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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转机

  挂了电话,程一笙赶紧对殷权说:“老公,你现在问问你的人,薛太太跟阮太太到哪儿了?可千万别误了事儿啊!”
  殷权马上拿电话问手下,免得她继续追问那徐涵有没有勾引自己,他知道孕妇敏感想的多,没想到会这么多,心里十分自责,好端端的拿这个刺激她干什么?
  程一笙看他完全没有想继续刚才话题的意思,这才暗暗放了心,转移注意力成功,吓死她了!
  很快,几方人员都到场了,只差谨慎行事为了避嫌的安初语。 现在安初语行事越发有经验了,知道怎么把自己择开,就算将来东窗事发,也不用担心牵连到自己。
  她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的计划周密无比,因为她的电话卡是用假身份信息买的,打电话时又变了声,钱呢也是放到某个地方让人拎走的,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她势必要把马兰灭掉,不然让马兰受个重伤,没心情再找儿媳,也给她些时间把汪欣搞定。她没有多少信心了,她想着趁程一笙生孩子的时候,将薛岐渊拿下。
  薛岐渊看到人家一家四口享天伦之乐,应该死心了吧!到时候她可以趁虚而入。
  在殷权的安排下,马兰与汪欣没有到咖啡馆的时候就碰上了,两人一起往咖啡馆走去。
  徐涵接着方凝很成功地与马兰走了个对脸。
  方凝没想到在这里会碰上马兰,有些尴尬,但还是点头笑着说:“伯母好!”
  马兰冷着脸,阴阳不定地说:“我可当不起你的伯母!”
  汪欣在一旁插嘴,阴损地说:“方凝啊,你的条件不错,务实一点,找个好男人也不难,别总想着学别人嫁进豪门,豪门不是那么容易嫁的,有些男人没妈管,自然被女人蛊惑,可是我们这些有妈的,怎么可能看不穿某些女人的心思呢?”
  这是暗指程一笙与殷权了!汪欣不敢在程一笙面前说这话,只能把气撒在方凝身上。
  殊不知,殷权在楼上的茶馆里已经拧了眉头,冷声说道:“这女人想死?”
  程一笙拉他,“别跟这种人计较,她好不了!”
  殷权勉强按捺下脾气,沉声坐定,不让自己有想起来的冲动去掐死那女人。
  方凝是最看不得别人说一笙的,于是张嘴就来,“这有妈的也没见管什么用,还挑了安初语那么一个阴狠女人,到时候当妈的怎么死在儿媳手中,自己还不知道呢!”
  本来马兰觉得汪欣说程一笙不太好,人家程一笙又没惹你,平白的把人家扯上干什么?此刻听了方凝挑衅的话,她又觉得这方凝说话也太过分了。
  汪欣立刻说道:“阮太太你看,亏了你没同意这种女人进门吧,要不真是能欺负死你,你根本就惹不起!”
  马兰不想多跟方凝逗嘴,要是让记者们逮到,又不知道要怎么写,于是拽了汪欣一把,说道:“我们走吧!”
  方凝正巴不得,也拉了徐涵一把说:“咱们走吧!”
  马兰绕过方凝往前走,就在此时,一辆车急驶而来,楼上看着的程一笙眼睛都瞪大了,她紧张地拽住殷权,生怕出些什么事。
  徐涵喊:“有车!”
  车子已经冲着马兰飞去,马兰回头看到车时,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向自己开来。后面的方凝手疾眼快,几乎是靠本能将马兰给推到一边,自己因为用力,位置被迫到了马兰刚才站着的位置。
  汪欣已经惊得自己退到了一边,哪里还顾得了别人?
  车子开得很有技巧,虽然快,位置却精准。没有撞到方凝,但是蹭了方凝一下,让方凝自己摔伤,叫别人看来,是被撞倒的。
  其实摔了一下,伤的并不重,比撞的伤可轻多了。
  马兰也坐在地上,她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只是方凝挡在她身前,她根本就没看到那车是蹭了方凝而不是撞了。马兰见到方凝救了自己,什么都没多想,大呼一声,“方凝!”
  徐涵当时也傻了,但是在一旁看得清楚,她知道方凝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但仍旧以最快的速度叫救护车。
  马兰见方凝躺在地上,没敢去扶,只是半跪在她身边问:“方凝,你有没有什么事?伤哪儿了?告诉伯母啊!”
