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楚天齐发现魏龙的右脚紧挨着桌子腿放着,于是他在向台下鞠躬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左脚鞋后跟踩了一下靠近自己这方的桌子腿,桌子向前倾斜了一下。然后楚天齐又一点这条桌子腿,桌子发生了轻微的位移,等楚天齐收回左脚的时候,那条挨着魏龙的桌子腿正巧落在了魏龙的右脚面上,桌子腿上正好有楚天齐传过来的一丁点儿功力,魏龙的脚正好就接收到了这点儿功力。
  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就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楚天齐的动作够快,加之前曲的身体遮挡,他人根本就无从发现他的动作。当然更庆幸的是,多功能厅没有开监控,那就更万事大吉了,虽然雷鹏似乎有所悟,那只不过是对自己功夫有认识,一种猜测罢了。当然楚天齐掌握着自己脚下的力道,足以让魏龙受到教训,又不致于酿成大错。
  高干病房里,魏龙的老婆插上房门,正在旁边的另一张床上清点着“战利品”,口中叨叨着:“发了,发了。”
  魏龙没有理会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婆娘,他正在接着电话。只听电话里说道:“肯定是他干的,他有武功,而且可以说很高强。好小子,老子跟你没完。”
  “给谁当老子呢?”魏龙愠怒道。
  “老爷子,我给姓楚的那个王八蛋当老子呢。等我回去的,我和他没完。”对方说完,挂掉了电话。
  魏龙握着电话,自言自语:“何必呢?唉,开弓没有回头箭呀。”
  “多少钱?”魏龙老婆听两岔去了,胡乱接着话,“我还没数完呢。”
  魏龙听到她的话,猛然举起了右手,正准备把东西扔过去,一看是手机,急忙住了手,叹息一声:“家门不幸啊”,缓缓放下了右手。
  楚天齐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些,但昨晚睡的很香甜,精神状态很好。刚刚坐到椅子上,传来敲门声,他透过窗玻璃看到了一个人,自己很烦的一个女人:王晓英。
  不等楚天齐允许,王晓英已经走了进来。看着她那个搔首弄姿的样,楚天齐就纳闷了:就这么一个货,穿着那样,也没人管一管。
  “小楚,你的事姐听说了,真是可惜,处理的太重了,是哪个瞎眼的干的?”王晓英站在办公桌旁,探下身子说道,“我都心疼死了。”
  楚天齐低着头,尽管憋着呼吸,可香水味依然一缕缕的钻进鼻孔,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王晓英“噌”的一下,窜到了大老远,嘴里嚷着:“脏死了”。随即,咯咯笑了起来,“老弟这是被姐身上的香味给刺激的吧?”
  楚天齐听着她的露骨话,很不舒服,严肃的说:“王委员,找我有事吗?”
  “都说过了要叫我‘姐’,还叫这个破‘委员’,冰块的事解决了吧?小孟向我汇报的时候,我都着急死了,因为这是你管的工作呀。我就各处想办法,等我联系上冰块的时候,听说你已经解决了,我就又和对方退了。”王晓英说起假话来不带打嗑的,非常顺溜,看来也是一种能力。
  楚天齐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心中暗道:“还说什么‘委员’破,我看是你破还差不多。”嘴上依然说道:“好,幸苦你了,那就再幸苦你一下,赶快把农业办上半年的工作总结重新写好,上回交过来的根本就不叫东西。”
  “你”王晓英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敲门。
  楚天齐看到是刘文韬在外面,急忙说道:“请进”。
  刘文韬走了进来,王晓英只好悻悻的走了。刘文韬看着门口,意味深长的说:“是蝎子总会咬人的。”
  楚天齐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无奈的回答:“唉,烦死她了。”
  “小楚,这次培训的事我听说了。我相信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不说肯定有你的理由,我相信你。我过来只是告诉你,既然没有做错,就要挺起胸膛做人,退一万步讲,即使做错了,也不要给人灰头土脸的感觉。”刘文韬直接说了来的目的。
  楚天齐明白,这是刘文韬听说了自己昨天回来时的状态,特意过来鼓励自己的。他看着这个老大哥,重重点了点头:“放心吧,这点事打不倒我。”
  刘文韬满意的点点头,走了出去。他前脚刚走,钟科长又来了。
  楚天齐急忙起身相迎,给钟科长倒上了水。
  钟科长是来辞行的,他告诉楚天齐,这次查看药材生长情况,发现了一些问题。但经过处理,问题不大,相信过个十天左右,隐患就彻底没有了。楚天齐自是万分感谢,要给钟科长拿费用,钟科长坚决不要,并要他代向宁乡长辞行。楚天齐只好送他坐上了去市里的班车。
  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怪不得大领导那么忙,光迎来送往就得花费多少时间呀!
