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解开了
这一折腾就是十好几年的时间，在这期间百慕寒每天都按时起床，不管是什么天气都举着瓷片在庭院中不停的走来走去，直到夕阳西下才返回住处。
当然十多年的付出也换来了相当丰厚的回报，光瓷片衍射而出的图案已刻录十几个，但这十几个图案各自为营，怎么看都不像是猜想组成一部分，而且随着图案越来越多，他们猜测的情况也越来越复杂，不过百变不离其意——蛮族毁灭。
“你说，为什么都表达这个意思？”说着百慕寒指着桌上按照获取时间依次摆放的图案，因为这实在是令他非常费解。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蛮祖肚子里面的蛔虫。”凌天不是很在意的耸耸肩，“达不到他们那个层次，不管眼界还是什么都远远不如，又怎么能够轻易猜测出是什么意思。”
“那这样呢？”百慕寒随意拿起桌上的几个图案，胡乱拼凑在一起并抬头再次问道：“那你见过这个图案吗？”
“没有。”后者扫视一眼之后轻轻摇摇头，“现在一个完整、毫无瑕疵的图案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够理会其意，说到底还是咱们的实力不行。”
“那你不觉得，这些图案是一个阵法的组成吗？”说着百慕寒把所有图案打乱，依次将其摆放在石桌不同的位置上，但这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反而更像是一个小孩子随意在地上画出的样子。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此类、哪怕与这……”话到结尾之处凌天愣住了，紧接着他伸手轻轻挪动着不同图案的位置，然后瞪大眼睛、满眼不可置信的尖叫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闻声百慕寒也连忙侧头打量着，不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数遍也没发现一丁点的惊奇之处，只好侧头问道：“什么是真的？”
凌天双手紧握抵着桌面与之四目相对，沉着脸压、低声音说道：“蛮族毁灭！蛮族毁灭是真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别大惊小怪。”百慕寒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满不在乎的说道：“蛮族要毁灭就毁灭呗，到时候我把人带回北部，其余的就任由其自生自灭吧。”
“笨蛋！”凌天伸手重重的敲一下他的脑袋，继续补充道：“我若是没猜错，这个阵法可能用来唤醒异族，到时候他们一旦强行破开魔王封印，魔王将重现大陆，届时生灵涂炭呐！”
“是你想多了吧，一个还未成形的阵法而已，居然能够把你吓成这样。”百慕寒看着他故意讥讽道。
“你是没有经历过魔王时代，所以不惧，但以后就知道什么叫做残忍！”说着凌天慢慢坐下去，现在回想起那段暗无天日、天地一色的日子就令其不寒而栗。
百慕寒卡住重点，再次开口问道：“你能百分百确定，这个阵法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用来唤醒异族。”凌天语气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就是帮忙唤醒异族，不继续便前功尽弃，是你、你怎么选？”凌天反问百慕寒，毕竟他的意思只能是用作参考，真正决策权还是在后者手中。
“为什么是帮助唤醒异族？”
“若不出所料的话，这些图案最终还是以阵法的形式呈现。”凌天看一眼百慕寒，接着说道：“而我们想要继续往后就有可能必须得启动这个阵法，但阵法一旦启动异族也就睁开了眼。”
“你这么说来，咱们想要知到最后的秘密，这一步是绕不开了。”说完他便陷入深思之中，说白了就是这个阵法直接连通着两个地方，一个涉及到辛苦那么久所想要获得的秘密，一个则是牵扯到异族。
“这只是可能，说不定有什么惊喜呢？”说着凌天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微笑，不过看起来很牵强。
“惊喜我是不指望了，只要能够不阻我继续往前就行。”百慕寒笑着摇摇头，继而说道：“若万一真的绕不开了，我是不是应该放弃？”
“我个人不建议放弃。”凌天直接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异族，相信你你也见识过、我就不多说，一旦他们醒来定会大举攻击人族。”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若放弃你则损失这里的所有。”
“那我选择放弃，异族是否会停止进攻？”百慕寒皱紧眉头，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可能直接关乎到他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不可能。”凌天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异族醒来已经是必然的事，放弃这里只会减缓他们的进攻计划，而真正能够阻止的还是打疼他们、让其自行退去。”
