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穹河祭坛
其实雾气并没有那么大、仅刚刚好可以遮挡住视野,再加上没有可以贯穿两岸的物体,以及河中至此都没有露出头吐个泡泡的妖兽,这让他心里有些犯愁——到底是大摇大摆的飞过去,还是、还是飞过去。
在这里想用撕裂空间的方式、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实现,或是危险与掉进河中有的一拼,和御空飞行比起来简直是被大幅度无限提高,到底还是后者相对于更安全一点。
不过安全归安全,能过去才是好方法,御空飞行好是好,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损耗法则之力,若是一直看不见尽头、若是迷了路、若是中途再与妖兽打上几个回合,那么他成功的可能性便也会被大大削减。
所以在出发前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掉落水中,只要这一点克服后,那么他完全可以肆意的游着过去,而不用在这里费尽心神的思考该怎么御空飞行才能拔高成功率。
可该怎么才能克服水中的妖兽,这一点很值得商榷,而想完成无非是两点,一、以超强的实力进行单边倒碾压,二、有妖兽打不穿的那种东西护体,但问题是、两者他都没有,至于帝陨,现在他都还不能发挥其过半的价值,护体更是天方夜谭。
问题就在面前,总不能还没有尝试一下就放弃吧,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御空飞行是首选、也是最佳选择,至于之前想到可能发生的种种,那只是概率问题、不一定百分百会发生,至此那掉进水中的设想也不攻自破。
越想越激动、越想百慕寒越想跃跃欲试,不过能如此轻易被迷惑了心智、他可活不到现在,知道想象中的一切都那么好,而骨感的现实总会变成一个尖刺、毫不留情的*这个内无一物的气球之中,然后笑呵呵的看着它变成尘埃、化为乌有。
说白了,他想过去,想过去就得有一个安全的方式,而这个方式就是御空飞行,想到这他便不再有犹犹豫豫,整个人如一道划过天际流星冲了出去,想一万次也不如亲自试一下,尽管这一次就有可能丧命,但这一切相对而言都是值得的,至少不会自己将自己吓退。
开弓没有回头箭,居然选择了远方,就要风雨兼程、硬着头皮也要走完。
不知道是上苍的照顾,还是纯运气使然,飞行将近一刻钟也没有遇到一只飞出水面的妖兽,水中翻起的水花倒是看见不少,不过不出水威胁不到他,出水、出水除了战也没别的办法。
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气氛也诡异的吓人,正专心致志的盯着下面的景象之时,突然冷不伶仃的响起一阵鬼哭狼嚎的怪叫,霎时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环顾四周,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接连不断的怪事层出不穷,更是坚定了他要快速到达彼岸的想法,可眼前就像是一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茫茫天际,除了愈渐愈浓的雾气,一切似乎都没了盼头。
很快又一刻钟过去,不过这一刻钟跟前面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前面像是白开水平平淡淡,而后就像是一杯没有泡均匀的茶,有的地方苦、有的地方涩。
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永远不会停止,还有渐渐加深的趋势,这令他心中很不舒服,总有一种畏畏怯怯的烦躁感、像故意在扰乱他的心神。
可能人都有一种天性,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飞着飞着刚刚还平静的水面忽然呈一个圆形、泛起一团团水花将其包裹其中,不当他反应过来就被八条怪物拖住了身子,像一块石头似得咕咚一声掉入其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
“呜、呜……”百慕寒屏息想挣扎着踢开缠着自己的妖物,可却疏忽了水中才是人家的主战场,别说挣扎了,除了扭扭脖子外什么事都干不了,感觉像是被绳子一圈挨着一圈、从肩膀缠到脚踝,想动都动不了。
沉、他在继续往下沉,这几只妖兽不停的煽动着硕大的耳朵快速往下潜水,随着深度的增加压力也在慢慢增强,可见度也在急剧下降,除了还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在移动外,其余都属茫然。
渐渐的双眼如快要失明那般,仅能看见一丝丝的亮度,到最后全然变成黑幕,连自己是浮停在水中,还是继续往下都不清楚。
待失明一阵时间之后,眼前又忽然慢慢亮了起来,百慕寒知道这并不是妖兽好心放他回去,很可能是被带到一个不知名的世界,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不寒而栗。
没多久,眼前彻底亮了起来,见到这才知道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海底世界,是一个海底祭坛!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妖兽紧密的围在四周,皆目迎他们的到来。
