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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他说着,低头看自己的手,看自己被汗水浸透的衣衫,还有……
  顾茫不用具体把自己的症状描述下去,墨熄的目光往他下面一掠,将亵裤上所有狼狈与湿润尽收眼底,而后陷入了更诡异的沉默中。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让角色们演电视剧》
  墨熄:我选择《哈利波特》,因为在那里唯一魂魄分裂的人只有伏地魔,那顾茫就不可能魂魄分裂了。
  顾茫茫:我选择《舌尖上的中国》。(采访员菜包:???那里面的主角可是食物啊,你想穿成被煮了的肉吗??)
  姜拂黎:我选择《财富人生》。
  慕容怜:我选择《金三角》,我可以趁机多抽点a+的大烟。
  江夜雪:我选择《四大神捕》,我可以照样坐轮椅。
  慕容楚衣:我选择《哆啦a梦》。
  岳辰晴:我选择《红楼梦》,我演贾宝玉,我舅演林黛玉。(菜包:你想法很危险。)
  花破暗:我需要选吗?我只活在传说当中,好吧,那我选《老师的诱惑》……没这本剧?好吧,那就《火影忍者》吧,毕竟又称《杀师忍者》,符合我的人设。
  沉棠:我随便,只要别让我演《孔子》,什么有教无类,都是骗人的。
  第79章 知羞耻
  顾茫在他面前低着头, 脸上还有梦境残存的潮红,呼吸也仍有些急促。他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裤子:“这是怎么回事?”
  顾茫蓝眼睛睁着, 瞧上去特别像一只纯洁无邪的小狼崽子,只是狼崽子说的这个话题也太尴尬了。墨熄这人脸皮薄,从前顾茫揣着本春宫图兴冲冲地来给他做“弱冠启蒙”这种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我……”顾茫为自己的这种身体反应而感到不安, “我觉得不太对劲……我是不是病了……”
  墨熄神色微妙, 沉默良久,问:“你梦见了什么?”
  “我……我又梦到你弱冠的那天晚上了。”
  “……”
  顾茫垂下湿润的睫毛, 眉心皱成一团,他几乎是困顿地:“梦到你和我在帐篷里,你压着我,你让我往下看, 然后跟我说,要我看清楚……”
  他如今失了神识,寡有廉耻, 所以这些赤露的话语他都能镇定自若地说出来。如果他会形容, 他可能真的会用这般纯澈的语气说出“你在干我”这种话。
  幸好他并不知道该如何表述。
  但墨熄的耳根仍是红了。
  “你想要我看清楚,谁才是——”
  “我知道了。”墨熄蓦地打断了他的话,抿了抿嘴唇,薄红一直在他耳廓蔓延, 漫到了耳朵尖, “你不用再说了。”
  他当然记得自己那时候讲的每一句话。他在做爱时,讲的本就不多, 更何况那是他第一次侵占顾茫时说的句子——
  别看墨熄在床上特别能折腾人,每每都会把顾茫做到哽咽腰软,哭着求饶。但如若他不被逼到极处,是不太会说什么荒唐话的,倒是顾茫,不知为了惹他炸毛还是纯粹就是嘴上闲不住,总是会在抵死缠绵的时候道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言语。
  那些话当时就像烈火烹油,烧的年轻时的墨熄愈发激情难抑,世上一切都成了柴和火,唯独怀里抱着的男人是水,他一下一下地从深处探得甘泉,来止这焚心的炙热。
  所以他才会那么冲动,那么偏执,那么不可遏制地说了句:你看清楚,谁是你这里的第一个男人。
  顾茫怔怔地问:“我们那时候是在做什么?”
  “……”
  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墨熄的答复,顾茫更茫然了,他喃喃地:“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明明很疼,但是……”
  墨熄蓦地睁大眼睛。
  疼?
  顾茫觉察到了他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墨熄咬了下自己的嘴唇,几乎是有些艰难地:“你觉得……疼?”
  顾茫坦诚地点了点头:“很疼。”
  “……”
  “你进来的时候,太硬了,太热,又很……大,所以特别疼。”
  “……”
  墨熄一时间像被鲠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他真形容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第一次从顾茫口中诚实地表述他们第一次云雨时的感受,居然是在顾茫记忆支离破碎后。
  尽管他并不迟钝,他能从顾茫当时的反应力看出自己其实做的并不那么温柔,因为顾茫哭了,顾茫后来没有办法动弹,甚至还有血……
  但当他理智回归,又是无措又是心疼地亲吻着师兄的发心,喃喃着和他道歉的时候,顾茫睁着那双含水太多的黑眼睛,墨黑的眼珠转过来,将他的年少青稚尽收眼底。
  他的顾师兄,他的顾茫哥哥,浑身汗湿,一身狼狈地在他身下,却对他说:“……没事的,不疼。”
  顾茫说不疼的时候,长长的眼尾都还是湿红的,鼻音也很重,嗓音因为身体的无力而显得尤为柔软。
  他到底还是他的顾茫哥哥,好面子,能包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会不会真的让他心爱的小师弟难受,尽管他自己并不那么的舒服。
  刺激是有的。
  但怎么会舒服呢?
  他是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又不是天生就要被人占有的,他也根本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万花丛中过不留一点红。他连去青楼都不过是个幌子,每次只听个小曲嘻嘻哈哈调笑两句就溜走了,他还要去打杂洗碗,去赚那一点点可怜的贝币,换些点心,换点什玩,好哄那小少爷别再为了家庭的阴云而难过。
  他一直都在“哄”着墨熄。
  甚至连这件事上,他也是矢口否认了自己的大部分的痛苦,而笑着承认了自己少部分的欢愉。
  “只有……疼……吗?”
