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比死更痛

  第184章比死更痛
  男人坐在头等舱内,忐忑不安地等着飞机起飞。
  最后一次起飞前检查后,飞机终于缓缓滑动,他渐渐心安。
  逃离这个国家就彻底自由了。
  飞机刚刚升空,空姐甜美的声线从广播里传出来,“很抱歉地通知各位旅客,由于流量控制,我们的航班即将返航,请您系好安全带……”
  男人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从旁经过的空姐,“怎么回事?”
  “先生,请您稍安勿躁,这是空管部门的决定。”
  飞机降落后,舱门打开,一队穿特警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枪已经指着他的脑袋,“别动。”
  男人举起手,“别、别开枪……”
  他裤子上突然出现一滩水渍,并渐渐往下,流了满地,整个机舱散发出一股腥臭气。
  男人的手被反剪拷在背后,两个特警把他推出机舱。
  葱山别墅。
  男人被武装押送车丢到别墅门口。
  他手被拷着,嘴也被堵住。
  周围一片漆黑,他奋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左顾右盼。
  苍凉的夜风吹得人心底发颤,这地方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诡异。
  男人不顾一切向前奔跑,刚跑没多远,忽然感觉脚下一空,接着身体失重,像一片凋零的落叶,轻飘飘往下坠落,最后重重砸在一块岩石上。
  他疼得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忽然,一盏大灯打在他身上,男人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住。
  可不管他怎么用力,手都没有办法抬起来。
  一个黑色的剪影逆着光走向他,颀长的身影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今晚没有月光,夜风也是凄凄惨惨。
  那个剪影身后还跟着七八个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越靠近,男人心底的绝望更浓,胆怯更甚。
  他被人从那个岩石窟窿里拉出来,这才注意到站在自己面前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是谁。
  男人双腿一软,直接跪下,“景少,求你放了我,这事儿真的跟我没关系。”
  滕景风的表情与平常无异,但柯亚发现,他的眼神就像靠近猎物的猎鹰,冷静却蓄势待发,随时都会把对方撕成碎片。
  “谁指使你的?”滕景风睥睨着他。
  男人感受到十足的威慑,但他也很清楚滕景风的手段,“景少,是我财迷心窍,有人花钱让我干,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钱……”
  滕景风面色不善,他不想听废话。
  发觉他神色有异,柯亚一脚将他踢倒地,“说重点。”
  男人咳出两口血,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他只说只要帮他办成这件事,就给我五百万。”
  “女人?”滕景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男人摇头,“你先答应我,要是我说了你就放我走。”
  滕景风没有表态,柯亚上前,“景少,我们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人,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滕景风不以为然,竟是答应了那个男人,“好。”
  男人松了口气,“给我打电话的是个男的。”
  滕景风蹙眉,男人……
  柯亚听他这话,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可怕的设想。
  他扭头看向滕景风,“景少,我们去的时候,沈总就跟少夫人在一起。”
  会是沈承岳吗?他设的苦肉计?
  柯亚又给了那男人一脚,“别让我发现你说谎。”
  男人急忙起来跳了两下,他口袋里掉出一团纸,“这张支票就是那个人寄给我的,我一分都没动,要是你们有用我可以给你们,只求放我走。”
  滕景风的威名,连他们这种混黑道的都怕。
  这次要不是财迷心窍,加上一点侥幸心理,他也不敢去招惹滕景风。
  现在落到他手里,只求能保住一条命。
  柯亚把纸团捡起来,展开后看了一眼,面露疑惑,“景少,这张支票有点奇怪。”
  支票兑换银行是一家国内银行,沈承岳作为跨国集团的总裁,随身携带的支票应该是全球通兑的,实在太奇怪。
  难道,这件事跟沈承岳没有关系?
  “解开。”滕景风对柯亚道。
  “景少,他把少夫人伤成那样,您真的要放了他吗?”
  “景少刚才说过,只要我老实交待,他就会放了我的。”男人生怕滕景风会后悔似的,抢着说道。
  滕景风没再开口,柯亚无奈,只得解开男人的手铐。
  “谢谢景少不杀之恩,谢谢!”丢下这句话,男人拖着一身伤不快不慢地往前跑。
  “景少!”
  柯亚话音刚落,忽然听到阵阵犬声,在这种月黑风高的时候,犬的叫声显得尤为渗人。
  “您……”
  滕景风朝旁边的黑衣保镖点头,那人拿出对讲机说了些声音。
  就见几个黑影从眼前飞速闪过。
  刚才跑过去的,好像是苍山别墅养的那几条狼狗,平时景少最爱用带血的生牛肉喂养它们,闻到血腥味儿,那些畜生个个都会像疯了一样。
  他以前劝过景少,宠物不是这样养的,景少那时候只说一句:它们不是宠物。
  没想到,原来是这种用途……
  可是,以前也从没见过景少用这种方式对付任何人,那个男人,真的把景少给激怒了。
  “景少饶了我吧,你不是答应放过我的吗!啊!我的手!”
  血腥味越来越浓,滕景风面色无波。
  他从来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但当有人触碰到他的底线,他不介意告诉对方,什么叫做——真正的残暴。
  一阵激烈撕打之后,滕景风让人把狗牵回来。
  “景少,没了一只胳膊,还有……那个地方也没了。”
  滕景风“嗯”了一声,然后道:“送到最好的医院让他慢慢养伤。”
  柯亚不解,“景少,他害了少夫人,现在这样都是报应,为什么还要救他?”
  虽然刚才被群狗围攻的男人看起来很惨,但他害少夫人命悬一线,这都是活该。
  “与其让他痛快地死去,不如痛苦地活着。”滕景风的眼睛,沉冷且嗜血。
  柯亚恍然,最让人痛苦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日日忍受折磨与煎熬。
  非男非女的活着,会比死痛苦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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