  方凝觉得脚很疼,好像刚才摔倒的时候崴了一下,但是她仍旧忍着痛笑着说:“伯母,没事,我没事!”
  疼的冷汗都下来了,还说没事?这一刻,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打动了,更何况马兰又不是铁石心肠。方凝那强笑的表情深深地触动了马兰,让她心里一阵发酸。
  马兰脱下自己身上的貂皮大衣盖在方凝身上,说道:“忍着点啊,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那边一直叫骂闹市里开这么快车子的汪欣转过头看到马兰的衣服都脱了,盖在这个女人身上,不由尖声叫道:“这么冷的天,你疯了?”
  马兰有点不耐烦地说:“哎呀,方凝躺地上更冷,你少说两句吧!”
  方凝想起来,却又起不来,她还说呢,“伯母,我不冷,没事!”
  “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了!”马兰一边安抚她还一边张望着。
  楼上的程一笙急的紧掐殷权,“你不是说不会受伤的?现在怎么人都起不来了?”
  殷权说道:“要是一点事都没有,触动可没那么大,扭脖子就忘了,你看现在多好?”
  “可是方凝到底怎么样了?你看躺地上起不来了都!”程一笙着急地说,恨不得自己下去看看。
  殷权安抚道:“你放心吧,没事,顶多扭个脚,听我的没错。”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马兰亲自上了车,汪欣突然想到现在方凝伤了,那春节晚会的主持人,不是少了一位吗?让安初语上怎么样?以前好歹安初语也为自己卖过力,现在把人踢开,不那么厚道,如果给安初语一个机会,让她上了春晚,这也算是还了人情吧!
  想到这里,汪欣没跟着上车,本来和她也没多大关系。
  马兰跟徐涵的心思都在方凝身上,谁也没注意到汪欣,上不上来的,跟她们关系不大。
  救护车走了之后,汪欣在原地拨了电话,她哪里知道楼上就是程一笙跟殷权啊,自己的对话被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边安初语正在生气计划失败了,多么不容易的机会啊,此时就看到汪欣的来电,她心里一突,不会是发现了这事儿是自己做的吧!怎么可能?安初语觉得千万别自己吓唬自己,于是镇定下来接了电话。
  汪欣的声音十分和蔼,“小安啊,我问你,你到底还想不想参加春节晚会了?”
  “啊?”安初语顿时摸不着头脑,不是她跟马兰一起挑儿媳呢?怎么突然问自己这档子事了?她谨慎地问:“伯母,难道有这个机会吗?”
  “是啊,刚才方凝为救阮太太受了伤,晚会估计是上不了的,所以我问问你!”汪欣说道。
  安初语当然想了,都要想疯了,但她到底顾忌着殷权,会不会又来警告自己?于是她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完全拒绝,而是说道:“我当然愿意,如果程一笙的粉丝不再那么激动,我肯定是想上的。”
  她听说马兰被人救了,原来救马兰的是方凝,如果方凝的受伤能让自己上了春晚,那也不算是白忙活。
  “现在你那事早就过去了,我看没事儿,你要没意见,我就跟岐渊说了!”汪欣说道。
  “好啊,那谢谢您了,伯母!”安初语心生怀疑,这汪欣对自己冷淡如此长的时间,怎么突然热络起来?是没找到合适的儿媳还是想把自己一脚踢开?
  安初语眸中露出阴狠的目光,心想不管是哪种,她都不能让薛家这么个难得的机会从自己手中溜走。
  汪欣挂了电话马上给儿子打过去,上来就说:“岐渊,方凝出了车祸肯定参加不了春节晚会,这次你得让小安上晚会,我想台里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吧!”
  薛岐渊比较关注她的前一句,问道:“什么?方凝出了车祸?什么时候的事?刚刚她还不是很好的?”
  方凝和徐涵不是去看程一笙了吗?怎么出了车祸?而且母亲怎么就知道了?薛岐渊脑中满是问号。
  汪欣笑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主持人溜出来玩了吧,我们碰上她跟徐涵了,看到方凝出车祸,人都起不来了,现在已经被送往医院。反正话我说到前头,你要是不让小安上节目,我就跟你没完,看这回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好了妈,我先看看方凝的情况如何!”薛岐渊说着便果断地挂了电话。
  程一笙在楼上说:“坏了,这下要穿帮,怎么办呢?”
