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主动出击
开业第一天，唐墨和他的五味帝国，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晚饭时分，看着食为先餐厅里明显少了许多的客人，一个三十多岁的餐厅经理有些恭敬地对身着白色厨师服的主厨说：“何主厨，这五味帝国餐厅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他这么大张旗鼓地造势，摆明了是要抢我们的客源。他今天还没正式对外营业呢，我们食为先原本满座的晚饭市就只剩下不到七成客人。等他们明天正式营业，恐怕上座率不及五成了。”
说话的是一个身高仅一米六五左右的南方人，身着西装脚踏皮鞋，把他衬托得很干练，头顶微秃，没有头发的地方光亮可鉴。他的脸天生自带喜感，让他能够非常容易接近陌生客人。他叫林宇。
能让他面带恭敬之色的女人比他还高了整整一个头，估计得有一米七五以上，她面色冷峻，沉着冷静，古井无波地看着大堂里有些稀稀落落的客人，似乎有些怀念以往排队等餐的拥挤感。只有顾客盈门，才能够证明她的厨艺足够吸引人，足够证明她存在的价值。
面对林宇对五味帝国的痛斥，她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她叫何灵，一个正宗的北方女厨师。两年前接受组织的委派来接手已经没落的食为先后厨，渐渐让这家曾经红极一时又没落的餐厅再现辉煌。但不论她怎么努力，总是无法把食为先重返巅峰深知突破新高。现在好不容易维稳却被唐墨迎头一棍，她心中很纳闷，堵着一股气。
她袖长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敲了几下，说：“先看看明天的营业情况再说吧。如果五味帝国太过分，就算组织还不动手，我也要出手给他们一点教训，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小屁孩都能来挑战我的。”
唐家在京城也是有落脚点的。在很早的时候，唐家就在京城置办了一间四合院，只不过那时候唐家人少有在京城发展的，就一直没用起来。早两年唐朝集团已经将业务范围推进到京城周边省市，这间身价翻了数十倍的四合院也被重新装修，这次进京的唐家人都住在这里。
同样是晚饭时分，唐建国、唐建业、唐建家三兄弟及其夫人，金大师、柳一凡两位师傅，黄文君的父母黄升华和江秋慧夫妇，还有唐墨、唐向峰、黄文君三个年轻人齐聚一堂，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
这是一场庆功宴，专门庆祝唐墨开业大吉、旗开得胜的。
唐向峰嘿嘿笑着说：“我今天在去人群中看到对面食为先的经理和女主厨了，脸色可难看了，哈哈。”
黄文君很得意地说：“唐墨这么盛大的开业典礼本来就很吸引人了，那些吃人嘴软的记者们回去一报道，他们的生意肯定受影响，脸不黑才怪呢。”
“就你能！”江秋慧宠溺地摸了摸黄文君的头，哪怕女儿即将满十八岁了，她还是把她当小女孩儿看。
“哎呀吗，你别摸我头了，长不高了。”黄文君扭着身体多开母亲的抚摸，得意道：“这可是我想出来的注意，能不好吗？”
其父黄升华有些怪罪地说：“一桌菜五六千块钱，这样的注意当然好了。”
黄文君吐了吐小香舌，不敢反驳。二十二桌，一桌五六千，的确是不小的成本。不过这笔钱达到了远超预期的宣传效果，比那些几百万去买十几秒电视广告可强太多了。
柳一凡问：“唐墨身为嘴炙手可热的主厨，餐厅的定位是不是太低了？”
这次由金大师解答：“其实不然。餐厅的价格定位区间非常宽，既能吃到人均三五百的实惠，也能吃到人均三五千的高贵。一个帝国需要各个阶层的子民，五味帝国餐厅也是如此，如果纯粹为了高档而高档，只为有钱人服务，那就失去了五味帝国的真谛，更偏离了唐墨‘扶持人间美食正道’这个宗旨。”
“扶持人间美食正道！”这道宗旨不仅烙印在唐墨的脑海深处，也镌刻在五味帝国大堂的穹顶上，只不过几天还没有记者发现它的存在。
聊完五味帝国餐厅之后，唐墨和黄文君就成了被众人集中火力调侃的对象，特别是蒋诗画这个原本知书达理的正经人，这些年在唐建家的调教下已是段子信手拈来，把黄文君调侃得面红耳赤。
唐建家问道：“唐墨小子，什么时候生个孩子给你弟弟玩玩？”
他所说的弟弟，是指他自己的二儿子，是唐墨的堂弟。
唐墨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渐渐变红的脸颊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他说：“我才刚满十八岁，黄文君都还未成年呢。”
唐建家摸着下巴贱贱地笑起来：“行啊小子，你们在国外同居三年什么都没发生？你当真要当柳下挥了啊！”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嗷～”一声大叫起来，侧着身体求饶道：“轻点轻点，肉要掉了！”