  现在已经到了八月中旬了,正是当地的雨季,楚天齐对有的村的校舍加固工作不放心,就打算明天下去看看。于是,他到了宁俊琦的办公室。
  宁俊琦看到楚天齐进来的时候,脸红了一下,想到自己昨天在这个男人面前哇哇大哭,真是丢死人了。
  楚天齐向宁俊琦汇报了钟科长走的事,又说了要下乡的事,宁俊琦倒没说什么。她只是告诉他:“记住告状的事和取消资格的事,我总觉得还没完呢。”
  楚天齐点头表示明白。忽然他感觉心悸了一下,但不明所以。其实这可能是第六感觉的作用吧,因为正有一个人在大喊着:“姓楚的,老子跟你没完。”
  第六十四章 七月初七
  楚天齐连续在下面村子里转了三天,有的村校舍加固工作确实不能让人满意。看着点头哈腰、眼珠乱转的村主任,他明白他们从心里认为是小题大做,所以就采取阳奉阴违的办法。楚天齐也只好对他们进行了着重强调,心里暗暗决定多关注多督促吧。
  下午的时候,楚天齐到了甘沟村,村主任常海直接带着他来到了村小学。学生已经放学,院子里空荡荡的。新的教师宿舍红瓦灰墙、窗明几净,在整个院落中特别显眼。楚天齐和常海直接走了进去,常海两口子正在做饭。
  “楚助理来了,快请里屋坐。”小张老师招呼着。
  “我看看做的什么好吃的。”楚天齐说道。
  大锅里冒着热气,一股肉的香味钻了出来,楚天齐走近灶台,看到锅里是猪肉炖土豆萝卜。
  “生活不错嘛!”楚天齐赞道,“平时也是这样的伙食吗?”。
  “哪能呢,不过今年比往年的伙食好多了,村里多给了一些补贴。”小张老师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
  “今天我们吃红烧肉是因为常爷爷。”一个小男孩从里屋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小男孩胆子很大,直接把信给了楚天齐。楚天齐接过来,看到信封已经撕开,上面写着“常文(亲启)”的字样。看到常文冲着自己点头,示意可以看,楚天齐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起来。
  信纸只有一页,内容很简单:“常文哥,你们好。再过几天就到常老师的忌日了,他离开我们整整二十年了,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都特别怀念他,怀念过去。本来打算在他忌日的时候回去祭奠他,可是我们临时接到任务,要到南方去支援灾后重建,只能在远方向他老人家鞠躬表示怀念了。
  他老人家教育我们‘要好好学习,将来有了出息,多为社会做贡献,就能吃上红烧肉了’。我们现在生活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越是这样我们越是怀念他。这里寄去五百元钱,请代我们在他老人家坟头上烧张纸,在他忌日那天给他供上一碗红烧肉,告诉他我们时刻没有忘记他老人家的教诲,剩下的钱就给孩子们买一些东西吧。钢蛋、铁蛋。x年x月x日。”
  信读完了,楚天齐心里不是滋味,抬起头看到常文的眼中泪光闪闪。
  “今天是我爸二十周年忌日,写信的钢蛋就是当年他救下的孩子。他们俩人初中毕业后,出去打工,从普通的壮工干起,现在都成了大型建筑公司的技术工人,钢蛋还做了技术部门的负责人。他们没有忘记父亲,在父亲十周年和十五周年的时候,他们专门回来祭奠了父亲。这些年每年都会寄回一些学生用品和课外读物。
  村长和乡亲们今年也张罗着要纪念我父亲,被我拦住了。他去世了二十年,大家还能记得他,我相信九泉之下的父亲也会含笑的。大家送来了一些钱物,我拗不过就收下了,准备用这些给学校添置一些文具。”
  说完,常文引领着楚天齐到了正面最西边的房子,屋里堆着一个个袋子,有装玉米的,还有装大米的,还有装着一些其它的,堆了半间屋子。
  “这是原来的宿舍,后来住校的几个孩子搬到了新房里,这间屋子就空了下来。”常文说道。
  楚天齐明白了,厨房角上的那张大木床应该是常文一家住着,他们把里间直接安排孩子住了,真是朴实却不普通的一家人啊!
