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回去的路上,徐小柏有心情看看这个院子。确实挺大的,这得是个三进制的院子,屏风上面画的蝶嬉牡丹图,牡丹屏风前面放着是刘海钓金蟾,在前面是一方圆形的铜钱井。徐小柏觉得那口井挺有意思的,还没见过这样的像铜钱一样的井呢。
  他走过去,低头朝井口看。
  井口黑漆漆的,往里面看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他的鼻子一热,流下一滴血来,徐小柏赶紧把头扬起来。
  苗小姐从口袋掏出一大卫生纸给他捂在鼻子上。井口突然动了一下,井里面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似乎是什么在撞击着井壁。
  徐小柏吓得忙从井边跳开,苗小姐惊叫声,发出来的都不是人声而是喵的一声叫,她一头大波浪都触电似得直竖起来,要是苗小姐现在变成一只猫,徐小柏觉得这是她浑身的黑毛都炸起来了。
  徐小柏赶紧说:“我们快跑吧,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徐小柏赶紧朝着男神的方向奔跑过去,这里好危险的感觉,他要跑过去拯救男神。
  徐小柏跑过去,就看见男神抱着小鱼缸站在门卫。徐小柏赶紧跑过去握住男神的手:“我们回家吧,感觉这里很危险,生意我们不做了,再想办法吧。”
  男神松开徐小柏的手,伸手从他的鼻头上揭下来一块卫生纸。徐小柏看着男神手里还带着血的卫生纸,刚才以这种形象就跑过来了,鼻孔里还插着卫生纸呢,天哪,好想跳进刚才的井里让妖怪吃掉我吧。
  男神把手里的带血的卫生纸赚进口袋里,乱扔垃圾是不对的,顺手从口袋里把支票掏出来送到徐小柏手中:“生意已经谈成了,我们可以把家买回来了。”
  徐小柏目瞪口呆的数着上面的零,一次就到手了?他小声的问:“可以退回去吗,总觉得很可怕,那只大狐狸呢,他找咱们点什么菜?”
  周清宴指指屋里面:“说要收拾一些特产给我们带走,我看了看挺喜欢的,小银鱼干,绿皮天鹅蛋,很多都不错。”
  男神的话刚落下,大狐狸拿出来大包小包很多件,苗小姐从大狐狸的手里接过来特产,特产太多,苗小姐恨不得连尾巴也变出来拎上几件。
  苏久衾殷勤的将徐小柏他们送到门外。男神从苗小姐的手里拿过一个绿色的小纸盒子,打开小纸盒子从里面掏出一根棒棒糖。剥去棒棒糖的皮送到徐小柏的手里,徐小柏心里还惦记着在水井那儿发生的可怕的一幕。
  但是看着男神递过来的棒棒糖,忍不住先去拿糖,这只糖居然是半透明的颜色,那种绿很浅,像是嫩草刚刚发芽的春色,诱人的让人控制不住的要去舔一舔。
  徐小柏舔一舔,这个味道很古怪。他抬头问男神:“这是什么味道的?”
  周清宴仔细看看糖纸,糖纸上没有写,只有是跟糖的颜色一样。一样的春色一般的绿色。周清宴闻了闻空气中细微的糖的甜气,他说:“是人参果,还有菠萝。”
  徐小柏把糖举到周清宴面前:“这两个的组合可真古怪,是种怪味道。”周清宴看着他手里的那根棒棒糖,跟着舔了一下,回味一番,确实味道不怎么样:“那就不吃这根了,换一根吃,我给你拿一根新的。”
  徐小柏拿着棒棒糖捂住脸,天哪,刚才男神做了什么,男神他竟然舔了我舔过的棒棒糖。做梦半夜都会笑醒的,徐小柏忙把那只棒棒糖藏到背后:“不,不,不用了,我只是开始不适应这个味道,我觉得闻一闻还是挺好吃的,我留着慢慢吃,我觉得一定会越来越好吃的。”
  周清宴闻闻那股人参果加菠萝的古怪味道:“真的不换,我觉得里面会有更好吃的。”徐小柏忙摆摆手:“不用,不用,我喜欢这个味道。”他连忙岔开话题:“刚才那只大狐狸点的什么菜?”
  周清宴回答他:“巴蛇象骨汤。”
  巴蛇象骨汤!那是什么东西。
  苗小姐趁着地方空旷无人真的变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尾巴竖起了,把礼盒们像穿曲别针一样穿在尾巴上。她拿出手机百度一下,九清先生说出的妖怪都太久远,或者压根就不知道。
  徐小柏跟她同一个步骤,悄悄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无知已经问了度娘百科。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其蛇为青赤黑。一曰黑蛇青首,在犀牛西。徐小柏暗暗换算了一下巴蛇的长度,800尺,那是两百多米!
