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0 章 无常
逆天杵地诀用出，沈牧感觉自己好似化身神灵，天地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上一次他修为不够，没有好好感应这种力量，现在他修为上去了，终于切切实实感觉到这种无所不能的力量了，言出既法，无敌天下。
孔昱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想要瞬身离开，但沈牧更快，只一瞬间，他便到了孔昱的面前，轻轻吐字：“灭。”
“不……”孔昱的遗憾只有这一个字，随后身体断断存裂，如同一个被打碎的瓷碗。
蛟龙比孔昱的反应只晚了一秒，但它的速度比孔昱更快，沈牧稍稍晚了一步，瞬移到蛟龙的头上，刚要踏步，那股无敌于天下的力量忽然消失，沈牧眼前一黑，将要摔下去，但沈牧咬牙一坚持，火精在手，一剑按下去。
火精轻松突破蛟龙坚硬的鳞片，头颅，插入了他的头中。
蛟龙怒吼一声，庞大的身子迅速落下。
沈牧也在终于坚持不住，这一次，他感觉到的，是生命力量的快速流逝，他在喷向死亡，好像还看到了两个人。一个苗条，一个佝偻着腰。
临死之前，沈牧心念微微思索：“怎么谢范二爷身材差的这么大，其中一个，倒像是个女人。”
……
生，还是死？
沈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想了很多，他看到了一条荒凉破坏的小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自己，天是灰沉沉的没有颜色，脚下的地也是灰沉沉的，看起来像是旧时候的黑白电影。
“我死了吗？”沈牧动了一下念头，周围忽然多了很多人，很多东西，有人，也有很多像是妖怪的东西。
正前方，走过来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黑一白两人。
白衣人个子瘦高，脸色惨白，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上面有红色的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黑衣人个矮神胖，面容凶悍，脸色发黑，也带着一定高帽子，上面也是四个红色大字，天下太平。
这两个人过来，白衣人向着沈牧一甩手上的铁链，面带笑容：“你阳寿用尽，跟我们走吧。”
黑衣人一摆哭丧棒，道：“随我们去觐见崔判官吧。”
沈牧神志懵懂，要随着两个人而去。
蓦地，一道剑气斩过来，劈开了沈牧身上的锁链。
沈牧的神志陡然清醒，看到眼前的一黑一白二人，冷汗下来了：“黑白无常。”
“都这时候了，还黑白什么，快跟我走。”
沈牧只感觉一道不容他反抗的力量拉着他，一下将他拉走了。
谢范二爷惊怒道：“把人留下。”
那人也不说话，一掌打出，竟然逼退了黑白无常。
拉着沈牧，穿过一道幽冥的洞口，一下钻出去了。
……
沈牧陡然清醒，从床上做起来，却又吓了一跳，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坐在他面前，和他只有咫尺距离，这是只有情侣才能进入的范围。
沈牧不敢乱动，额头上一滴冷汗掉下。
那女孩推开他，格格地笑了：“看你吓的，起来喝了这碗药。”
女孩递给沈牧一碗药水，药水看不出是什么颜色，虽然没有异味，但沈牧看着总有种反胃的感觉，他把药碗推开，问道：“你是谁？”
“婆婆说，让你先把药喝了再和你说话，你现在还很危险。”
沈牧刚要说乎，忽然浑身剧痛。
女孩说：“你看，婆婆说的没错，你快些把药喝了就不疼了。”
沈牧把碗拿在手中，看着这一碗让自己犯恶心的药水，咬咬牙，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药很凉，但入了胃却又火热起来，像是吞了一块炭进了肚子，沈牧头上的冷汗像是下雨一样落下来。
心如刀绞这个成语，他深刻体会到了。
“你……”
女孩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子，她很轻松的说：“婆婆说，你会疼一段时间，不用担心，一会就好了。”
沈牧哪里还能说话，他现在感觉自己像是被凌迟一样，全身有无数把小刀在割他身上的肉。但是这种剧痛，却让沈牧感觉，是一种好的变化。
或许是半个小时，或许是一个小时，终于，那股疼痛感过去了，沈牧下一刻感觉到自己浑身都是力量，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修为，竟然提升了一些。
“这是什么药？”
“我不知道，婆婆让你喝的。”
沈牧问道：“婆婆是谁？”
“婆婆就是婆婆，不是谁。”
沈牧一头黑线，这丫头看着挺可爱的，怕是个傻子吧？
他从床上爬起来，一下子看到了对面镜子中自己的脸，眼睛登时瞪大了，这是自己的脸？怎么如此干枯？像是个将死的老人。
“这……这是。”
女孩说：“婆婆说，你用了不该用的法术，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这是对你的惩罚。”
“惩罚吗？”沈牧摸着干枯的如树皮一样的脸，无奈一笑。
逆天诀已经很霸道了，他这一次将杵地诀也加了进去，获得了如神一般的力量，但结果是，他几乎身死道消，这样子，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忽然，沈牧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梦，或许，他真的死了，黑白无常是那么真实，他没有见过那两位，但是刚才见到了，难道他真的死了，随后又被人拉回来了？是女孩口中说的哪位婆婆吗？
“请问，你婆婆在哪里，我想去谢谢她。”
女孩哼了一下：“还算你有良心，不过现在不行，婆婆回来后就在闭关，你等婆婆出来后再看她吧。”
沈牧大概明了了，是那位婆婆救了他，而且为此必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这份恩情，他这辈子也难以还清了。
“对了，苏婵呢，跟着我那只小狐狸，红色的。”
女孩笑笑，带着一丝奸诈：“你说那只小狐狸啊，我们这里没饭吃了，我就把她下锅了。”
“什么？”沈牧猛地起身，眼前却一黑，一下子倒在地上。
女孩没想到开个玩笑，沈牧会这么大的反应，她赶紧解释说：“我没下锅，她好好的，就是不听话，被我关在笼子里，就在外面。”
“我要看看她。”沈牧力气用老，五个字说了五秒钟。
女孩出去把苏婵提进来，苏婵毫发无损，但是被关在笼子里很是生气，她看到沈牧，眼睛登时瞪得大大的，眼泪也留下来了。
“你把她放出来。”
女孩果断拒绝：“不行，她会咬人，你看她把我咬的。”
她伸出胳膊，上面果然有几个牙齿印。
沈牧颇为惊讶，他知道苏蝉的咬合力，就连他都不敢让苏婵咬一口，这女孩被苏婵咬了，竟然只是红了，连皮都没破，何等强大的肉体。
沈牧微微摇头：“我替苏婵向你道歉，请你把她放出来，她不是宠物。”
“那也不行。”
沈牧不说话了，直直的看着女孩。
女孩看着沈牧干枯的好似没有血肉的脸，屈服了：“好吧，我把她放出来，但你要向我保证，绝对不能让她咬我。”
“我保证。”
女孩刚拉开一点缝隙，苏婵一下子跳了出来，如一道红色闪电，扑向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