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尤妈妈刚睁眼,就被吓得差点跌倒,幸好尤铭就在她旁边,扶住了她胳膊。
  尤妈妈看着那些一脸狰狞小鬼,和正在源源不断“生产”小鬼泰嵘,一脸惊恐和茫然——她是在做梦吗?
  这一切都是真吗?
  尤铭揽住尤妈妈肩膀,轻声说:“妈,别怕,有我在。”
  只需要这一句话,尤妈妈却突然心静了,恐惧感消失了,她再看向小鬼,觉得也没有刚刚看起来那么恐怖。
  相反,除了臭了一点以外,竟然还有一点点可爱。
  毕竟很小很瘦,那些牙齿还没有长好小鬼顶着又大又圆眼珠子。
  只可惜它们几分钟就会长成,变得狰狞万分。
  泰守一胆子更大,他只是后退了一步,过了几分钟之后才一脸嫌弃地说:“这些弟弟妹妹也太丑了。”
  尤铭对他说:“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解决,但是可以让他停止“生产”。”
  泰守一吓了一跳:“不能完全解决?”
  尤铭点头:“书上没有记载,我需要去找人问问。”
  泰守一虽然对老爸感情很深,但是老爸现在太臭了,开了房门以后,哪怕把所有通风系统都打开,屋子里还是萦绕着那股臭味。
  他更不敢让保姆和佣人他们回来了,自己也要在这股臭味中照顾亲爸。
  尤铭又说:“应该是意外,我没有在他身上找到做法痕迹,你清楚他在嗜睡之前去过哪些地方吗?”
  泰守一想了想,他鼻子还没有习惯这股臭味,连呼吸都不敢太猛,只能一点点吸气和呼气:“他之前出去旅游了。”
  “去哪儿我不清楚。”
  泰守一:“反正没和我妈出去。”
  尤铭和尤妈妈一起看着他。
  泰守一说:“他跟他小秘书一起出去玩。”
  尤妈妈看向泰嵘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泰守一摊开手:“我都习惯了。”
  他爸和他妈也好过,他爸也确实疼爱他,不然也不会在他出生以后去做了结扎,否则他弟弟妹妹肯定遍地都是。
  他妈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但很快振作起来,学着他爸去养了几个小白脸——用还是他爸钱。
  夫妻俩现在各玩各,除了过年时候见几面,一年到头都不会同房。
  所以他爸身体除了问题,他妈见有儿子管,自己就做了甩手掌柜,又跟小白脸旅游去了。
  有时候泰守一都觉得他爸这就是报应,他先对婚姻不忠,所以不能怪他妈不心疼丈夫。
  而且他们这种家庭企业是不能离婚,不是法律不许离,而是离了以后财产分割,双方都不能承受这样损失,所以大部分夫妻企业公司哪怕夫妻之间感情破裂了,宁愿各玩各也不会离婚。
  两人你一顶我一顶互相戴绿帽子。
  久而久之,双方都成了绿巨人。
  泰守一也相信他父母是因为爱情结合,他爸当年和他妈结婚时候,把自己手里握有股份转了一半到他妈名下,他还听他爸说过:“我那时候就想,我这种人是不会长情,所以趁我当时对她感情深,把股份给她,就算我以后移情别恋了,她也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而她妈年轻时期是个出名不婚主义者,她不选择结婚话,是可以继承家里企业。
  但她还是选择了婚姻。
  所以泰守一不懂他爸,他根本不能理解他爸脑回路,竟然明知道自己不是个忠贞人,又为什么会选择婚姻?
  看着他爸在床上样子,泰守一叹了口气,心里叹道:“报应!”
  但他还是对尤铭说:“只要能治好我爸,多少钱都行。”
  尤铭笑了笑:“我不会跟你客气。”
  泰守一:“我先给您打一千万过去,就当定金了。”
  尤铭点头:“我卡号你是知道。”
  尤妈妈就傻傻地站在那。
  一千万就到手了?
  这个儿子真是从她肚子里生出来?
  等母子俩坐上车,尤妈妈才很担忧地问:“你挣这么多,不用交税吗?”
  尤 铭:“……我也……不知道。”
  尤妈妈忧心忡忡:“还是要交税吧?”