一根闪着亮光、大约有三个百慕寒身高那么高的柱子竖立在祭坛之上,一个弓着身子,脸上有好几根长胡须,背上一排凸起、浑身蓝色皮肤的妖兽正站在祭坛旁边,它手中拿着法杖缓缓转过身来,蠕动已经皲裂的嘴唇,用着听不懂的怪音沉声喊道:“快把祭品带上来,大人饿了。”
闻声,百慕寒发现自己下降的速度忽然快很多,他挣扎的力度也不由己加大,只要安稳落下去,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如何,他不想自己就是最后的结果,他要改变这一切。
三两只妖兽他可能还可以对决,但七八只完全是实力上和数量上的双重碾压,再加上已经被禁锢的身躯,他完全是有力使不出来、心里别提有多窝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把自己带下去。
它们刚落到祭坛之上,附近的妖兽们就突然躁动起来,一个个似乎兴奋的不得了,张牙舞爪的怪叫着。
“放开他。”随着那几只妖兽松开百慕寒,接着它手中的法杖至高点发出一阵亮光缠绕在其身上,他刚刚泛起的逃脱之火也不禁熄灭于心底。
“去!”百慕寒看着自己被绑在那根发亮的柱子上却无能为力,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的是什么东西,但这东西令他感觉很不好,极为乏力,若不是有东西捆着,早就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咚……”手中拿着法杖的妖兽把上前两步法杖插在一个凹槽之中,然后带着四周所有的妖兽全部匍匐在地上,嘴中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还时不时的抬头仰首目光火热的注视着前方。
“它们,都神经了吧。”好几分钟过去百慕寒也没有身上有什么异样,倒是这群妖兽,怎么感觉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怎么潜移默化的变成盲目的崇拜了,这让他非常好奇。
不过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后面发生的事才让他大吃一惊,正所谓称之为想多了一点都没错,因为一股股淡淡的气流居然从他背后的柱子中飘出来,慢慢汇聚成一个不太清晰的样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群妖兽的神色也更加激动,仿佛看见自己修道成功、一举称帝的景象,那眼眶也不禁泛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流珠。
“我这是怎么了?”百慕寒的脑袋忽然蒙了一下,意识也在快速减弱,眼皮更是上下不停的亲昵着、时刻想要粘在一起,随后就脑袋一歪昏睡过去,他的性命似乎也就这样完结,不过往往最意想不到的东西却常常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铃铃铃铃……”帝陨直接从空间戒指中冲了出来,对着最上方的虚影就是一顿猛刺,直到溃不成人形才停下来,并一鼓作气将其吸进刀神身之中。
看到着突发的状况,附近所有的妖兽都蒙了,瞪大眼睛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过还是那个弓着身子的妖兽反应最快,它仰头嘶吼一声,三步上前拽出法杖指着百慕寒,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怪叫声。
与其说拐角不如说是命令,因为凡是能动的妖兽在那一瞬间全部往前涌去,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的、光看着就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更别提一战,不过帝陨可不是这么想的,它不但没有退缩,反而闪着精光朝妖兽群冲了上去。
这场面相当血腥,什么断臂残肢跟着比起来简直太弱了,能见到一个全肢都算是侥幸,大多数都被绞得粉碎,因为它们体内有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光芒,而这东西需要先搅碎肢体,再从下往上逼到脑海,一举击穿后才会形成,帝陨可是相当喜欢。
这些小虾米跟愈来愈强的帝器比起来根本不够看,银光一闪所到之处全没下肢,然后刷刷刷几下全变成一团团光芒,这场面着实吓退不少跃跃欲试的妖兽。
若是就如此退缩,这并不符合妖兽的血性,闻血而动才是本性,但越是这个关键点,越能体现一个首领的重要性,刚想冲上来的妖兽硬生生被一阵怪叫声叫住,满眼不甘的往后退去。
接着又是好几声刺耳的怪叫,这群妖兽才就此离去,不过就算是离去也被帝陨斩杀不少,直到太散追不上才善摆干休回到百慕寒身边,先取下柱子最上面的柱子,再放大刀身载着他快速往上浮,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那般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