蒋诗画恶狠狠地盯着她：“身为长辈要有长辈的样子，别教坏孩子。”
其他人见唐建家出丑都笑了起来，这家伙都三四十的人了，还一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的确欠揍。
但蒋诗画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紧接着道：“你要这样问，唐墨，你和黄文君明年生个猪宝宝没问题吧？”
得了，这夫妻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一路货色。连唐家家政大总管小江都忍不住偷笑了。
饭饱之后，唐家三兄弟、两位师傅和黄胜华以及唐墨唐向峰八人齐聚书房。
唐建业道：“之前我们说过，小猴子十八岁成人礼之时，就是我们百城百店反攻之日。不过现在看来，我们还要更多的时间。”
黄胜华问：“这是为何？我们搜集的材料不是已经够用了吗？”
唐建国道：“原本我们计算的只是以唐朝集团为核心的局部战场，但因为厨协老会长张天宸的约见和上面大佬的约谈，我们的这次行动布局已经扩展到全国战场甚至国际战场，而我们的发动则成为整个战场的启动按钮，牵一发而动全身。”
唐建家立即道：“从全局考虑我们的确还需要继续忍耐。但从我们唐朝集团来说已经不能再等了，我们的业务已经被他们吞并太多了。我们旗下的三家上市公司股票被大量收购，已经有股东开始被迫转让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将会失去对这三家公司的掌控。”
唐建业说：“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隐忍。这么大一个局如果不布置稳妥，最后很可能功亏一篑，输掉的就不仅仅是我们唐朝集团，损失的还会是整座饮食江湖。”
“我也不赞同现在发动！”金大师捋着他的花白胡子说：“前些日子张天宸发出了江湖集结令，我们商讨了整套计划。唐家的确是整个大计中不可或缺且不可失败的一环。我们应当相信，张天宸排自己的两个曾孙潜伏了二十多年，绝不是为了失败。”
“可是……”唐建家一拳捶在桌子上，“我就看不得我的公司被别人一口一口吃掉，看不得我的手下一个个被迫失业。”
唐建家手里不仅有上市公司子公司，还有一些非黑不白的公司专门做一些不黑不白的事情，而阳光厨师协会除了明面上的公司之外，也有相应的的打手帮手。正是这些灰色势力的出动击溃了唐建家手下的势力，抢夺了市场，也抢走了许多手下的饭碗。
偏偏他又被要求要多从全局考虑，不宜过多反击，这才导致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他怎能不气？
“眼下我们要分三步走。”唐建业伸出三根手指，“第一，继续收缩我们的阵线，但局部要有抵抗，在资本上与他们抢夺他们看上的股份，要是我们一味避让不抵抗，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第二，加速布局。除增强原来的百城百店计划之外，特地增加二十家公司，标的全都对准今年以来阳光厨师协会旗下的发展最快的企业，我们要在发动之时给他们致命打击。”
“第三，唐墨这边的五味帝国加速扩张步伐，加大影响力，我们要竭尽全力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这边来，为我们另外的隐秘布局争取时间。”
唐建业看向唐墨道：“唐墨，你那边恐怕即将迎来一场恶战。”
唐墨点头说：“爸，这我知道，从决定开设五味帝国餐厅开始，我就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了。相比于在张师祖、张洋李洋张智三兄弟做出的牺牲，我的这点付出不算什么。不管多少狂风骤雨，就让它来得更猛烈些吧。”唐墨说道最后，已是豪气冲天。
唐建家思索道：“我这边的隐藏势力被阳光厨师协会毁掉不少，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以唐向峰这小子为核心，抽调一部分原来的骨干，重新为他打造一支势力，专门用来策应唐墨的行动，以后保护唐墨和黄文君也方便一些。”
正当唐向峰听了两眼放光的时候，正好进来添加茶水的小江顿时神经紧绷，惊叫道：“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吓得她赶紧低头，嗫嚅道：“对不起，我来得不是时候。”
唐向峰连忙起身扶她到一旁，低声劝道：“妈，您别忘了我们一家的命都是唐家给的，我们受了十几年的恩，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报答了，您怎么会拒绝呢？您怎么可以拒绝呢？”
小江焦急得语无伦次：“可是，可是这太危险了，我就你一个儿子，万一你……”小江说着，眼泪已经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