  说着她赶紧拿手机给徐涵打电话,此时方凝刚被送进附近的医院,方凝在里面检查,徐涵在外面等,看到程一笙的电话,她马上走开接了。
  “徐涵,薛太太刚才给薛台打了电话说方凝出车祸,要把春晚放到安初语头上,薛台肯定马上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打算跟方凝买东西后再来看我的,没想到东西还没来及买,她就出车祸了,千万别说漏嘴!”程一笙嘱咐道。
  徐涵说:“好,你放心吧!”正说着,提示有电话进来,她说道:“薛台来电了,我先接他的电话,拜拜啊!”
  她说完,赶紧接薛岐渊的电话,薛岐渊比她急,上来就问:“方凝怎么出车祸了?你们不是去看一笙的?发生什么事了?”
  徐涵心想着有一笙撑腰她就什么都不怕,所以按程一笙嘱咐的跟台长大人解释。
  程一笙那边,殷权问她:“你是想方凝的伤重点还是轻点?”
  “什么意思?”程一笙吓一跳,问他,“要是希望她伤重点,难道要再撞一次?不行,那太可怕了!”
  殷权敲她脑袋说:“想什么呢?真是的!”
  程一笙皱了皱眉,很是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拍了下来,“还卖关子?快说!否则我代表肚子里的娃们消灭你!”
  殷权忍不住扬了扬唇角,说道:“伤轻点呢,可能阮太太那点愧疚很快就消失了。伤重点的话,会错过这次的春晚,你算算还有多长时间?”
  程一笙想了想说:“春晚管不了那么多,方凝的婚姻大事比较重要,我看还是不轻不重的好,过完年就办婚礼,伤太重,什么时候才能结婚?方凝不结婚,我生个孩子都不能踏实!”
  殷权摇头,说道:“好吧!不轻不重!”然后拿了手机吩咐手下,怎么安排。
  程一笙咂舌,原来这男人在医院都安插了人手。还真是一条龙计划!
  马兰在上了救护车后就给阮无城打了电话,阮无城很快赶到了医院,一到医院就问:“妈,方凝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情况不知道呢!”马兰说道。
  紧跟着阮信也到了,阮无城听了母亲的话就要往里闯,马兰赶紧拉他,说道:“无城,你冷静点!”
  “我得进去看看,不然我根本放不下心!”阮无城此时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
  阮信一把拉住他说:“我认识这家医院的院长,我先去问问!”
  院长都来了,医生还敢按殷权说的去说吗?殷权早有准备,想到阮太太一定会叫阮信来的,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殷权知道方凝没事,可不代表马兰也知道。
  很快,消息打探出来了,阮信说:“多处软组织挫伤,脚扭伤了,还好没有硬伤。”
  这真是可大可小的伤啊,一说“多处”,够吓人的了。再说没硬伤,又不会致命、不会致残,这让人松口气。
  马兰自责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方凝,我就……”
  她深知,那辆车是冲着自己开来的,如果不是方凝,以当时的车速还有方位,自己就是不死,也半死了。想起当时那一幕,她还是心有余悸。
  阮信说道:“方凝这孩子也真是难得了,咱们都这样对她,她还……唉……”
  话没有说完,但是里面的意思,谁都清楚。
  阮无城此时听到这话应该高兴的,可是他丝毫高兴不起来,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得到父母的同意,那样他会觉得更对不起方凝。
  方凝很快被推了出来,她躺在床上闭着眼,阮无城赶紧跑过去叫她:“方凝、方凝?”
  方凝睁开眼,显得有些虚弱,她冲阮无城笑笑说:“怎么你都来了?我没事,好着呢!”
  马兰在后面跟着说:“方凝,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啊!”千万别弄个内伤什么的,现在看不出来,回头万一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方凝习惯了马兰那种冷冰冰高傲不可一世的态度,眼下对她这么好,她真心不适应,然后习惯性的就客套了,“伯母,我没事啊,您不用担心,看我真的没事!”
