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节

  是吗?是那样吗?
  拿着那件衣服来到镜子前,往自己身上一比。
  咯咯笑开,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的话,没准被误以为一天到晚和药物打交道的人。
  没错啊,她就是一天到晚和药物打交道的人。
  骗子!哪里适合了?!
  脚狠踩衣服,打开衣柜门,把鞋子包包一股脑扫落在地上,一个顺手把挂衣架推倒,挂衣架砸在了首饰柜上,“砰”一声,好极了。
  这个黄昏,宋猷烈一打开公寓门,就看到挨着落地窗坐着的女人,落日在她脸上发末上打出一个个金黄色的光圈。
  顶着一道道金色光圈,她在独自流着泪。
  周遭场景转状若世界末日般,能破坏的都被破坏了。
  戈樾琇还真是一个破坏大王。
  会发出声响的物件都不能碰的,万一把小疯子吓坏了呢?小疯子现在需要拥抱,需要赞美,需要听绵绵情话,需要亲吻她粉色的脚趾头。
  小疯子现在是小可怜。
  一一避开能发出声响的物件,停在她面前。
  轻轻蹲下,再一点点往她身边挪移,直到紧紧挨着她,直到只要她头一歪就可以找到他的肩膀。
  时间一点点流逝着,落在她发末上的金色光圈逐渐转暗,再逐渐消失不见,不远处,有一户人家亮起了灯火。
  是小疯子喜欢的橘黄色。
  问宋猷烈,何为爱?
  关于爱,一定少不了感谢。
  感谢这个时刻亮起灯的陌生人。
  陌生人,感谢您在这一刻亮起了灯,那是戈樾琇喜欢的橘黄色灯光,戈樾琇一看到橘黄色灯光就会变得不那么孤独。
  那个女人,内心还是一个孩子,又纯真又倔强,还有一点点的坏脾气。
  更多橘黄色灯光亮起,一闪一闪的。
  宋猷烈终于等来了,搁到他肩膀上的那颗头颅。
  第107章 就热恋吧
  戈樾琇脚狠狠踩在衣服上,打开衣柜门,把衣柜里的鞋子包包一股脑扫落在地上,再顺手把挂衣架推倒.挂衣架砸在了首饰柜上“砰”一声。
  好极了。
  很不错,俨然是窃贼光顾后的第一现场,但这还远远不能让她心里舒坦,那要怎么办呢。
  戈樾琇也不知道,梦游般走来走去,最后停在电视前。
  宋猷烈在电视里呢,呐,就站在约翰内斯堡市长身边。
  市长正在和他说话,明明两人差不多身高,但市长先生是欠腰说的话,这年轻人可以给这个城市带来漂亮的经济增长数据,这些都是政绩,让他弯下腰都成。
  面对市长的示好,宋猷烈也毫不含糊,时而点头时而淡淡微笑。
  笑起来牙齿整齐洁白,比活跃在电视上的帅哥美女们一排排烤瓷牙比起来更能博取好感,又天然又阳光。
  即使宋猷烈不笑也可以惹来电视机前的万千女观众的尖叫吧,看来,这个下午的直播又要创高收视率了,sn能源首席执行官可是万人迷。
  眼睛直勾勾看着电视里的那张面孔,到了颁发勋章环节了,穿南非民俗服饰的小女孩上前献花。
  眼睛一动也不动,心里念叨着:宋猷烈不要笑,你要是再笑的话戈樾琇心情会变得更糟。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戈樾琇从小就有点嫉妒格陵兰岛来的孩子,健康聪明漂亮一直活在光环里头。
  而现在,这个什么都不对劲的午后,他成为这座彩虹之都的焦点,而她独自在一座空中楼阁和一大堆衣服搏斗,为的是和他一起去参加聚会,这分明就是为难她,大学、社交、电子音乐街头涂鸦、最近的流行歌手、火爆的电影明星她一概不知,要是那些人问起她这些她要怎么办,会不会受到嘲笑?
  这不是为难她是什么。
  所以,宋猷烈别笑。
  电视屏幕里,小女孩把花递到宋猷烈面前。
  镜头给了宋猷烈一个单人特写。
  宋猷烈接过花,微微一笑。
  混蛋,不是让你不要笑吗?
