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查·上

  就在安泽带着人于漩涡尘埃里钻来钻去捡破烂的时候, 莱茵和哈曼已经锁定了安全局的一处据点。
  经过他们这些天对亚克斯的监控,以及所有和亚克斯接触过的人的路线图,最终莱茵和哈曼选择了一处最可能是安全局信息资料库的地方。
  他们决定暗中潜入。
  只要哈曼将设定好的特殊密匙插到安全局内部的接口上,他就可以成功进入安全局内部网络, 将里面所有信息都拷贝下来,甚至进行一部分伪装和修正。
  安全局的信息资料库位于一处比较僻静的商业住宅区, 从外部看这里似乎是一处广告公司,不到三层的平房外部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广告牌。
  莱茵看了看地图, 他选择了一处距离三层住宅楼大约五千米远的商业大厦, 随便找了一间租出去的房间当做观察据点,开始每天观察广告公司的人员出入。
  虽然距离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更适合观察的高楼,莱茵思考再三还是放弃了,他觉得最合适的地方, 敌人也知道。
  也许安全局在那边设立了盯控据点呢?
  经过三天准备, 哈曼表示已经搞定了身份证明等出入问题,莱茵将那头标志性的金色长发藏起来, 戴了一个黑色假发套, 然后在脸上涂涂抹抹, 更改了样貌。
  莱茵坐上一辆无人驾驶的观光车,哈曼一边给莱茵通报位置和信息,一边时刻修改着附近的监控数据。
  “外面观察不到里面是否有人,应该安装了特殊的屏蔽装置, 不过根据这几天的观察, 那里面应该有三个员工和一个保安。”
  哈曼低声说:“不过这只是在公司里工作的员工, 不排除安全局还留了其他人隐藏在据点里不出来。”
  莱茵没回答,他开着车进入了三层小楼所在的居民区,进去后他装作找广告公司办理业务的普通人,踏入了这所广告公司。
  进入的一瞬间,哈曼的声音就变得微弱起来:“门口有热武器检测,身份辨识系统,面部识别记录系统,声音侦测系统。”
  莱茵对迎上来的工作人员露出笑容,他更改了自己说话声音:“我是来委托业务的。”
  莱茵和这个工作人员叽叽歪歪了十分钟,趁着莱茵和对方说话之际,哈曼也在不断搜集并完善着这座建筑的各项数据。
  “空气中蕴含着一些特殊元素,似乎可以让人放松,并说出真话。”哈曼飞速操作着各种检测仪器:“莱茵,你右边的墙壁有隔层,探查不出里面的东西。”
  莱茵叹了口气,他对员工说:“你们的报价实在是……”
  “对不起,请问这里有洗手间吗?我想去方便一下。”莱茵起身装作找卫生间,并故意靠近了哈曼说的那面墙。
  员工立刻说:“请您往这边走。”
  莱茵笑着道歉,然后跟着员工进入卫生间,他拿出一只烟,装模作样地抽了五分钟,拿出联络终端开始联络哈曼。
  “老板,这家报价太贵了,要不算了吧。”莱茵伪装和老板说话,哈曼这边早就设定好了自动答话的人工智能,他还在飞速探查公司内部的建筑结构。
  “什么?还要再谈?好吧好吧,我再去试试。”
  莱茵这通电话大约花费了十分钟,他挂了电话,洗了洗手,还擦了把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点,然后他离开洗手间,再度和员工谈了起来。
  这一次莱茵和员工讨价还价说了很久,期间他还要了纸杯喝了点水,在装作将纸杯丢进垃圾桶时,莱茵将哈曼制作的便携式监控器吐入纸杯中,然后一脚踢开了垃圾桶,继续和对方锱铢必较地谈判。
  纸杯进入垃圾桶后是倒着放,监控器伸出了四条腿,像是蜘蛛一样躲避在垃圾桶的阴影中,然后顺着垃圾桶爬了出来,进入了桌子下方的线路隔板内。
  哈曼看着监控的小蜘蛛一点一点地钻入线路中,慢慢伸出触须,缓缓地接入对方线路流中,心砰砰地跳了起来。
  “马上就好了,宝贝,再慢一点,再慢一点,不要着急……”
  哈曼看着线路的接入,在即将成功的瞬间,突然整个广告公司室内都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莱茵心中一凛,面上露出茫然之色:“啊,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眼前的员工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招呼莱茵:“快走,这是火灾警报,先跑再说。”
  莱茵应了一声,他跟着跑,不过他装作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绕开各种办公桌和座椅时绊倒了一脚,等他爬起来再抬头,果然宽阔的办公区域里已经没人了。
  莱茵:“哈曼!”
  哈曼:“接入成功!”他喃喃地说:“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哇靠!”哈曼几乎尖叫起来了:“这特么是个陷阱!你快向左边走,自动溢散喷雾要开启了,快跑!”