  徐小柏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两百多米,男神加上他,再算上苗小姐能够上人家一口吗?
  他紧张的打了个嗝:“你知道巴蛇在哪儿吗,我觉得吧,我们打不过巴蛇,这个巴蛇真的好大呀,一千个我们叠起来那么大。”
  周清宴嗯了一声:“我不知道巴陵君在哪里,也许很远,也许很近。”
  徐小柏松了一口气:“那我们现在是去哪儿?”周清宴说到:“有钱了,当然是好好的吃一顿,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吗?”
  第20章 巴蛇象骨汤
  巴蛇象骨汤
  这么快就到了午饭的时间了吗?徐小柏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一点半,是该吃午饭了。
  赵乾坤已经找个地方吃了碗凉皮,都跟老板说了多放麻酱不放辣椒,结果老板年纪大了,听成多放辣椒不放麻酱,这一碗凉皮吃的,吃完赵乾坤觉得自己的嘴唇已经成九十度直角完美翻花。
  吃完凉皮,赵乾坤开车回去接周清宴出差,到了大门外面,大门紧紧的关着呢,使劲推一推,锁着门。赵乾坤使劲的一踹门:“小周,你个混蛋,快开门,开门,我要扣你工资,下个月,下下个月,都扣光,气死我了,哎呀,气死了。”踹了半天,连只会出声的都没有出来。明显的这是被小周放了鸽子。
  来回踹了数脚,脚底板都疼了,赵乾坤蹲在地上抽了一根烟,把烟在花坛的边上捻灭,赵乾坤一个人踏上查案之路,临上车前,他给周清宴发送信息:小周,能不能有点人干事儿啊,我要代表组织开除你的公职。
  周清宴听见手机滴滴响了两声,没在意。他正盯着一个鱼缸里的一群王八出神。这是个两层四格的鱼缸,每个格子里放着四五只王八。男神盯着王八看的很仔细,徐小柏放下手里的菜单也跟着过去看。格子的里王八们姿势各式各样,有的懒洋洋的缩紧壳里躺着的,有的瞪着两只小绿豆眼瞧人的,还有的在伸着爪子嘎查嘎查抓玻璃的。
  徐小柏觉得个子都挺大,他指着最大的那只黄壳儿的:“就要这只吧,我觉得这只最大啦,一直在挠玻璃看上去挺精神的。”
  男神看了一眼徐小柏指着的王八:“那是只母的,有点老,肉质不好。”男神蹲下去,指着第二层的玻璃缸的一角说:“就要它,给我拿出来。”
  徐小柏看过去,玻璃缸的角落里只剩下一个不到巴掌大的壳儿,头脚都缩在壳儿里,这也太小了。服务员的看法跟徐小柏的看法是一样的:“先生,这个太小了,鳖在0.75公斤左右的时候,是最合适的,刚才选的那只确实有点大,但是这不是还有许多合适的吗?”
  男神坚持自己的意见:“就要这只。”
  刚才站在大街上就闻见了。这个城市如此繁华,妖住在人间,人活在妖间,人人妖妖,有了结婚证,于是就有了人妖,或者妖人。
  味道都不怎么样,但是可以吃饱,无奈,无论现在是妖,妖人,还是人妖都是有居住证的。
  男神看着鱼缸里那只缩手缩脚的小王八,像这种即将要成妖,还是建国以后要非法成妖的,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美味。刚才在大街上就闻见了,淡淡的,即将圆满的味道,才要进这家馆子吃海鲜。这是王八看上去虽然小,算算岁数可不小了,起码有二百多岁。
  顾客坚持,服务员只能遵循上帝的旨意,拿着一个小网子去兜鱼缸里的王八,一边兜一边说:“这只王八养了都快半年,最能吃,就是不长个儿,一直卖不出去。”那只王八突然伸出脖子手脚,小绿豆眼朝着服务员一扫,啪的就把鱼缸撞碎,鱼缸碎的很激烈,整个两层的鱼缸全部都碎了!王八落到地上,水洒出来,遍地乱爬。
  服务员吓得大叫一声,凉鞋里都是玻璃渣,扎的脚流血,没时间管乱爬的王八。
  徐小柏看见那只小王八快速的朝着旋转门跑过去,速度快的,都超过兔子了,这要是和兔子赛跑,这是要把兔子的脸打肿了呀。
  男神的大长腿更快,几步走过去,伸手捏住那只小王八的壳儿。
  徐小柏的眼睛都瞪直了,这是小王八居然是只妖怪!天哪,有一种我的菜谱上的菜全部都成精了的感觉。
  苗小姐已经点好一大桌子的螃蟹,龙虾,海鱼。男神拎着那只小王八走到桌子前,怕它再逃跑,扔进了小蓝鱼的鱼缸里。小蓝鱼吐出一个泡泡,跟刚被扔进来的小王八面对面,一副要斗殴的模样。
  怪不好意思的,为了不饿肚子吃一只王八,把人家的鱼缸都弄坏了,周清宴忙走过去,拿过服务员手里的扫帚,诚恳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扫吧。”
  经理也特别不好意思:“别,是这个鱼缸不结实,没关系,没关系,没伤到您吧,真是太对不住了。”
  徐小柏拎着铁簸萁默默的想,那得多结实的一个鱼缸才经得起妖怪的一撞呀。男神端着铁簸萁去倒玻璃渣,徐小柏坐在桌子前盯着小鱼缸看,里面的小王八等着两只绿豆眼泪汪汪的朝着小蓝鱼看,徐小柏觉得这只小王八要哭出来了。
  他问苗小姐:“这只王八是要哭了吗?”
