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通过株林
这个方法听起来可能很骇人，不过与突破境界遥遥无期相比，感觉还是前者更容易出结果、或许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同样的危险也不可小觑，他把眉头拧成一团，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试试吧。”
“好，你准备一下，我这带你出去。”小绿的眼轱辘朝正反各转两圈，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闻声，百慕寒理了理有很大褶皱块的衣服，然后把帝陨横在头上、把最强的护甲套在身上，接着手中拿着一个传送卷轴，——这三个是他目前为止最强有力的护身之法，若是能在关键时刻起到两息、乃至一息的延迟其所遭受的危险便会大大降低，若是一点用都没有，只能说是命将如此、只是比想象中来的更快而已。
“好了。”他感觉紧握的手心有些潮潮的，不过随即又长舒一口气松开了，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若命中有此一劫，这只是早晚的事。
“哦。”小绿用那瘦小瘦小的后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快速走到百慕寒一旁，身子微微往前倾把其凹凸不平的后背放平，接着蹲在地上侧头说，“你爬上来吧，我带你出去。”
“行。”百慕寒双腿稍微弯曲、后猛一发力伸直，使自己轻轻的跳在小绿背后，两只手紧紧扣着它肩膀上的凸出。
“走了。”说完小绿站起来，紧接着前爪一挥、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当它前半截身子刚进，若再往前一步百慕寒的身子就要进入的时候，后者突然喊道：“停！”
“怎么了？”小绿陡然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等一等。”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之色，在此之前明明还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在即将要进去之时那简直不可描述的危机感就忽然爆发了，使其整个人瞬间进入备战状态。
“难道不可去？”百慕寒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第一次发生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危机感，这让他心生犹豫，是否要继续还是立刻放弃成了一个艰难的选择。
“去、还是不去？”他仰头看了看毫无变化的天空，紧紧的闭着眼，忽而又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前方语气刻不容缓的说道：“继续往前走，速度要快！”
“好。”小绿小腿一蹬直接跑起来，两者本就极靠近，现在一瞬间冲了进去，百慕寒只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是被什么东西重重的锤了一下，剧烈的疼痛由内而外爆发。
“啊……”他整个人霎时从小绿背上掉下来，面目狰狞不已、双手抱着脑袋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甚至拿起一旁的石块狠狠地朝上拍打，直到见血也不曾停下。
“你怎么了？”小绿连忙转过身，想要上前将其扶起来。
“带我出去，别回头，快！”这句话几乎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嘶吼出来，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那块石头也被脑袋撞得粉碎，身不由己的往地上磕。
“哦哦，好。”小绿赶紧拽着百慕寒的腿，不要命似得继续往前奔走，从这里到出去有一定的路程，步行需要走上一阵子，就算是跑也要时间。
“啊、噢……”越是往前他脑袋中的疼痛感便越强，若之前还是被单个锤一下，那么现在是持续性、多个一起，感觉脑袋简直快要炸开，那种痛真的无法言喻。
“再忍忍，马上就快出去了。”小绿一边跑一边扭头喊道。
“啊、疼啊……”百慕寒不停的用后脑一次又一次暴力的撞击着一直处于相对流动的地面，若是能碰到凸起、或是石块他的力度足矣将其砸平，或是砸碎。
可能是受到百慕寒的感染，小绿也大声嘶吼道：“快了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再忍忍！再忍忍！”
路本来不长，可小绿觉得这段路途走着并不容易，多一寸、一厘米它都感觉是煎熬，不过难受、再远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十、九、八、七……”看着距离出口越来越近，它绷劲的神经也开始慢慢放松开来，“……三、二、一！哈，我们出来了！”在冲出的一刹那，它感觉自己抛弃了身上的所有包袱、解脱了。
下一刻它把百慕寒放在一块石头上，拍着他的脸、俯身问道：“你怎么样？还活着吗？死了没？”
“没～”后者从喉咙中艰难的发出若有若无的声音，不等余音完全发出就双眼一闭、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呼，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小绿站起来长舒一口气，它本以为这又失败了，但没想到居然成功一个，这让其激动不已，要知道此前可没有一个能活着来到这里，尽让它做无用功。