  “常主任,这些屋子可够破的了。”楚天齐对着常海说。
  “有限的钱都盖了那两间东房,还有一点儿钱把那几间教室进行了加固,这间房就顾不上了,如果乡里或上面要是能给拨点就好了。”常海解释道。
  楚天齐没有说话,又看了其它几间教室,感觉修缮加固的确实不错,放心不少。于是,告别了常文两口子,回到了常海的家。
  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常海留楚天齐吃晚饭,楚天齐执意要早点赶回去。等他跨上摩托的时候,感觉出了异样,下车一看,后轮胎上有一道很长的口子,看样子是被锋利的石头割坏的,车胎一点气也没有了。看来今天不但不能早走了,还得住这里了。
  常海看到后,哈哈大笑,还拽了一句:“人留天也留啊。”
  因为今天要住下,不用骑摩托了,楚天齐在常海的热情下喝了好多酒。然后被安排在西屋住宿,常海的二儿子小强和他住在一起。
  楚天齐躺在炕上,想到在常文那里看到的信的内容,还有红烧肉,就想到了那个常老师的事情,又想到了常文夫妇把自己的卧室让给孩子们住,心中感叹:伟大无处不在啊。
  小强是个十一、二的孩子,他见楚天齐眉头紧皱,像有什么心事,就说道:“叔叔,你怎么不高兴呀?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听完故事烦恼就没有了,我在学校的课外书上看了好多故事呢!”
  不等楚天齐回应,小强已经讲了起来:“很久以前,有一个孤儿,跟着他的哥哥嫂子过。虽然他既聪明又勤快,可嫂子仍然嫌弃他,天不亮就赶他上山放牛,大家都叫他牛郎。几年后,哥嫂和牛郎分了家,狠心的嫂子只给了他一头老牛和一间破茅草房。
  从此,牛郎白天砍柴、放牛,晚上就和老牛一起睡在破茅草屋内。一天,牛郎赶牛走进了一片陌生的树林,这里有水、有树、有鸟、有花。牛郎看到有九个仙女驾着祥云落在河边草地上,然后脱去五彩的衣服,跳进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洗澡。牛郎看到里面有一个最年轻美丽的仙女,就看的入了神。
  这时候,老牛突然说话了:“牛郎,她是天上的织女,只要拿走五彩衣服,她就会做你的媳妇。”牛郎悄悄地沿着树丛走过去,拿走了织女的五彩衣服。快到中午的时候,其他仙女穿起五彩的衣服,驾着祥云走了。只有找不到五彩衣服的织女留下了。牛郎从树后面走出来,请求织女做他的媳妇。织女见牛郎忠厚老实,勤劳健壮,就含羞地点了点头。 牛郎织女成了夫妻后,男耕女织,互敬互爱。过了两年,织女生下一男一女。
  可是,玉皇大帝知道织女嫁给凡人后,勃然大怒,命令王母娘娘带着天兵天将抓走了织女,这让牛郎悲痛欲绝。在老牛的帮助下,牛郎用萝筐挑着儿女追上天去。眼看着追上了,王母娘娘拔下金簪一划,牛郎脚下立刻出现一条天河,天河波涛汹涌,根本就过不去。 织女在河那边哭的肝肠寸断,牛郎在河这边泪眼相对,筐里的两个孩子也哭的死去活来。终于哭声感动了喜鹊,霎时间无数的喜鹊飞到天河上,搭起了一座鹊桥,牛郎织女在鹊桥上相会了。王母娘娘无奈,只好允许牛郎织女每年相会一次。
  据说每年的这一天晚上,在黄瓜架下面都能听到牛郎织女说话。今天就是他们相会的日子,可是刚才我们几个小伙伴去听了,却什么也没听到。我一会还得去听听。”
  小强讲的绘声绘色,楚天齐也觉的小男孩口齿伶俐、记忆力极好。忽然,小强问道:“叔叔,你知道牛郎织女是每年的那一天相会吗?”