  她不是程一笙,没有程一笙那股子魄力,这是没办法的事。
  方凝如此大度,搞的马兰更加内疚了,这时候了她还照顾自己的心情,不由觉得自己做的真不对。
  方凝被推到病房里,薛岐渊也赶来了,他上来就问:“情况怎么样?”
  方凝赶紧说:“没事没事!”
  后面一句,薛岐渊很现实地问她:“还能上台吗?”
  马兰说道:“都这样了还上什么台?别上了!”
  方凝心想,家庭不能有,工作就是命啊,于是忙说:“可以上,我真的没事!”
  阮无城气道:“你的脚不是扭伤了吗?”
  “扭伤了又不是脚断了,没问题!”方凝说道。
  马兰心想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要强呢?她对阮无城说道:“无城,你先招待一下岐渊,我跟方凝谈谈!”
  这架势,俨然把她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方凝心想这有毛谈的?自己压力好大啊!
  徐涵一看这架势,跟着溜出病房了,看样儿能成啊!还算顺利!
  “方凝啊,咱也不在乎这一场晚会是不是?等你伤完全好了,咱们再上呗!”马兰开始苦口婆心了。
  本质来讲,马兰是个善良的人,但身在豪门,自然会讲究面子什么的,再加上汪欣的挑拨,对于方凝之事才会如此。其实换别人也一样,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媳给人那么多话柄可谈了。现在马兰还没想清楚方凝的事,但是方凝此举,无疑把马兰心里所有的敌意都给消除了。
  方凝苦笑着说:“伯母,我熬到这一步上不容易,我在台里没有背景,也是靠自己一步步走到这儿的,春晚的机会太大了,我怎么能放过呢?”
  其实她心里想的,更重要的是,她要坚守好程一笙的阵地,不能给安初语任何一点机会,否则太对不起一笙了。
  这对朋友,都为对方去想,还真是够感人的。
  马兰又一次被触动了,方凝说这话,看样子在台里真没靠自己儿子。但是她依旧不死心,还想再说,不过方凝已经堵住了她的嘴,说道:“伯母,您也别觉得今天我救了您而过意不去,我现在真的没事,只要休息个一天就能回去工作。今天要是换了别人,我可能也会这么做的!”
  马兰一想,如果真的想嫁进豪门的女人,肯定要利用这个博取她的同情心趁机让自己松口了,可是方凝不但没有利用这点,还在开导自己,她觉得方凝对无城的感情是真的。而方凝这种品质也是难能可贵的,在谁身上还能找到呢?
  没出去的阮信说:“行了,先让方凝好好休息吧,咱们明天再来看她!”
  马兰回头看了丈夫一眼,然后点头,对方凝说:“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来!”
  方凝说:“伯母,我真没事儿,您不用跑了,兴许今天我就出院了呢!”
  “瞎说,一定得在医院好好观察,明天要是看你没在医院,我上你家找你去!”马兰虎了脸,吓唬她道。
  方凝果真被吓住了,不是马兰说的话,而是那态度,怎么让她觉得诡异呢?这是闹得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吗?
  方凝跟阮信走了,阮无城进去陪方凝。
  薛岐渊对徐涵说:“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跟我回台里,我有话问你!”
  徐涵心里万般后悔,怎么刚才没溜出医院呢?她干巴巴地笑着说:“那个薛台,我还得留下照顾方凝呢!”
  “阮无城能给你机会照顾她?”薛岐渊冷冷地瞥她一眼,然后说道:“走吧!”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徐涵硬着头皮跟着,心里想薛台要问什么?
  上了车薛岐渊没有等到台里,就先问她:“一笙有没有跟你说,她产检哪里不好?”
  “啊?哦……那个……”
  “到底说了没有?”薛岐渊不耐烦地斥问。
  徐涵欲哭无泪,她哪里知道?一笙那语气根本就没事嘛!她又没生过孩子,哪知道怀孕会遇到什么问题?于是她只能说:“没有!”
  薛岐渊不说话了,只是把车直接开到了程一笙与殷权家的别墅区门口。
  徐涵问:“薛台,您送我到这里干什么?”
  薛岐渊说:“你不是准备去看一笙的?方凝不能去了,你也要去吧!”
  徐涵真要哭了,她说:“薛台,这个时间了,都快吃晚饭,还是改天吧!”她不想看殷权那张阴冷的脸啊!
