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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死在大山里
赵西本不该偷听两人说话的，可意外之下听到了，他自然会有分寸，当成没有听到那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司涯冷冰冰的，他倒是猜测过司涯肯定有浓墨重彩的过去，只是他没想到，在相爷那样的关爱下长大的大小姐，竟也受过那么多的苦，相爷若是知道了，那该有多心疼啊？
整个相府的下人都知道，慕禹舒将慕染柒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半点都舍不得怠慢，每次出门更是明里暗里的护卫派着守着，可以说极尽做父亲的职责。
可再怎么护卫，他到底是个男人，能护得住她的命，她的病，却护不住她的心不受伤害。
毕竟对于底下那些三三四四的八卦，他是不感兴趣的。
可以说，他对任何女人都是没有兴趣的。
秋小言走后，只有慕染柒这个女儿，才是他生命中的重中之重。
而慕染柒和慕老夫人，组成了他生命中所有女人应该有的部分。
只是他对于后宅这些女子的手段到底看轻了，他以为慕染柒不过是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孩儿，旁人总不至于这么急不可待，在她还是幼年时期就下手，却不想，慕染柒吃亏就吃亏在这些内宅女子的手段上。
在这样的月色下，原本该是清冷疏离的，然而因为坦诚和提起往事，却叫人的心也跟着暖了几分。
或许是因为同样有不愉快的过往，慕染柒和司涯都感觉彼此的距离近了一些。
当然，这种靠近，只是朋友之间的靠近，司涯虽然欣赏慕染柒，也因为她的体贴而对她多了几分柔软，但是他很清楚，他那颗冰冷的心早就有一个喋喋不休，娇俏又可爱的女孩儿进驻了。
如果她知道他从小遭难，被狼养大，后来又被排挤，那双纯净的眸子恐怕要盈满泪水吧。
司涯这般想着，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轻盈的模样来，想到她或哭或笑的模样，想到她因为他不搭理她而郁闷的小表情，想到她失落时噘嘴的模样……
一时间，脑海里竟全是她的模样。
他想轻盈了……
司涯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明月，嘴角淡淡的牵出一抹笑容来，连素来清冷的眼睛里都带着柔软。
他身边的慕染柒同样双手往后，撑着地板，修长的双腿直直的伸长着，交叠在一起，慵懒又带着几分柔软的看着头顶清冷的月。
慕染柒上一世做鬼的时候，没少赏月，那时候身体是没有温度的，所以也不觉得冷，而如今，在月色下呆久了，她竟觉得一阵冰凉。
忽然想起那次她为了救他而落水，带着他上岸之后，却忘记了自己一身冰冷的湖水被他关切训斥的场面。
画面转动，又到了昨天她抗拒他，不想再接触他的场面，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样子，怕看到他受伤的模样，也怕看到自己内心的柔软。
就在两人都因为想念而出神的时候，一声狼嚎由远及近。
司涯缓缓坐直身子，目光盯着黑暗处，那里，一条身材健硕的公狼缓缓走了出来。
“它们找到人了？”慕染柒也坐正了身子，她自然听不懂狼的话，只能偏头看向司涯，问。
“嗯。”司涯轻轻点头，“走吧，带你去他们的老窝。”
“好。”慕染柒应了一声，跟着站起身来。
司涯往前走的时候，她忽然看向某处，道：“赵西，今日的事情，你就当做没听到过。”
慕染柒的声音幽冷而清淡。
赵西忙从柱子后走出，应道：“是，小姐你放心，赵西就是死都不会说出去的。”
面对赵西信誓旦旦的保证，慕染柒并没有多少动容，只道：“跟着来。”
“是。”赵西忙应了一声，乖乖的跟在慕染柒的身后。
一行人出了这所谓的柳大刚的家之后，便跟着那匹浪朝前走去。
期间，慕染柒发了信号，召集人手。
左右如今都要去张子山的大本营了，明面上的人手召集起来去，才更有说服力才是。
另一边，柳大刚因为看到了狼群没有攻击慕染柒和司涯而心生疑惑，另一方面，他又看到了司涯站在头狼面前的怪异举动。
虽然他不明白司涯在做什么，但是他却很清楚的感觉到了危机。
所以，他几乎想也不想的就提前离开了。
一路上各种躲避，确定没有追踪之后，他这才回到了老巢内，找到了跟着慕染柒等人进山的张管事。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看好他们，让他们明天离开吗？你现在来这儿，他们中途要是醒了发现了，该怎么办？”张子山看到柳大刚之后顿时怒吼。
柳大刚闻言顿时迷了眼睛，低低道：“张子山，你是在命令我吗？”
话音刚落，原本就因为处在山腹而偏冷的空间顿时变得更冷了起来。
张子山微微一愣，旋即想起了柳大刚的真实身份，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根根的蜷缩起来，惊惧的目光落在了柳大刚的身上。
柳大刚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张子山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道：“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你还没有资格命令我。张子山，惹恼了我，我是可以……杀掉你的。”
张子山闻言满心都是寒意，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柳大刚直起身子，道：“如果被发现了，他们跟着来，那就……都死在这里好了，反正我也已经好些年没见过血了，手都痒了。”
柳大刚的话语含着叹息和期待，有些……病态。
张子山完全不敢和这个状态下的柳大刚硬扛，只能由着他说完话走了。
“该死的……”等柳大刚走了之后，张子安才骂骂咧咧的骂了一句。
旋即他冷静下来思考。
就如柳大刚说的异样，本来慕染柒这次来，就已经出乎他的预料了，更别说慕染柒还坚持进山了。
大山是个埋骨的好去处，既然慕染柒已经带着人进了山，那么……就是出意外死在了这里，也是……情有可原的。
张子山想着，眼中全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