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7章 同样是最后的考验
“萧真人……”翔凤仙子突然间心中生出一种轻松，长笑一声道，“我等既然无法后退，那不若朝前冲吧！能袭杀几个棕熊算是几个！老夫能跟萧真人一起赴死，心中足矣！”
“好！如尔所愿！”萧华也是豪情万丈，大声应着，朝着棕熊扑去，而随着萧华的身形催动，“轰轰轰……”巨大的轰鸣之声自半空中生出，整个空间都在震撼，一个个好似星辰落地般巨石自天而降，砸向数以千计的棕熊……
翔凤仙子呆了片刻，微微苦笑，身形同样冲向前方，手中的长枪一根根的刺出！翔凤仙子已经有了决断，或许只有自己身死在棕熊掌下，才不会踌躇是否该不该击杀萧华，亦或者自己和萧华都死在此处，她也算是为翔天真人报仇了吧！
随着两人冲入棕熊群，一副毁天灭地的情形出现了，一块块巨石拖着尾巴自天而降，轰然砸在地面，随着震耳欲聋的绝大声响，一个个棕熊消失，虽然没有什么烟尘生出，可方圆数里之内，哀鸿遍野！
翔凤仙子先是竭力催动神念击杀棕熊，可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神念早就枯竭，莫说是长枪了，就是一根草都无法凝结。同时翔凤仙子也不知道跟着萧华跑了多久，一种千年都不曾感知的疲倦自肉身中生出！
再看萧华，先前的矫健同样不见，那半空中的落石也从密若落雨变得寥寥无几，可是，萧华和翔凤仙子面前的棕熊依旧如同无穷尽，根本杀之不尽。
“翔天……妾身要随你去了！你在九泉之下不会再孤单了！”翔凤仙子的心中低语，身形也慢了下来。
“奶奶的……”萧华见到翔凤仙子落下，身形也停了下来，叫道，“云梦道友，再坚持片刻！”
“老夫怕是没办法坚持了！”翔凤仙子凄然笑道，“老夫……虽然已经有了准备，想到了结局，可老夫从来没想到这个过程……”
“结局？过程？？”萧华一愣，突然间他又是眼前一亮，看着蔓延满目的棕熊，又是回头看看先前的高空，胸有成竹道，“云梦道友，你且稍等，萧某明白了。”
“萧真人……”翔凤仙子微微诧异，抬起头来，但看落下的数个巨石猛然间在半空中炸裂，一个个巨石化就巨大的漩涡，这些漩涡迅速朝着一处聚拢，最后形成一个足有数十丈大小的漩涡，这漩涡急速的转动，逐渐的扩大，随着扩大那吸力又是增大。
“嗷嗷……”刚开始棕熊群根本不在意，朝着萧华等人扑来，可不等它们靠近那漩涡已经将它们吸住，待得吸力足够了，一个个棕熊居然从地面之上飞起落在漩涡之内了！不仅如此，随着棕熊落在漩涡之内，那漩涡再次扩大，朝着地面扑来……
“丝……”翔凤仙子见状，顿时明白了萧华的意思，这实在是个匪夷所思的想法，神念既然能凝成万物，那棕熊自然也是类似神念的东西所凝结，萧华用神念凝成漩涡，依靠自己不能想象的神念推动漩涡将棕熊吸入漩涡。那么，不仅能灭杀棕熊，而且棕熊被灭杀之后，那类似神念的东西也融入漩涡，更是能增强漩涡的吸力，如此形成一环接着一环的推动，自然远比落石和长枪有效！
“去……”萧华大叫一声，脸色苍白如纸，但见已经庞大的漩涡脱出了萧华的控制，缓缓朝着远处飞去。漩涡飞动之间，更多的棕熊落入其中……
“轰……”萧华的身形倒在地上，极其疲惫的呻吟一声，说道，“云梦道友，萧某泥丸宫内再无一丝的神念，你我休憩片刻吧！静待这空间的崩塌……”
“休憩是必然的！”翔凤仙子咬着牙，从不远之处站将起来，走到萧华身边，探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数尺多长的獠牙，但见这獠牙色成血红，几近透明，那獠牙的尖峰之处还有一丝的漆黑，“而且萧道友以后也不必担心休憩的事情了。”
“云梦道友？这是……什么意思？”萧华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看着翔凤仙子攥着獠牙走过来，很是奇怪的问道。
“哈哈……”翔凤仙子看着萧华的不解，大笑道，“妾身能有什么意思？妾身不过是来替旁人索命罢了！”
“你……你……”萧华大惊，急忙要从地上爬起，可惜他挣扎了几下，只能勉强坐起，看着翔凤仙子说道，“你不是云梦子？”
“妾身当然不是云梦子！”翔凤仙子尖笑道，“妾身乃是翔凤仙子！是你亲手诛杀那个翔天真人的……双修伴侣！”
“怎么……怎么可能？”萧华看看翔凤仙子惊讶道，“你……你明明是男修！”
