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赫连怜生,你敢阴我?
第一百五十四章赫连怜生,你敢阴我?
赫连怜生的到来,让赫连怜花有些始料未及。
她原以为,就算察伦出马,起码也得耽搁几日。
可此刻,赫连怜生却站到了她跟前。
一间阴暗的散发着腐烂气味的牢房里,姐弟二人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
赫连怜花突然有些错愕,那个她眼里弱小的跟小鸡仔似的东西,如今,竟生的这般高大挺拔了。
任凭她如男人一样的身板,此刻,也需仰着头看他。
而他,微微垂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一双原本纯净的近乎傻气的眸子,此刻,却是沉静如深潭,静静的望着他,让人突然觉得心慌,猜不透的他的心思。
赫连怜花第一次在面对这个无能弱小的弟弟时,有了慌乱的感觉,这让她很是不甘。
终于忍不住先发声,“皇上,你来了?”
“朕来了。”赫连怜生声音低冷。
赫连怜花努力忽视他身上散发的幽冷气息,急道,“那你快放了皇姐。”
“放了你?”赫连怜生微微蹙眉,嘴角漾着一抹似笑非笑,“皇姐难道不知犯了何罪?”
“罪?”赫连怜花怎可能认罪,就算她私自挪用官银,私自抓百姓充当劳工建下地宫,抓阴女炼丹又如何?
她乃北疆的公主,北疆如今的安定,全是她冒死得来的。
这些原就是她的。
若不是这女儿身,这皇位本该是她的。
她是皇后嫡女,亦是皇长公主,如若是男儿身,继承皇位的理应是她。
然而,天意弄人,就因为一个女儿身,她就得处处矮人一等。
而眼前这个无能的东西,什么都没做,便夺去了她拼尽半生也未得到的东西。
何尝不公!
“皇上是想置本宫的罪?”她冷笑起来,眸中尽是对赫连怜生的不屑。
赫连怜生面无表情,“朝臣们进谏,诛杀怜花公主。”
“这帮混账。”赫连怜花顿时气急败坏,“本宫若出去,活剐了他们。”
“只怕公主再也出不了这里。”赫连怜生环顾了下这地牢,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痛苦的画面。
赫连怜花心下一沉,“皇上何意?”
“朕的意思。”赫连怜生沉冷的视线,锁住了她脏污的脸,一字一顿,“怜花公主将会在此了却残生。”
“你!”赫连怜花难以置信,“皇上,你竟如此对我?”
随即,叫嚷起来,“你别忘了,若没有本宫,你早死了,还能在此跟本宫说话。”
“是吗?”赫连怜生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难道,当年清瑶宫的大火,不是你所为?”
“你。”赫连怜花心口猛地跳了下,这事,他如何得知?
“你胡说什么?”她忙掩心虚。
赫连怜生轻嗤一笑,“朕胡说么?朕的母妃,难道不是死于公主之手?”
“皇上.”赫连怜花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少年。
不过三年,少年却长的越发出众了,尤其这眉眼,简直跟当年的瑶妃娘娘如出一辙。
她不由得恨起来。
她母亲贵为皇后,可先皇一直宠爱瑶妃,她们母女一度被打压。
直到三年前,她暗中联合几个部落叛乱,才趁机收拾了那个贱人,甚至,连先皇一并给弄了死。
可谁知,关键时刻,薛珩竟搅了进来。
若不是他,她的计划就能完成了,这北疆当属她的了。
不得已,关键时刻,她倒戈而来,以着长公主的身份,拥立了赫连怜生为帝,从而以功臣自居,差不多与薛珩在这北疆分庭抗礼。
甚而,她渐渐的竟爱上了这个男人。
没错,她爱权势,因为只有登上了那至高的权位,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才能随性所为。
也只有登上那位置,她才有可能将这男人占为己有。
哪怕是用残忍的手段将其圈养在身边,她也在所不惜。
阴女炼丹,据说是能让女人青春永驻,变得美貌。
她就是爱惨了那个男人,才不惜用这手段的。
她.
想到薛珩,赫连怜花心底涌出阵阵悲凉。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可是,这男人却亲手毁了她,将她送到这暗无天日的牢狱。
何其可笑!
“这里,曾是我和母妃相依为命的地方。如今,你能来,朕很欣慰。”赫连怜生突然又道,“所以,你放心,一时半会,朕不会要你的命。”
“皇上,我知道,之前,本宫和母后,对你和瑶妃娘娘有些误会。但是,我从未对你们下过手啊。你该想想,这几年,是谁一直扶住你主持朝政,替你抵挡那些叛逆.”
“朕身边最大的叛逆不就是公主你么?”赫连怜生讥讽的打断她的话。
赫连怜花突然惊惧起来,“皇上,你怎会如此想我?难道,这三年,你不知道我对你怎样?”
“私设地宫,私刻玉玺,龙袍.”
“什么?”赫连怜花惊了,“什么玉玺,什么龙袍?”
“公主殿下的谋逆之心,已经人人皆知。”赫连怜生冷嗤。
“不。”赫连怜花骤然间懂了,“赫连怜生,你敢阴我?”
没错,她是私设了地宫,目的是想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可是,玉玺龙袍,这些都是没影的事。
她再蠢,也不会弄这些招人耳目,为自己带来麻烦。
“放肆。”赫连怜生沉怒,“公主殿下还是认清现实,老实交代罪行,或许,朕还能发发善心,饶过连氏一族。”
“你,你敢?”连氏一族,乃怜花公主的外祖一族,亦是她的绝大部分势力。
赫连怜生望着她,那双狭长的凤眸,无辜中又透着邪恶的气息,“这就要看公主你的了。”
“你要如何?”怜花公主的心一点点的下沉,她愤怒的盯着这少年。
是她低估了,低估了这少年,以为他一直就是那个病弱的无能的小东西。
却没想到,三年的时间,那个遇事就会哭的小东西,在薛珩的调教下,已然能独当一面,甚至杀伐果断,谋略如斯。
赫连怜生也不委婉,直言道,“交出连家兵符。”
“你妄想。”不等他话说完,赫连怜花便喝斥。
若没了连家军,她赫连怜花还剩什么?
赫连怜生也不急,只幽幽道,“既然公主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朕便不客气了。”
“你以为就凭你?”赫连怜花鄙夷不屑。
赫连怜生望着她那张狼狈狰狞的脸,嫌恶的皱眉,“看来,朕的确是仁慈了。”
无端的,赫连怜花因他这话打了个激灵,可她仍旧笃定,只要连家在,他便不敢将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