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不怪,你一直是我弟弟
云九幽看着魔魂再笑。
很多事情,只要想得通,就能够豁然开朗。但是若是想不通,任凭怎么说,都是枉然。
她也不再说其他,而是在异瞳中用灵识与白心镜沟通道:“白心镜。”
白心镜回答:“大小姐,怎么了?”
云九幽道:“需要你做点事。”
白心镜从异瞳中钻了出来,那微弱的魂火在灵泉便休养生息之后已经变大了许多。已经初步有了人的形态:“大小姐,你叫我出来做什么事?只要我这状态能做,我保证上刀山,下火海,都做到!”
魂火在外面显得异常的微弱,似乎风一吹就会散。
“哎呀,君公子,好久不见。”
白心镜见到君天渊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其实他不想的,只是想起之前在云家屡屡遭受虐待的悲惨场景,硬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这段话。只可惜,这刺激还算是好的,在扭头的瞬间,看见了魔魂,显然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哎,殿下,你怎么也死了,而且还变成了魔!”
云九幽伸出手指,在白心镜的魂火上弹了一下。本来,她打算粗鲁一点的,但是看见白心镜这瘦弱无比的模样,感觉若是再动手,她这手劲用大了,估计他直接散魂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他不是你家殿下。上次你说心魔能够窥视别人的记忆是吗?”
白心镜点头,可是还是不由自主的在打量君天卿:“这真是不是我家殿下?”
云九幽懒得回答他这句废话:“你若是不相信,就自己看看她的记忆,只要你敢。”
话落,君天卿身上的魔气陡然凌冽了起来。
虽然他是心魔,但是在云九幽的内空间里已经得到了净化。他现在虽然还保留心魔的能力,可是,已经不是魔了。看见君天卿身上魔气,生怕被灼伤,连退几步道:“不敢,不敢。”
云九幽道:“我就是想要问你,有没有办法让他看到君天渊的记忆。”
白心镜点点头,然后又摇头。
云九幽无语,这两个动作分开她都能够理解,可是合在一起,她真是不能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白心镜道:“本来可以的,以为我修到了读心术,但是我现在力量太弱,恐怕发挥不了。”
云九幽皱眉,若是不行,那就麻烦了。
毕竟解释这种东西,可以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人的嘴,说出的东西,谎言已经太多了。
看见云九幽皱眉,白心镜化身的魂火撞了一下她的腿。若是以前,他比她高,习惯性的会拍一下她的肩膀,与她说话。
就是这一撞,君天渊凌冽的眼神又瞟来了。
白心镜只是魂火,所以没有表情,若是有,此刻肯定是一副讪讪然的尴尬。
“大小姐,你可以自己试试啊。我是被你吸纳的,我新修的力量应该已经自动出现在你身上,因为你读了藏经阁关于我的那本书。所以,在你灵力充沛之时,力量会自动转移到你身上。以你的身体作为媒介,便可以让他们两人读到对方的记忆。”
云九幽恍然想起之前接触魔魂之时的力量:“读心术,你说的是不是只要接触别人的心脏便可看到对方记忆的力量?”
白心镜点头:“对!”
云九幽惊讶。
她方才还以为因为魔魂是一个残破的魂体,这才让她看见了记忆。却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白心镜的读心术。竟然这般方便,新修的法术都不用自己进入藏经阁去看。
日后要是有几乎,倒不如多吸纳两个有用的人在异瞳中。
君天渊皱眉:“我拒绝。”
他不愿意自己的记忆被魔魂看见。
魔魂看见他这般姿态,表情也不善:“你以为我稀罕看?”
云九幽知道君天渊的一些事情,也看到了君天卿的记忆。这两个人,分明是有感情的,却都是一样的别扭,骄傲。男子,在表达情绪这一方面,果然是被动的很。
看着两张非要互怼的脸,她知道现在是她强势的时候了。
“到底是谁要是反对?”
云九幽皱眉,伸手打断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眼睛不带一丝感情看向两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君天渊和魔魂瞬间就不说话了,但是也不愿意看对方。
说实话,靠武力值威胁他们是不可能的。打断那棵树主要是想要告诉他们,她真的生气了。生气这种事情,对于不在乎你的人,一文不值,但是对于在乎的人,确实很有用。
她也是希望他们彼此解开心结。
云九幽使用读心术,将左手放在了君天渊的心脏之上,右手放在了魔魂的额头上。
红色的光点在移动,魔魂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渐渐的又平复。
过了没多久,云九幽方向了手,而此刻魔魂还是没有睁开眼睛:“那个,你还好吗?看见了吗?”
魔魂睁开眼,眼中是一抹极致的复杂:“你……”
他欲言又止,眼神看向了君天渊。
君天渊沉默了半响:“你一直都是我弟弟,所以,即便之后你做了错事,我也不曾怪过你。”
魔魂的唇蠕动了片刻,最后浅浅的道了一声:“哥。”
云九幽虽然不知道魔魂在君天渊的脑海中读到的是什么画面,但是她一直都知道君天渊很在意这个兄弟,为了他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原谅你了。”她也微笑着看着魔魂,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但是,幻灵一族的族人,还有那些在大战之中丧生的人能不能原谅你我就做不了主了。”
说完,她摊了摊手。
对于魔魂,她上一世从未有过怨恨。
他一直对他很好,即便是大战前夕,他都曾亲自让人送来精致华贵的点心。她那时候赌气,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引起大战,但是他却不肯开口。
他的确是颠覆了苍生,让当时的云霓之境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是在情谊上,从未利用过她,也从未伤过她分毫。
唯有最后那一剑,他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