只要不立刻死去，所有问题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因为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
从株林出来，百慕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脑壳上的鲜血早已结成痂带着丝丝黑发脱落下来，身上最深的伤也已愈合、留下一道浅褐色的伤痕。
外面的天不比里面一寸不变，在乌云浓密、阵风悄悄刮起之时还下了起蒙蒙细雨，细小的水滴滴答滴答的打在他的脸上，愈渐愈多、从上往下一次又一次洗濯着那张被烈阳晒得快要开裂的面庞。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它不会为某个人而停止，也不会因为某件事而加快速度，尽管有时候确实很糊涂，不过这并不影响它对所有生灵的态度。
在一个雷雨交加、电闪雷鸣的夜晚，随着天空中忽然亮起、一道大拇指粗细的闪电不差丝毫的劈在百慕寒脑袋上，就在两者接触的一刹那、他猛地睁开双眼，但转眼又被浓浓的金色所遮挡。
“咔嚓、”又一道闪电扭曲往下想要再次劈在他身上，不过却被那直逼天空、有眼眶大小的金色光柱所包裹，待光芒散去皆化为乌有，同时浓密的乌云在快速撤离、高空中的闪电团不甘挣扎几下后也无影无踪，一切都变得风轻云淡。
眼皮微微颤起来、眉毛也随之而动，渐渐的他睁开朦胧的双眼直视烈阳刚刚撒下的光束，他俩就这么相对静止，直到眼涩、发干、想要流泪后、后者才不甘的错开。
他用手撑着背下躺着的石块、挣扎着慢慢坐起来，闭眼努力回想之前发生了什么，可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到了这里，这让他很疑惑。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天空中再次响起那熟悉的声音，“恭喜你、是第二个、通过株林，休息一下，下面还会、继续。”
“我通过了株林？怎么通过的？”百慕寒下意识想要站起来，而双腿却猛一软身子一个踉跄重重的往前扑去，嘴中咬一口苦涩的青草，不过到嘴后嚼着嚼着他居然吞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话至此他清楚这个神秘人又要离开，而也没说挽留的话，因为到底是怎么通过株林的这一点他想弄清楚，还有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缺失一段记忆。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连丝毫头绪都没有，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似的想到处乱撞。
事实证明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在没有丝毫头绪的情况下没想多久他就受不了了，刷的一下子站起来，朝着天空大喊道：“继续吧，我不想等了！”但并没人理他，这让其郁闷不已。
既然中途有休息时间，那么他也不会任之流逝，随便找一个大石块盘腿坐在上面，细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因为有时候身体的变化不会是假的，也不会骗人。
“进步许多，但还是不怎么够。”百慕寒眯着眼喃喃自语，虽然这里强行把他的境界压到天境，但只要丹田在他就能清楚的知道自己距离真实境界的下一阶还差多远。
这次再看着实比之前进步许多，不过估计距离突破到下一阶恐怕还需要大量的积累，而这些最多只能算是三分之一的量。
“连经脉、身体强度、丹田都比之前有不小的进步。”这让他哭笑不得，莫名其妙的变强了，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可那充盈丹田的法则之力确实实打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若是幻觉，未免也太超现实了吧。
“我经历了什么？”他睁开眼、抬头、面色平淡的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这段缺失的记忆似乎是非常珍贵，同时也令其十分好奇，不过既然思索不到那他也不会硬是钻牛角尖，万事顺心无愧就好。
这样他一休息就是小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那声音从未再响起，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弃了，亦或是被忽略。
接着又三天过去，正直午夜十分，他四周的环境刷的一下全变了，一阵阵哗啦啦的水声连绵不绝的响起，同时那声音再次响起，“穹河开始了，你继续吧。”
“穹河！”百慕寒猛地睁开双眼，一瞥就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个颠簸不已、随时都有可能覆没的小船上，而对面就是水面上充满暗灰色茫茫雾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河。
“这就是穹河？怎么有些不太一样？”他从船上跳到岸上自言自语，在他的记忆中穹河出现的场景应该是在白天，而且有一条直通对面的独木桥，水中也有非常凶猛、是不是露出头、跃出水面的妖兽，不过现在看来、怎么一切都那么平淡。
“难道都在隐忍？”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