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火神的日常_第88章
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色此刻已经凝结变为了深沉的褐红，肩膀至袖口那一块更是被浸染得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火神伸手捻起那件外套，好像仍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持续不断地刺激着自己的嗅觉。
亏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泰然自若地跟自己讲话。普通人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昏死过去了吧。
仿佛能感受到那篇干涸的血迹处于刚喷溅出来状态时的温热, 火神像是触碰到烫手山芋般地将那件外套一把丢进了装满清水的脸盆。他加了点洗衣液进去，用手搅了搅。
……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啊。火神怔怔地看着那因他当做荡起的艳红色漩涡，有种随时会被吸进去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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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午餐的饭点, 闲来无事地火神拿了一听可乐，不断按着手中遥控器, 来回切换着电视里的频道。他偶尔在能明白对方所讲的笑点的情况下, 会跟着搞笑节目里的搞笑艺人一同夸张地捧腹大笑。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节目里的嘉宾笑得前仰后合, 他喝着可乐一脸冷漠。
目前并非是NBA赛季, 所以体育频道播出的都是上一年比赛的重播，那个他已经看了不下十多次了。
在没能找到令人自己目光驻留三秒以上的频道后，火神顺手关了电视。他把头靠在长沙发的背上，正考虑着要不要去附近的超市采购些食材时,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声音很轻, 所以一开始火神并没有在意。但直到能明显听到衣橱拉门被移动的声响，他才意识到那个声音是从自己卧室里发出来的。
火神骨碌一下就从沙发上窜起, 然后直奔卧室。还没有触碰到卧室的把手，门就自动打开了。未等火神反应过来, 一抹红色径直冲进了自己的怀里。
“吓主人一大跳计划，成功！”下意识揽住那精瘦的腰肢, 火神无奈地用力揉乱了对方的头发。
“Pass！我可没有被清光你吓到，这个计划失败！”
“诶——骗人！主人明明就吓了一大跳！”拖长了尾音，清光眼巴巴地抬头望向自家审神者的脸，妄图从中窥视出什么端倪。
只可惜，还没等到他好好侦查一番，对方就毫无耐心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好了，快从我身下去。好重！”
“小气。”清光撇了撇嘴。
“你怎么来了，难道本丸出什么事了吗？”看着对方像是赌气般地故意把自己刚整好的床铺弄乱，火神原本因无所事事而烦闷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明朗起来。
“才不是，我特地前来找主人您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清光一下子，意气风发地说道。
“怎么了，看你那样子……难道有什么好事吗？”火神饶有兴趣地坐到了他身旁。
“粟田口家兄弟说想答谢您上次那顿晚餐，所以特意下厨筹备了午餐。估计是想着亲力亲为，然后一期就直接把厨房常驻成员长谷部和烛台切都撵走了，霸占了整个灶台。”
一想起长谷部那哀怨的脸，又却又无能为力，只好板着张脸正坐餐桌前，烛台切还在一旁好言相劝的场景，清光就忍不住掩嘴偷笑起来。
“那顿饭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都说了没什么的。”
火神不以为意，一期过于认真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有些违和。
清光托着脸，光脚盘腿坐在软软的床垫上：“嘛，毕竟他很害怕被主人你讨厌。”
“怎么会！”火神果断地否认，“应该说，我怎么会讨厌他。”
“但他不那么想啊。明明从未和主人打过照面，却擅自在这座陌生的本丸占据一隅，说话和做事都像是在勉强自己似的小心翼翼。反正，我觉得主人最好找个合适的时机跟一期谈一下。别看他对谁都一副平易近人的温和模样，其实经常会钻牛角尖的哦。”
清光微微一笑，眼尾处的红色让这笑容无端地添了几分柔媚。
“当然，钻牛角尖的程度还是比不上山姥切的。”对方的牛角，已经是无法超越的存在了。
被那笑容弄得一瞬有点恍然，火神定了定神，眼瞳中的赤红热烈而温暖：“我没能察觉到的事情，你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清光你，超可靠的啊！”
“哈？那、那是当然。”被如此直白的夸奖，清光反倒开始有些不自在起来。
“要是能夸一下我可爱，就更好了……”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音量，小声嗫嚅着。
“嗯，你刚才有说什么吗？”火神扭头疑惑地看向他。
“我、我是说天气太热啦！”兀自将自己莫名发红的耳尖归结于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气，清光故意以手作扇，冲着自己带着微窘表情的脸上快速扇着风。
“啊？是你穿太多了吧。会不会是中暑了？”注意到他脸上像是打翻颜料罐子似的绯红不已，火神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然后倏地抬手就要去触碰清光的额头。
“啊！山姥切他们还在本丸等我们呢！”生硬地扯开话题，像是为了掩饰什么的清光猛地起身，然后一把拽起火神还悬在半空中的手，“走吧走吧！”
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扯了一把肩上的红色围巾，试图让自己透透气。
“等、别拉我啊，清光！”他今天有那么饿吗？被带得一个踉跄的火神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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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之前这里光线有那么好吗？手依旧被清光攥得紧紧的，火神也放纵般地任由他去了。环顾了一下四周，火神发现原本幽密昏暗的甬道此刻正有细碎的光芒散落在地上，像一条流光溢彩的大道，斑斓点点，虚实莫辨。后面的路更是被抖动的烛火映照得雪亮。
“清光，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期拜托狐之助将这黑漆漆的通道弄得亮一些。他说上次送您回去时就觉得不妥，而且顺便还提到了距离太长很不方便这一点。”
“不过，狐之助权衡后，暂时就先解决了甬道的照明问题。”清光不动声色地瞄了跟在自己身后的火神一眼，对方并未作声，但他的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伸向后颈摩挲着掩饰着自己的害羞。
多亏了这临时起意的光线，清光才能清晰地捕捉到火神着实少见的腼腆笑容。这个笑容敛去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所带来的压迫感，没有任何迂回曲折的拐弯抹角。
明灭变换的灯火在那张脸上浮动着，清光不由得将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没控制好的力度使火神不禁吃痛地哼了一声。
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不正常的反应，清光一下子松了手。
“抱歉，是我太用力了。”清光赶紧回过身，低头认错。
火神顿感有趣地看着一脸可怜兮兮的清光，然后望着自己手上浅浅的红痕迹。他上前一步，主动抓起清光的手：“从刚才开始你就时不时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什么事啊？”
自己的手被温暖包裹住，身侧是因为有点担心而选择跟自己并排走的火神。清光偷摸摸地将心底雀跃不已的小心思找了个不见天日的角落掩埋好。
他鼓着脸，悻悻地说了一句：“肚子饿了。”
火神愣了一下，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小学生啊你。”这回换他牵着清光走了。
“真巧，我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