  苗小姐的大波浪一甩:“我不关心,我只想问先生什么时候能够开饭,我的哈喇子已经擦三遍了。”
  男神倒完垃圾洗完手走过来:“你说谁要哭出来了?”
  徐小柏扭头指向那只小王八:“它呀。”男神仔细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了两个字:“傻缺。”周清宴几乎哭笑不得,这只小王八它居然在对鲲鹏用美人计,情深似海的赞美: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鱼,你的蓝色像海,让我着迷。
  鲲自从化鹏失败之后,绝对是被雷劈傻了,智商已经在警戒线之下,竟然羞涩的摆摆尾巴,抖了抖头上的三根毛。
  为了避免这对王八鱼看对眼,周清宴伸手把那只小王八捞出来。小王八依依不舍的跟鲲告别:我的美丽的朱叶丽,永别了。
  还知道朱丽叶,这是一只有文化的王八啊。
  徐小柏拿一次性筷子敲敲它的壳儿:“是清蒸还是炖汤啊,这么小,还是炖汤吧。”
  小王八两腿朝地,朝着周清宴行了一个叩拜的姿势。徐小柏都有点不忍心了:“要不别吃了,怪可怜的。”小蓝鱼愤慨激昂,吸足了水朝着周清宴喷了一大口。周清宴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小蓝鱼正对他怒目相视,似乎友谊的小船要翻了。
  为了一顿饱饭失去一个智商低的朋友,似乎不太划算。周清晏对手上的小王八说:“你能把刚才说的话,再对这只鱼说一遍,我就不吃你了,目光要深情一点,行吗?”
  小王八连忙点点头。周清晏掏出自己的红米手机递给徐小柏:“你能把这只王八和鲲的爱情给录下来吗,最好能传到网上去,我不太会弄。”等将来万一鲲的智商正常了一定给鲲看。
  徐小柏都要笑抽了,王八和鲲的爱情!这只小蓝鱼的审美是那么的独特!
  小王八再次深情款款的把情话对小蓝鱼说了一遍,徐小柏的镜头切换的可到位了。他敢肯定一传上去,大家一定会被这对王八鱼的爱情萌翻的。
  小蓝鱼羞涩的拍拍鱼翅,把一片鱼鳞衔在嘴里递给小王八。
  小王八不知所措,转头看周清晏。周清晏挺可怜它:“收着吧,我就不追查你非法成妖的事儿了,这将来没准就是你保命的东西,鲲鹏他一个翅膀就能把你掀天边去。”
  徐小柏用餐馆的wifi按了上传键。周清晏已经开始吃起来了,苗小姐啃了一只螃蟹的功夫,男神他已经把徐小柏一年的工资吃完,可还是很贴心的把最大的龙虾和螃蟹留给徐小柏。
  小王八还被丢在鱼缸里跟小蓝鱼培养感情。
  第21章 巴蛇象骨汤
  巴蛇象骨汤
  徐小柏其实挺怵吃螃蟹的,总觉得螃蟹卖的很贵,却怎么吃也吃不干净,还是会觉得有白嫩的肉留在里面。在看男神吃的螃蟹,速度飞快,但却是片甲不留。
  徐小柏吃完自己那只,再跟男神的一比,原来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周清宴见他吃螃蟹的时候,时不时就会被扎到嘴,他把大龙虾拿过来,灵巧的一剪,一剥,雪白的龙虾肉就落进盘子,雪嫩的似乎轻轻一戳,就能流出奶白色的汁水来。剥出来一盘,周清宴往徐小柏手边推了推:“吃虾,味道还算可以,就是调料不太好吃。”
  徐小柏要尖叫,男神他给我剥虾,长这么大还没有人给我剥虾呢,好想把这盘虾带走塑封起来,留着看。但是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太小了,徐小柏慢慢的仔细的吃这一盘虾,终于还是吃完了。
  苗小姐觉得意犹未尽,又点了一盘海鲜面。在等苗小姐吃面的时候,徐小柏把在苏久衾家里井边上发生的事儿跟周清宴说了一下。周清宴嗯了一声,仔细想想,不是很肯定:“也许是只鲛人,养在井里?”