  楚天齐随口而出:“七月初七。”随之他的心头一颤,“七月初七,今天是七月初七?”他脑海中浮现出去年七月初七的情景,那一晚让他刻骨铭心、让他备感屈辱,也是在那一晚让他做出重大决定:弃教从政。
  小强的鼾声响起,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真羡慕小孩子的无忧无虑啊。
  “玲玲,你还好吗?我不怪你离开我?我想你一定有不得以的苦衷吧?可是,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了我那么久呀?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人报复我呀?一定不是你的主意,一定是那个小子那么做的,你肯定不知道的。姓张的,你等着。”楚天齐翻来覆去怀念着过去,很久很久才睡了过去。
  闷热了一天的校园,渐渐清凉下来,喧闹的人群已经散去,多了一些窃窃私语的男女。操场上,出现了一个男孩,他上身穿淡绿色运动半袖,下身穿着灰色运动七分裤,一米八八的个头在月光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他在虔心等待,等待着她心中的女神。男孩的目光不时看向周围,她还没有出现,于是,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的数着数,期待着她的出现。
  忽然,他感觉头顶一片光芒,赶紧睁开了眼睛,他惊呆了。头顶上方一片五彩祥云,祥云上托着一个美仑美奂的女子,女子白衣飘飘,宛若仙人,正慢慢的飘落下来。
  “天齐,把你的礼物拿出来吧,想说的话喊出来吧。”仙女对着男孩喊着。
  男孩听到呼唤,身子飞向祥云,口中喊着:“玲玲,我爱你。”此时,从男孩的身体里跳出了一颗心,正幻化成五彩斑澜的钻戒,向仙女飞去。
  “轰隆”一声巨响,钻戒化为碎片纷纷散落开去,仙女的身后钻出了一个蒙面人,他左手揽着仙女,右手中的枪管还在向外吐着青烟。
  “还给我”男孩大喊着扑了过去,忽然什么都没有了,黑漆漆一片。
  楚天齐惊醒了,他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好像无比真实的梦。
  七月初七,让自己曾经海誓山盟的爱情灰飞烟灭,徒留满腔悲忿。同样是七月初七,去世二十年的老常老师却被人们牢牢的记住。这真是人生无常啊!套用一句名言:有的人活着,他美好的曾经却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不灭的灵魂却永远活着。
  第六十五章 暴雨无情
  就在楚天齐心中无限感慨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楚天齐纳闷,自己已经醒了,怎么还有枪炮声?不对,是打雷,还有哗哗的水声。下雨了,下大雨了。
  这么大的雨,学校会不会有事呢?楚天齐睡不着了。
  雷声、雨声越来越大,楚天齐干脆坐起身来,爬到窗台前,掀起窗帘透过玻璃看向外边。一道闪电划过,映入眼帘的是从天而降的巨大雨幕,豆大的雨点粗暴的砸到玻璃上,发出“叭叭”的声响。
  不行,我得去看看,打定主意,楚天齐快速穿好衣服,下地到了外屋。东屋的灯也亮了,传出常海的声音:“楚助理,你起来了吗?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学校。”
  话音刚落,常海已经走了出来,塞给楚天齐一件雨衣和一双雨鞋。楚天齐见常海也已穿戴齐整,不再客气,接过来穿在身上。常海打开手电筒,楚天齐拉开屋门,二人冲入白茫茫的雨雾中。
  雨帘带着吼声倾泄而下,轰隆隆的雷声不时在头顶炸响。地面已经泥泞不堪,在闪电的映照下,显的那么的丑陋不堪。
  楚天齐跟在常海后面,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学校奔去。进到校园的一刹那,楚天齐放心不少,学校的几间房子都在,没有倒。楚天齐走进去,看到孩子们在小张老师的指挥下,正在教室里搬动桌椅,用盆和桶接着从屋顶漏下的雨水。孩子们没有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应该是经历这种情况多了,也说明老师这方面的教育做的很到位。
  “常老师呢?”楚天齐没有看到常文,于是问道。
  “他在西屋呢。西屋漏的很厉害,里面有好多是乡亲送的粮食和其它的东西,他正带着两个孩子往出搬。”小张老师回答。
  楚天齐出了教室,正看到常文老师背着一个口袋,口袋上盖着雨衣,而他完全置身于茫茫的雨雾中,楚天齐急忙上去帮忙。
  “楚助理,我自己能行。”常文的头发紧贴着脸颊,雨水正顺着头发流下来。
  “注意安全”楚天齐嘱咐了一句,急忙和常海拿上村委会的钥匙,去了隔壁的村委会。一进到村委会,楚天齐就开始拨打电话,给那几个校舍加固工作做的差的村子拨打。除了一个村子打通以外,其余的村子根本打不进去,估计是电话线断了,楚天齐只能在心里乞望他们自求多福了。
  十多分钟后,楚天齐又回到了小学院内。这时,他看到了怪异的一幕,西屋的两个孩子被常文一把推了出来,摔在院外地上。而常文也扑倒在门槛上,发出沉闷的“啊”声。
  “不好”,这是楚天齐的第一个反应,来不及多想,他迅速窜了过去,到了常文近前。
  常文还在痛苦的*着,他的胸部趴在门槛的外面,腰上压着多半根木头。
  “常老师,你感觉怎么样?”楚天齐俯下身子问道。
  “我,我感觉用不上劲。”常文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老常,你怎么啦?”小张老师已经来到了近前,哭着扑向常文。
  楚天齐眼急手快,急忙抱住了小张:“张老师,常老师受伤了,千万不要动他,要先把他身上的木头取走才是。”
  小张老师明白过去,抽泣着止住脚步。楚天齐和常海抬走了常文身上的木头,让常文试着自己动一下。常文费了半天的劲,头抬的老高,可是腿却没有抬起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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