  “快去,问清楚一笙到底怎么了,我等你电话。问不清楚,明天就别来上班了!”薛岐渊冷冷的说道。
  此时他的脸色,比殷权还要冷。
  徐涵悲催,控诉道:“薛台,您这是以权谋私!”
  薛岐渊斜眼看她:“怎么?要去告我?”
  “不是!”徐涵哪里敢说“是”?
  “不是就赶紧下车!”薛岐渊的声音已经明显的不耐烦。
  徐涵刚下了车,薛岐渊的车子就疾驰而去,差点把她给挂倒,那叫一个迫不及待啊!
  惨了、惨了!
  这个地方也没出租车,要是有幸能碰上别人打车过来,倒是可以打到车,但是这种机率太小了啊!她只能打电话给程一笙,想想还是薛台比较可怕,她毕竟得看薛台的脸色吃饭。
  徐涵给程一笙打电话,程一笙也是刚到家不久,累了刚躺在床上休息。
  本来已经出卧室门的殷权听她手机响,复又返了回来,谁没事儿打扰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
  “徐涵?你在我家门口?哦,那你等着,我让保安开电瓶车把你送进来!”程一笙很体贴,要是徐涵走进来的话,恐怕要走上半个小时。
  别墅区很大,楼间距也大,步行真是吃不消。
  殷权眉头拧得更紧。程一笙对他说:“老公,你跟保安说一声,把徐涵接进来!”
  殷权没说话,脸上带着十分不乐意的表情。程一笙忙说:“人家都到咱家门口了,难道还赶走吗?你要不去,我去了!”
  殷权无奈,只能去说。
  徐涵战战兢兢地到了程一笙家门口便看到殷权这尊冷煞门神,正用不善的目光冷凝着自己,冻得她连门都不敢进!那目光中带着警告,好似在对她说:“你怎么来了?不欢迎你!”
  程一笙知道殷权这德性,所以一听到外面有电瓶车的响声就从屋里出来了,果真看到殷权这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不由心里暗暗想笑,在屋里说道:“殷权,你挡门口干什么?快让徐涵进门啊!”
  殷权转过头,不悦地说:“你怎么出来了?冻着怎么办?快进去!”他本想着把人冻走的,这样老婆就不用应酬什么所谓的客人了。
  程一笙抻脖子对徐涵说:“快进来!”
  殷权没办法。这人还是给放进来了。
  徐涵走进来,殷权把程一笙扶在沙发上坐下,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
  徐涵欲言又止,整个人这叫一个不自在,什么都不敢说。
  程一笙推殷权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跟徐涵聊会天!”
  徐涵赶紧说:“我呆一下就走!还有事!”
  这是告诉殷权,她不会不长眼地留下吃晚饭的!
  殷权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站起身向书房走去,好让这徐涵赶紧说完话赶紧走人。
  程一笙叫阿莎给徐涵倒了水,这才问她:“这么远,你怎么跑来了?”
  程一笙已经知道了方凝的身体没有大碍,所以就没问徐涵方凝的伤。
  徐涵灌了一杯茶给自己压惊,今天全是惊了,吓死她算了,她只是个小人物。
  “是薛台,把我给扔这儿的,非让我来问问你身体怎么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要是不问出来,回去交不了差,他等着我电话呢!”
  “这样啊……”程一笙想了想说:“那你就告诉他,我肚子太大,压迫了心脏,心情很抑郁!”
  徐涵瞪大眼睛问她:“这是真的呀?”
  程一笙点头说:“这是必然的,不过我的心情还好,会自我调节的。”
  “怀孕真是好辛苦!”徐涵感叹地说。
  “哦,对了!”徐涵想起来,说道:“我看阮太太的表现,像是对方凝冰释前嫌了,我觉得方凝的婚事,有谱了。”
  “这回要是真成功了,赶紧办了婚礼,免得咱们总替她揪着心!”程一笙说完,转过头对她说:“对了,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对方凝说了,就让她享受幸福好了,不要有负担!”
  徐涵点头,说道:“她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我还真担心会说漏嘴,不过安初语怎么办?难道就让她逍遥法外吗?”
  这个问题程一笙也问过殷权,殷权说没到时候,程一笙见殷权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显然都安排好了。
  程一笙并未跟徐涵直说,只是告诉她时候未到。
  一路沉默着到了家的马兰跟阮信,坐下来喝了喝水,大家都沉淀了一下。
  阮信先开口说:“马兰啊,我觉得方凝这孩子不错!”
