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试探
顶层，总裁办公室。
看到来访者，陈纪年思忖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征求总裁的意见。
欧阳胜宇来找他，何事？
“总裁，让他上来吗？”
也不知道欧阳胜宇哪儿来的自信，竟然跟前台说程墨安会见他，要知道每天想见 程总的人排长队，他不是谁都愿意见的。
程墨安暗黑的眸子沉沉流动，“让他上来。”
“好。”
欧阳胜宇在绝世大厦一楼大厅等待了十几分钟，目光所及都是顶级的办公设备，绝世集团的豪华大气让他不得不侧目，从门面就能窥见财富的魄力，而坐在大厦顶端的程墨安，让多少人望洋兴叹呢？
欧阳胜宇拳头不知不觉攥紧。
他对今天的来访没有十足把握，或许程墨安连见面的机会都不会给。
“你好，我找你们才程总。”
他等待的时候，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急匆匆走到前台，双手递上名片。
前台看了他的名片，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请问你预约的几点？”
男人尴尬的低声道，“我没有预约，但这件事真的很急，麻烦你联系程总，他一定会见我。”
前台不失礼貌的笑出八颗牙齿，“每个见我们程总的人都这么说。”
她余光扫向欧阳胜宇那边，提醒这位客人，大家都不一样的，您淡定吧。
男人似乎真的挺急，脑门溢出细细的冷汗，“美女，我有天大的急事啊！你只要跟程总通个话就行，我就占用他五分钟时间，我保证！”
男人举手发誓，如果见不到程墨安，他可能出门就要找一台车撞上去！
“抱歉贾先生，没有预约程总不会见的，您请回吧，或者先预约。”
男人苦苦哀求，就差当场给前台下跪，“美女，拜托你融通通融，再见不到你们程总，我这条命就要交代了！算我求你了美女，我发誓我只要五分钟！只要五分钟！”
美女被他缠磨的没办法，只好勉为其难的答应，“我试试打给程总的助理，如果程总拒绝，你只能离开。”
“好的好的！”
前台打给陈纪年，“陈助理，这边……不见？好的，我明白，对不起，没有下次了，这是最后一次，谢谢陈助理。”
前台被陈纪年指责，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漂亮的脸上一层尴尬，“贾先生，程总不见你，请回。”
贾先生双腿一软，当场坐在地上。
前台美女摇摇头，让保安把他拖出去。
欧阳胜宇看完全程，心凉了半截。
仿佛被迎面一巴掌打了脸，走不是，留不是，左右为难。
他跟前台说程墨安一定会见他，是不是太自信？
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欧阳胜宇决定不给绝世集团工作人员打脸的机会，默默离开吧还是。
“欧阳先生。”
他前脚抬起还没落下，前台美女的声音甜甜的喊。
“程总让你上去，这边请。”前台微微一笑，年轻美丽的脸上多了点客气的礼貌。
欧阳胜宇又惊又喜，程墨安对他果然跟一般人不一样，于是他挺直了腰板，“好。”
绝世大厦的电梯一面透明，可以看到办公楼每一层的风景，欧阳胜宇随着电梯升高，陆续欣赏了集团内部的奢华，金灿灿的水晶吊灯在穹顶悬挂，职业套装穿梭在大理石上，有条不紊进行着的每个项目都显得格外高效。
跨国大集团的办公氛围果然名不虚传，只怕国内大部分集团都只能仰望他的鼻息。
……
陈纪年看到欧阳胜宇进来，起身往大办公室指了指，“你好欧阳先生，总裁在里面。”
欧阳胜宇悄悄整理西装的扣子，担心衣着会影响气场，“嗯。”
程墨安在看电脑上的股市分析，最近纳斯达克几家电子科技公司的股价都在跌，就连一直被看好的APPLE也出现了跌幅，新品的价格性能都不太令消费者满意，消费者不买账。
抢占市场的黄金时代已经不复返。
“程总。”
他喊了一声。
程墨安没反应。
过了大概三秒钟，程墨安道，“康达准备抄底了，预计贷款给康达的支行行长在找合适的天台跳楼。”
欧阳胜宇刚想说话，康达最近股份跌停，康达的董事长被爆出丑闻，曾经的情人站出来指证他非法营业，一夜之间，康达的命运逆转！
而隐情是，他的情人发现他不止一个相好，还有其他女孩跟他保持长期的暧昧关系，她一气之下去找男人理论，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我给你买包买房你还不知道满足，老子就是睡你几年而已，你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
所以女方一怒之下决定跟他鱼死网破。
这年代就是光脚不怕穿鞋，女孩这么一闹，康达算是彻底玩脱。
程墨安抬头，眼神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什么时候来的？”
欧阳胜宇：“……”
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琳达冲泡了两杯咖啡，姿态婀娜的送到会客区桌子，附身优雅的介绍，“欧阳先生请用，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不满意的话我再重新给您冲一杯。”
“可以了，谢谢。”
琳达点头，退了几步走出去，关上了双开实木大门。
欧阳胜宇的目光一直尾随她离开，这才缓缓回到咖啡杯。
程墨安的女秘书是圈子里难得的尤物。
“找我有事吗？”程墨安惬意雍容的叠起长腿，长指端咖啡杯底座，浅尝一口。
欧阳胜宇啜饮咖啡，舌尖碰到苦涩的味道，眉头紧跟着拧了拧，这味道未免太苦！
他放下咖啡杯，“有个项目，我想跟你谈谈。”
“哦？”程墨安兴致不高。
欧阳胜宇把资料递给他，封面上硕大的文字：搜索端研发计划。
程墨安没涉足过搜索引擎行业，目前国内百度、360割据两大主流板块，谷歌在中国市场的生存十分艰难，负面新闻不断的互联网公司，因为占据了太重的市场份额依然顽强的生存着。
他曾经想过投资研发全新的搜索端，避免无良商家插广告，真正做一个干净清爽的网站。
但考虑到绝世集团的主要板块，他最终改投人工智能。
“我想跟你联手，研发出最前端绿色的搜索平台，你觉得怎么样？”
程墨安连一页文件都没翻，“三年前有人来找我，让我进军互联网，被我拒绝了，今天也一样。”
欧阳胜宇哑然无语，他拒绝的未免太快太直接！
“三年前和今天不一样，以前你的合作人跟你只是利益关系，现在么，咱们可不单纯是做生意。”欧阳胜宇往后面扬了扬脖子，笑的意味颇多。
程墨安道，“怎么？不止做生意？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内情？”
欧阳胜宇开诚布公道，“你是晚晚的男朋友，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做生意当然要跟亲人联手，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懂吧？”
“呵呵，”程墨安继续品尝咖啡，他疏离的气质匀散在空气中，无声吸附交谈者的注意力，“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谈工作？还是谈亲情？”
欧阳胜宇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谈生意，我们就在商言商，明码标价，谈亲情，咱们就换个地方，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
欧阳胜宇很没面子，他代表爷爷试探程墨安的人品，或许根本就是个错误，“好，我们只谈生意，这个项目你跟进吗？”
他列举了十几条投资的好处，发展前景，不管怎么看，都是稳赚的项目，何况绝世集团不缺钱，不缺技术，不缺人才，随便甩出几个亿也无伤大雅。
但程墨安只是轻描淡写一句话，“绝世集团不做搜索引擎开发，跟利润无关。”
欧阳胜宇看着他被窗外夕阳照耀的脸，恍惚间程墨安似是走入了云层，变得遥远，这不是他预想的结果，他要的是程墨安臣服，掉进爷爷的陷阱！