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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放你们一条生路

  第972章 放你们一条生路
  黑衣蒙面,腰佩长剑,长道两旁摇曳的宫灯将几个人的身影拉长,晃若鬼魅。
  “有……有刺客!”碧梧骤见此景,惊骇之下,拉了越老夫人扭头想跑。
  王爷两天前又加派了高手过来护卫,可那些人现下都只在皇陵外等着她们出去。
  皇陵里葬着大齐的历代帝王,除却每年皇家过来祭祀外,平素这里是不允许闲杂人等轻易进入的,就连驻守的禁卫都只能日日在皇陵外围巡视,与她们相隔甚远,只怕大喊都难引起注意。
  碧梧本是想拉了越老夫人从身后那唯一的缺口处跑回奉先殿,这才刚转过身,突觉颈后一痛,随即两眼一黑,委顿在地,失去了意识。
  越老夫人收手回袖,颔首抬眸扫向眼前的几人,冷声问:“是谁派你们来的?是越家,还是墨沉羽?”
  她才来皇陵六日,这些人便出现了,除了这两个来路,越老夫人也不做他想。
  越家的案子之所以能拖到冬月,就是因为宁州州府和刑部都觉得越家还有摄政王这个指望。
  她那日进宫请罪,彻底断了越家人的后路,他们走投无路之下,想要借机杀她报复也说得过去。
  至于那位凤羽公主,想杀她的理由便更多了。
  几个黑衣人在碧梧要动的时候,本已伸手拔剑,这越娘娘先出手阻止了自己的老奴逃跑,倒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现下听得对方问话,几个刺客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只按剑饶有兴趣地打量眼前的人。
  “不管是谁派来的,你们没有立即动手,是因为你们的主子不仅要你们取哀家性命,还要让天下人都以为,哀家是在皇陵里畏罪自尽的,哀家说得可对?”越老夫人隐在大氅下的左手缓缓按在了右手手腕上,声音沉缓,“说说吧,你们是打算让哀家上吊自尽,还是饮毒而亡?”
  一行五个刺客里,打头的那个终于开了口:“老夫人既然看得这般通透,便也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今晚不管是禁卫军还是你府上的那些人都是指望不上的,老夫人若是配合我等行事,我也能让你走得没那么痛苦。”
  他声音低哑,话端句尾都带了几分可疑地模糊,即便是开口说话,也都这样小心地要掩藏身份。
  越老夫人扣紧了手腕,冷声笑道:“念着你的这番好意,哀家也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你们现在收手,哀家便放你们一条生路,只需替哀家给墨沉羽带句话,告诉她若敢再犯,哀家必不会放过她。”
  京中各权贵和官家内眷,以及越家的人,对她的称谓这些年从贵妃到贵太妃再到越娘娘,每一个都从未脱离她后宫妃嫔的这层身份,便是连身边那些朋友和小辈,都是这般叫的,却唯独有一个人,最是不愿这样称呼她。
  这刺客虽未言明,可单从那几句话间,她也已断定了派他们来的人是谁。
  那为首的刺客因越老夫人这话神思一晃,转瞬之间,一枚短箭便已到了眼前。
  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思绪未达,身形已动。
  他借着这咫尺间的差距,飞速挪步侧身,那枚本该射中眉心的短箭自颊边划过,勾破掩面的黑布,只留了一道血痕。
  越老夫人这一出手,所有的刺客便都不在观望,拔剑扑了上来。
  越老夫人也是习武之人,她迅速将绑在腕上的三枚袖箭射出去后,就疾步往后掠开,拉开了自己与几个刺客的距离后,才寻机想要往外逃。
  刚刚她率先出手打晕碧梧,是为了让碧梧能避开这一战。
  这些人想要她的命,却也不想将此事闹得一发不可收拾,眼下自然是要全力杀她,不会再去管昏迷到底的碧梧了。
  虽然墨冥辰前两日又在她身边添置了不少明里暗里护卫的高手,可此处乃皇家重地,除却每年皇室来祭祀外,平素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踏入,就连常年驻守皇陵的禁卫们,未得传召,也都只在陵园外围往来巡视。
  这几日她到皇陵来进香供奉,都拒绝了夏至跟随,只带了碧梧一人,原本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在这伤心地流露出来的悲切之情,现下想来,还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越老夫人且战且退,本是想绕开这几个刺客,给自己争得几秒逃出皇陵求救的机会。
  奈何对方个个身手了得,她根本无法以一敌五,好在这些人始终还顾虑主子的吩咐,招招紧逼,只是将她逼退到奉先殿里,并未用剑伤人。
  纵是如此,越老夫人也渐觉不敌。
  那刺客头子见她露了败相,自窄袖中扯出一段白绫,飞身掠到越老夫人身后,不过三招,就用白绫紧缠住了越老夫人的脖颈。
  越老夫人被勒得瞬间脱力,委顿在地,徒劳挣扎,想要扯开脖颈上的白绫,却觉越缠越紧。
  “老夫人独自苦撑多年,也该下去陪武帝爷了。”
  身后的人沉声冷笑,也不知是那熟悉的声音让她惊讶,还是那人突然收紧了白绫,勒得她神思一滞,颓然垂下了双手。
  她真没想到,自己到最后会死在敬武帝的灵前,还死在他当初最信任的禁卫手里。
  这一刻,越老夫人心里竟是没有半点惧怕,早在当年入宫为妃之时,她的心就已经死了,这么多年来,便是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她都永远带着一张面具。
  那张面具藏下了母亲的血海深仇,藏下了自己真正的哀喜,还藏下了那段她付诸真心,却又亲手斩断的年少深情。
  或许今日死在这里,对她来说,也算是个好归宿。
  只是可惜了,可惜她再不能看到儿子的大婚,再也不能看到那个隔了二十多年,本以为放下,却从未真正忘却过的人。
  脖颈被勒得越来越痛,神思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越老夫人放弃了挣扎,仰头最后看了一眼离她丈余高的横梁上垂坠轻晃的经幡。
  就在她不自主地想要合眼之际,骤见清亮的光芒在眼前盛放,华光飞散之际,她仿佛又看到了印刻在心底,二十多年来也不曾真正忘却过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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