  马兰这一路想到很多,包括程一笙对她说的话,她不得不承认,那件事方凝一直没骗过她,一直对她说没怀孕,是自己一厢情愿地以为她怀孕了。她对方凝有了改观,再加上这件事,心里已经是愧疚了。
  听到丈夫的话,马兰叹气说:“我现在也觉得方凝不错,可是她跟简易的那段,你说咱们真的不介意了?”
  “我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这圈子里跟一个人恋爱又嫁给别一个的,我看也大有人在,时间一长,谁还说什么啊!再说咱们自己家过好就行了,介意别人说什么有用?我看啊,你找个豪门的儿媳,未必能在这样的关头舍身救你!你说呢?”
  阮信这番话算是语重心长了。方凝此举已经完全把他给拿下了。阮信本就是喜欢规矩的人,又喜欢正直的人,显然方凝对了他的胃口,所以他为方凝也是说尽了好话。
  马兰的心被触动了,当时汪欣就在自己身边,要说能最快救她的是汪欣,可汪欣只顾着尖叫,根本就没伸手。事后人也不见了,连问一句都没有,不由的让人寒心,相比之下,方凝真是有情有义了。
  于是她点头说:“行!同意就同意了吧!明天咱们去看看方凝,说说婚事,然后再上方凝家,怎么也得对上次的事道个歉是不是?就说都是误会,你看行吗?”
  “你能这样想,我就再高兴不过了,这事儿总算是解决了!”阮信说道。
  两人商议好之后,第二天一早,便拿了一些营养品还有早饭,去医院看方凝。
  阮无城昨晚没回去,一直陪着她,生怕她再有什么毛病没查出来。
  方凝见到两人,不好意思地说道:“伯父、伯母,我真没事儿了,看您二位,还真来了?”
  马兰说:“当然,我还怕你自己跑出医院呢!”
  阮无城插嘴说:“我亲自看着呢,她敢!”
  方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阮信说道:“今天还有件事,不过你先吃饭,早晨你伯母特意给你煲的大骨汤,有助理你恢复!”
  “是啊!”马兰一边盛汤一边说:“尝尝合不合口味?”
  方凝只觉得惊悚,怎么突然间对她这么好了?她觉得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不安地喝了半桶的汤,不是方凝饭量大,而是觉得人家费力熬了汤,自己不多喝点不给面子啊,这一给面子,苦了自己,半桶都进肚里了,一打嗝就觉得汤在往上溢。
  一看自己的汤这么给面子喝了半桶,马兰脸上都乐开了花,越发方凝的纯朴合她心意,于是坐在床边拉了她的手亲热地拍着说:“方凝啊,上次的事儿,都是无城做的,上回一笙来,已经都跟我解释清楚了,是我们误会了你。都是无城的错,和你无关。今天我们也是跟你商量一下你们的婚事,上次订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咱们在近期再找个日子。”
  方凝听傻眼了,大脑罢工了。反应半天她才问了一句最不靠谱的,“一笙什么时候去的?”
  阮无城翻白眼,真是个傻缺!
  马兰被她这反应逗笑了,说道:“前阵子来的,不说这个了,说说你的婚事,有什么要求?咱们怎么也得好好弄弄,还有,介绍人马上就来,咱们定下日子!”
  正说着,有人推门进来了,方凝一看,这不就是那个说的天花乱坠的媒婆吗?
  这媒婆一进来就说:“哎呀,我刚推算了一下,三月份就有个黄道吉日,过了这个吉日,这一两年都没一个日子能比上这个的!”
  方凝无语,上回好像也是说几年内就一个黄道吉日,那个错过了,怎么这次还一个?有准没有啊!敢情这所谓的黄道吉日也是随口说说的?
  最要命的是,方凝一句话都没说,这婚期就被所谓的媒婆还有马兰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定下了,三月份!过完年马上就是。
  等马兰跟媒婆欢天喜地的说完了,方凝才说:“伯母,我还得回去跟我家人说一声。”
  马兰热情地说:“这个自然,不过你伤着不方便,我跟你伯父去说就行了,我们态度肯定好,一定取得你爸妈的原谅!”
