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还是个孩子
凌龙和王刚等人回村里两天之后,又开着一辆四轮拖拉机来到了凌二家。
邱家兄弟从车厢里提了七八只鸡鸭,松开腿上的绳子,全给送进了凌家的网栏里。
大姐不好意思道,“来就来了,带这些干嘛。”
王刚晃了晃手里提着的白酒道,“都知道你家兄弟小气,不带东西怕他赶我走,不给吃的。”
大姐笑着道,“那不能,家里条件不好,但是咸菜豆腐渣管饱。”
凌龙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递给她道,“这个是在家杀好的老母鸡,中午直接炖了就行。”
大姐道,“搞这么麻烦,我都能弄。”
她想不到大伯母会突然这么热情,居然还能给收拾干净。
凌龙道,“小二还没放学?”
凌一道,“没呢,平常十一点多到家,现在也快了,你们进屋坐,外面冷,我给你们倒水。”
凌龙道,“都不是外人,你忙你的去,我来给他们弄。”
然后招呼邱家兄弟和潘宥诚等人进屋,洗了杯子,找了开水。
“小哥,茶叶在小二睡觉屋,你自己拿。”大姐在院子里一边洗菜一边喊,既然凌龙说自己弄,她也不和他客气了,“平常就他一个人喝茶,我们也不喝。”
凌龙从凌二的屋子里出来后对她道,“中午要是来不及,晚上吃也行,先随便弄点。”
凌一道,“没事,有高压锅,焖起来快。”
凌龙他们来,也没有提前打招呼,她只预备了一家人吃的,要是不再添点,中午都只能就着咸菜吃。
凌龙给他们泡好茶,点着一根烟,站在门口问,“老三和老四中午回来吗?”
大姐道,“不回来,中午就休息一个小时,来回坐公交都要四十来分钟了,直接在学校吃,就省的她们折腾了。”
凌龙道,“那也还好。”
凌一要从井里提水,他抢过提水桶,把屋里屋外的水缸都给灌满了。
凌二离着老远就看到了门口的拖拉机,也大概猜到家里来的是谁了。
“中午你们好好搞几杯,我给你们助威。”凌二别说现在不能喝,就是能喝也不愿意喝,下午还得继续上课呢。
王刚道,“我们几个在家天天喝,跑这来是找你喝的,光我们喝还有什么意思。”
凌二道,“别闹,我下午还得上课呢。”
王刚问,“不能请假?”
在他看来,凌二现在这身家,读书或者不读书,已经不重要了,考大学不就是为了找工作,找工作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凌二道,“我倒是想呢。”
他现在考试虽然是第一二的名次,但是只表现的是自己的短期实力,相对于高中三年时间,并证明不了什么,高一张狂,后期了了的,比比皆是。
想赢得老师的信任,至少还要一年时间的稳定表现。
不然,是不可能有自由的。
凌一的饭做好后,要把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凌二拦住道,“就在厨房吧,在炉子上吃热锅,去客厅菜凉的快。”
把蜂窝煤炉子的通风口打开,高压锅里的鸡直接倒进了炒菜锅里。
“你别动,我来搞。”大姐怕凌二烫着。
“没事。”凌二小心翼翼的把炒菜锅座在了煤炉上,笑着道,“菜凉了,直接烫进去,多好,你们想喝到什么时候就喝到什么时候。”
他把潘宥诚按在旁边的小马扎上,笑着道,“坐啊,来我这客气啥。”
然后又挥手让邱家兄弟和王刚等人坐下,至于自己,反正不喝酒,盛满饭后,夹了两块鸡肉,蹲一边吃了。
他吃好饭,喝了一杯茶,然后看看时间,和王刚等人告别,自己要去学校了。
等他放学后,凌龙等人都在客厅坐着打牌。
晚饭下馆子,馆子不大,旁边是一家台球室,是凌二特意选的。
吃好饭后,他招呼了好几声老板,老板才漫不经心的递过来一叠餐巾纸。
“瞧瞧吧,这种饭店要是能做长了,才叫有鬼。”凌二无奈的摇摇头,明明是个体小老板,却把自己的服务提升到了国营饭店的水平。
王刚道,“要不我在市里开个饭店?”
凌二道,“你是认真的?”
王刚道,“国库券现在不好做了,做个小生意也不错啊,起码有个稳定收入。”
凌二耸耸肩道,“我支持。”
“哎。”王刚清楚凌二的尿性,正话反说,他转而把脑袋偏向台球室那边的方向问,“你说谁找你麻烦啊,我来去看看。”
他们这些人都是镇上一霸,何况又是一番浦江滩闯荡,现在走哪里都不带怂的,个把小流氓,压根没放眼里。
凌二不紧不慢的道,“等一会。”
上次围堵高小飞的那三个年轻人,带头的叫姜辉,现在正在到处打听他,据说拜了绰号为“神行太保”的混子做大哥,那位大哥要替他出头。
凌二能是怕事的?
不找他们已经是够客气了,现在居然还想着报复?
他很生气,等他们来报复,一直没等来,他决定不等了,径直找过来,现在这里便是那位大哥的地盘了。
把王刚等人招呼到这里来吃饭,就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非要让他们跪下唱征服不可。
潘宥诚不屑的道,“都是毛孩子,学香港黑道大哥呢。”
凌二道,“等会我先过去,你们是见义勇为,摁住他们,我来拍板砖。”
他是未成年,他怕谁?
又啃了个猪蹄膀之后,远远地看到了姜辉,身后跟着三个人,齐齐的往这边过来。
他擦干净手,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姜辉一下子认出来了他。
台球室里的人,放下球杆,一下子七八个人围住了他。
随着他的一声夸张的惨叫,潘宥诚第一个蹿过去,一脚踹一个。
邱绍杰接近一米九,人高马大,提着两个人的衣领子,全给摁在台球桌上了。
邱绍亮直接一点,常年种地的手粗糙,一巴掌扇过去,清晰的巴掌印子,一人当场哭了,他倒是紧张的很。
这还是孩子啊,哄还是不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