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李湛的番外(四)
孩子们长大了, 好像和小的时候就不太一样了,比如德音这个曾经在他怀里长大的孩子, 个头越来越高, 想法也和小时候不同了。
就像他看中的人,其实儿子也并不喜欢一样。
挑儿媳妇是个大事情,这个儿媳妇不仅仅只是儿媳妇, 还是未来的国母, 他其实想按照真真的模子去找的,后来才知道实在是太难了。
孙樱其实不错, 可她也只是面上看着不错, 实际上调查一番, 才知道她私底下嫉妒心非常严重, 曾经有位庶妹, 仅仅是字比她写的好, 那位庶妹的手就在偶然一次事故后,不小心废了。
包括章阿蛮,章阿蛮这样的人放在随意哪一家当主母, 一点事情没有, 因为她天生就是做主母的料子, 极其擅长隐忍, 可是章阿蛮太能忍也太有野心了, 同时, 她的野心却都是在后宅里, 这样的人只会越弄越糟糕。
更别提崔丽君了,蒙童似的,没有大家气象。
选来选去, 这蒋白芙倒是不错, 首先她和生母感情疏远,这样日后进宫来肯定会更依靠婆家,他和真真大人都没有女儿,为了身体着想,他和真真也不会再生了,儿媳妇若是投缘,没那么多小心思,对真真来说是一件好事。
再有,蒋白芙的娘白莲跟先知一样,且对儿女都还不错,若是太子为她的女婿,那么很多现在藏着掖着的先知造福于老百姓的东西,她会主动拿出来,对于太子来说,必定青史留名。
没想到婚姻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外人觉得合适就合适的,人也很复杂,并非一成不变的。
他从未想过儿媳妇进门来,原来磨合是那么痛苦的。
太子生肖其母,小时候还有点孩子的调皮,长大了,越发老成,他这样的性子更愿意和风趣有意思的姑娘打交道,而太子妃刚进门的那几天还能装装,之后她敏感脆弱的性子展现出来,可皇室并非是她的乳母,真真能够宽待她,但不代表她能容忍太子妃一直这样。
再有白莲这种莫名的优越感,头一次让他感觉挫败的很。
他问过真真,但是她和很多婆婆的想法都不一样,她认为这是太子妃和太子的事情,她并不想插手,既不会勉强儿子特意爱上谁,也不会专门拆散儿子。
再有,这个儿媳妇你说她脆弱吧,她还事事想着跟真真争个高下,在宫里一天到晚想让自己的名声超过真真也是极其可笑的一种说法。
他母妃倒是宽和贤惠,但是她这位太子妃都是依靠太子,他父王被废黜之后,她就是再贤惠也只是废太子妃罢了。
蒋白芙是依靠太子才成为太子妃,且太子和皇后都是一派的人,说真的,他也不知道她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要跟太子的娘比一比,奇怪的很。
她奇怪不说,她娘居然也是如此,当初他选白莲为皇室亲家其实就是考虑过白莲一直支持女子和男子平等,本来她以为二者作为亲家应该是很和睦的,但是是事情却是事以愿违,白莲倒是很服气他,但是对后宫女子,尤其是对映真非常不屑,这让他很不理解。
女子地位在本朝如此卑弱,有才之人不是应该惺惺相惜,互相欣赏的吗?
为何还这般敌视,实在是让人想不通的很。
和白莲想必,真真就务实多了,她会努力派人去寻找目前可实施的谷物,还会把自己观察到的事情都会一一记下,偶然在某个场合或者私下告诉自己。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想法,她比他其实更适合当皇帝。
他其实并不太适合当皇帝,一辈子他最爱的事情是冲锋陷阵攻城打仗,管理实务又操之过急,反倒是映真会非常仔细,把人安排的妥妥当当。
萌生了这样的想法之后,他并未提前告诉映真,而是直接那么做了。
事实上,他这个选择无比正确,在某些事情上他很强硬,但是具体实施跟近,显然真真大人做的更好,好到太子都有了压力。
一时间,不少人开始暗自揣测,有说真真大人是想做武则天如何如何的,李湛真是觉得好笑,他家真真大人要是真的想做皇后,那太简单了,他失忆那些日子,她就能够完全掌控全局,当初太子还小的时候她都没有这样,更何况是太子这么大了。
他们夫妻要权利,从来都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更自由的活下去,若是真的为了图名利,其实很简单,做法和他祖父开元帝一样,多给点好处给士大夫,这些人自然会为当权者赞扬,至于黎民百姓,偶尔开粮仓做做面子功夫,便什么都有了。
可他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老百姓,即便冒着天下大不讳,也依旧推行下去。
“真真大人,你好好的处理政务,外面的话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呀。”
果然真真就是真真,她笑着看着自己:“我肯定不会放在心上,要是让这些人来我这里的位置上坐坐,恐怕这些人比我还开心呢,什么多余的话都不会有了。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事情,我可经历太多了。”
她这么一说,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什么什么,你还经历过什么呀?”
只见真真大人戳了戳自己的脑门,莞尔道:“我还经历过说你后宫只有我一个人,这样于皇室名声不好的,还说我善妒如何的,可是呢,你只有我一个皇后的日子,我不知道多爽呢。我才不会生气呢,这些劝别人要贤惠的人,恐怕自己婆婆或者是谁送个妾过来给她男人,她都急的下避子药,天天咬牙切齿的人,所以我一点都不生气。”
原来如此呀,李湛只恨自己没参与,“真真大人,谁要是这么说的时候,你一定要让人告诉我,我去把这些话说出来打她们的脸。”
却没想到自己吃了真真大人的一记爆栗子,她叉着腰道:“你一个男子,还是皇上,几时为了打脸这些妇人,还想跟泼妇骂街一样呀。”
他想发挥也没有余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