  ——这真是一个世俗问题。
  第八十一章
  周远和杨荣宝最近还是住在一起, 杨荣宝死皮赖脸要跟周远学方术, 周远看似冷漠, 实际上是个不太懂得拒绝人, 虽然嘴里说着杨荣宝呱噪,但至今都没把杨荣宝赶出去。
  尤铭先把尤妈妈送回家, 才去找他们。
  尤铭去之前才跟周远打电话, 到时候是杨荣宝给他开门。
  杨荣宝还穿着围裙,手里拿着锅铲,正在跟周远说:“你有种这辈子都别吃!饿死你!”
  转头看见站在门口是尤铭, 杨荣宝还解释了一句:“他不请阿姨, 说是不喜欢屋子里有陌生人,也不点外卖,说外卖不健康, 他不点还不准我点, 我就只能自己学着做。”
  杨荣宝气鼓鼓地说:“我做了他不吃就算了,还说我做跟猪食一样。”
  周远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做不如猪食。”
  杨荣宝更气了:“你别吃!饿死算了!”
  尤铭走进屋内,对杨荣宝说:“你们关系挺好。”
  杨荣宝翻了个白眼,给尤铭拿了双之前尤铭来时穿脱鞋。
  尤铭走进屋内,屋子里是一股糊味,餐桌上还摆着两碗已经煮糊粥。
  两份都没人动。
  所以他们这段时间吃是什么?怎么还没有饿死?
  杨荣宝给尤铭倒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 盈满室内, 杨荣宝得意地说:“我师傅给我寄茶, 难得很, 一年只产两斤。”
  周远拆台:“我家今年就买了五斤。”
  杨荣宝:“……”
  “对了,我师傅也准备过来看看。”杨荣宝忽然兴奋。
  周远从厨房走出来,他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挽起了袖口,一条黑色长裤以及一双拖鞋,似乎刚刚回来,眉眼间还带着一股没有挥散戾气,他现在对尤铭和杨荣宝已经很熟悉了,不用识别面容就能认出来。
  周远看了眼杨荣宝。
  他冷笑一声。
  杨荣宝看过去:“你笑什么?”
  周远:“你师傅是为谁来?”
  杨荣宝不乐意了:“当然是为我,我可是我师傅得意弟子。”
  周远看了眼尤铭:“你没跟你师傅提过尤铭?”
  杨荣宝莫名其妙:“提过啊,怎么了?”
  周远:“所以你还觉得你师傅是为了你来?”
  杨荣宝依旧没懂周远意思:“难道是为了来看尤铭有多厉害?我师傅好歹也是……”
  周远打断了他话:“他弟子里,你已经算出色了。”
  杨荣宝刚要得意,瞬间回神:“你是在贬我吧?”
  周远看着他:“你觉得自己很厉害?”
  杨荣宝就是再自信也说不出这话,他以前觉得自己很厉害,但认识了尤铭和周远之后就不敢这么想了。
  尤其是尤铭,如果只是周远,他还能用周远生在天师世家,从小耳融目染都是术法来安慰自己。
  但尤铭是个自学出身,没有师门人,这样都能比他强,才叫他更清楚认识到了自己和天才之间差距,生下来天赋就不同,更何况天赋比他高还比他努力,这才是最让他难过。
  可问题是,他现在厚着脸皮跟在周远身边给人家当保姆,也没学到什么东西。
  抱怨两句周远还说是因为他太蠢。
  难道他真很蠢吗?
  杨荣宝表情纠结,有些难过。
  尤铭安慰杨荣宝:“你只是更需要时间。”
  杨荣宝看了看尤铭,又看了看周远,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师傅……大概是真冲着尤铭来。”
  尤铭奇怪:“你师傅找我?干什么?他也是天师,应该没有委托吧?”
  杨荣宝摇头:“他上次问我你有没有师门。”
  杨荣宝:“我说没有,然后他说他近期过来。”
  周远没提他就想不到两者之间联系,周远一说他就懂了。
  他师傅可能也是觉得弟子都不成器,想收个“天才”学生。
  杨荣宝有些沮丧。
  周远喝了口茶:“你师傅不一定会成功。”
  杨荣宝抬头看他:“我知道,尤铭可能不会拜师。”
  周远面无表情:“我祖父也要过来。”
  杨荣宝瞪大眼睛:“老先生要过来?”
  周远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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