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当年旧事
步妖妖一直在太医院待到太阳下山才出宫，本来计划和凤轩一块儿回去，但刺客一事短时间内查不清楚，作为最得皇上信任的胞弟，在其他几个大臣都受了伤中了毒需要调养时，少不得就得多卖力。
趁着凤轩还在京城，这次的事情也直接被凤煜交给了他来查明真相。
宫中因行刺之事氛围颇为紧张，但消息却被严密地封锁，并不曾传到宫外。
京中仍然沉浸在刚过去不久的中秋佳节的氛围，以及对她这个不久后要成为睿王妃的人的各种议论当中。
步妖妖不好参合到朝政相关的事情上，但这不妨碍她闲着无聊兀自猜测那些刺客的来历。
她也不太相信那些女刺客是那几个使节所属国家派来的，诚然，阴险一点的可能会故意用这种盲点来混淆别人，故意让他们以为不可能，实则就是那几个小国家的人另外派的人，可直觉告诉她，不是这么回事。
不是他们，那可就不好猜了。
她此前也没特意让凤轩给她讲太多关于天玄国和其他国家之间的恩怨矛盾，如果不是别的国家派来的刺客……而是本国内某些人耍的阴谋诡计，也不好做判断。
她只知道有一部分朝臣对凤轩手中握有的权利颇为忌惮，将他当成眼中钉，可今天那些人分明是冲着凤煜去的，对凤轩抱有敌意的大臣当时也在场，刺客攻击时她不在，但根据那些大臣受伤中毒的情况来看，有嫌疑的大臣并没有哪一个能幸免于难。
对付敌人的同时将自己的性命也弃之不顾？谁那么傻？
单就她了解的极少部分情况，根本无从判断幕后之人的身份。
步妖妖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放弃不想了，等凤轩回来了再问问他什么情况，估计这事儿短时间应该难以出结论。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吃过晚饭后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回到王府凤轩，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你说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步妖妖一脸惊愕，“这么快？”
凤轩神色间有些疲惫，看他略显阴沉的眼神，莫非审出来的结果很惊人？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
凤轩揉了揉眉心，走过去拦住她的腰靠在她身上累得叹了口气，许久后才冷声道：“是太子旧部。”
“太子旧部？”步妖妖脑子有点懵，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脱口道：“太子今年不是才三岁吗？”就算要搞什么父子相残，这年纪也太小了点吧。
等等！
步妖妖面色微变，“难不成是什么前朝太子之类的？”
凤轩身体僵了一下，抬起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道：“天玄国而今已经经历了十几代不曾改朝换代，哪儿来的前朝太子旧部能留存这么久？”
“呃。”步妖妖想起之前看过的关于天玄国的历史，也反应过来自己想歪了。
既然不是前朝太子，那……
凤轩既然已经开了头，自然没打算隐瞒，把人往怀里一拉，调整了一个对彼此都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软塌上，徐徐解释道：“关于皇兄当年登基以前的事，我还没给你讲过吧，当年的事因涉及皇室隐秘，外界流传的书籍当中也并未提及。”
步妖妖心头一跳，这是要给他说皇族密辛？经过现代的种种熏陶，步妖妖很快便脑补出了一些东西。
事实也没相差太远。
“当年，皇兄并不是父皇立下的太子，太子乃已故太后所出的嫡长子，论身份，算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只可惜本身并不算聪明，为人阴险狠毒，容不下人，其他皇子尚未盯上他的太子之位，他反倒急着费尽心思铲除异己，连续对几个兄弟下黑手。”
回想起当年的事，凤轩的神色也不自觉地变得冷峻起来，拦着步妖妖的手无意识地更加用力，直把人露得皱起眉头，不过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步妖妖也没吭声，只默默地听着。
“父皇偏爱太子，明知道他对付其他人也冷眼旁观，导致后来其他兄弟为了保全自身，也被迫反击起来，先是一并对付太子，等将太子扳倒后，没了阻碍，又互相算计，争斗得非常惨烈，原本十六个皇子陆续地死了一大半，最终所剩无几。”
步妖妖眼中精光一闪，道：“所以，皇上能够顺利登基，是因坚持到了最后，又有你的辅佐？”
凤轩先是点头，又摇头道：“不能说是坚持到了最后，皇兄本无意争夺那个位置，一直都只是以保全我们兄弟二人为主，并不参与到其他人的争斗当中。”
“那怎么会……”
凤轩嘲讽地扯唇笑：“很简单，不过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其他人都拼得你死我活互相消耗，到最后反而被明哲保身，不想参合进去的人占了便宜，多可笑？
皇子们彼此争斗，当时的朝臣们少不得也要各自站位，结果斗来斗去，被看好的几个皇子都把自己斗死了，朝臣们就傻眼了，回过头来一看，发现毫无阻碍上位的皇子居然是被所有人都忽视的，当年还只是看上去并不太起眼，母妃最初不过只是个宫女的八皇子凤煜。
不是没有权倾朝野的大臣试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让凤煜做个傀儡皇帝。
但是，凤煜不争不抢，不代表他没有那个能力，那些自以为能控制住他的大臣终究再一次失望了，不但没能如愿得个从龙之功，反而该贬得贬，该杀的杀，被凤煜雷厉风行地来了个大换血。
也是那时候，所有人，包括凤轩才知道，凤煜暗中还真拉拢了不少当时在朝中地位不显，但也各自有一些势力的大臣，这些人拧成一团，完全能成为不逊色于之前那几个被人看好的皇子背后的势力。
再加上他暗中收集了不少与他作对的大臣贪赃枉法，目无法纪的证据，也不过花了三年的功夫，便将反对他的太子党，或其他皇子党全部解决并且稳定了朝局，真正坐稳了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