  马兰说完,拉上阮信跟媒婆就兴冲冲地走了。
  方凝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似的,这就又能嫁了?上回那么大的事儿,算过去了?她摸摸自己的脸,怎么感觉那么不真实呢?
  阮无城伸手在她脸前晃来晃去问她:“你想什么呢?”
  方凝回过神,突然脸缩成一团,叫道:“坏了阮无城,快扶我、扶我上厕所,汤喝多了!”
  阮无城一听,一把抱起床上的她,直接就奔厕所去了,搞的两人手忙脚乱。
  后面的事就简单多了,方凝的父母很容易被马兰给说通了,这不是障碍。阮家很快公布了婚讯,马兰在镜头前笑得很是灿烂,对记者们说道:“先前是个误会,都是我那臭小子搞出来的,跟我的好儿媳方凝无关!”
  “阮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误会?”
  马兰看向这位提问记者笑得含蓄,“具体情况你们就别打听了!”
  程一笙看了电视,重重地松了口气,对殷权说道:“可算是成功了!”
  殷权问她:“这下你能专心怀孕了吗?”
  “怀孕还用专心?”程一笙看向他问。
  “可不是,你没发现最近你总为方凝的事情愁,搞得我们宝宝在肚子里也很躁动?”殷权摸着她的肚子问。
  程一笙笑了,说道:“八个月胎动肯定比以前要大嘛!”
  “那也没这么大的!”殷权摸着她的肚子,摸到了糖糖那边,问道:“乖糖糖,说说你是不是因为妈妈情绪紧张,肚皮里也感觉紧张了?”
  糖糖的小脚有力地踹了程一笙肚皮一脚。随着小家伙们的长大,力气自然也都大了。
  程一笙“哎哟”一声,轻拍了一下糖糖,她摸着另一边说:“糖豆,告诉妈妈,你没有因为妈妈操心你干妈的事而受到影响是不是?”
  糖豆很给面子,也有力地踹了一脚。
  其实这个时候的孩子胎动频繁很正常,有时候问话寸劲儿了都会动,夫妻俩摸到规律,都用“动一下就算同意”的原理来跟孩子们沟通。
  程一笙感叹地说:“还是儿子懂妈的心!”
  殷权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儿子要是将来长成阮无城那样的,还不气死你?”
  “呸、乌鸦嘴,我才不会让儿子长成那样的!”程一笙说道。她还反驳说:“倒是你,将来别太惯女儿,否则青春期看你怎么办?”
  “我才不会惯着女儿!”殷权也毫不犹豫地反驳回去。
  夫妻俩也不知道怎么着的,就吵了起来,最后吵完了,两人都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到底因为什么吵起来的啊?
  再说安初语盼着春节晚会呢,方凝才不肯让这个机会,所以她第三天就出院了,其实她没事,就是脚有点扭,休息了一下连肿都消了。到时候坚持一下没有问题!
  既然方凝能上台,薛岐渊自然不会临时换人,全年最重要的晚会,临时换人,怎么可能?就算能让安初语上台,安初语也没参与晚会排练,怎么上台?就这么几天了,能主持好才怪!
  对于母亲的唠叨,他是充耳不闻。
  安初语本来梦想着自己能上春晚,没想到这次的梦又破灭了,心里的不甘自然可以想象。现在合着方凝不仅能继续上春晚,还能顺利嫁入豪门了?有这么好的命?这种好事怎么她就赶不上?
  最最让她可气的是,方凝的婚事一波三折,足足成了现在最大的新闻,这回台里都不用想着请程一笙了,只要有方凝在晚会上,晚会的收视率就不是问题,本来一个程一笙是她的克星,现在倒好,方凝也成她克星了!
  大概唯一让她庆幸的,就是阮太太忙着儿子结婚,没时间再跟汪欣一起商量富家千金之事,汪欣就一个人也没商量的,劲头儿自然差了很多。大概又因为没帮她办成上春晚的事,有些愧疚吧,对她的态度又好了一些。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安初语不甘心,她的机会,就只有程一笙生孩子的那一刻了!
  惦记着她生孩子的,不只安初语一个人。好歹她不是想害程一笙的,在不近不远的T市,还有想害程一笙的,也算计到了她生孩子的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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