“这么说来，咱们还是继续吧。”百慕寒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他来这一出，倒是让凌天有些措手不及，而下一刻也笑着说：“对，壮实自己才能不惧一切，而且这个阵法我有一个模糊的记忆，差不多需要二十八个组位，你还需要继续努力。”
“好吧。”百慕寒无奈的点了点头，在这十几年之中他每天的事就是如此，日复日、年复年，都已经习惯了。
可是这些图案就像是一个概率性问题，有时候一连几次都是重复的，而有时候则会幸运的出现几个不同的图案，最终让凌天一一刻录下来。
一眨眼又十年过去，他已经以平常人的身份度过了几十年，脸上在不知不觉间长起一道道皱纹，胡子茬也在开始慢慢变白，正常人衰老的体征在他身上一一显现出来。
这十年他仅仅获得八个图案，总得加在一起才二十五个，距离凌天所说的二十八个还有三个距离，但这三个已经耗费他整整五年的光阴也没得到。
“这可能就是每一次蛮神石开启，最终胜利者都销声匿迹的原因。”他手中举着瓷片喃喃自语，因为进来前无论是什么境界的修者，只要能够进来这里都变成普通人，日常紧靠茶水支撑还有生老病死的折磨。
时光飞逝、一晃又十五年过去，百慕寒已经一头银丝、脸上的皱纹更是遮挡住他原本的英俊之容，身子看起来有些羸弱、背又微微弯了，而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个动作。
好在在这十五年之中，他有幸获得两个图案，距离目标还剩下最后一个，而这最后一个却消耗他整整三十年的光阴，等凌天刻录完毕，他便体力不支轰然倒地，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桌上的图案，嘴唇一直在哆哆嗦嗦、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他老了，寿命已经达到正常人的极限所在，或许下一刻闭上眼之后便永远不会再睁开，让自己的身子骨长眠于这块抱憾而终的土地。
在他一睁眼、一闭眼，生命弥留之际，凌天扯着嗓子忽然大喊了一句：“先别急着死啊，再给我一点时间快要好了。”
这一嗓子将其叫醒，他睁大了眼睛等待着……
“出。”凌天操控着桌上的二十八块最上品灵石，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图案提取出来，然后强行用灵力将其分别安放在已经规划好的地方。
待这一步完成，他又控制着地面上的阵法开始运转，顿时那些图案竟然开始慢慢相互组合在一起，最终呈现出一个极为复杂、看一眼就脑海阵痛不已的金色图案，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凌天力所能及的范围，只好拉着百慕寒躲在一旁偷偷观看。
只见那个图案旋转着、越来越大，最后将这里的天空都整个覆盖，与此同时地面上也出现一个通体散发着黑气的图案与之对应，那黑气已经蔓延到整个大地。
“这是异族异像啊。”凌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清楚下面那个黑色的图案代表着什么，当初就是其亲眼看见这个图案将异族永远禁封，但现在又出现了，意味着异族要来了。
这里仿佛被分化为两极，一半金光灿灿、看起来神圣不已，一半黑气朦胧、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而在这中间，栾奴浮在之上，她目光不停的扫视四周最终停在了百慕寒的身上。
“过来。”她轻声唤了一句，不过这声音却让他有些出神，再加上身体已经不允许，所以他没动。
“你过来。”栾奴又轻唤一句，后者这才强行撑着东西慢慢站起来，挪动着僵硬的大腿一点点往前走。
当走到其面前，忽然一道黑白相间的光柱将他笼罩其中，差不多有十分钟的时间、光柱散去，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直挺着腰背御空而起，伸手扶着栾奴的下巴、语气轻佻的说道：“你终于开窍了。”
“滚开。”后者眼中充满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下一刻便会喷射出来。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了。”说完百慕寒就头也不回的径自往一边飞去，眼看就快要没了踪迹，栾奴连忙大喊道：“站住，回来。”
“嘿嘿，你怎么又舍得叫我回来了？”他一脸贱兮兮的看着栾奴。
“哼。”后者冷哼一声便再次拔高高度，挥手把一金、一黑两个图案拘在手心，低头看着百慕寒面容庄严的说道：“这是蛮祖留与你的蛮神器，以及一道虚影。”
后者将其接下，并硬是愣头愣脑的问了一句：“蛮神器？有没有帝器厉害？”
“你、”他这话霎时让栾奴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不过好在忍住了并渐渐隐去了身影。
“肯定没有。”凌天是时候冒出来回了一句。
“你我要这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