  随手拿起一样物件,戈樾琇给电视捅了一个大窟窿。
  “砰”一声,宋猷烈微笑的脸消失不见。
  心就这样安静了。
  再看看周围,之前她随手的那么几下,现在客厅里一团糟,格陵兰岛来的孩子一回来要气坏了不可。
  正好,她很想找他吵架来着,最好吵着吵着,他和她说戈樾琇你给我滚。
  那很好,这一次是他让她滚的。
  老实说,戈樾琇现在心里有一点点慌张来着,假如有人让她在一天里说一万句爱宋猷烈的话,她肯定会说的,她现在特别乐意说我爱宋猷烈。
  “我爱宋猷烈”这句话让她一天循环一万次,甚至循环到一百万次,循环至生命枯竭时她都会很乐意的。
  因为呢,她爱宋猷烈。
  因为爱,所以总是乐意说。
  那种爱恋强烈得让戈樾琇心里慌张。
  要知道,戈樾琇不可能一直乖巧一直懂事一直可爱下去,就像这个下午,住在戈樾琇心底里的小恶魔行动了。
  把电视凿出一个窟窿时,那种感觉不亚于一场专门为她表演的万人交响乐,酣畅淋漓。
  也许,总有一天他会烦了她吧,当她不漂亮当她胸部下垂,腰围变大的时候。
  那就让宋猷烈先对戈樾琇说滚吧。
  挨着落地玻璃墙坐着,昨晚他是在这里要她的,又凶又急,整座城市都在摇晃着,开始她吃吃笑和他说怕,但到了后来她是真怕了,他要得太深了,手掌支撑在玻璃上,要知道这是三十一层楼,她不知道那片玻璃能不能承受她和他,她越是害怕他越把她往死里要,腿部好几次都折断似的,然后她和他说要是玻璃坏了呢,“那就一起吧,”他和她说。
  “现在是二零一六年,如果真那样的话,那就一起成为这个年份最劲爆的新闻,一对年轻男女因做那档事太过于忘我双双从三十一层坠落。”这话让她急了,扭动腰肢说我不要我不要那太丢脸了,“都不在了还怕什么丢脸?”他说,那倒也是。
  于是,心里不再害怕,甚至于盼着他要她要得更凶,最好变成那则最劲爆的新闻。
  那就一起吧,快乐至死。
  多疯狂。
  脸贴着落地玻璃窗,在心里复习着宋猷烈让她滚时的场景,眼泪沿着眼角,他还没和她说“滚”,她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看来,宋猷烈是不能要的,她心里都快要负荷不了这个名字。
  宋猷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戈樾琇不知道。
  很多很多盏灯亮起时,她的模样映在落地玻璃窗上,和她一起印在落地玻璃窗上的还有另外一张面孔。
  看看,她想他又想到出现了幻觉。
  宋猷烈,这都要怪你。
  和很多次出现幻觉那样,身体朝他依偎过去,头靠在他肩膀上。
  就像那个肩膀正等着她。
  稍微移动了一下头部,那个肩膀还在,结结实实承载着她的头颅。
  真有那个在等着她的肩膀。
  心里苦笑。
  印在玻璃窗的还有一室狼藉。
  “现在,戈樾琇不可爱了吧?”问。
  “嗯。”
  就不能哄哄她吗?
  想走,被他牢牢框固于怀里,他和她说“戈樾琇已经可爱了那么多天,一次不可爱就是很可爱了。”
  这是什么话?
  “打个比方,妮可患有偷窃癖,每天都要光顾商场,严重时一天要光顾好几次商场,妮可是个善良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对,她很努力在纠正自己的错误行为,她成功了,从每天必须光顾商场变成十天甚至于半个月才光顾商场,不会有人去责备妮可,相反,妮可的行为让很多人都给予了赞美。”他娓娓道来着。
  抿着嘴。
  他唇轻轻触了触她鬓角:“戈樾琇也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依然可爱?”
  “依然可爱。”
  强行让他的脸去看那被砸出一个窟窿的电视。
  问:“电视可没犯错,犯错的是电视里的宋猷烈,我让他不要笑他还笑,于是,什么错也没有的电视就变成那样,这样不讲理,那样野蛮的戈樾琇也可爱?”
  “也可爱。”
  唉声叹气,她的甜莓看来是没救了。
  垂下头,支支吾吾说:“要是我以后天天都这样呢?”
  “要是以后天天都这样的话……”宋猷烈拉长着声音,“那就真是不可爱了。”
  “那要怎么办?”急急问。
  “那怎么也得给点教训了。”
  也就是说,她以后要是天天这样,宋猷烈会教训她了,嗯,这样很好,卡罗娜以前也因为她任性教训过她。
  “你要怎么教训我?”
  “就罚你一个下午熨一百件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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