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杂志第三期上来的时候, 已经跟城内四十多家鞋子店彩妆店完成联动了。
『春夏最潮！月之女神的新妆！』
『不可不买！新派蛋糕裙之绝杀！』
数据统计这件事情一做起来, 几乎能把城南城北各家贵族的口味都摸个透。
季渊虽然超级缺钱, 但是在办杂志这件事情上，宁可用钱换信息, 打广告都是看品牌。
他指定了要强推繁复细腻款的衣装，一口气雇了十个文学硕士签了保密合同开始狂吹。
从合乎礼节到复古风潮，从令人心动的细节到对身材脸庞的衬托, 各个色系款式吹得都天上有地下无。
亨特家的裁缝也被派去打情报战, 基本上把底儿都摸透了。
其实这折腾来折腾去，也不是非要让这两未成年人谈恋爱订婚一气呵成牵手大吉。
主要还是满足伊丝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少女幻想。
——如果能站在人海中, 却被他凝视和拥抱，很多隐秘的情感好像就都可以释怀了。
他们帮伊丝芙找到了一条纯白的长裙，做了些改动和增效，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对风向的操控和诱导上。
也就在等待生日宴会来临的间隙, 季渊提出想帮梅川找一匹坐骑的想法。
苍青和露里斯都会术法，一个能开传送门自由穿梭, 另一个可以控制风, 基本上不需要坐骑。
但对于梅川这种古典派骑士而言，万一能找到合适的坐骑, 不光看着拉风, 将来真的要砍杀征战也方便的多。
伊丝芙对这个请求表示充分赞同。
亨特家族家大业大, 马场的规模简直能发射火箭。
“六国的名马一共收集了接近四十种, 全都是纯血统的好马。”总管太太领着他们参观奔马场, 语气颇为怀念：“从前夫人和老爷都很喜欢盛装舞步, 把这里经营的很好。”
马夫在量过梅川的身高体重之后，先是牵来了一匹纯黑的马。
眼神带着寒光，头颅腰身长腿线条都是极好。
远远走来的样子也像极了贵族。
“这马不错啊——”
还没等季渊说完，那马瞧见了梅川，一尥蹶子蹦起来就往回跑，把马夫都拖在地上搞得黄尘滚滚。
“喂——喂！！回来啊！！”
那马高嘶一声跑的飞快，跟逃命似的躲回马厩里去了。
季渊扭头看梅川：“你这是吃过它二姑妈还是大舅子？”
梅川大怒：“我是这种人吗！”
“对，对不起哈，可能是这马认生。”旁边的管事赔着笑脸道：“我们再找一匹过来。”
又一匹小白马被牵了过来，瞧着跟西游记里白龙马似的，长鬃银尾漂亮的很。
季渊点头：“这个好！”
谁想到那马一瞧见梅川就开始发抖，本来走路的样子挺神气的，越靠近他们两就哆嗦的越厉害。
“你这什么毛病啊……”季渊扭头看他：“人家都怕你怕成这样？”
梅川本来还一脸期待的想试试新坐骑，碰见这情况也没想明白。
“也许是怕你？”
季渊直接过去摸了摸马头。
小白马嘤嘤嘤好几声瞬间缩到他怀里，把脸都埋进臂弯里长尾巴乱甩。
苍青摸了摸下巴：“看来罪魁祸首找到了。”
梅川颇不信邪的往前走了一步：“凭什么？”
“嘤——”
那马吓得往后一缩，差点把季渊顶到半空中。
“奇了怪了，”季渊琢磨道：“上回我们坐火蜥蜴的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你跟那只大个子处的很好啊。”
“因为魔兽和家畜还是有区别的。”苍青不紧不慢道：“这些马这么怕他，大概率是出于求生的本能。”
这事就这么黄了。
在管家太太的许可下，他们甚至带着梅川进马厩里逛了一圈。
一群两米高的骏马跟小白兔似的全都缩了起来，还有匹个头矮小些的在闻到梅川气息时就被吓得直哭。
“……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季渊一脸遗憾：“回头你自己收拾匹蜥蜴骑着玩吧。”
六月十五号来临的那一天，整个城市都陷在狂欢的气氛里。
阔绰的城主直接派了十只天鹅漫天撒钱，金币银币叮当作响地从房顶上滚落下来，让好些小孩光着脚蹦跳着到处去捡。
好些店铺提前接了大订单赚了个盆满钵满，这一天也纷纷关门休息去装点花车。
晚宴的时间是八点整，六点起就开始有诸多贵宾陆续入场。
季渊把苍青和梅川留在家里看店，和露里斯提前进了会场。
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跟超级女声评委似的一个一个选手看过去。
“嗯……蛋糕裙，真是我上次强推的那一款。”
“……拖地人鱼裙配四个臂环，看来那实习生丢的洗脑包真有点用。”