  徐小柏记得在邮件是说过鲛人这回事儿,觉得没准真是一只鲛人。鲛人是美人鱼吗,真是太让人好奇啦。
  徐小柏把男神吃过的螃蟹壳拿过来,据说真正的吃螃蟹高手吃完螃蟹之后,螃蟹壳儿还能完完整整的拼回去。徐小柏拼出一个完完整整的空螃蟹来。
  男神看着他拼完:“这是什么,你是打算让里面重新长出肉来吗?”徐小柏说:“我是把法海的家拼好,我看过一本书,说是螃蟹里住着法海呢,你知道法海吗,就是新白娘子传奇里面跟青蛇和白蛇斗法的那个,嗯,你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吗?”
  周清宴回忆了一下,印象中似乎没有法海这个名字,青蛇和白蛇倒是知道两只:“法海不知道,他是哪部电视剧的男主角,妖监办的门卫就是两条大蛇,据说是一个青色一个白色的,还是走后门进来的,交了不少赞助费。”
  周清宴也暗暗的羡慕过一把,这些千年老妖怪们真是太有钱,随便卖个夜壶都是古董。
  男神的世界和他知道的世界真的不是同一个世界!
  徐小柏和周清宴翻转着这些吃过的螃蟹壳,在里面找住着的法海。周清宴还没有玩过呢,捅坏几个螃蟹壳,终于旁边的服务员看下不去:“你们这个找不到法海的,要不你们再吃几个螃蟹,我告诉你们怎么找。”
  兴致致勃勃的又买了几只螃蟹,扔了一半给鱼缸里的小蓝鱼,小蓝鱼张开嘴,一下一个,咕咕几下吃光。小蓝鱼吃螃蟹的豪爽模样吓得小王八躲到鱼缸边缘把头缩进壳儿里,这张嘴张开的吞十个它没问题!
  徐小柏终于发现海法藏在哪儿,螃蟹有个砂囊,撕下那个砂囊薄的一面,里外一翻,真的是法海啊。徐小柏和周清宴头挨着头看法海。周清宴指着坐着的那个小人:“他是个和尚吗,怎么是个秃头?”
  徐小柏仔细看,就见法海盘腿坐着,双手合十,连眉弓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蟹黄膏成了它的黄袈裟:“居然真的有个法海,他是个和尚,嗯,感觉赵文卓演的还是挺帅的,别人就不行了,要是哪天你可以问问妖监办的门卫认识法海吗?”
  徐小柏拿出手机给自己翻出来的海法拍照,看见朋友圈里那段王八鱼的爱情已经点赞破百了!徐小柏看完前三条评论笑破肚子:求实力印证它们生出的崽子是什么模样的,是小鱼背着王八壳儿吗?还是王八长满小鱼鳞?
  往下:有一种奥特曼跟九头虫相亲的既视感,相信我不是一个人。
  再往下:楼上的亲,暴漏年龄的亲,明明是抖森爱上蔡依林好不好!
  徐小柏笑够了,指给周清宴看,周清宴让徐小柏截屏,保留在邮箱里,标题起的很有诗意:送给未来的鲲鹏。
  去柜台结完帐,周清宴抱着小鱼缸,站在大马路上把那只小王八从鱼缸里捞出来:“你住在哪儿,还送你回海鲜馆吗?”
  还是算吧,感觉海鲜馆也挺危险的,小王八摇摇头,抬着两个绿豆眼看着男神。徐小柏瞧着他们对视五分钟后,男神把小王八扔进自己的口袋。
  徐小柏问:“它刚才说什么了?”
  周清宴抱着小鱼缸往前走:“说它家是在护城河,不过后来河里冒出来一股血红的水,整个河里的鱼鱼虾虾都死的差不多,它是被和那些死鱼烂虾一起捞上来送进海鲜馆里的。”
  徐小柏咽了一下口水:“我们吃的是活的吗?”
  周清宴点头嗯了一声:“我们吃的是鲜活的,海鲜面的是死的,好像死的很久了。”
  苗小姐感觉那碗海鲜面在肚子里变成千斤坠,先生他真是太过分了!徐小柏放下心:“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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