  莱茵面色严肃,以最快速度按照哈曼的指引向前跑。
  “向前走第二个门,密码是#¥%&!”
  莱茵冲到门前,一拍门前的盖子,出现一个密码输入装置,他立刻输入哈曼说的密码,打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是普通的房间,房间里对方了很多箱子,像是一个仓库。
  哈曼:“右边第三个箱子,推开!”
  莱茵一脚踹开眼前的箱子,伸手推开垒在一起的两个箱子,最底下的箱子居然推不动,莱茵立刻反应过来,他推开箱子的盖子,露出了里面的杂物。
  “不许动!”
  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似乎有很多人冲了进来,不过因为外面的空气里喷射了很多有毒和眩晕气体,最开始冲进来的人似乎倒下了。
  这位莱茵争取了一些时间,他伸手将箱子里的东西全部丢出来,终于看到了箱子底部。
  哈曼:“这是密道入口,快进去。”
  莱茵按照哈曼的描述转动机关,箱子底部消失,露出了漆黑的空洞,莱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进去。
  他跳进去后,头顶的箱子底部自动合并,头顶一片漆黑。
  失重的感觉只持续了两秒不到,莱茵就落在了柔软的垫子上,他立刻伸手从胸前的衣襟里拿出一副眼镜,眼前的黑暗顿时消散,变成了红外视觉。
  哈曼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似乎信号很差。
  “继续向前,快,你的时间不多,外面冲进来的好像是风兽的人。”
  风兽的人?莱茵心里各种不理解,风兽不是安全局扶植起来的组织吗?怎么自己窝里斗了?
  还是说,这也是雷曼的手笔?那可厉害了!
  莱茵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飞速向前奔跑,跳进一个上下扶梯,并一路向下,来到一处昏暗的机房前。
  莱茵踹开大门,里面摆放着无数巨大的主机,他刚进去哈曼就提醒他:“里面有人!你小心。”
  莱茵立刻抽出腰间的特殊材料制造的直刀,压低身形在一排排的主机间缓缓走动。
  然后哈曼的声音响起:“……这呼吸频率,好像是亚克斯哎。”
  莱茵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一道无形的气流冲向莱茵,莱茵立刻压低身形避开攻击,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了出去。
  他就地翻滚躲开子弹袭来的方向,双眼微闭,不断地用全身心地倾听,去感知那股生命力量。
  维卡家族的基因能力和人体的微量元素有关,只要存在微量元素,只要微量元素的人体在附近,莱茵理论上就能感知到。
  嗖——
  无声无形的攻击不断袭来,莱茵一边躲避一边小心靠近,他需要找个机会将哈曼的密匙插到主机上!
  在哪呢?袭击者在哪?亚克斯的具体位置……
  感知到了!
  就好像猛然踏入另一个境界,又好像不断压榨潜力后身体终于给予了回馈,回应了莱茵的呼唤,在某一瞬间他突然有种明确的认知,在他三点钟的方向有人隐藏。
  莱茵大喜,他先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扔到六点钟方向,烟杆落地的声音尽管很轻,可对面的亚克斯依旧捕捉到了这丝响动,攻击如影随形。
  可实际上莱茵已经无声无息地横跳到了后面一排主机,他猛地打开主机前的柜门,将手上准备许久的密匙插了上去。
  在插上去的一瞬间,另一侧的亚克斯已经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以最快速度冲向莱茵的位置,发誓要将这个侵入者击毙!
  不过就在亚克斯准备攻击的一瞬间,莱茵突然从衣兜里摸出一张证件:“军部侦查科!你不是风兽的人?”
  亚克斯的攻击戛然而止。
  军部侦查科?军部也出手了?亚克斯的大脑飞速思考,要不要直接干掉军部的人,但是……
  亚克斯看着打开的主机柜门,看着上面插着的密匙,对面军方的人应该已经将消息传出去了,他如果这时候打死对方,军方找安全局发难,就太麻烦了。
  亚克斯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安全局,你是军方的人?”
  莱茵心中一定,看样子他猜对了,风兽和安全局掰了!否则风兽组织的人为什么会袭击安全局的信息库?
  就在两人对峙时,机房内一面空白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个监控屏幕,屏幕上展示了密道和升降梯的情形,顺着莱茵下来的通道上来了很多武装人员。
  毕竟莱茵跳入箱子里后,并未做任何痕迹处理,冲进来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密道。
  莱茵心想,怪不得他一进来就遭遇袭击,原来里面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
  亚克斯看到外面情况后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他已经和毒蛇撕破脸,此地不宜久留。
  下一秒,亚克斯就对莱茵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随我来。”
  说完亚克斯居然先一步转身,似乎很放心将后背交给莱茵。
  莱茵本来就对亚克斯抱有一定的信任,看到这一幕后也没多想,下意识地抬步跟上,可哪想到下一秒脚下的地板伸出一个钢索,直接圈住了他的脚踝!
  而眼前的亚克斯却趁机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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