也不知道是杂志真发挥了效用，还是人们口头相传在相互洗脑。
来访的女士们近九成都选择了装饰繁琐、颜色深重的礼裙，而一袭白裙的伊丝芙在出现的那一刻，简单清新的好像自带特写镜头一样。
威廉就守候在阶梯旁，在和其他少女点头致意时笑的都很客气。
他的目光在搜寻着人群中的另一个人，并且在找到她的时候亮了起来。
眸中也终于染上了笑意。
他越过攀谈的客人们，径直走下了楼梯，对她伸出了手。
“……嗨。”
伊丝芙扬起头，缓缓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嗨。”
他扶着她缓缓的往上走，身旁姹紫嫣红的少女们尽数成了陪衬的背景。
犹如仙女施过魔法一般，整场宴会之中，只有她是一身白。
就和在修道院里初见时一样。
季渊心知这笔委托大概率成了，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
管家太太透露的是，亨特家族合计会给予他五万整的酬金，同时有意与他进行长期合作。
五万金还得给露里斯和苍青分一部分——梅川那个木头脑袋死撑着不肯要分成，他就随手帮他存着点好了。
蛙老板的去向不知所踪，也不知道在这座城市里能不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等路费跟系统年费冲够了，他就和露里斯去一趟神树之丘。
“话说回来，”露里斯轻晃着香槟，若有所思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存钱？”
“我想好了。”季渊一脸认真：“我要在我们家地下挖个小金库。”
“金什么……库？”精灵的表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信用卡银行卡股票支票统统不够靠谱。”季渊摩拳擦掌道：“真通货才是硬道理！”
想一想翠平鸡窝里小黄鱼！
想一想伪装者里明诚一出手就是五十根金条！
我，季渊，盗墓笔记十级读者，哈利波特系列四刷完毕，对宝库和迷阵这种东西不要太了解。
既然有苍青在，将来去哪儿都能临时回来一趟，完全可以把钱藏在自己设置的最隐蔽的地方——
先来个国际象棋魔法阵，再画个云顶天宫派地狱三头犬守着，他就不信这钱还有谁能抢得走！
露里斯本来想劝他去国际银行再办张卡，半晌还是把这念头打消了。
你……开心就好。
伴随着悠扬的音乐声响起，人们两两成对的旋入舞池之中。
一众少女犹如繁花般绚烂无比，只有威廉怀中的那个少女一袭纯白，简单青涩。
在众人眼中都夺目而出挑。
伊丝芙原本想了许多的话想要和他说，在这一刻却好像什么都可以不提。
她看见他在凝视着自己，也看见了他眼中的自己。
“其实……”威廉抱着她在舞池中轻轻摇晃，声音放的很低：“母亲有问过我，想不想提前和哪家的千金订婚。”
他在回国以后，一直有打听与她有关的消息。
当初那个摇篮里的小女孩，修道院里的小哭包，变成了现在从容又聪慧的少女。
她在学习，在改变，在不断地离他越来越近。
他一直都知道。
“我拒绝了。”
伊丝芙嗯了一声，跟随着他的脚步旋转进退，节拍踩的很稳。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等你到成年的那一天，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等你长大以后想清楚这个选择了，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可以吗？”
“好。”少女笑了起来：“等我长大。”
季渊不光吃饱了才回家，还给家里两男人带了夜宵。
“八宝鸭！鞑靼牛肉！还有蛋糕卷！”
苍青接过饭盒去厨房加热，梅川态度超好的主动过来帮他拿东西，还嘘寒问暖了好几句。
“路上累不累？”
“今天回来的很早啊。”
奇了怪了……这家伙前些天都是绕着我走，能躲开肢体接触就躲开一点。
“梅川，”季渊盯了他几秒钟：“你是有什么事么？”
男人唰的在他面前站定，双手捧出一张新的委托书，一脸跃跃欲试。
“你看看这个。”
“委托书？”季渊扭头就走：“不接，我跟伊丝芙约好了，明天跟她去教堂开始学画画。”
“是布莱尔家族给的委托，替他们杀掉看门的魔怪，去墓穴里找一样东西。”
“不去——天大地大画画最大——”
“赏额十万金整。”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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