  顾茫看着他,心里忽地模糊地生出了些不确定。尽管墨熄也没有太明显的表情,声线也一直都压得很正常,但顾茫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就像一株比墨熄早生了许多年的桂树,一直在为墨熄遮风挡雨。而墨熄是一棵柏,一棵松,一棵随便什么天生了不起的树种。
  墨熄的落魄也好,无助也罢,都只因他还没有彻底成长。顾茫就在此之前一直护着他,对那些企图把这棵树苗摧折的狂风怒目而视,摇着满枝芳华说,别欺负他了,有什么冲我来。
  后来这棵松柏长大了,成了参天巨木,可年少时在他身边陪伴他的那颗桂树,因为天生就只是一棵桂而已,它还是那么小,并不能与他比肩。
  这是命注定的东西,生来就写好了结局。
  桂木渐渐地开始仰望柏树,开始活在柏树的阴影里。再后来,争也争不过那些高大的树木,得不到养料,也汲取不到阳光。
  它再也开不出什么灿烂的花来了。
  再后来,它烂了根,它枝叶蜷曲,它枯萎了。
  没谁会相信这样一株佝偻羸弱的小树,曾经为它身边那颗接天蔽日的参天巨柏遮过风雨,挡过霜雪。
  只有它自己那腐烂的木头心脏里,还记得柏树还是一棵树苗的样子,那么弱小,青稚。于是当它某一日倒下来了,化为泥化为尘化为土,它还是选择成为他脚下的春泥,它还是习惯性地、自不量力地想要照顾他。
  顾茫照顾墨熄,便是这样一种刻入骨髓的,根深蒂固的本能。
  所以哪怕他失忆了,他还是能在这种时候,敏锐地发现墨熄的不对劲。
  他最终还是在犹豫后,对墨熄说:“不,也不是只有疼。”
  顾茫顿了顿,又思忖道:“我觉得我是喜欢的。那感觉很好。”
  顾茫抬起脸,那张因为回忆旖旎而犹带春色的脸庞望着他,顾茫说:“我好像是被你需要的。”
  墨熄一下子顿住了。
  “被你需要……很好。”顾茫轻声说,“不是恨,不是发泄,你能从我这里得到快乐,我觉得……很好。”
  墨熄轻声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顾茫凝视着墨熄的眼睛,那神情竟和当年的顾师兄有七分相像,“我在说我那时候的感受。就是你弱冠的那一夜,我都记起来了,一些感受我想不明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另一些,我知道我很喜欢。”
  心像是被重重擂了一下,自从顾茫叛变后,墨熄就一直在迷惑顾茫曾经对待自己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他常常觉得顾茫从前是在敷衍自己,是在应付自己,是随意与自己玩乐,或者被缠得没有办法。
  而当这一声“喜欢”跨过八年的岁月长堤落至他耳畔,他忽然不知当如何适从。
  “我一直住在你这里,没有帮过什么忙,还总是惹你生气。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还能这样让你喜欢呢?”
  墨熄怔了一下,最后倏地起身,他喉结攒动,眼眶微红地瞪着他:“谁、谁说我喜欢你了?”
  顾茫道:“可我记得你在梦里,是高兴的。”
  “……”
  “尽管你好像很凶,好像很生气。但我能感觉到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
  “……”
  顾茫道:“你喜欢和我做那件事,对不对?”
  这是墨熄第一次在失忆后的顾茫面前如此的兵荒马乱。他耳朵尖红得像要滴血,却还绷着自己的冷脸。
  “那,那都是你胡乱做的梦,我看你是药吃多了,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你……”
  话蓦地顿住。
  因为顾茫显然不认为墨熄说的是真的,而他说又说不过墨熄,也不会想到其他任何的法子,所以他循着本能,忽然起身,一手扯过了墨熄的衣襟,将他拽下来,而后重重噙住了墨熄的嘴唇。
  嗡地一声。
  浑身的血都在一瞬向大脑急速而去,墨熄霎时间眼前仿佛江海浪涌,一片空白。
  就像曾经多少次发生过,而墨熄又多少次梦回过的那样--顾茫搂住他的后颈,将他揽下来,濡湿的唇瓣贴上他的唇瓣,含吮着磨蹭,润软的舌头探进他的唇齿之间与他交缠,缠绵翻搅在一处。
  纵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是分崩离析,身体的反应却是真实的,这亲吻和梦中一样令人意乱情迷,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不由地急促起来,熏得周遭空气都变得那般灼热。正当顾茫情不自禁,血流烫热时,忽然舌尖一痛,继而猛地被墨熄推开。
  “你……”
  墨熄喘息着,一贯冷淡薄凉的嘴唇因为方才的激情而染上淡淡的绯色,竟更比平日显得动人。只是这美人此刻剑眉怒竖,眼睛里的光简直要化作实剑将顾茫整个洞穿。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揪着被顾茫揉乱的衣襟,狠戾道:“你,你简直是……不知羞耻!”
  顾茫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墨熄刚那一口也太狠了,像是慌不择路的兽类,直接将他咬出血来。但顾茫总算确认了一件事情——
  “你在骗我。”
  墨熄:“……”
  “那不是梦。是真的。”顾茫往墨熄的下方扫了一眼,说道,“你刚刚,顶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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