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国家和家国
看到齐姓老人的动作，沈牧眉头瞬间皱起，那叠厚厚的文档封面所显示的，分明正是他的个人资料。
其实在年轻军人去而复返的时候，沈牧就已经确定，对方是搜集自己的信息去了。
对方既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想要摸摸自己的底，沈牧也不会有任何抗拒心理，可让沈牧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在看到自己的信息后，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墨水很快就浸透了沈牧的档案，看着那份厚厚的档案，沈牧皱眉不语。
“你之前曾当过雇佣兵？”
被齐姓老人问倒这个问题，沈牧脸色顿时变了一变，不过在齐姓老人灼灼目光的注视下，沈牧还是非常冷静的点了点头。
“你当初当雇佣兵是在国外？”
“没错！”
沈牧微微点头，随即解释了一句，“虽然我是在国外当的雇佣兵，但是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国家利益！”
“没有伤害国家利益？”
齐姓老人低头看了那份已经被墨水染黑的文档一眼，“好一个没有伤害国家利益！可你既然有这么一份实力，为何不参军报国？”
“我曾经做过什么，对您老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
沈牧眉头逐渐皱紧，从齐姓老人的话中，他很轻易的就明白了齐姓老人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再者，我从小就生活在国外，国家并没有给予我什么，反倒是我在当雇佣兵的那段时间里，除掉了不少对华夏可能会造成不良影响的隐藏因素。”
“哦？这么说来，反倒是你对国家一直都有所帮助咯？”齐姓老人脸色缓缓沉了下去，语气略带嘲讽，“这么说来，还是我冤枉你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牧缓缓摇头，也不在意齐姓老人对自己的眼光，继而开口道，“齐老能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说！”
在得知眼前这个青年曾经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雇佣兵，甚至在国际上都有很强的影响力的时候，齐老对沈牧的印象可谓是一落千丈。
“难道在你看来，不为国家效力，难道就是背叛国家了么？”
面对沈牧这样的问题，齐姓老人愣了一下，当即回答道，“当然不是，不为国家效力，可是也不能危害国家啊！”
“那我再问一句，我有做过任何一件对国家有害的事情么？”
这话一说出来，齐姓老人顿时哑口无言，毕竟资料上给出的只是沈牧的部分经历，对沈牧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详细记载。
见齐姓老人不吭声，沈牧则是继续说道，“生我的是我的父母，养我的是我的师父，在我孤苦伶仃被人拐卖到国外的时候，国家做了什么？”
齐姓老人眉头紧锁，闭口不语。
“反倒是我，我曾借助雇佣兵的身份不止一次的配合华夏特种部队的行动，减少华夏军人的损伤，在你看来，这是爱国，还是害国？”
说完这些，沈牧无赖一般耸了耸肩膀，“更何况，当雇佣兵也并非我本意。”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齐姓老人见缝插针的问道，“如果你的所作所为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沈牧正色以对，齐姓老人皱了皱眉头，问道，“在国与家面前，你选择那个？”
“家！”
沈牧几乎是不假思索一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而齐姓老人听到这个答案后，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为什么？”
“没有家，哪里来的国？”
转头扫了年轻军人一眼，沈牧再度说道，“或许你会说，没有国哪里来的家，然而在我看来，如果必须要在两者之中选择一个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家！”
“即使与国家为敌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见沈牧态度肯定，齐姓老人哼笑道，“那我问你，如果没有如今国家的国力强盛，你以为你的家还能安然无恙么？”
沈牧立即反驳道，“可没有无数家的奉献，又何来的国力强盛呢？”
两人的争辩瞬间陷入僵局，在齐姓老人话中，只有国，才会有家，可在沈牧看来，没有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国。
这原本只是一个悖论问题，被齐姓老人提出后，很快便陷入了一场没有结果的争辩中。
年轻军人看着和爷爷争辩的沈牧，数次都想出口提醒沈牧，站在他眼前的，是当前燕京军区的一把手，也是当前华夏军方的掌权人，可在爷爷偶尔撇过来的目光注视下，年轻军人很快就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国与家之前，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我不想和您老继续争辩这个问题，但是真的遇到面临抉择的时候，我依旧会选择家！”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找到了自己的家族，在沈牧心中，家绝对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所以在一心以国为重的齐姓老人面前，这个争辩终究不会有结果。
讲出这么一句下结论的话后，沈牧微微朝齐姓老人行礼，转身就走。
齐姓老人反应的功夫，沈牧已经推门而出，在沈牧走出院子之前，齐姓老人忽然提高声音喊道，“拦下他！”
随着齐姓老人的命令，这座房子周边，瞬间闪出几道身影，陪在齐姓老人身边的佝偻老人，也是几步之间便来到了沈牧的身后。
沈牧出了房门还未走出几步，身边就已经站满了人。
在房间里，沈牧一再忍让，可齐姓老人却步步紧逼，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说脾气原本就不大好的沈牧了，扫了周围这些人一眼，沈牧冷笑两声，随即道，“怎么？软的不行，就准备来硬的了？”
年轻军人看到这一幕后，咬了咬牙，凑上去提醒道，“爷爷，不然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对方终究是客人！”
“齐帅！这里是你说话的地方么？”
心情不爽的齐姓老人转头瞪了被称作齐帅的年轻军人一眼，哼声道，“我齐宕贤一辈子为国拼搏，到头来，难道还不能对一个毛头小子说教一番了？”
“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齐帅话还没有说完，沈牧已经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