“我元婴之前当然是男修！”翔凤仙子脸上生出狞笑，“但成婴之后就是女身了！”
“我明白！！”萧华此时已经平静下来，点头道，“萧某听人说过你的事情！当时萧某也颇为同情的！”
“同情？同情有用么？”翔凤仙子的脸上生出寂寥，“同情只能是弱者的欢呼！待得我修入元婴后期，这世间早就没有了同情。”
“罢了，既然你要为翔天真人报仇！萧某也没话说，不过萧某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你讲得清楚！”萧华叹息道，“你固然是爱着翔天真人，可你的宠爱已经是一种负累，是这种宠爱让翔天真人走到绝路。或许今次瑶台之会萧某会放过他，可他总有一天会死在他的骄横之下！”
“无论如何，谁杀了翔天，我就会杀谁！”翔凤仙子冷冷道，“我不管是谁的对错。”
“即便是面对你的救命恩人么？”萧华眼睛盯着翔凤仙子问道。
“不错！”翔凤仙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萧真人救我数次，我早就记在心中。先前我也有数次袭杀真人的机会，我都在犹豫！因为这空间着实的险恶，谁也不能保证能活着出去！若是真人和我身死在其中，我自然不会动什么杀手！可惜……萧真人手段通天，如此无解的难题都被你轻松的解开，我不得不动手了！不过萧真人放心，我也不会独活，只要萧真人死在我的手下，我立时自裁，以还萧真人救命之恩！”
“就凭你手中的獠牙么？”萧华冷冷道，“你觉得可以刺破萧某的金刚之躯？”
“萧真人怕是不知道我手中拿的是什么吧？”翔凤仙子同样冷冷道，“这是毒龙齿，不仅尖锐无比，而且毒性猛烈。你即便练成什么金刚之躯，也不可能抵挡此獠牙一刺，毒龙齿固然不会将你刺死，可这剧毒足以将你灭杀！”
“丝……”萧华倒吸一口凉气，惨白的脸上生出惊恐，不过片刻间，萧华微微叹息，“罢了，萧某果然是太过心慈！虽然你的来历有些古怪，可萧某并没有深究，这一路都在照拂你，护你来到此间，既然你非要取萧某之性命，如今萧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你施为，你且来吧，只要你举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就下手吧！”
“良心？这世间还有良心吗？”翔凤仙子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在被那些龌龊之人凌弱的时候，他们的良心去了哪里？那些有良心的人又在哪里？我所受的苦，所受的难，有谁能知道？但凡提起妾身，谁能会想起妾身所经受的苦？他们所想的只是龌龊，只会说我手段狠辣！甚至……还有修士在我成婴之后还欺负上门！口口声声看得起我！他们的良心又去了哪里？翔天虽然有些骄横，可他总是呵护我，事事让着我，从来不提我不高兴的事情！在我的眼中，他才是最有良心的人吧！”
“就为了这个所谓的良心，你就昧着自己的良心，来杀萧某？”萧华冷冷道，“这样的你，跟那些羞辱你的人有什么区别？”
“多说无益，萧真人！”翔凤仙子举起了毒龙齿，淡淡的说道，“若非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绝对不会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话说间，毒龙齿闪电般的落下……
可是，还不等落得一半儿，翔凤仙子的手在颤抖，周身都在颤抖，那眼睛中涌出了泪水，坚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坚强在此刻终于崩溃。
翔凤仙子的手举在那处，仰天叫道：“翔天啊，你这是在逼妾身啊！妾身虽然一直宠爱你，而且妾身一直不允许你做过格的事情，可你瞒着妾身又是做了多少？你以为妾身不知道么？妾身一直都侥幸，觉得或许没人敢动你。可妾身心里又是明白，如你之所为，早晚会出事！翔天啊翔天，不是妾身不替你报仇，可若是妾身杀了萧真人，妾身岂不是猪狗不如？妾身跟那些畜生又有什么区别？翔天，你且等着妾身，妾身随你去了……”
话说间，翔凤仙子反手举起毒龙齿朝着自己雪白的脖颈上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