西延宫便坐收渔翁之利。凤烨以为要挟了我们,殊不知,也被我们利用了。”
这就是凤翎的如意算盘。
“公主殿下,高明啊!”春脆恍然大悟地道。
凤翎脸上露出了笑意,道,“现在就等驸马回来的消息了,看看八皇弟和他说了什么,要我们怎么做?到时候,只要能除掉良贵妃和连似月,但是又不危害西延宫和公主府,本公主全部配合他。”
说着,凤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便吩咐春脆,道,“驸马在凤烨府上一整夜,回来应该会肚子饿,你去膳房准备几样清单的。”
“是,奴婢这就去安排。”春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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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驸马郑克从裕亲王府凤烨处离开后,便趁着夜色还未明,一路返回公主府。
印淮奉凤烨的命令,一路远远看着郑克,直到快到公主府才返回裕亲王府禀报。
为避人耳目,郑克从裕亲王府后门出来,也选择从公主府后门进入,当他从马车上下来后,准备进去的时候——
突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郑克猛地回头——
只听到刺的一声响,一柄锋利的刀刃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发出一个闷响,倒在地上,身下很快血流一片,他身体用力地颤抖了几下后,才不动了。
“来人!来人呐!抓住他,抓住他,他杀了驸马!”侍卫匆匆跑过来,大声地喊道。
吴乔转身就跑,侍卫们在后面拼命追,她凭着这些日子对公主府附近的熟悉程度,逃跑中最后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当侍卫跑过来一看的时候,那地上只剩一身黑衣,那人却不见了踪影!
凤翎眼看着天已明,郑克还没有回府,她实在撑不住了,便打算去歇息。
“公主殿下!”这时候,府中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一脸恐慌。
“发生什么事了?”凤翎心头一跳,问道。
“公主,五驸马,五驸马他……”那侍卫有些吞吞吐吐。
“驸马怎么了,快说!”凤翎猛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五驸马他……死了。”侍卫低声说道。
“什么?你说什么?”五公主不敢置信,突然之间觉得头一晕,眼前一黑,差点就晕倒过去。
“公主!”春脆连忙上前搀扶。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昨天,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本公主要去看看!”
“驸马爷在门口被人刺杀了,刺客逃跑了,只留下一身黑衣,现在,不知去向。”侍卫说道
凤翎身子一阵摇摇欲坠,在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整个人终于缓过神来,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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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凤烨猛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少有的震惊之色,“五驸马死了?”
“是,驸马死了,现在五公主已经昏死过去,冯德妃派来了太医,整个公主府一团乱。”印淮说道。
“本王不是让你一路护送他回府吗?怎么还半路被杀?”凤烨皱眉,问道。
“卑职确实有一路护送驸马回去,很显然,驸马是在公主府被杀的。”印淮说道。
凤烨目光紧锁着——
昨夜,五驸马郑克前来裕亲王府,向他表示,五皇姐答应听他的安排,解救徐贤妃,但是要保他仕途,平安无事。
后来,凤烨就让他回公主府去,余下的,他会安排和部署好一切,只要到时候他们夫妻二人出来作证,承认当日受别人的逼迫才一同陷害徐贤妃的。
怎么,马上就死了?
“看来,有人知道本王要借助五驸马的事来解救母妃,提前对五驸马动手了。直接铲除,永绝后患,再让五皇姐憎恨我,这种手段,除了她还有谁?”
凤烨袖中的拳头用力地握紧了,额头浮现一片青筋。
他知道她也会有所行动,但是没有想到,她的行动迅速,而且,把时间点掐的很准
“殿下,那现在怎么办?五驸马一死,这条线索就断了,解救贤妃娘娘这条路也行不通了!”
“印淮……准备一下,本王要去公主府一探究竟!”凤烨直觉事情生变了,确实如印淮所说,五驸马一死,他用来要挟公主府的筹码就没有了!
要重新找个突破来解救母妃,这需要不少的时间,一旦父皇的斋戒期一过去,那母妃就要马上受到惩处,她现在要和时间赛跑。
“是,殿下。”
当凤烨匆匆来到公主府的时候,还未靠近,便听到了哀嚎声。
他站在门口,一眼看过去,只见五皇姐凤翎坐在地上,头上缠着白布,跪在在地上,抓着五驸马冰冷的尸体嚎啕大哭,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